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79作者:肉书屋
穿越1979第5部分阅读
了不知道多少,他跟着胡建军出了校门,在一个站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李然看着上面的星星服装店,明白了所谓的稀奇玩意是什么,就是间服装店铺!
这间服装店才开张,装着玻璃窗,擦得干干净净的,人站在外面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李然向里面看就发现墙上挂着的衣服色彩亮丽,李然来这看到的大部分就是蓝布,灰布做成的衣服,这么炫丽的色彩,倒让他有点不习惯。
“怎么样?稀奇吧,这些衣服还真好看。”
点头,李然问道:“这家店铺是谁的?”
胡建军笑道:“镇长老婆的。”说完悄悄凑到李然耳边:“那个大肥婆,即使有这么好看的衣服也穿不上。”
李然听这句话不接,平常听大家闲聊时,也发现了大多数人对镇长感官挺好,对他老婆却没什么好印象。
胡建军拉着李然看得稀奇,转头见到了不想看到的一个人:黄胆大。
黄胆大最近也很郁闷,因为在上次争夺黄皮的战役中,黄家村输多胜少,导致他的威望在村里小孩之间急剧降低。而在胡建军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胡建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立即忘掉眼前的新鲜物,狠狠对视起来,最终以李然将胡建军拉走为结束。
黄胆大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有了个主意。
回到家,李然就做坐在凳子上发呆,四哥进来见他这样走了过来,语气带点兴奋:“怎么?有不会做的题目?”
李然摇头,那点作业他自然在学校就做完了,他现在是在思考。
“四哥,你知道服装店吗?”
“服装店?什么东西?”四哥边做到李然旁边,边拿起课本,书上干干净净的,拿起本子,上面抄写了词语,看来是真写完了,不过因为节省,本子上的字写得挺密。
“是卖衣服的地方,里面的衣服都是做好了的,特别好看,买了就可以直接穿。”李然抿嘴说道。
“会有人弄这个,有了布票不留着,还做好了再拿出来卖?”四哥翻了翻李然语文课本,这字长进了不只一星半点。四哥仔细看了看,不得不承认,比自己写的都好看。他好歹读过初中,字还没一小学生好。
李然沉默,这里实在太小了,繁华的都市里都开始快速的变化,这里却毫无反应。五姐认为带花的布作出的衣服就是好看的,而其实现在,已经开始讲究时尚,流行了。
李然知道,若真想日子过得更好,最好是搬去大的市里,那里商机才多,土坡村太小,镇上也太小,镇长老婆开的一件服装店就可以让大人和小孩挤着过去看,这里生意怎么做得开。
李然不觉得镇长老婆的店铺可以赚钱,看这情形,被当作新鲜的观赏物更为可能。
肉铺老板用来包猪肉的报纸是今年的,日期有的靠前有的靠后,却都显示了国家开始鼓励发展经济,经商了,只是因为以前的思想,出来经商的都是些失业下岗的工人或家里条件十分糟糕的人而已。
在这时,经商还是受人歧视,可在往后的时光里,人的思想又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万元户这个词也会渐渐浮现出来。
可李爹他们怎么会舍得离了这里,中国人的故乡情节,永远的难以形容。
晚饭过后,李然端了碗汤,送去姚舅。
姚舅看起来豪爽,却是个聪明人。李然并没有想过去问他些什么有关国势,有关未来的深奥的问题。
他只是想去那散散心,借几本书。因为还书还得准时,而且一般保存得比四哥好,现在他借书比四哥还容易借出来些,让四哥嫉妒非常。
转头问四哥要不要一起去,四哥摇头,他上次又用死皮赖脸的举动,才从姚舅那借出了本书,现在过去,姚舅肯定会找他要,那真是自投罗网。
李然见他不打算去,就自己一个人向姚舅家走去。因为怕汤撒了,走路十分小心,慢慢抬起轻轻放心,比平常慢了不知多少。
等到了,姚舅听说是过来送汤,想到李然的手艺,带着期待尝了口,真诚的夸道:“不错,六儿手艺真好。”
李然露出笑脸,还没说出来意,姚舅将汤放在桌上,沉吟了下,对李然道:“六儿,姚舅请你帮个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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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舅所说的帮忙就是和他一起去火车站接人,李然星期六不用上学,自然答应。
