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睡了我要生气了”
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落,她含着笑,不停的说着,从木伦草原的相遇一直说道他们携手幸福的时刻,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他就躺在那不肯醒来,再也不再看她一眼。
风越发的紧了,灯火撕扯,明明灭灭。
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僵硬,她忽而更紧的握住他的手,仿佛有什么正一点一点从他身体里流出,风中呜咽的是生命消逝的荡气回肠
灯灭了一盏,昏惨惨的光线里,那一线薄弱的呼吸停止,她看着,看那搭在他身上的另一条手臂滑入毯子里,风一下,停了。
她死死咬着唇,用尽全力笑着:“别睡了不要再睡了起来”
“不可以再睡了凤郎求你了起来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
“”
耳边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心里撕裂般的痛着,痛得像是天地都在倾塌,黑压压向她压来,在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再没有人在她耳边深情唤她雪
腾地一下站起,转身面北重重跪倒:“不要————不要把他带走————求求你们——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凄厉的呐喊声传出王帐,侯在外头的所有人疾步走进来,每一道目光都看着躺在那再没有一丝气息的上官凤澜。
她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视线模糊的飘着,火光在眼前飞旋,黑压压的世界倾塌下来,她终究晃了晃,一头栽向铺着毯子的冰冷地面,在坠地前被上官弘宇稳稳的拖在怀里。
“阿雪!”
是谁在唤她?可是她的凤郎吗?
她欣喜的浮上一抹笑,用力将沉重的眼皮睁开,那缓缓浮现的清美容颜让她失魂落魄的近乎崩溃。
不是凤郎,不是她的凤郎,他再也醒不来了,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听不到了。
上官弘宇拖着她泥软的身子,眼底藏着浓浓的心碎。“阿雪,哭出来吧。”
她用力握紧他的手臂,努力将意识从巨恸里抽回,一字一句道:“我不能哭,也不可以哭,阿碧,阿碧,拿我的银针来,把我的银针拿来!”
上官弘宇狐疑不解,“阿雪,八皇叔,已经殁了”
她浑身震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知道。”
“那妳?”
“我要用银针封住他的躯体,至少在半月内不会腐烂”哽咽的声音揪痛着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抽了一口冷气,皆将目光投向雪衣,上官弘宇目光疼痛不已,“阿雪,死人已去,让逝者安息才是伦理纲常。”
雪衣撑着一汪清泓,将王帐内的人一一扫过,“你们以为我疯了吗,你们放心,我只是想要为他守着东陵,我不可以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心。如今东陵和西夷战况吃紧,若凤郎的死讯传出,军心溃散,西夷国将如踏平地直驱我东陵江山,这江山是凤郎的,不论如何,我要为他守住!”
所有人又是一抽,心里的唏嘘此起彼伏,皆是定定的将她望着。
灯火下,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竟美得让人难以逼视。
(ps:6000字合并章节。嘿嘿,亲们喜欢第一世漠北王和雪奴的故事么~亲们猜猜,雪奴的师傅白殇会素谁的前生?哈哈,猜对有奖~)
第二百八十一章北方有佳人,巾帼奇女子2
龙青天的大帐内。
雪衣看过龙青天的伤情后安慰了阿碧一番,阿碧自知此时此刻雪衣承受的打击有多大,因此尽量忍着内心对龙青天的担忧。
帐内孟然等人也都在,雪衣看了看所有的人,说:
“我想西夷国很快就会发大兵来攻,目前龙将军也重伤在身,凤郎的死讯一定要严密的守着,绝不可在此时泄漏,雪衣不才,虽为弱女子,但雪衣有些话想在各位大人面前造次一番,还请各位莫要见怪。”
郎白秋略略一淡笑,道:
“王妃不必如此多礼,此番若非王妃出奇招,我们也不能及时救出王爷和龙将军还有那几千的精骑兵,王妃有话请直说便是。”
雪衣微微一颌首:
泽“那就容雪衣造次了。西夷国援军到,如今已有将近七十万大军,而王爷的军队只剩二十万,加之边关周围各路援军共总十万和皇上带来的亲骑卫十万,我们的四十万要敌对西夷国彪悍的七十万铁骑无疑很是困难。”
所有人深为了解的点头凝着面色。
雪衣又道:“王爷的躯体只得保留半月的时间,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稳定我们的军心,孟然,你是军师,这件事劳烦你费心了,若有一丝风声走出扰乱军心,定要严惩不贷,如此方才能压制。”
孟然和白秋还有几位将领前后出了龙青天的大帐去了议事的大帐。
雪衣眼猛然阖上,身子晃了几晃,几乎一头栽倒在地,幸得阿碧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将她接在怀里,又扶着她坐下来,阿碧甚是担忧的将雪衣打量一番,“公主,难过就哭出来吧。”
雪衣缓缓摇了摇头,双手抱着阿碧,“阿碧,我只是好累”
“累就休息会吧”
“阿碧,我怕我撑不下去阿碧,帮帮我吧,帮我撑下去”
阿碧再也忍不住满腔的心酸,泪水流下两行。
她从没见过公主如此如此的绝望和心伤,那眼睛里满满的尽是让人揪心的故作坚强,看了让人的心撕裂般的疼痛不已。
“公主放心,有阿碧在,一定陪公主撑下去”
阿碧的声音哽塞难闻。
雪衣淡淡掀起唇角:“阿碧,幸好妳还在。”
阿碧扬起头,强忍着不让泪流下更多,她一定要坚强的陪着公主渡过这个难关。
雪衣淡淡道:“阿碧,把我们在芙蓉郡所买的药材拿来,去王帐。”
“公主打算?”
