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和青木奇怪地望着她,不明白她无事端端地为何笑
菊花就把自己在梅子家见到的情形比划给娘和哥哥听。
她有些明白为啥人们喜欢议论东家长西家短了,在这平淡悠闲的田园生活中,也没个乐子,那一幕幕乡村家庭的生活可不就是现场直播的连续剧么?还是无数集哩,一直到老、到死,最后还被下一代延续!
杨氏听了也是喷笑,说道:“这也是歪打正着,梅子从来就不跟人玩心眼子,也不理会那些弯弯绕,她想着该咋办就咋办,哪管花婆子以前是啥样的!这么的倒好,少受气。你说,这要是换一个人,肯定瞧着花婆子就生气,想着咋应付她,整天耍心眼子,还耽误干活,这日子不就乱套了?说不定还要大吵大阄;可是梅子根本就不管这些·她就跟在娘家一样——我瞧她差不多把她婆婆当狗蛋管教了。”
这回连青木也喷笑起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就算是这样,那花婆子能这么快就改好?李叔和长明哥这么多年都没把她给掰过来哩!”
杨氏瞅了他一眼道:“这你就不懂了,那能一样么?她生就的懒人·当年她婆婆也没管过来,别说她男人和儿子了。
可梅子不一样哩,梅子是儿媳妇,又是个没心机的人,吵出来她也怕丑哩。”
菊花也对哥哥说道:“她虽然懒,怕也是丢不起那个人。听说上回就是因为吃了梅子留给长明哥的煎饼,梅子气哭了·才把狗蛋娘给招惹过去大吵了一架的,你说,这多丢人?往常不过是没人跟她计较罢了,如今梅子可不会跟她客气,梅子正憋着劲儿要好好地过日子哩,哪里会由着她!”
杨氏摇头叹气道:“梅子是为了一块饼哭,狗蛋娘可不是为了饼才吵的她这是找由头给花婆子一个厉害瞧哩。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梅子跟她没法比。要说这也是花婆子自己不争气·才招来这顿气。要是在旁人家,谁会为了娘吃儿子一块饼吵架哩?”她才说完,跟着又否认道:“不对·要是在旁人家,当娘的也不会去吃儿子的饼。”
青木和菊花听了一齐笑。
青木想,从小到大,从来都是爹和娘把东西省给自己和妹妹吃,自己又总是让妹妹多吃,花婆子这样的,确实是少见。
娘几个坐在田埂上,说说笑笑的,吹着和煦的风儿,菊花觉得那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视线延伸向极远处的田野——入目是一片片的绿和青山隐隐的轮廓,再投向极高处的天空——当头罩下一层柔和的深蓝和几团棉絮般的白云,这种被天地环抱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情舒畅,更为贴近自然。
阳光并不强烈,恰到好处地奉送热量·照耀温养万物。
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田畈间掠起又落下,或是在秧田上空不住地盘旋往复,似在寻找田里的猎物;远处水田里栽秧的人大声谈笑着,随风送来一阵阵笑语喧哗。
她便不想回家,只坐在田埂上,看着哥哥和娘吃完饼子后继续下田栽秧。
杨氏见她爱在外边玩,也不催她回去;青木说晌午只有三个人吃饭,等下回家随便弄点东西吃就成了,妹妹喜欢在这呆着就多玩一会吧。
于是,娘儿三个,一个在田埂上,两个在田里,边说话边干活。
忽见张槐匆匆地赶来,裤腿卷得高高的,穿着草鞋。他见了菊花诧异地问道:“你坐这干啥哩?当监工么?”