等到了周六早上,李然又是在家里公鸡都还在熟睡的时候,睁开眼起床穿衣服。这时候应是早上五点左右,他打开窗子,因为现在天亮得早,外面已经有点光亮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然感叹,这时空气好像都是带股青草味,不像城市里,只要吸气,充斥鼻尖的总是股股灰尘味和汽油那种让人恶心的味道。
收拾好后,就去了姚舅家,跟他一起往镇里去。
到了镇子里,他们得转车,才能去市里。
姚舅在路上沉默不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然不做声,驴车慢悠悠的走着,车子随着摇啊摇,李然在这种寂静下不禁慢慢陷入瞌睡。等他醒来时,人已经到了镇里。
镇子离市里并不算特别远,李然发现这后,欢喜了不少,这样的话,以后真要搬家,李爹他们的故乡情节,起的作用也会小些。
和姚舅搭车去市里,将近花了4个小时的时间,到市里后他们再转了次车,去火车站,又经过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下车时,已经是中午12点左右了,太阳像在弄烧烤,将地面都晒得热乎乎的。
姚舅将李然带到个面馆里,点了两碗面:“火车是下午一点到,应该不会晚点,我们在这等会。”
李然点头,等面上桌。出来的太早,早餐也只随便吃了点,现在的确很饿。姚舅想是感谢李然陪他一起过来,下了血本,特地点了两碗牛肉面。
老板将面端上来时,李然就有点移不开眼睛。满满两大碗的面,不像以后一碗面里大部分是汤汤水水,这碗面下得料足。不但覆了一层被切成片片的牛肉,还陪着白菜等作料,李然看着就不禁吞了口唾沫。
等老板将碗放下,就大口吃了起来。姚舅本来没什么胃口,看李然吃得香的样子,也张大口,香喷喷的开吃。
吃完了,姚舅摸了下肚子,笑道:“你还真是开胃。”
李然知道姚舅的意思是他吃东西的那副:这是人间最棒的美味的样子,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动。却还是忍不住有点不纯洁的想歪。
他对姚舅自是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不再和徐正然生活在一个空间后,他好像都已经快忘了自己是个同性恋这个事实。而现在,李然终是将这个记了起来。不过他到不担心,若他不能忘了徐正然,这辈子估计就是一个人活了。若真这样,他以后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被李爹们催结婚,而不会再有什么异样眼光盯着他了。
下午一点,火车到站时,已等待良久的人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在这车里面,或许有他的亲人,或许有他的朋友,每个人脸上都不禁带着喜色。因此一个个向前挤去时,都用尽了最大的力。即使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也不肯放弃。
站在远处看,这个市里穿着打扮流行更多,衣服颜色更为丰富的人凑在一块,看起来就像副彩画。
李然个子小,姚舅怕他被人群冲走,所以站在他旁边,紧紧拉着他的手。下面的空气永远没上面的好,下午一点又是最热的时段,大家身上都流过汗,现在李然的鼻子里就满满充斥着人的体味,汗味,让他整个人被熏得头晕眼花。
幸亏姚舅虽是大学生出身,可多年的劳作也把他的他身体变得强壮有力,用力挤后,终在这群城里人里面挤出条路,站到了较近的地方。
李然在昨天就问了姚舅,要接的人叫什么。在得知姚舅并不知道人长什么样后,李然就找了块废纸板,特地用红色的漆写上了“关继”两个大大的字,现在这块纸板终于派上了用场。
姚舅仗着人高,将牌子举在头顶上,对着人群叫:“关继,关继。”李然在旁边也扯开嗓子喊,只希望那个叫关继的人能早点出来。
等叫了数声后,终于走过来了一个少年,这么热的天,那少年却穿着白衬衫,西装裤,一副正装打扮,丝毫不被热气影响的模样。
他穿过人群,走到李然和姚舅面前,扯出笑,礼貌的说道:“我是关继。”看了李然的个头,想是知道李然不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他将视线移开放到姚舅身上:“请问是姚志峰先生吗?”
