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男装,翻下嵇家的围墙后,打算直奔黄家,扑进她老娘温暖的怀抱里。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好累,好孤独。
终于记起件大事,还欠着小强一两多的银子没还呢!自己的月钱刚巧发了,不如顺道去看看他,再把钱给还了吧。
许久未见,两人都有些心有戚戚焉。
“青木。。。。。”小强语气里有着浓浓的眷念,上前来不由分说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青青没有拒绝,反而觉得很安心。小强真是可以信赖的朋友,好朋友。
牡丹楼正处忙的一踏糊涂的时候,招的挑水杂工,是个年方五十的老头。据说这蝴蝶夫人一气之下,发誓这挑水的杂工再也不找年青人了,无论高大英猛帅气与否。
青青听得咋舌,苦笑道:“她定会恨我吧,不告而别。其实,强哥我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样的话干嘛!出门靠朋友嘛,再说她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小强憨厚的脸上现出点顽皮的笑容。
两人坐在凉亭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青青环顾四周,恍惚如梦,她,也曾经在这里存在过吧?
起身时,青青不由分说将二两银子塞进小强手中,不容他拒绝,便一边告别一边跑出去。
回头望时,远远地只能瞧见小强攥着手中的银子,呆立着望着她的身影。
某青一颗彪悍滴心真的是无端地变脆弱了,此刻竟然又感伤起来。
回黄家的路上,青青一路思前想后,回顾穿到这世界以来的点点滴滴,虽只有短短数月,却仿佛可以是人的一辈子。
没有如自己所愿,后悔了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她,仍在这世间延续自己的人生,别样的人生,这就足够了。
在一小贩前停下,青青买了颗大大的鹅蛋,是送给木木的礼物。
还在遥远的桂花村时,她便打算由木木亲手孵出一只小鸡,长大后的母鸡既是宠物,又可以下蛋,还可以替她保护木木。这枚鸡蛋,这枚木木用性命换来的鸡蛋,逃荒时她们在饥饿面前,居然毫不犹豫地牺牲了它!
她仍然记得木木一张小脸上的痛苦不舍与大义凛然,毫不夸张地说,那颗鸡蛋,葬入腹中可能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嗯,是时候还他一份礼物了。为什么选择鹅蛋?笨蛋,大嘛!
青青想像着一只呆头鹅大摇大摆地跺着方步跟在木木身后,勇敢地保护他。
据说,鹅是很孤傲的动物,不肯在地上啄食,宁死也要主人用干净的盆盛好,它便慢条斯理地享用。它不惧于强权,敢于跟与它夺食的狗打上一架。
它,与生俱来的高傲而尊贵,生性便优雅,是个绅士君子。有些像她家少爷……
nnd,不知道不觉怎么又想到他了?赶紧删除!
正文第五十九章:痛。伤痕
看着木木可爱的笑脸,青青的郁闷一扫而光。
木木郑重其事地把大鹅蛋收好,憧憬着不久之后那只毛绒线的小可爱。
那小家伙,见利忘友,一会便兴冲冲地摆弄他的蛋去了,把她抛在了脑后。
花枝她娘坐在床头,缝补着木木一件挂坏的裤子,抬眼淡淡道:“怎么不见你家少爷一块过来?”
少爷?又是他!怎么躲哪都还是听得到他的名字!
青青有些颠狂,愤恨道:“哼,我才懒得理他!”
“傻花枝儿,不可以这样!”李秀娘语重心长道:“他是你的少爷,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对他恭敬。说话不可这般放肆,做人不可如此轻狂!”
“咦!”青青大叫一声,成心转移话题,贼眉鼠眼道:“娘,看来大叔教导的不错哦。我真是感觉我的娘亲有如脱胎换骨了,您还是我的娘亲么?”她边说着两只咸猪手便上了她老娘的身一顿乱挠。
李秀娘被哈痒痒得娇笑连连,母女俩滚成一堆倒在床上。
木木放下手中把玩的巨蛋,一脸蔑视地瞧着这二人,疯了吧,太幼稚了!
青青笑岔了气,全身有种畅快后的虚脱感。还好,我还有亲人,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天色好暗了。叫你大叔送你回嵇府吧?一个女孩子家地总归是不安全。”李秀娘正色道。
青青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不要。等会他来笑话我。一个男子汉还怕一个人走夜路!”