菊花见了他,就不自觉地轻笑起来,戏谑地问道:“你来干啥哩?莫不是来帮我家栽秧?嗳哟!那可是太好了——有你帮忙,我娘和我哥也能早些收工。”
张槐瞅着她一副占便宜的样子,拿话把自己先定住,不由好笑,不过他本就是来帮忙的,便微笑道:“我娘说你家还有块秧田底子没栽,郑叔又去还工了,靠青木和婶子怕是今儿栽不完,我就来帮把手。”
菊葆喜笑颜开地说道:“好哩!快下去吧,早些栽完也能早些收工。”
田里的杨氏见闺女跟槐子开玩笑,白了她一眼道:“槐子,你家里也忙,咋还来帮手哩?就有空闲,也该歇歇——前些天累坏了吧?”
张槐含笑道:“我一大早去给黄豆锄草,也都弄得差不多了。锄草不比栽秧,等等不碍事的。”
说着话,就踢掉草鞋,下了田,走了几步,又回头问菊花道:“这田畈里晒的很,你咋坐在这不回去哩?”
菊花微笑道:“这太阳也不烈。我喜欢呆在这,看看田野,心里敞亮的很。前些天忙的我头昏,这会儿想松泛松泛哩。”
张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微笑道:“那你该带个小虾网,在田沟里兜小鱼虾和泥鳅玩,还能帮鱼塘捞些鱼苗哩。”
菊花听了眼睛一亮,忙道:“嗳!我下午就这么干。”
张槐就含笑转身栽秧去了。
第二百二十章小径
青木见他来了,也很高兴,这栽秧人少了实在是闷得很,便笑道:“你来了正好。我跟娘明明都栽了好几趟了,可是瞧过去,还有这么大一片田空荡荡的,瞧了真是让人丧气。”
张槐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人少。要是十几个人一齐下田,一人一趟,这田就去了一大半了。所以哩,栽秧还是插伙栽比较好,不然心里觉得没盼头哩。”
杨氏在前面笑道:“刘家每年总有好多人,他家能换工的人多,等自个栽秧的时候,一来就是十几个人。两天就栽完了。”
青木就笑道:“就是不换工,三顺一人栽秧也抵得过两个人。真不晓得他瞧着胖乎乎的,干活咋那么溜刷!”
张槐笑道:“这跟胖有啥关系哩?他是手灵活。你瞧他栽秧的时候,那手指分秧苗特别快,一挑就是一束,‘刷,地就插进水里,这边手上早又挤出一小簇,都不带打顿的。”
青木摇头苦笑道:“没法跟他比。今年杨子咋也下田了哩?”
张槐道:“他自个想要下田,说是要体会耕种的幸苦。我想着是该让他劳累几天,不然生在农家,居然不识耕种的诀窍和经验,不懂农家生活的艰辛,那念一肚子书有何用?将来不过是个书呆子罢了。”
对于这一点,他有自己的看法,他最不喜“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了,在他看来,各行各业都是有其存在的必要,因此他也是不喜“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的。
夫子说书中的经济学问均是来自于生活,是先贤从生活中体验出来的心得,若是后人反而脱离生活,单纯地去学那些文字,那学来有啥用哩?
连菊花都说天下大道是相通的,这种田是百业的根本是第一个要了解的。杨子作为农家出生的娃儿,若是连身边的生活也不能体会,不能据此对最底层百姓的生活有一个透彻的了解,就算是将来取了功名又如何凭借所学去管理百姓?
青木曾经和槐子讨论过这个话题,他们都受夫子的影响,很是不喜那些空谈高论的读书人,因处说道:“也好,让他吃些苦,想必日后当了官,就不会胡乱管理了。”
张槐点点头道:“我们都是十来岁就下田了如今他念了书,我跟爹娘不想他太分心,才不让他多干活的。”
青木笑了,转而问起另外的话题道:“槐子,你那木耳长得咋样了?