姚舅的神情从听到他说他是关继时就很激动,听到他问话,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对,我是姚志峰,你是关继啊,你不用叫我先生,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你的后面的话,姚舅却卡在口里,说不出来。
李然在一旁纳罕,这个少年竟然让姚舅这么激动,相处这两个月,李然知道姚舅是个带点读书人少有的洒脱与豪爽的男人,现在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拘谨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关继点头,打断姚舅的话:“我是关继,关关雎鸠的关,继续的继,谢谢你来接我。”
这个叫关继的少年出来后,李然就仔细盯着他看。在姚舅支吾的时候,李然发现了少年脸上一瞬间露出过一抹难以形容的神情,像是失望,又像是还真是如此,带点不屑的肯定。
姚舅点头,也客气的回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恩,’少年带点不明意味点头:“我就说关关雎鸠,你怎么也记得!”
姚舅听这却不接话。
随后一路无话,沉默充斥在路上。少年好像挺享受这种感觉,要是姚舅找他说话,也只是随便回答几句,一来二去,姚舅也发现了他的敷衍态度,不再作声。
三人就一路闷着的回到了村里。
到村里时已经是下午6点,接近7点,姚舅趁关继不注意的时候将李然拉到了一旁,希望他能留下来弄晚餐:“六娃子,这个忙你可得帮姚舅,姚舅做饭的手艺你也知道,今天他第一次过来,你帮姚舅做次饭,成吗?”
这个不麻烦,就做一餐饭而已,李然当然会答应,不过想到昨天找姚舅的主要目的,李然笑道:“那姚舅,我最近想在你这借几本书,你看这事…”
姚舅二话不说点头:“随你借多少本。”
李然偷眼打量那个少年,他知道姚舅在和自己说话,却连余光都没有往这里扫下。
李然潜意识里不喜欢这人,除了他那表现出来的掩盖在彬彬有礼下的冷漠外,李然更不喜欢他嘴里常说出的意味不明的话语和眼里带着的憎恨,以及讥讽。
这少年,看起来就不安全。
等到了家,姚舅就兴致勃勃带着关继去他房间,李然这才发现姚舅早为了关继的到来,做了很多准备。
这间平常没人住的客房,被姚舅打扫得干干净净,土炕也被改成了木床,床上的席子等一看就知道是崭新的。窗户甚至被弄成了玻璃窗,椅子桌子等也是新做的,姚舅甚至弄了个写字台放在房间里。
姚舅花了很多心思,也下了大本钱。
关继看着这些,脸上神情却没丝毫变化:“谢谢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不过我呆半年后,妈就回来接我,你实在不用弄这些。”
姚舅见他淡漠的样子,神情里带着受伤,却只是笑着招呼李然和他一起去做晚饭,并要关继在房里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问:“你妈妈还好吗?”
关继听这礼貌性的回道:“很好,不用你操心。”
李然站在门外听这话,明白有所谓的j,情,却不敢问什么。
姚舅僵着背点点头,出了房门。
李然和姚舅在厨房做饭时,却觉得做饭这事突然变得惊悚了。姚舅明显整个人不在状况下,烧火时火快熄灭了,也没回过神。还是李然察觉到水煮了半天也没什么变化,自己去看,才发现。
李然知他心里有事,也不说什么,一个人手脚麻利的快速弄晚饭。
关继呆在房里,想在椅上歇歇,这椅子是新做的,比大堂里的椅子漂亮不知好多倍。
关继伸手摸了下,有点粗糙,他若穿着这裤子,在椅子上坐一段时间,那再起来时,屁股那块估计就有刮痕了。翻开行李箱,关继铺了个本子在上面后,才放心的坐下来。
他不喜欢这里,关继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想。刚刚到这时,他就发现了自己对这里有股抵触情绪。
即使这里到处都是片翠绿葱葱的样子,即使这里没有城里那种特有的嘈杂声,显得宁静很多倍,他也觉得自己无法喜欢这里。
叹口气,他没想到一个和妈妈开玩笑般的简单的打赌,就让自己陷入了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境界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继笑出声:“这么俗的情话,竟然也有人会傻得心动,实在是好笑得要命。”
可他却不知道,情话之所以动听,是因为两个人都有情。喜欢的人,不说一句话,也让你怦然心动。不喜欢的人,说再多,也只能换过来一句,我很抱歉。
发财梦破裂
李然在姚舅家吃过晚饭后就向家里走去。
