心里莫名的一痛,莫元靖的那句话,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尾巴上,痛得她立马跳起来反驳。
“有吗?”简单的回了她两个字,他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送进她面前的空碗中,伸手剥了一只鸡蛋,又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她怒不可遏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淡漠坦然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她,
莫元靖回以温柔一笑,拿起筷子递给她。
“饭要凉了!”
话锋突然一转,水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筷子,半晌没有接。
莫元靖干脆拉住她的小手,将筷子放在她的手中,再轻握了握让她握紧。
“现在吃吧!”他低低的说着,话中隐藏着霸道的命令。
他的话,似有魔咒吧,水心听话的拿起筷子,低头吃着碗中的饭菜,咬了一口鸡蛋,她方反应了过来。
她凭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听他的话?
怒火重燃,但不待她燃起,莫元靖的筷子又体贴的为她夹菜,放进她的碗中。
“多吃一点,这些年你瘦了!”他温柔的嘱咐。
一句温柔的关心,心中莫名的一颤,鼻尖酸酸的,刚要脱口的话,全数吞了回去,低头嚼着菜,一股暖意在她的四肢百骸漫延。
这种温馨的画面,恐怕她以后都很难再享受了。
想到这里,她便乖乖的吃着菜,从头到尾没有再吐出一个字,只有莫元靖不时的为她夹菜“尝尝这个!”“多吃点!”“别噎着了!”。
这是她这些年,听到的最多关心的一天。
在后堂,那对夫妻,悄悄的将露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却骗我说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乐大伯表情非常的抑郁。
乐大妈满心的欢喜和感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误会,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对方的心的。”
……
饭后,莫元靖留了一锭银子,乐大伯和乐大妈两个人推辞不得,只得收下,为免乐大伯再唠叨,水心腿快的赶紧出了门,随后莫元靖追了上来。
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风中随风舞动,她轻快的步调,伴随着春风,在草原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即使是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她自信张扬的风采。
望着她的背影,他痴迷的看着,情不自禁的驻足在原地,深深的凝视她。
牵了马出来,迎着风,长发被吹在脑后,长长的刘海拍着她的眼睛,她微微眯眼,递了一只缰绳给他。
“怎么?你不跟我同乘一骑了?”看水心翻身跃上马,莫元靖张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的伤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必同乘一骑!”她张口便答。
笑话,在马上,他是一只色痞子,在她的身上乱摸,摸得她心绪不宁,动作娴熟,看起来跟无事儿人一样,大肆的在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当她是什么?免费的妓女吗?专门提供给他摸的?
能在马上非礼她,代表他的伤已无大碍,即使有大碍,也死不了人。
“可是……”他觑了她一眼。
“莫非天瑞皇上觉得自己现在不行了?如果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行,我可以请乐大伯用马车将你送回王宫如何?”说完,水心不忘讥讽:“坐在车上,可比坐在马上舒服多了,坐在车上,你还可以躺着,是绝对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
一句话,说得莫元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之前水心是因为心软,这会儿她反应了过来,当然不会再任由莫元靖胡来。
莫元靖自然不会“不行”,这样是会被人笑话的,天瑞皇帝,只是伤口裂了点,就要被人用马车送回去。
那乐大伯家的马车,车上只有一块木板,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遮羞,他还不想丢那个人。
下一秒,莫元靖利索的翻身上马,对水心的话不置予评。
“我们下面要去哪?”他扯开了话题,免得自己的面子丢得太大。
“就去前面的那块墓地看看吧!”
“我们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墓地的?”莫元靖不乐意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山谷吧,山谷里有一个情人泉,据说,有情人喝了那里的泉水,就会终生眷属!”水心提议道,回头间对上莫元靖发亮灼热的目光,她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心中一紧,连忙改口:“我们到前面的驯马场吧,那里都是一些珍贵的马匹,昨天还刚到了两匹汉血宝马!”
莫元靖投给了她一个“来不及,我已经听到了”的表情。
“我们就去情人泉吧!”
“情人泉那边阴冷潮湿,你的身体不透宜,我想还是……”水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刚刚她干嘛提情人泉?