张槐高兴地拎起一把秧苗,“刷”地往后一甩,把根须上的水甩干,解开草绳一边继续插秧,一边回道:“不错哩,我照你那样法子把干木耳的碎末撒到木头上,都长出来了。就是还小的很,这东西从发芽到收,怕是要几个月才能长大哩。”
想了想又道:“我见村口那有棵死槐树,我就扛回来了,也弄了些木耳种撒上去。还砍了好几棵杨树的枝桠,埋在草堆下,等它烂了,也种了试试看。我就想,把这些树都试试心里也有个底。”
青木点头道:“是得这么干。那你试吧,我忙得很,顾不上干这个哩。”
菊花觉得自己坐那玩,瞧着娘和哥哥干活有些不好意思,正好瞧见田埂上有野葱,便寻思扯些回去煎鸡蛋。
其实菜园里的葱蒜香气都很浓郁比野生的味道还好——这可是没有浇化肥,纯粹施农家肥长大的。不过,她习惯性的,对那些野生的东西情有独钟,总是喜欢弄些野菜来吃,对野笋野蘑菇更是喜欢的很。
她猫着腰在田埂上找了半天,扯了不少野葱,听了张槐的话,便插嘴道:“梅子家也弄了不少树哩,我见她兴头的很,就把木耳交给她了。长明哥伺候的很精心,天天去瞧,说是一定要把这木耳种出来。有这么些人用心琢磨,肯定能搞清楚这东西的脾性的。我倒是有些惦记山上的蘑菇了,挤一天空闲出来,到山上再捡一茬才好。”
杨氏忙道:“明儿就能去捡。这个时候,哪里有空闲,非得挤出空来。先捡蘑菇,完了再锄草割麦。”
说着话,来回栽了两趟秧,就要收工回去吃晌午饭了。
杨氏和张槐先上了田埂,青木落在后边,觉得脚边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窜过去,心中一动,手快地一把揪下去,攥住一条大黄鳝提出水面。
张槐一见,呵呵笑道:“你能跟三顺拼一把了,这么的都能逮一条黄鳝,真是长进了不少。”
遂在田埂边扯了几根细长的胡须般的水草,把那黄鳝给穿了腮,提到菊花的跟前。
菊花见好大一条黄鳝,心想还是留着做种吧,于是说道:“就一条,费事烧了,还是放到咱家的鱼塘里去吧。”青木和张槐听了一齐笑起来——都晓得她放鱼比捞鱼还勤
张槐一边套上草鞋一边道:“那就从那边绕一趟,把这黄鳝给放了吧。你这么总是往鱼塘里放鱼虾,那鱼塘该挤了,说不定它们在水底打架哩。”
菊花笑道:“等下半年的时候,用网子捞些大鱼上来,也好让它们松泛些。”
等青木从田里上来,洗脚穿鞋的当儿,张槐站在旁边,见菊花两手捧着一大把野葱,纳闷地问道:“你扯这么些野葱干啥哩?”
菊花说道:“用这个煎鸡蛋香的很。”
张槐更奇怪了,问道:“菜园里不是有小葱么?那个比这野葱味儿要好哩。”
菊花不知如何回答他,难道要说我这是习惯?说有个地方种出来的菜很漂亮,但是没味儿,所以人们都喜欢找野菜吃?
她见张槐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等着回答,想了想,挑出一根野葱递给他,对他说道:“这葱也很香的,你闻闻。这天地之间,阳光雨露滋养着万物,有些东西比菜园子里种出来的还好呢。”
张槐接过那根青青细嫩的野葱,掐了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含笑点头道:“是香。怪道你又喜欢种菜,又总喜欢找些野菜。”
菊花微笑道:“虽说家里不缺菜吃,不过时常的从这山川田野里找些好东西,觉得好有趣哩,好像这广阔的天地都是我家的菜园子。再说,常常的采些野菜也有好处,能知道这些东西是啥味儿,如何做,真遇到灾年的时候,就要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张槐站在菊花的面前,低头注视着她,含笑听她说话。他最喜欢菊花这副认真的样子,就像上回捡蘑菇一样,她浑身充满一种莫名的悠闲和欢悦,让他也跟着兴致盎然,一如小时候摘桃掏鸟窝。
青木接道:“这些野菜菊花做的很好吃,我最爱吃那野水芹了,特别香。”
三人说着话就往家走。
杨氏在一旁瞧着一双小儿女和槐子相处融洽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青木和槐子年轻、诚实、勤劳,就连长相也是魁梧康健的,这样出色的两个男娃,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即将成为她的女婿,她还有啥不顺心的哩?