阿碧微微一楞。
雪衣道:“我想把凤郎身上的烧痕治好,希望他能恢复当初的样子,希望他在九泉下多少有些安慰。”
————————————————————————————————————————————————————————————————
王帐,五天后。
“公主,皇上派了人来传唤公主。”
阿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说道。
雪衣微微一楞,就着阿碧端来的水洗了手,吩咐道:“妳在这守着,我给凤郎敷了药。”
阿碧点了点头,雪衣换了件外裳来到上官弘宇所住的大帐,刚到大帐外,又有侍女领着她来到一处山坡上的树荫下,只见远远的上官弘宇着一袭干净得不染尘埃的白衣立在那。
侍女停了脚步,她走近上官弘宇身边。
“阿雪。”
上官弘宇回头看着她,手里端着一碗汤,“还记得当年围场狩猎吗,”
雪衣望着他手里端的那碗汤,仿佛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年我这‘丑公主’和亲来到东陵,举目无亲,被人欺负,只有弘宇你亲切对我,那一碗鱼肉汤带给我莫大的感动,我又怎会忘记,我还记得咱们一起放归白狐,记得你带着人把我从围场陷阱里救出,曾经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上官弘宇抿着清风般的笑意,将碗递给她:“那就把它喝完,我看着妳喝,一口都不许剩。”
雪衣心中盛满感动,端着那碗鱼肉汤大口大口的喝着,眼底蓄满晶莹的泪,“弘宇,谢谢你。”
远处,有人匆匆走了过来,正是上官弘宇的贴身侍卫柴风。
“柴风,有何急事。”
上官弘宇问道。
柴风回禀:
“皇上,前方刚传来战报,白阳郡和白鹿郡失陷,我军折损一员大将,死伤两万,西夷国节节紧逼。”
雪衣和上官弘宇皆是面色沉重,雪衣问道:
“西夷国下一个要攻取的郡城是哪一个?”
柴风回:“乃是华阳郡。”
上官弘宇问道:“军营里情况如何?”
柴风答:“已有些非议流传,军心动荡。”
雪衣渐渐凝起了眉头,心中也很是沉重。
士兵不见上官凤澜巡营,必然会有些猜忌。
倘或让这非议传遍全军,消息将落进混入东陵军营的西夷国细作耳中。
那时西夷国君威大振,东陵国将不堪一击,该怎么办才能拖延两军交战的时间?
该怎么办才好?
远远的白秋也匆匆走了上来,雪衣见白秋面色匆忙,不免问道:
“白秋,可是军营里出事了?”
白秋给上官弘宇请了安,这才回道:
“流言开始在军营里传开,一些将领和士兵想要确定王爷还活着,齐齐闹到了王帐外,只怕孟然和几位将军挡不住多少时辰。”
雪衣脸色白了白,“糟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凤郎还在的时候每日必定巡营,而今几天过去了,自从那日从西夷国营地回来,士兵们一直未见王爷的身影,定然会军心猜忌,引起騒乱。”
上官弘宇握着她双肩,道:
“别着急,朕先去王帐稳住情况,咱们再另做打算。”
雪衣定定的望着上官弘宇,拧着双眉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声,在上官弘宇转身时忽而又道:“等等!”
上官弘宇,白秋和柴风都纷纷看着她。
雪衣道:“要想压制士兵的猜忌,稳定军心,唯有让大家看到王爷还活着,听到王爷的声音,只怕如此才能瞒得住西夷国的人。”
上官弘宇微一沉吟:“可是八皇叔人已经”
白秋道:“青天如今也重病卧榻不起,否则让青天装扮成爷或许还能挡上一挡。”
雪衣摇了摇头,“龙将军即便没有受伤也不行,若要扮成王爷,得要一个不起眼的,所有人想不到的。”
白秋蹙了眉头:“王妃的意思是?”
雪衣定定的望了望他们三人,咬咬牙,道:“我。”
三人皆是一惊:“妳?!”
柴风纳闷道:“可是王妃乃是女子,这如何让全军信服?”
雪衣道:“这也不难,王爷平时一直都带着面具,而声音就要劳烦白秋了。”
说完看着白秋,白秋道:“妳是要我以银针封住妳的天口|岤变声?”