“去情人泉!”他重复又道,音量比刚刚稍稍提高,脸上仍挂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我们……”
“去情人泉,你带我出游,可是地点,要我来选!”莫元靖不容反对的首先调转了马头。
这个固执的男人。
既然他想去,到时候遇到了危险,别想他会救他!她心里愤愤的想着。
双脚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马迅速跟在了莫元靖的身后。
……
情人泉
坐落在华地国偏北方向的情人谷里,处于两座高山的夹缝中,松柏成片,情人谷终年温度较草原上偏低,几乎见不到什么太阳,这会儿春季,情人谷里还有许多未化尽的积雪。
在华地国,情人泉颇具盛名,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更有许多慕名之情侣到此来喝一喝那可以令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泉水。
情人谷在夏季是旺季,更有许多人到情人谷中避暑,是个避暑的盛地,只是现在气温低,所以情人谷里的人寥寥可数,一眼看去,尽是满眼的荒凉。
在来这儿之前,莫元靖已经翻阅过资料,情人谷的由来,是一个传说。
据说,天上有一对神仙爱侣,只因触犯了天条,所以被贬人间,一个变成了鹰,一个变成了兔,虽然两个神仙都变成了动物,他们却日夜守一起,终于感动了上天,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在峡谷中挖出泉水来,那么他们便可化成|人生生世世在一起,鹰和兔两个为了他们的爱,日夜挖掘,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挖出了泉眼,但是鹰却在挖出泉水的那一刻累死,在鹰死去之时,兔流下了一滴眼泪滴进了泉眼中,也死了,它们两个紧紧的依在了一起,却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同时复活又变成了人,两人幸福终老,得享幸福生生世世。(ps:本故事纯属虚构。)
情人泉的泉水有一些苦涩,可是喝完了之后,回味时却有一股甘甜,也代表了爱情的先苦后甜。
下了马,莫元靖和水心两人将马匹寄在了一家牧马场内,便直往情人谷中走去。
刚走进谷,便只觉寒袭来,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冷得水心全身瑟瑟发抖。
她惧寒,想打退堂鼓。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搓了搓手臂上因寒冷激出的鸡皮疙瘩,上牙关和下牙打架发出咯吱的声音。
“难道你不想验证一个这情人泉是不是真实的吗?”
“怎么验证?”
“假如我们喝了泉水之后,以后能在一起,自然说明它是真的,若以后我们不在一起,那就说明它徒有虚名。”
这个嘛……
“那好吧!”反正试试又不会死。
到了情人泉下,山谷上有冰块覆盖,山路陡峭难行,水心险险的差点滑倒,莫元靖单手扶住她,恰好触痛了背上的伤,伤口裂开,后背染湿,泛着丝丝的痛,他皱着眉,佯装无事的扶好她,大手紧握着她不放。
“放心跟着我。”莫元靖眼中的颜色灼亮发烫。
“好!”她温驯的回答,小手递在他的掌心中,她只注意着脚下的路,没有注意到莫元靖越来越苍白的脸。
正文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莫元靖拉着水心,终于到了情人谷中的情人泉边。
情人泉的泉水细小却终年不尽,小小的石壁上,清凌的泉水由泉眼中涌出,莫元靖小心翼翼洗净了手,双手捧了些水,先凑到自己的唇边。
清澈的泉水,在这如此冰冷的谷中,带着一些温意,并不寒凉刺骨。
轻轻的抿了一口,泉水微带苦涩,待泉水滑入了喉中,舌尖却开始泛着一丝丝的甘甜。
他眼中一亮,双手又接了一些泉水,认真的捧到了水心的面前,虔诚的微笑看着她。
“来,你也喝喝看,不凉!”他小心的劝诱,脊背上的伤口已经出血,血衣粘在背上,他似乎能感觉到有血滴正沿着他的脊背继续往下。
水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他紧张又祈盼的目光,她忍不住又心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责怪他的任性、孩子气。
情人泉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他却这么固执拉她到这里来,只为了喝这里的泉水。
这个男人,唉……
水心终于方下了身段,双手捧着他的手,倾身俯头就着他的掌心喝了一口。
果真是先苦后甜,水心咂了咂嘴,回味着苦后的甘甜。
谷中的风强劲而有力,莫元靖的身子被吹得摇晃不定。
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突然他抓住了水心的手,低声命令:“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他怕一会儿保护不了她。
手腕被他握得紧,很疼,虽然他走得快,却很小心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有嗑着碰着的机会。
从谷中出来,水心一路奔出了谷,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享受阳光的温暖,在谷中,她几乎快要冻僵了。
终于出谷了,水心几乎感动得流泪,她搓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臂,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天哪,终于暖和了!”水心冲着太阳感叹,双手抬起仰望天空,眯眼向着太阳。
好一会儿,她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莫元靖的人影,不由得眯起了眼细心的向四周打量,果见莫元靖还在山谷里,一百米外,慢慢腾腾的向她走来。
走那么慢,是故意向她炫耀他内务比她好,耐得了冻吗?