这边李然在路上走,那边洪发家早在家吃完饭,吸起旱烟来。
洪发家是生产小队的队长,可日子也没比别人过得有多好。这种时候,中饱私囊这事基本上还没人敢做,也无法做,特别在村里,工分那都是实打实记录的,在这上面搞鬼,若被发现那就要做好被人挖祖坟的准备了。
当然,若是胆大心细,那也许还真能做些坏事,将生活弄好点。不过,洪发家之所以会成为土坡村的生产小队队长,是因为他有个当村长的爸爸,为村里做了很多事。村里人感激他,才让洪发家上了这个职位,和他本身的能力没什多大关系。
就洪发家那手段,想不被人发现做手脚,基本不可能。
因此,洪发家当了个小官的结果是,日子不算凄惨,却也从没算好过。
他和他老婆,外加五个子女,四女一男,一家子是在按部就班的上工,偶尔他再多加个一两工分的情况下,才生存下来。
洪发家将烟雾从口中呼出,昨天他将李老二家的猪拉到镇上卖了,那头猪称重时发现有整整两百三十二斤,完完全全的将别村的都比了下来,还有人笑着打趣,问他这猪是不是把全村的粮食都吃光了,才养这么胖。
洪发家心里噗笑,这年头粮食不够人吃的,谁会没脑子到都给猪吃,李老二家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将猪养得肥嘟嘟了。李老二这老小子也真够j的,将法子告诉了老婆的姐姐,面对自己时,却插科打诨,瞒得紧紧地!
作为一个小队队长,洪发家没什么才能,但眼界还是比一般的村民要高点,国家现在对发展的态度和想走的路线,他也比村里的人清楚点。
村里人还在思量着多做活,多挣些工分,洪发家就开始找寻赚钱的法子了。
吐出口烟,洪发家在心里暗想,现在个人要是富起来了,国家是不会怀疑其成分不干净,将人给抓了过去,关进牛棚了。
相反,还有可能夸赞这人,说他带动了国家经济的发展,竖立了个好榜样。
若是他知道了这养猪的法子,多养几头,再卖了,绝对能让家里日子好点。若能开个专门的养猪场,指不定能成为现在人人羡慕的万元户。真要成了万元户,那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洪发家眯着眼,脑海里浮现出的美好的未来,让他整个人薰薰然,有点找不着北。
可是,怎样才能让李老二甘愿将法子吐出来呢?
苗菊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老公拿着旱烟袋在桌旁吞云吐雾。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拿起针线,在桌旁坐下,借着油灯的光亮,开始在一旁补衣服。
在这个家里,她是地位最低的,不是别人把她看得低,而是她自己把自己看得低。听老公的话,听儿子的话,这是她母亲告诉她的为□子,为人母亲应该做的事。而她母亲所照着做的“至理明言”又是她姥姥告诉的。这家子的女人,就在这种思想上成长大的,不照着做,就不是好女人。
在这教育下,苗菊花除了做农活时勤快利落,别的时候都像个毫无主见的孩子,什么时候都要人给她出主意。
她现在补的衣服是她家三儿子的。这孩子因为是家里唯一一个带把的,真是被她和洪发家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照看着。
不过,此时苗菊花边补着衣服,边皱眉,明天还是得狠下心叫他以后老实点,再这样下去,这件衣服就坏得不能穿了。家里没布票了,也没钱换票了。
而这时她咬着丝线,听了老公的话,却罕见的冒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很简单,可她和她老公都觉得一定会成功。
洪发家将这事告诉她时,完全是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没做她能出主意的打算。现在听了她说的话,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婆还有点脑子。
他不知道,天天计算着家里还余多少钱,怎样过才是最节省的女人,在钱财方面的灵感度,有时无法想象。其作用可以让一块朽木暂时变成一块好玉。
而第二天,李然早早起床帮李妈做了早餐,一家子人就凑在一起吃饭。农村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饭桌上说说笑笑,一餐饭吃得别样开心。
中途听到姚舅家来了个陌生少年,李妈感到惊奇,问李然那少年是哪来的,家里干嘛的,多少岁什么的,李然也答不出来,只能在被问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怪自己闲着无聊提起这事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