李秀娘不由分说便急急去找灯笼。毫不留恋地催她回去。
青青故意夸张地装委屈。扁嘴大叫道:“娘。你不要我……”
李秀娘爱怜地轻拍她地额头。劝慰道:“傻瓜。别赖了。木木都要笑话你了。再说了。你家少爷定是等得着急了。不要让他担心。”
青青不情不愿地接过灯笼。和黄家人告别后。便转身往嵇府走去。夜路。她很少走。但今日里并没有那么可怕。
因为,她不想回家,不对,是无家可回。
她家少爷,果真会担心她么?
这一路走的并不轻松,她不小心丢了一只鞋子、差点就跛了一只脚;黑灯瞎火的又踩进了臭水沟,浑身脏西西的像只流浪狗,远远的便能闻着酸臭味;摸黑好不容易找到嵇家的后花园围墙,翻下去时又踩空了撞到石头上不仅脸挂了彩衣衫也挂得支离破碎。
总之青青是像被人打劫了般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流风小驻,喔,是像不仅被人劫财还外带劫色了!
倒霉透顶一脸衰样的某青一踏进大门,便是披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就算去外头怎么野也该按时回家,这么晚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可以在外面混的时间吗?万一出事怎么办?!到时你的大少爷来要人,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青青瞥了眼她家那暴怒中的少爷,低下头冷冷地不语。她真是痴心妄想,还指望着他会担心自己!
“你……”嵇毅之在看到面前的人儿衣衫不整的模样,气疯了竟口不择言道:“还是你在外头也找了什么野男人,尽顾着风流快活了!”
什么?他说什么?青青眼泪往上涌,心似被扯成碎片。他,为什么这般狠心,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沉默地撇过脸,她不想被他瞧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此举不亚于火上浇油,腾腾地便把她家少爷的怒气点燃烧旺了。
嵇毅之一把抓住她的手,失去了理智般完全不知自己手中的力道,怒喝道:“你倒是说啊!”
“放开,你弄痛我了!”青青呲牙咧嘴,用力挣脱他,他碰到自己的伤口了。刚才就划得不轻,流了好多血。
嵇毅之纹丝不动,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青青有些麻木了,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他竟然会这般对自己?之前那个满脸暖暖的微笑无端宠溺纵容自己的三少爷呢?
“我累了……”青青惨笑,淡淡的三个字,却充斥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力。
嵇毅之深深地看着她,似乎要望穿她的灵魂,终是松开手。
青青低头快步往浴室走去,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浪花,只是他,看不见。
扒下那身破烂的衣服,忍着寒冷与疼痛,青青将一盆冷水迎面泼下,随手拿了床破毯子包裹好,便晕晕沉沉地往回走。
她家少爷已经回房,灯也已吹灭。何必如此绝情,青青惨笑,跌跌撞撞地回房。
倒下,不省人事……
嵇毅之破天荒早早便起身,那丫头还在睡!她居然还睡得着!无端便火大的很,他暗叹,嫉妒真是种恐怖的东西,他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午饭,她还是没有出现。
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昨天,该不会是伤她太重了吧?
“去看看!”他朝小陆冷冷道。
小陆恭敬地领命去了,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声响。
“少爷,她,会不会不在里面?”小陆颤危危地转过头,哆嗦着问道。
不在里面,她敢逃?嵇毅之恼怒了,喝道:“进去看看!”
小陆打了个趔趄,扑了进去。
“啊啊啊……”片刻房内传来小陆的尖叫,“少爷,您快来啊!”
一个男子汉,至于这般大惊小怪的!嵇毅之坐着不动,懒懒地看着眼前的食物,没有任何食欲。
“少爷,花语姑娘发高烧了!”小陆惊慌失措,冲出来大喊道。
什么?嵇毅之心里一惊,撞翻了椅子冲了进去。
床上的人儿面色通红,毫无知觉地躺着,脸上,挂了一大长条破了皮露出里面的深红色的肉的伤口,看着便令人触目惊心。他,真是混蛋,为什么昨晚没发觉她的不对劲,还一味地羞辱她、使她难堪!
嵇毅之颤抖着手探上她的脸颊,烫!烫得吓人!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大夫请来!”嵇毅之朝那傻了的小陆吼道,“要请仁和堂里的朱大夫!”