“你的速度,蜗牛都比你快!”水心冲莫元靖大声喊了一声,脸上满是讥讽的表情。
莫元靖一点点的向水心靠近,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越来越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刚刚出王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吃力,到了情人谷时,他已经只剩下支撑的意念,现在他的额头汗水直冒,却依旧佯装无事般,他不想看到她担心的表情。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水心调头便去牧场准备牵马,而身后的他,却依然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学龟步。
水心有些不耐烦了!!
“莫元靖,如果你今天想要把这里所有的景点全部看完的话,麻烦你走快一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水心不耐烦的冲着莫元靖催促。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往前走了,虽然很慢,可是他很努力的。
她很不想在意他,平日里面对百官的刁难,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看着莫元靖继续龟步,她的火气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一碰到他,她的理智便会全失。
“莫元靖,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走快一点,我以后一定会……”
忽地,莫元靖的身体随着风晃了晃,双脚似乎在打着颤。
“不”字还在舌尖打转,水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那张苍白的脸,心骤然一紧,脸色倏变,抬脚便向他奔去。
望着他异常苍白的脸和唇,她的心尖一阵阵抽痛,双手微颤的扶着她的手臂,眼帘似朦胧着。
“你……你怎么了?”
他缓缓回头,冲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没事!”他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
她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大胆的猜测。
话落,莫元靖默默的瞅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看他点头,水心的一怒火气冲到了喉咙口,双手发紧的捏着他的手臂,小心的扶着他学龟步。
“既然你伤口已经裂开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还执要喝那鬼见愁的情人泉?”水心字字带着怒意,却又字字含着关心。
莫元靖这个时候选择闭口不说话,享受着她的关心,跟她在一起,连听着她的怒骂,都是奢求。
莫元靖和水心的出游就此终止,莫元靖终于成功的再一次与水心同乘一骑,继续吃着她的豆腐,这一次水心没有再阻止他,只想着可以尽快回到王宫处理他该死的伤口。
他的本性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别人的心跳,让别人不得不为他担心,为他伤心。
那三个字“我没事”萦绕在耳边,像是在讥讽她似的,他什么时候都喜欢嘴硬,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听他的鬼话,说不定前些日子还是在骗她。
而莫元靖的心此时却很单纯,只单纯的想着: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
莫元靖的伤疤五日后开始渐渐褪落,水心日日为他换药,看着他身后那些斑驳的伤口,仍心有余悸。
那些伤疤……本该是留在她身上的,可莫元靖为她挡下了那一箭,那些疤痕也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底,指尖在伤疤上划过,她的心一阵阵的悸动。
虽享受水心柔软指腹带给他的酥麻感,可惜国王还等着宴请他,去得太迟了,会被指责怠慢的。
“朋友,看够了吗?”莫元靖半带揶揄的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温柔。
水心小脸发烫的赶紧缩回了手指,又为他穿好了衣裳。
“伤疤已经开始脱落,你很快就可以好了!”昨天她被忽也烈叫去了书房,让她负责安排莫元靖离开的事宜,时间只剩三天,心不免一阵失落。
“那也要朋友你的巧手照料,我才会好得这么快!”他低柔的说着,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他冲她邪邪一笑:“谢谢你了,朋友!”
