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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 如菊第14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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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作者:肉书屋

丑女如菊第143部分阅读

地对槐子道:“你爹没事儿。他向来身子骨好的很,这回是担心菊花他们,才这样的。菊花回来了,他心思一顺,有啥病不能好的?你去说给菊花听,让她安心,听小葱说她刚刚非要过来这瞧她爹哩。”

闺女和外孙都没事,她只觉得庆幸万分,其他什么大火烧山都不放在她心上了。

郑长河也是如此,他心怀大畅,对于自己口眼歪斜的事丝毫不在意,含糊不清地示意槐子不要担心自己,赶快去陪菊花要紧。

槐子见他精神头好的很,也十分放心,又挂念菊花,叮嘱了二老几句后便依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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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失踪

菊花还住出嫁前的屋子。她躺在那张小巧的雕花架子床上,葡萄坐在床前踏板上守着她,一边做针线。

见槐子进来,葡萄忙起身,小声对他道:“刚睡着了。”

谁知菊花听见声音,在床上问道:“葡萄,可是老爷来了?”

葡萄忙上前道:“是老爷来了。太太,你咋没睡哩?不是让你好好睡一觉么?”

槐子也问道:“可是身上不舒坦,睡不着?”

菊花轻声道:“没事,你甭担心。就是心里定不下来,一闭眼倒好像还在那山上似的,四面都是火。”

槐子听了,就想踢掉鞋子,踩上踏板去看她,又发现身上、脚上都是泥,只得止住脚步。

葡萄忙道:“太太刚吩咐了小喜,把热水都准备好了,老爷先去泡个热水澡,再吃些东西,再来这歇息。”

菊花也道:“槐子哥,你先去洗洗,吃了东西睡一觉。别硬抗着,弄出大病来就麻烦了。再说,你歇好了,就去换我哥,下面还有好些事要忙哩。葡萄,把衣裳给老爷。亏得咱们往常在娘这边留了几套换洗衣裳,不然你还得穿我哥的。”

葡萄忙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一边说道:“外边的衣裳还是要穿大舅爷的,这是我刚跟舅太太讨来的。”

槐子接过衣裳,去后边浴室热乎乎地洗了一把,连头发也洗了,然后重新过来,葡萄早端了吃食准备着,他边吃边跟菊花说事。

一时吃完,葡萄将碗筷收拾出去。对槐子道:“老爷跟太太好好歇会吧。我在外边,有啥事就叫我一声。”说完出去了。

槐子上床,将菊花揽在怀里,想要好好地跟她说话,可是他精神极度疲倦。刚说了自己的一些安排。渐渐地声音就低了下去,不一会就发出鼾声。

菊花扯了块厚厚的多层棉布手巾。轻轻地帮他擦拭未干的头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却静了下来。将那长发擦干后。摊在枕上散开晾着。自己也眯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长时候,忽地槐子猛然坐起身惊叫道:“菊花……”

菊花迷糊中一激灵,忙道:“槐子哥,咋回事?”

槐子四下里打量了一会。又看看支起身子疑惑询问的菊花,长出了口气。连说没事,将她塞回被窝,掖好被角,自己披上外衣,又拖了个靠枕过来垫在背后,靠在床头静静出神。

半响,他才轻声道:“你说的没错,这睡也睡不踏实,我还是去那边瞧瞧吧,换大哥回来歇口气,再看看板栗他们处事咋样。”

菊花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在被子底下握住他一只手,静默不语。

亲人相见的欢喜劲头过去后,他们都无法忽视一件事:这场大火不仅烧掉了张家近千亩的山林和四进的大宅院,还带走了几十条人命,造成几十个家庭生离死别。

放火的人可以无视人命,可是他们不能。

先前为家人担心,无暇顾忌其他,如今一家人团聚了,他们无法在别人哀哭的时候静卧安眠。

这场大火背后到底牵涉到什么,说实话,菊花不太在意,总逃不过那些事,还能有什么新鲜的理由。她更不愿意家里人怀着仇恨,倾尽一生来报复。

倒不是她软弱,或者是不肯正视现实,而是自有思量:盛衰荣辱,自古周而复始,该报还之时,谁也逃不掉,眼下若被仇恨操控,失却本心,那生活就乱了。

“槐子哥,你莫要被仇恨蒙了眼,咱们只做自己该做的。你给杨子去了信,他该晓得如何处理这事。就算我不懂朝廷上的事,也猜到有人必不会放过这机会,何况周夫子也要来了。”

槐子点点头道:“我晓得。只是奇怪,谁这么没脑子,在这当口干这件损人不利己的事?”