小陆站着没动,吱唔道:“少爷,朱大夫……他轻易不出诊的。要是,我……”
“如若他不来,便报上我的名号,事后我定会去好生‘款待’他!快给我去!”嵇毅之暴喝道。
小陆在他家少爷那吃人的目光中,几乎是爬着滚着出去。
嵇毅之深呼了口气,内心深处涌起浓浓的歉疚。
脖子上竟然也有伤痕,这丫头昨晚倒底遭遇什么了?嵇毅之提着一颗心拉开被子,顺着伤口一条细长的血丝一路往下。犹豫片刻,他终是伸出手,拉开了裹在她身上的毯子。
嵇毅之心里一惊,虽是脸红是否能不耻地无视那丫头的,但更多的,是心痛她布满全身细碎的伤痕。
这丫头,花语,她在哪摔着了,这么严重?
嵇毅之一颗心扯着生疼,忙把她的毯子裹好,细心地捏好被角。七上八下的,焦急万分,那大夫为什么还不来啊!
不能坐以待毕,他翻箱倒柜,找出老夫人特赏的化淤生肌的膏药。这可是进贡皇家的东西,老夫人宠溺他才有的。
对不起了,花语。请原谅我不能墨守礼教,如果可以,我也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嵇毅之一边默念,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她伤口上抹药膏。
昏睡中的人儿眉头紧皱,痛苦地呢喃。
他心中一紧,重新给她裹好被子,便急急地端了盆水来,给她冷敷。
朱大夫终于喘着粗气过来,嵇毅之来不及客套,便连推带提的把胖墩的老大夫拖到床边。
朱大夫无奈地摇头,虽是不满,走到哪这哪家的人不得恭敬地礼待他?看在他是这嵇府三少爷的份上,忍了!
放下药箱,朱大夫忙上前查看。不由得无奈地摇头,这有钱人,便是把小命看得重要。
“三少爷。”朱大夫疑惑道:“您给她涂了什么药?”
“就一些化淤生肌的药膏。怎么啦,是不是搽坏了?”嵇毅之上前抓住他的手,急道。
朱大夫忙摇头,浅笑道:“没有,您做的很好。这些伤口有些发红,怕是感染了,你这药膏用得及时,否则伤口可能会化脓。”
嵇毅之松了口气,伤口要是化脓留下疤痕了,那丫头估计会更伤心吧。
“她受了寒吗?”朱大夫轻探青青的额头。
没有吧?“哦,”嵇毅之回想起昨晚,“她好像用冷水洗过澡。”
“这就对了!”朱大夫松了口气,“这样看来,就没有其它什么暗疾。她是伤口受到感染,加之受了寒,两者互相作用,因而症状加剧。没什么大碍,这样吧,我开副药方,每日小火煎两次服用,再佐以你的药膏。热度退下,再控制炎症,应该就能痊愈了。”
“朱大夫,她身上会留疤么?”嵇毅之皱着眉头,不安地问道。
朱大夫忍住笑意,正色道:“少爷您放心了。以我的药再配上您手中的药膏,定能无恙。”
嵇毅之拭去额头的汗珠,朝一旁的小陆吩咐道:“你还不快同朱大夫一起回去取药吧。”
出了嵇府上了马车,这朱大夫为这点小事专门跑了一趟,心里多少有些不满,皱眉朝外头的小陆问道:“这女子,是何人?”
“她?少爷的丫鬟啊!”小陆不屑道。
丫鬟?这嵇三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如此大费周张?朱大夫目露精光,这其中的隐情,怕是不简单吧?呵呵,也算值了,我一把老骨头行走于这朱门之中,也见着点金钱之外的东西。
正文第六十章:夜。冰雪
夜,如冰雪降临大地,冷得刺骨。
嵇毅之裹着裘皮大衣呆坐床前,细细地瞧着床上人儿的容颜,百看不厌。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为何对一个丫头如此宠溺,他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但他也很困扰,为何自己的心绪,无法不受到她的影响?
这两天,简直像是地狱般。他的心情很糟很糟,怒气像松木般,一点即着。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天,他的亲大哥抱着的她,身上唯一披着的还是这个男人的袍子。他被打击的,抓狂?不,是疯颠!可他的大哥却说要对她负责,他们之间倒底发现了什么事?他无法不瞎想,他妒忌的发狂!
