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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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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作者:肉书屋

初熏心意第14部分阅读

取过一件袍子给乔初熏披上,自己先到温泉那边的小屋换衣裳去了。

……

乔初熏趿着软履进到隔间的时候,景逸已经游到池水偏深的一面,刚把簪子解下放在池边矮桌。两人虽然数日来同处一室,但真正如此亲密无间的举动还是头回。乔初熏只看了一眼,眼角瞥到景逸露在水面上的半侧肩颈,就匆忙转过身。

先拨了拨隔间内几处灯盏的灯芯,又从木橱里取出一只暗红木盒,用银质镊子夹出两颗香丸,添入一直焚着的香炉。最后将濯发惯用的几样东西都放到矮桌上,旁边凳上还放着几块擦身用的布巾。半跪着身将东西依样摆放好,乔初熏又起身回到外间,也不知忙了些什么,很快返回来,跪坐在池边的毯子上,取过小水瓢开始帮人濯发。

景逸就半侧过身,靠在池壁边上,一只手臂担在池边撑着头,唇角噙笑看着乔初熏一路忙活。方才披散开来的发丝如同色泽稠穠的觳纱,铺展浸沉在弥漫着奶白色薄烟的水面,有几绺儿稍短的顺着脖颈贴附在玉白胸膛,只衬得浅色更艳,深色愈浓。

乔初熏舀起半瓢水,一抬眼,见景逸仍是之前的姿势,且眼角眉梢都透着浅浅笑意,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便半垂下眼帘轻声道:“公子得转过身,不然不好洗的。”

景逸也没说什么,只略抬了抬眉,放下手臂乖乖转过身去。

乔初熏放下水瓢,挽了挽两边袖口,又往前挪了挪腿。挽起景逸大半头发,从一旁盛着热水的木桶里重新舀起多半瓢水,顺着发顶徐徐浇下去。一边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公子,水温合适吗?会不会凉?”

“不会。”

将发顶全部浸湿,乔初熏便放下水瓢,合起两手将景逸全部头发拢在一处。见有几绺儿发丝仍缠在他颈侧以及肩膀,乔初熏便轻声道了句:“公子别动。”同时腾出一只手,动作轻柔的将那几缕发摘下,且尽量不碰触到对方肌肤。

景逸依言没有动。只是因为背对的姿势,毫无戒备之际被那柔软微凉的手指轻拂过,几处肌肉反射性的一抽,身体随即紧绷起来。先前那会儿与人亲吻时被撩拨起来的反应还没完全消散,当即便微扬起脖颈半闭了眼,下一瞬,唇间吐息更灼热了几分。

乔初熏在发丝上均匀涂抹专门用来洗发的香胰,揉搓到出了白色泡沫,又将头发摊放在池边铺好的布巾上,手指向前轻移到景逸头部,指腹略微施力,打着圈的按摩着。

景逸原本就攥着拳头身体半僵,既甜蜜又痛苦的强自忍耐,乍然间被乔初熏这么一揉按,再加上头皮比一般地方都敏感,下腹倏然一绷,喉间控制不住溢出一声闷哼。

乔初熏指尖动作一顿,略向前探了探身:“公子……”

景逸脑中瞬间飞闪过转身将人拉下水池肆意爱抚的各种场景,却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自己日后一定会后悔。且不说其他什么,单就乔初熏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受不住他索求初夜。即便不做到最后,把她强拉下水池也很容易受寒。这两天才刚休养得差不多呐……

景逸如此想着,身下却愈发坚硬,丝毫不见消歇。先前将人扣在身下又亲又摸的情景太过清晰,柔软微凉的指腹还轻贴着自己头部,再加上乔初熏那声略显不知所措的“公子”,景逸恼的直咬牙,真该庆幸她这会儿没叫更亲密的称呼么!

牙根咬的几乎发酸,下腹那处却益加抖擞,末了实在是没法儿了,景逸搁在水下的手猛地一挥,语气略显艰涩的道:“初熏,我有些渴了,你去帮我倒杯茶来。”

乔初熏一听这话,便露出一抹浅笑,轻声道:“刚才我温了些玉竹酿,这会儿也该好了。公子是想要酒酿还是饮茶?”