她烦躁的打掉他的手,别过头去,心里烦得紧,听到他的那句“朋友”,她的身上便像藏了无数只虱子。
“我是华地国的女冠,照顾你的周全,这是应该的,好了,我该回去做我自己的事了!”她冷淡的说着,不耐烦的转身离开。
莫元靖强忍住将她拉进怀中的冲动,静静的看着她离开他的视线。
他知道她的心里对他还有隔阂,他会慢慢的化解她心底里对他的敌意,慢慢的接受他。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国。
一连好几日,六子和朱玲珑二人欢快在山水间,几乎忘了他们来华地国并非游玩。
遭左永年点化,六子方知自己这几日错过了什么,两条腿马不停蹄的往客殿中赶来,准备观赏莫元靖如何冲水心使苦肉计。
站在门外,看着水心目不斜视一脸阴郁的离去,六子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原来已无多余的戏可看,懊恼的他抓掉了几根头发,错过了精彩的镜头。
莫元靖穿戴整齐从殿内走了出来,一眼瞥到六子:“你们不是每天早就出去谈情说爱了,这会儿怎么还在这里?”以往六子可是很早就与朱玲珑出门了的。
朱玲珑红了脸,害臊的往六子怀里躲,六子顺手搂着娇躯,回以莫元靖大方的笑。
“我们的心里,自然是只有主子您的!”
“少拍马屁!”六子是何等人,重色忘主的他,他这个当主子的,可是明白的很,然自从两年前,六子与朱玲珑婚后,他重色忘主的本能越来越严重,拍马屁的功夫也越来越溜。
莫元靖越过六子二人便要往前走,六子突然拦住他。
“主子,属下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提醒您。”
“你没有去谈情说爱,果真是有正事,说吧!”莫元靖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咳咳,主子,属下想说的是,四年前,您觉得有谁会这么轻易的帮助水姑娘离开,又是谁能将水姑娘掩藏了四年而不被发现?”
莫元靖眯起了眼睛。“夏侯寅!”
“您还不算笨!”突然感觉到两道杀人的视线,六子又咳了两声:“这会儿,楚王应该已经快到华地国了,假如……您短时间内,还搞不定水姑娘的话……”
六子后面的话隐了去,满意的看到莫元靖的脸又黑了。
六子明白,莫元靖已经听懂了他的话,太好了,这场好戏由他开始,这下子,他不必输给左永年和雷鸣那两个笨蛋了。
正文要她伺候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踢着地上的石子,听着石子滚落在石板地上的清脆声响,水心心里有疑,现在下午的时间刚过,一般这个时候,是忽也烈的午睡时间,从来不召任何人觐见,这个时候突然召她过去,是有什么大事不成?
带着这个疑惑,她一路向书房走去。
路上有好些宫女和太监等见了她纷纷向她行礼,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们看,女冠大人的表情,还不知道她今天麻烦大了呢!”
麻烦?她有什么麻烦?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快走,别让她听到了就不敢去了!”
看她的好戏?她不敢去?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踢石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她狐疑的停在原地皱眉思索。
这些日子,她一直安分守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一路上,水不时的听到有人冲她发出讥笑的声音,一个个全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她,让她心里越来越发懵。
华地国国王对她宠信有加,即使是出了上次那么大的事情,忽也烈仍然敢冒险将她从牢中带出来并安置在无人的殿中,保全她,可见忽也烈的惜才。
不知她这次犯了什么罪呢?
带着这些疑惑,她一步步的来到了书房的门外。
刚来到书房的门外,她眼尖的瞥见在书房内,莫元靖端坐在书房左侧首位,他正低首端着茶杯悠闲的喝茶,看到她来,他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瞟过来一眼。
忽也烈端坐在书房中央,那双威严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已无其他人,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她有一种警觉,忽也烈会突然会发怒,跟莫元靖那个小人,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个小人还说是她的朋友,根本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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