而她却一脸无辜,还说自己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他,怎能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许,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他鄙视这样的自己!所以,他故作冷漠,不去看她的容颜,不去听她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去想她,不再去喜欢她,当她不存在。
可是,那层看似坚强冷漠的外壳,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对她越冷漠,他的心便越发的痛。痛,无法呼吸。
真不知道这两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她的欢声笑语,这日子沉闷得难熬!
花语,快些醒来,我们之间不要再这样子了!
不知不觉睡着,又被冷醒,朝冰冷的手哈了口热气,似乎可以听见空气在结成细小冰珠子的声音。哆嗦地打了个寒颤,他犹豫半晌,终是爬上了她的床。
和衣躺下,尽量不去碰触到她。好暖和啊,眼皮越来越沉,梦中,但愿会有欢笑的你与我。
青青醒来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她脸上,绚烂夺目。头很痛,全身都很痛,又疲乏得无力。费力地侧过头,她眯着双眼,却看见……
一张俊美似古希腊雕像地脸。优美地弧线。她。手不受控制地缓缓地探上他地唇。这张漂亮地嘴巴。除了可以吃饭、接吻。还能……
还能毫不在乎地说出那些羞辱刻薄地话。青青地手蓦然定住。他……那晚他说过地话不绝地回响在耳边。心。又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
青青地目光越来越冷。所有地光芒似乎收至眼底。一张苍白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那浓密而长翘美地令女人感叹地睫毛抖动了几下。那细长地俊目缓缓睁开。眼里全然没有昨夜里地冰冷与讽刺。斑驳地光影投射在他脸上。映得那双黑目清澈见底。纯净得没有丝毫杂质。
“花语。你醒了。还好吧?”嵇毅之爬起身来焦急道。修长地手伸长便要探上她地额头。
可是。嵇毅之心莫名地咯噔一下。她---躲过了自己地手?
“那个,你……生病了。我守夜时感觉冷,所以……”嵇毅之俊脸通红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爬上你的床呵。
她冷冷地瞧着自己,撇过脸去。
嵇毅之心里不是滋味,她完全有理由不理会自己,我真是混蛋!
“饿了吧?你昏迷两天了,我去给你煮碗稀饭。”嵇毅之讪讪地出了房门。
流风小驻里是有厨房的,饿极可以自己开小灶。世人都以为他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却不知,他也是个厨房高手。然而他的厨房许久不用,只有些柴米油盐类的基本东西,不过身子虚弱的人也只能喝些白粥。
用了半个时辰,粥才熬了,白净稀薄的可以照出人影,闪着诱人的光泽。
她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安静的似乎不曾存在。
他喂给她喝,她没有拒绝,小口小口慢慢地啜着。
他知道这样稍稀薄些的白粥爽口,她很想有骨气地拒绝,绝不吃他的东西。但是,无法抵制诱惑。她丧失人格丧失气节地喝了,然而又很不甘心,所以她冷着脸小口小口极有尊严地喝着他亲自喂给的稀粥。
她本该有些感动,然而过多的情感只会牵动心脏深处那个还未结痂的疤痕,无法抑制的痛。所以,她面无表情,她寂静无语,她不想说话,她不想动弹。
吃饱了,她躺下身去,小心地侧过身子,留给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他轻手轻脚地帮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再小心地带上门。
又何必这样待自己?青青冷笑,你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残忍!不能,被原谅!
嵇毅之小心地照顾她,一日三餐她也都安静地吃完,其余时间便安静得像只小兔子般坐在床上,无语、沉思,又似发呆。眼神空洞而无神,像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一碰即碎。
她喝下那苦味刺鼻黑糊糊的中药,丝毫没有皱下眉头。而之前要她吃下任何苦的东西,她都会咋咋呼呼皱巴着鼻子脸蛋也皱成一团,大叫少爷给我冰糖啦。那张本该表情丰富的脸上,为何是一成不变的冷若冰箱?他真的不习惯!
他心很痛!他的花语,他那顽皮而淘气的丫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都怪自己,像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乱吃飞醋,然后像只刺猬,锐利而狠毒地伤害自己的最心爱的人。
别这样对我,花语,我……真的不习惯。你,应该像从前般像只赖皮的小狗狗般在我面前撒娇、耍无赖,撂开蹄子便撒欢似地乱跑。那样的才是你,有生气有血有肉的你!
作茧自缚的两人,他却无能为力。
夜幕降临,而他的心境也陷入黑暗,他们的关系,不曾递进一分一毫。她不哭不
丑女训夫记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