取名为玉竹酿,是以这种酒酿的色泽和取材为由来。酒酿里三成为竹液,三成为晨露,剩下四成才是酿酒常用的材料。且因为酿成之后颜色澄碧如玉,口味清洌如同置身雨后竹林,与其说是酒酿,不如说是竹液来的妥帖。

“既温了就拿来罢。”景逸半垂着眼,飞快答了一句,便不出声了。

乔初熏取了小壶玉竹酿以及一只酒盏回来,就见景逸已经出了水池,温泉池上方的幕帘也拉了上去,可以看到外面幽暗夜空以及院中栽种的芳萋草木。景逸背对着自己正在系着胁下衣带,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显然就在自己刚出去那一会儿功夫,已经沐浴干净了。

之前出去取酒酿的时候便觉得景逸态度有些怪异,这会儿见他匆匆冲洗过连头发,都没怎么擦拭就换起了衣裳,乔初熏一时也有些怔住了。

摸不准景逸此刻脾气,也想不通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当,因此便默默将托盘端了出去,放在软榻边的高几上。又快步回到隔间拿起一块布巾,踮起脚尖将之铺在景逸肩背处,一边帮他把头发捋出来,轻声道:“公子先擦擦水渍,不然容易着凉的。”

景逸也没转身,取过担在肩膀的布巾含混应了一声,又道:“这边冷,你先进屋。”之所以将帘幕拉起,又几乎没怎么擦拭身体便匆匆更衣,就是为了吹一吹夜风。这样稍缓一会儿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乔初熏咬了咬唇,站在他身后没动。

半晌,才轻声问了句:“公子是在烦七笙教的事么?”

景逸恁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乍一听到乔初熏出声吃惊不小。一来是讶异竟然对于有人站在自己身后,竟然没有丁点觉察和防备;二来是惊讶乔初熏居然这半晌一直没回去,就这么站在自己身后等着。

见景逸背脊一僵,乔初熏还以为自己说着了,便又接着说道:“对那个七笙教的事,我也听过一些。如果……我是说如果,乔子安他,真的与七笙教有瓜葛,那我想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将人迷昏过去,以及之后用药物控制那些女子的……”

景逸倒没想到乔初熏有此一言,不禁转过身,抬起一边眉毛:“你知道?”

乔初熏见他面颊微有些红,轻轻颔首的同时扶上景逸一侧手臂:“公子是不是有些内热,正好玉竹酿还温着,那个管清润脾肺的,多少喝一些罢。”

景逸应了声好,握住她的手,先将温泉池一侧的竹制小阀提起,又拿过一块布巾罩在矮桌,灭了香炉,拉着人回屋:“初熏是懂得他配的那些药方么?”

进到屋中,乔初熏一边帮景逸斟酒,一边温声解释道:“一般能迷乱人心智的药物,所用药材不过那几种,只不过具体搭配以及剂量有所不同罢了。”

景逸说起七笙教的事,神色也有些冷肃:“今天府衙那几名捕役,看症状与你那日颇为相似,不过剂量似乎更重些。有两个都好几个时辰了还稀里糊涂呓语着,好像产生了什么幻觉似地,和之前从七笙教手里救出来的一些人的述说极为相似。”

从前跟在汴京跟赵廷以及展云就此事交流时,曾听他们提过一个姓巫的大夫,苦水镇一役,除却那名神出鬼没的白姓男子,一干主犯落网,唯独让这人成功落跑。此人帮着七笙教作j犯恶,还炼制出不少迷幻药物用以控制和折磨年轻男女,其罪行绝不亚于金宵白以及赵璘。而今这个乔子安于炼药一事也是个行家里手,且在不知晓这一层事情前,乔初熏曾有一次跟他说过,初安堂一案的幕后主使医术高超非常人能及,因而景逸现在对这人的双重身份,有了新的怀疑和猜测……

乔初熏听到最后一句,斟酒的手便是一抖,忙伸过另一只手扶住酒壶。再看向景逸时,目中一片怔忪神色。

景逸端起酒盏,另一手揽着乔初熏腰身示意她坐过来:“怎么了?”