菊花幽幽说道:“这世上疯子多的很,不可以常理度之,哪里能晓得他们是如何想的。”

顿了一下,又坚定地说:“别的我不能做,也不想做,但这书院咱们一定要相助夫子建立起来。还有,我想助秦大夫和云影在小青山建医学院,广纳天下杏林人士,聚集此处研讨交流并传播医术,再把下塘集的济世堂扩大,跟这医学院相配。”

槐子一震,定定地低头看着她,菊花,总是跟旁人想的不一样。

“死了这么多人,不是请和尚念经就能超生的。为活着的人多做些事,也算给张家子孙积福。有时候我想,挣那么多钱干啥哩?若说是为了吃穿,可再奢华也不过日食三顿、夜睡一榻,还能怎样?”

槐子攥紧她手,冷声道:“我知道了。总要让人瞧着,这山是烧不掉的,张家人,也是烧不垮的。”

说完起身下床,对菊花道:“我去看看。你放心,我不会跟先前一样拼命了。你好好歇着,莫要想太多,把身子养好了,也能多陪陪爹和外婆。”

菊花点头,叫了葡萄进来,问道:“什么时辰了?那南北杏炖猪肺好了没?端一碗来给老爷吃,再让人送些去给大舅爷他们。”

葡萄忙转身去端了一大碗菜干南北杏炖猪肺来给槐子,又对菊花道:“先前舅太太已经让人送了些去山上。我娘也在那边用大锅熬菜干猪肺汤。”

说完又欣喜地说道:“太太,外边阴沉沉的,好像要下大雪的样子哩。要是真的下雪,那不是省了咱们好些事了?哦,这会儿巳时一刻了。”

菊花微笑道:“老天爷也是帮着咱们的。”

槐子三口两口吃完,丢下碗又叮嘱了菊花一番,方才出去了。

刚到外面,就见黄麦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见他出来,忙迎上来低声道:“老爷,那个金二不见了。”

槐子大吃一惊,失声问道:“咋回事?”

黄麦忙道:“老爷甭急,看样子不像逃走,依我们看,他怕是掉进那水潭里去了。再不然,他晓得下来日子不好过,自己爬过去投水自尽了。刘叔正在那打捞尸体哩。”

槐子道:“走,去瞧瞧。”

两人疾步往竹园那边去。槐子边走边看天,果然阴沉沉的,连风也小了许多,似乎整个天地都在积蓄力量酝酿一场大雪。

他一边恳求老天爷赶紧下雪,一边和黄麦匆匆来到竹园旁的那道山沟,进入山洞,连橡园那边的大火也没顾得上细瞧。

第一次进入山洞的槐子,对这地方怀着敬畏的心情,这可是救了自己一家人的山洞,上天让菊花发现了它,那张家就跟它有莫大的缘分。

洞口已经挖大了不少,青麦正守在那,见了他们道:“老爷来了。老太爷和舅老爷也过来了。”

槐子点点头,跟黄麦一块走进洞。黄麦点燃一支火把在前引路,他边走边打量周围。

七弯八拐地走了好远,就见张大栓、刘黑子、青木正围着一个幽幽泛着光波的寒潭在低声说着什么,嗡嗡的回音有些模糊不清。

见槐子来了,刘黑子也不啰嗦,把先前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又指着寒潭边的印痕和血迹道:“我看这印子不像他自个爬过去的样子,倒像是被啥东西拖下去的。老爷,这洞回头咱们要好好查查,不简单哩。这水潭里不定有啥东西。瞧这——”他指着潭边一处湿润的土壤,用火把照给槐子看,“好像是爪印,也不晓得是啥动物。”

槐子见是一个跟鸡爪相似的痕迹,但比鸡爪大多了,心下疑惑,和青木对视一眼,皱眉不语。

刘黑子又道:“我先前用这竹竿在里面抄了抄,根本不得到底。换了一根三丈长的,邪门的很,还是不得到底,我就不敢再试了。照说人掉下去淹死了的话,尸体应该漂起来才对。”

张大栓骂道:“这里面不会住了个精怪吧,把这小子拖下去吃了?那也活该。谁让他干这丧天良的事的。”

槐子打量四周,一边问道:“旁的地方没有留下啥线索?要是他被人救走了哩?”

青木忙道:“我刚四处瞧过了,除了这,旁的地方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不可能被人救走了。要是真被人救走的话,那人功夫可不得了。”

槐子亲自查看一遍,确定那金二是掉进水潭了,至于怎么掉进去的,倒不好妄猜。遂丢下这事,和青木商议如何处置这山洞。

青木道:“虽说把那边堵住了,但这里也要布置一番。我想,不如在外边盖个院子让人看管,把这里作为张家的地窖和粮仓,也省得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出,这山洞也派上了用场。”

张大栓立即赞成道:“这儿藏粮食好的很。还省得费事盖仓库了。”

槐子点头道:“这主意好。这山洞前面作为张家明面上的粮仓,那后边作为后手留着,再有这样的事也好有个退路。”

刘黑子激动地说道:“嗳!老爷,那边大着哩,一直通到桃花谷,等于这几座山头下边都是空的。要好好筹划才成。”

说完,又带着他们四处绕了一圈,果然那另一个出口已经堵上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在那边堵的,堵住后从那边出来又回到这,所以这边根本瞧不出来。”

刘黑子很得意地说道,他还说明儿在这边多多地种些爬藤,就更加难得看出来了。这路封死后,要用的时候,打开也容易,却必须要从那边打开……感谢亲们对丑菊的支持,明天节日加更,上午十一点加更一章,祝大家圣诞愉快!