雪衣点了点头。
白秋目光闪了闪,“可如此会带来不小的痛苦。”
雪衣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情况紧急,我想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上官弘宇沉吟一声,道:“阿雪,妳毕竟是女子,妳的身躯”
雪衣知他要说什么,接了他的话道:
“这就要劳烦孟然了,为我准备一辆战车。”
几人沉吟一番,上官弘宇从袖里拿出一道虎符递给雪衣:“拿着,这是我那十万军队的虎符。”
雪衣惊讶的望着上官弘宇,“皇上,这”
上官弘宇道:“既然妳要代八皇叔守护东陵,那朕也该出一分力,我只想要妳知道,无论何时,还有我在。”
雪衣泛滥起泪花,接下那虎符,紧紧的握在手中。
夜,戌时。
兵营里篝火燃烧一簇一簇,劈啪劈啪跳跃着热烈的火光。
成千上万的士兵整齐的列成一片。
一辆四面垂着层层黑纱,两头战马拖着的战车缓缓来到军前,兵营里夜风吹来,卷着若隐若现的黑纱,黑纱飘开一角,那战车上赫然慵懒卧坐着一身玄黑色披风的‘男子’,金色面具远远都可见闪着光芒。
营地里唏嘘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袁忠将军。”
战车里传出一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全军噤声。
那唤作袁忠的大将军走上来,拱手道:“末将在此。”
“把那造谣生事,扰乱三军的罪魁祸首给本王带上来。”
“是!”
袁忠将军扬手一挥,其属下便将那一干闹得最凶的将士带了上来。
“本王听说你们想看看本王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嗯?”
凌厉的语调直逼那跪在战车前的一排将士。
那些将士面面相觑,脸上多有震惊和畏惧。
“现在可看清楚了,本王是死还是活?”
黑压压一片的沉默,有将士忍不住发抖,“王、王爷恕罪,小的(末将)只是,只是担心王跟西夷国定南王一战伤情严重,所以才、才想确定传言是否,是否属实。”
战车里传来沙哑的冷笑:“区区小伤,还要不了本王的命!”
一阵沉默,片刻后,“袁忠将军。”
“末将在!”
“无视军纪,扰乱军心,该当何罪?”
袁忠迟疑回答:“其罪当斩!”
“嗯。”
又是一番沉默,“所有人,拖下去立斩不饶!”
沙哑而慵懒的声音淡淡的飘了出来,袁忠楞了一楞,迟疑了一会领命:
“押下去!立斩不饶!有谁再肆意散布谣言扰乱我东陵军心者,这便是下场!”
顿时那一干将领嚎啕大呼求饶,战车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
三军面前,一颗颗头颅鲜血四溅!
战车旁,一直随在一旁的孟然白秋等相视一眼,孟然低声略略一笑:“王妃这一斩,斩得很是时候。”
白秋则凝视那战车,眼底肃然之色流露无疑。
那袁忠将军带领三军,齐齐呐喊振威,自此摄政王已薨的‘谣言’便暂且压制下来,不出两日便后一直传到了西夷国耶律楚天的耳朵里,耶律楚天噙着笑:“受了本王那几刀还能活下来,倒是让本王佩服得紧,不过如此才更好玩,上官凤澜,就让本王跟你战场上较量个高低吧。”
——————————————————————————————————————————————————————————
王帐。
“公主,妳没事吧?”
阿碧扶着雪衣坐下,一边为雪衣脱下那一身厚重的铠甲和披风。
雪衣满额头大汗淋漓:“别担心,只是刚才太紧张了,觉得有些虚脱。”
帐帘子掀开,孟然等人先后走了进来。
白秋放下药箱,给雪衣搭了一把脉象,又给了雪衣两颗药丸,“王妃身体太虚弱,把它吃下吧,对妳肚里的孩子有益。”
“多谢。”
雪衣谢过白秋,阿碧忙端了杯水,她将那药吃下,只觉得口齿里皆是清香一片,顿觉精神好了许多。
孟然和那袁忠将军走上来,孟然道:“经过今晚,想必不出两日,王爷还活着的消息应该就会传到耶律楚天的耳中,虽然目前暂且稳定了军心,但战况吃紧,我们要如何击退西夷国七十万大军,却是件难事。”
袁忠将军道:“方才那一声立斩不饶,末将可十足的楞了半晌,若非末将事先知道那战车里坐的乃是王妃,还真以为那下令的是王爷本人,王爷向来重视军纪,常对咱们将领说,令行禁止,乃是兵家常法,容不得半点迟疑,若是王爷在场,定也是要将那一干扰乱军心之人立斩不饶的!”
帐子里几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几声干脆的巴掌声,只见又走进来两个人。
孟然和白秋皆是一惊:“明夜!”
雪衣见了南宫明夜惊了一惊,待见了南宫明夜身后那披着紫色斗篷的女子眼底更是多了分讶异,正是当日在帝京街头为她解开忘魂蛊的紫眸女子。
后来从上官凤澜的口中得知,此女子乃是南诏国巫蛊族族
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