乔初熏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我始终,不太相信他会帮七笙教做事……”

虽然乔子安行事偏激且不留余地,但与那七笙教戕害无辜女子,杀人饮血的残厉勾当仍旧相去甚远。原本她说能够帮助景逸找出破解之法,也是更多考虑到药理方面的相通之理。可听景逸刚才的说法,乔子安与七笙教勾结一处的事实,是十之八九坐实了……

景逸端起酒盏举至乔初熏唇边,喂她饮下一口,才将剩余多半盏酒液一并送入自己口中。放下杯盏又倒了些玉竹酿,方才缓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初熏,你之前也说了,这几年与他见面愈少,却依旧觉得他变化不小。但他真正变成什么样子,暗地里与什么人往来,你并不了解。”

“单就他把你掳走这件事,凭他个人的人脉手段,不可能做的那般干净利落。不说守城军队以及伊青宇那些手下,高翎和小绿他们都找不到蛛丝马迹,你知道这需要多大本事么?”

又饮下一盏竹酿,景逸抬手挽了挽乔初熏的发丝:“依乔子安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景逸微微一顿,半敛了眉,低头轻啄白润面颊,“将人缉捕归案之前,你想去什么地方没关系,但必须有我陪着,嗯?”

乔初熏还想说什么,抬眼的瞬间望见景逸认真凝视的眼瞳,被其中神色看的一怔,心间涌起一阵甜甜的暖意,只好轻轻点头应允。

……

别打我别打我,真的这几天就能吃掉了,但具体哪一天我不能说,不然你们看着就没惊喜了。景景也就忍这最后一次,昂~~~~

此文不长,还有约莫三分之一,本卷完。昂,我需要鼓励,我需要花花,我努力看看能否二更,嗷呜~~~~~

最后,有人看出这个“巫”和“乔”有神马关联了咩?之前似乎都没人想到这一层,所以在这一章就点破一些,还看不出来咩?

正文第一章桃泪雪果

过了晌午,天气正暖。乔初熏在屋子里坐了一阵子,实在有些闲不住,便添了件薄披风,到后院厨房里去,想趁景逸去府衙这段时间做两道吃食。

一进到后院,小桃儿就小步跑着迎上来,牵着乔初熏的袖口撒娇:“初熏姐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身体还虚着,公子早就交待过了,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们大伙都看着,不许初熏姐姐偷偷下厨。”

乔初熏浅笑着捏了捏小桃儿的脸颊,语调略微嗔怪:“小丫头,这才几天功夫,就张口闭口都是‘公子说了’!”

说笑间,挽着小桃儿的手臂往后厨走去:“我没事的,总在屋子里闷着也没什么好。而且刚想到几道吃食,好像还从来没给你们做过……”

一进屋,就见廖红覃一身红裳,翘着腿坐在一旁石桌上,穿着尖头软靴的脚尖微微绷直,极是悠哉的晃荡着,食指和中指指间执着一颗花生米,往上一抛,随即红唇微启咬在齿间。见两人来了,也只是翘翘嘴角,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乔初熏弯起唇角,也点头回礼:“这些日子辛苦廖姑娘了。”

廖红覃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的笑,侧过脸眼角微扬瞥了乔初熏一眼:“不会。”

乔初熏原本还有好些感谢的话要说,被人四两拨千斤这么一挑,都堵在嘴边,也不知该回些什么话好,一时间神色也有些尴尬。

廖红覃又吃了两颗花生,拍拍手从石桌跳下,扫了眼另一边的案板,扬扬下颏:“刚做出一份雪花糕,端去给大家尝尝吧。”

虽未看着任何人,但这话明显是对小桃儿吩咐的,说完便转身到另一边的小炉上取了只炖盅下来,动作利落的掀开盖子,拿过一只汤匙搅了搅。

小桃儿撅着小嘴儿,转脸看了乔初熏一眼,小声道:“我先过去给哥哥们送吃食,马上就回来啊,初熏姐姐你等着我。”这些天两人也没什么机会像过去那样谈天,她可有不少话想跟乔初熏讲的。

见廖红覃用汤匙搅了搅,放入一小撮浅黄|色的药材,又将炖盅搁回炉上,乔初熏便上前两步,想看仔细盅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她刚刚闻那个味道,好像是……

“廖姑娘,你这盅汤……”应该不是做给她吃的吧。之前一段时间,乔初熏饮的炖汤以及各类补品都是经廖红覃亲手所烹,无论味道还是药效都称得上乘。既合了温中补身、行气散寒的效用,又不会太过旺火,有几道就连乔初熏都不得不赞声妙。可今天这盅汤,无论是炖给谁喝,似乎都不大合适……

廖红覃盖上盅盖,压根看也不看乔初熏一眼,又回到之前那方石案上坐着:“不是炖给你的。”