第五百五十三章赵耘赵培土

几人详细计议了一番才出去,然后让青麦带了几个人守在这里,等火灭后,又安排人在这盖了座木屋,开春后又盖了两间院子,迁了两户人家来住着,专门看守这天然仓库。

在洞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沸沸扬扬的鹅毛大雪,那雪落在旁边燃烧的火焰上,形成了一道奇观。

可是,雪下得再大,也不可能即刻把火熄灭,总要慢慢地渗透才成。

槐子等人听见橡园那边喊声大了许多,还夹杂着哭声,心想大概是灵棚搭建起来了,便匆匆赶过去。

还未到近前,便发现山上救火的人似乎多了许多,山下也是一片沸腾,白漫漫一片,兼之哀乐之声奏响。

正疑惑间,一个雇工发现了他们,忙迎上来叫道:“老爷,是赵老爷回来了。就是跟咱们家二老爷一块中进士的赵老爷,小名叫石头的那个。村长也带人回来了。”

槐子和青木听了大喜,连声问道:“真的?在哪哩?”

那雇工忙指着前边道:“在那边哩。赵老爷好大的火气,跟县太爷吵起来了。”

跟县太爷吵起来了?

槐子和青木听了一呆,张大栓则叫道:“石头家来了?这可太好了!回头让他帮着好好查查,是哪个王八蛋欺负咱张家。咱清南村可是有好几个当官的,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一边说着,一边忙忙地往前赶去。

槐子听了爹的话,苦笑了一下,跟青木也过去了。

几人来到近前,只见一座竹棚里传来吵闹声,人们也都好奇地对那边张望,却没人敢过去围观,那儿可是站了好些衙役,正脸色不善地瞪着这些人。

忙过去一瞧。一个身着银灰色锦袍,外罩深灰皮毛斗篷的青年正对着袁县令挥舞胳膊,争执不休。

袁县令涨红了老脸,气得胡子直翘:“赵培土,尔身为两榜进士,口吐秽言,简直有辱斯文!”

那青年冷笑道:“大人刚刚叫下官什么?赵培土。下官就是一挖地的,打小就在地里刨食。比不得大人斯文高洁。大人如此文雅人,面对这么多烧焦的尸体不觉难受?竟能面不改色不为所动,真乃奇人也!”

袁县令怒道:“任你如何诽谤,本官无愧于心。”

那青年上前一步。直问到他脸上:“无愧于心?呸!那是因为大人根本没心。大人身为一县之尊,治下出了这等惊天大事,却不报不动,存的什么心思?还是大人手残脚断了?”

袁县令气得眼前发黑,咬牙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尔不问皂白,妄加指责,又存的什么心思?这火是昨晚才烧起来的。本官一刻未停……”

忽地停住话头,看向张槐等人。

那青年见他不说了,也转头向张槐等人看过来。

槐子见那清瘦却依稀熟悉的面庞,试探地叫了声:“石头!”

小石头赵耘见了槐子立时红了眼睛,冲上前扶住他胳膊,先上下打量他一番,确定无虞。才哽咽地叫了声:“槐子哥哥!”又叫了青木和张大栓。

他跟着周夫子一块回来,昨晚半夜有随从发现南方天边冲天烟柱,告诉了他。他见是小青山方向起火,吓得魂不附体,连夜启程往这边赶。半路又遇见袁县令派去调集修河劳工的人,问明是清南村起火,那心里就跟火烧似的,跟李耕田带着人一路狂奔回来。

及至到了村里。才知道是菊花姐姐家被烧了,好在张家人命大,逃得性命。

可是,不等他们欢喜庆幸,众人就看到山边一片白幔,哭声震天。顿时心慌不已;及至到了山下,几十具焦黑的尸体摆在新搭建的灵棚里,而张郑两家一个大人也不在,全凭几个小娃儿到处支应,其情形不甚凄凉。

小石头问了板栗,得知张郑两家大人倒了一片,这儿由他和表哥葫芦主事,那心里不知是个啥滋味。

憋了一肚子气,见袁县令还在苦思如何拟奏折,好减轻自己责任,并未撒出三班衙役,在全县缉j捕盗,搜拿嫌犯,更不用说调集六房胥吏,全力应对此事了,而板栗说他辰时初就已经请求提醒过县令大人。

小石头顿时就把气发到这县令头上去了,也不管官场规矩,一顿斥责揭露,外加讽刺笑骂,把个袁县令险些气晕过去。

槐子和青木激动地抓住小石头的胳膊,想要大笑,耳边充满哭声,又笑不出来;张大栓上前冲着他咧嘴笑了一下,红着眼睛道:“石头,大叔叫人坑了哩!”