乔初熏不傻,打从刚才一进屋就觉察对方态度不善,却一时想不通其中缘故。再加上本来也不是性子刻薄的人,因此说起话来仍是客客气气的:“如果是炖给公子吃,也不合适。”

廖红覃掀唇哂笑,晃悠着一条小腿,抬手挽了挽耳鬓:“合不合适也不是你说了算。”

不待乔初熏开口解释,又接着笑道:“那日我做的那道‘砌梅如雪’,公子不还是爱得很么?这做吃食,图的就是个对人口味投其所好。一味按照自己心意去做,口口声声说是为人好,到头来还是要惹人厌的!”

乔初熏蹙起眉心,看着廖红覃:“廖姑娘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如若明知有人身体状况不适合吃某样食物,却因为一时口腹之欲听之任之,不是害了人家么?”

廖红覃“嘁”了一声,黛眉一挑大眼儿微眯:“不过一顿半顿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如果明知对方不能吃哪样,或有什么忌口,我自会注意的。”

乔初熏依旧眉心紧蹙,但也明白这种事不是几句话就能劝得听:“那盅汤,真是做给公子的?”

廖红覃刚要点头,又颇有些提防的睨了乔初熏一眼:“你干嘛?”

乔初熏一见她这神色就知道没错了,心里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靠墙的木橱子前翻找东西。

廖红覃跳下石案追到跟前,抱着手臂下巴微扬,神色却有点不自在:“那个……你之前放那些东西我可没动过啊!就枸杞子还有其他两样药材前几天用完了,我买了些新的搁进去,还是原先位置。”

乔初熏拉开最下面的小抽屉,露出一抹浅笑:“我知道。”她刚刚打开上面两个木匣就看出来了。这人虽然说话不客气,关于膳食的一些观念也有失偏颇,但做起事确实很有条理,橱子里各样东西还是从前的摆放顺序,新添置的几样食材正经新鲜,品质也都相当不错。

眼瞧着乔初熏取了只小纸包出来,放在案上打开来,就见里面是些黄褐色的胶状物质,感觉有些黏糊糊的,还透着一股子不大好闻的味道。廖红覃皱了皱鼻子,一脸厌嫌:“……这是什么?”

乔初熏到一旁取了只干净炖盅过来,从竹筐里挑了几枚鸡蛋大小圆润又新鲜的丰水梨洗干净,才走回到案边,一边浅笑着看了她一眼:“是桃树胶。”

廖红覃已经拈起一块搁在鼻端闻着,一听更是惊讶:“桃树胶?就每年夏天桃树树干上沾着那些黏糊糊的东西?”

见乔初熏点头,廖红覃皱着眉拿出帕子揩了揩手指:“别告诉我这玩意还是你花钱买来的!”

乔初熏一边削着果皮一边点点头,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这个是一味药材。一般人家自己剥了来处理不好,会损失不少药效。”而且价格也不贵,每次用时只需三五钱剂量,所以她就直接从药堂买了。

廖红覃被她那神色平淡的一瞥看的有点心虚,踟蹰半天还是没憋住,唇角微抿一脸不甘愿的道:“那什么……之前那些天,你吃的那些炖品,都是照我师父给的菜谱做的。我对药材什么的不在行,反正我就知道把东西做好吃了……你,你不许笑我!”

乔初熏原本也没有要嘲笑她的意思,听最后这句话倒被她逗的“噗嗤”一乐,忙抬起没拿刀的手摆了摆,唇角弯弯的道:“不是……我没有要笑你。廖姑娘无论炖汤还是菜品都做的很好吃,许多吃食我都不懂得做的。”

廖红覃脸涨的更红,手抚着腰间软鞭一跺脚:“才不要你夸我!我,我……”说着话又转头看了炉上的炖盅一眼,咬咬牙道:“反正今天咱俩比着瞧,看公子是吃你做的梨子,还是喝我炖的补汤!”

说完便又走回案边靠着,低着头抚弄腰间那把鞭子握柄处挂着的穗子。

乔初熏原先也没有想跟她比试的意思,做这道炖品完全为着景逸,是来之前便想好了的。当然如果待会儿说起来,她还是会出声阻止,毕竟廖红覃炖的这盅汤,除非是身体极羸弱或者久病初愈之人,一般人都消受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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