赵耘咬牙道:“大叔放心,凭他是谁,也休想烧了这山还能好过。”

一边对袁县令冷笑道:“大人莫非以为下官故意刁难?出了这样大事,大人还想脱身?若不能揪出主使之人,大人以为还能保得住项上人头?难道大人忘了前任李县令了?这下塘集当年一场大火,可是牵连无数官员。莫非大人觉得皇上会对大人另眼相看?”

袁县令脸色灰败,忍气道:“赵大人何苦一再指责,本官并未懈怠,自得信赶来,未曾离开半步,张老爷可做见证。”

赵耘嘲笑道:“大人所为何来?若说主持安排救火,几个小娃儿不是都安排好了么,难道大人要跟他们抢活干?大人该去做自己分内的事才是。”

袁县令忽觉怒火中烧:小娃儿,谁家小娃儿是这样的?这张家和郑家的小娃儿都是怪胎。

又见黄豆跑过来瞧热闹,正在一旁仰头看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真不愧是兄弟,令弟说话行事跟赵大人如出一辙。”

赵耘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黄豆,狐疑地问道:“我弟弟?锋儿怎会才这点大?”

青木忙道:“他不是赵锋,是我家老三,叫黄豆。黄豆,叫赵叔。”

黄豆忙欢喜地上前叫“赵叔”,又对袁县令道:“县官爷爷眼神不好使了,我跟赵叔长得又不像,咋把我当成小赵三叔哩?小赵三叔那么高了,跟我差老远哩。”

槐子也奇怪县令为何把黄豆当成小石头的弟弟。

袁县令话一出口就知道弄错了,这小子先前说过自己姓郑的。他郁闷地说道:“他俩怎么不像了?一样伶牙俐齿,一样胡搅蛮缠不肯吃亏,连眼珠都一般骨碌转,不是一家人还真奇怪!”

他先在黄豆身上吃亏,又在赵耘面前吃亏,真是倒霉透了。

青木听了愕然,然后忍笑转头。

赵耘瞧瞧县令那模样,又瞧瞧黄豆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暗想这老家伙不会这么没出息,被个小娃儿给坑了吧?

槐子也好笑,却不想让县令大人当众没脸,遂问赵耘:“夫子也来了?”

赵耘叹了口气道:“夫子去拜祭那些人了。”

槐子和青木急忙就要过去。

赵耘道:“你们去吧,我跟袁大人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槐子点点头,跟张大栓和青木沿着一条通道往前去。通道两边均是新搭建的灵棚,其间白幔高悬,青烟袅绕,纸钱飞舞,夹着簌簌飘落的雪花,和哀哀哭泣声,闻者莫不心酸落泪。

在一个灵棚前,一个身穿白色毛皮披风的青年扶着一位灰衣老者刚上香完毕,转头准备去下一家,见了匆匆赶来的槐子等人不禁一愣。

槐子和青木看着周夫子两鬓斑白,心中一酸,双膝一软,伏在雪地上大礼参拜。

张大栓不敢怠慢,也要上前跪拜。

周夫子任由青木和槐子跪下给他磕头,却拦住了张大栓,拉着他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大栓,你没事就好。”

一句温和如常的安慰,让张大栓霎时间就红了眼睛,几乎不曾掉下眼泪,委屈地叫道:“夫子大人……”

他竟是不知如何称呼周夫子了。

周夫子示意身边的青年扶起青木和槐子,然后才道:“死者为大,先给亡者上香,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众人点头,陪着他挨个地给那些人上香。

大多人家都还规矩,见他们去上香,孝子亲眷均跪在一旁还礼,临走也会恭送,就算有些人哭得厉害,也在张大栓和槐子的安慰下止歇。

后来到了一家灵棚前,迎接的汉子就是之前说要三百两银子的那个人。他听人说来了大官,又见这上香的人衣衫不俗,又见张槐等人都陪在一旁,便转了转眼珠,先抹着眼泪跟家人一块哭泣,后趁着周夫子上香的时候,猛然掀开裹尸的草席,露出一截黑色焦炭般的物事。

便是槐子和青木曾经见过烧焦的尸体,也被他突然行动惊得倒抽一口冷气,那穿披风的青年更是倒退两步,唯有周夫子巍然不动。

槐子忍无可忍,却也不好在灵堂上苛责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不知他要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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