这么多年来,闺女的未来成了压在她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她从未真正轻松过。如今,看到槐子跟菊花一点点的靠近,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消失不见,她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
她走在田埂上,感觉这天地格外朗阔,她的心情愉悦,跟那秧田上空盘旋的鸟儿似的,轻舞飞扬!
许是栽秧已经结束,这点收尾的工作并不使人紧张,青木和张槐先绕道去鱼塘放了那条黄鳝,然后一路轻松地闲聊着,往家里走来。
快到门口的时候,张槐指着青木院子前面说道:“青木,你挑些碎石子过来,从这门前一直铺到河边,再把道两旁种上柳树和果树,那往后不是跟河边一样美?再说,铺上石子后,下雨天也不会显得泥泞,省得弄脏了鞋。我就准备这么干,在家门口弄这样一条石子路通到河边,再种上树。”
青木眼睛一亮,说道:“嗳!这主意好,菊花肯定喜欢这样布置。这也不难,从河滩上挑些石子过来就是了;这种树就更容易了,还照上回那样,插上柳枝。要不,咱也甭耽搁了,下午栽快些,早些收工回来铺路。”
张槐见他说是风就是雨的,便笑道:“这也容易,不过你可得帮我家那边也铺上,明儿晚上过来插柳。”
青木瞅了他一眼道:“你房子还没盖哩,急啥?”
张槐道:“就是因为房子还没盖,才要急么!等房子盖了才栽树铺路,你家这边都绿树成荫了,衬得我那边光秃秃的,也难看。反正这路铺了又不碍事,不像那屋基地,我都不敢随便动,不然早在旁边栽了好些树了。”
青木瞪了他一眼道:“还说哩?那樱桃树咋就栽下去了?菊花还抱怨为啥不送她一棵。”
张槐听了一愣,然后就有些脸红,尴尬地说道:“那不是···…那不是……回头我再弄两棵送她吧。”
他心道,我不就是为她才种的么!
青木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也不戳破,自进院子去吃饭。1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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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美好生活(粉红80加更)
菊花出去之前已经把菜准备好了,回来后飞快地煮了饭,再用野葱煎了一大碗鸡蛋饼,烧了碗干蘑菇,蒸了些腊肉,加上咸鸭蛋,炒苋菜,炒莴笋,以及昨天用腊肉干笋烧的一碗酱,也就够了。
她本还想煮个汤的,杨氏说甭费事了,等晚上再烧汤吧。
吃饭的时候,杨氏瞧着吃饭跟干活一样欢实的青木和张槐,打心眼里心疼不已,她帮张槐搛了好些煎鸡蛋和腊肉,又亲自剥了个咸鸭蛋递给他,爱怜地说道:“多吃些,你俩念了这么久的书,猛不丁地栽了这么些天秧,可是累坏了。你们这么大年纪,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干活累点倒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得多吃些,不然身子受不住哩。唉!我瞧你都瘦了好些哩。”
说着,许是觉得冷落了儿子,忙又帮青木搛了些腊肉。
青木对娘的心思是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顺手的人情也不点破,忍笑低头吃饭,心道这小子抢自己的风头了。
张槐也不矫情,谢了婶子,有些诧异地问道:“我瘦了么?咋没听我娘说哩?这么大的人了,干这点活算啥哩?我也没觉得累多很。这栽秧其实就是弯腰久了吃不消,要说出力,还是割稻打稻子出力多些。”
他转头瞧瞧青木道:“我瞧你还好,一点没瘦。”
杨氏有些尴尬,她也不过就是顺嘴说罢了,做爹娘的总想儿女多吃,长壮实些,瘦一丁点也是不成的。
她笑道:“也没瘦多少。不过等把麦子收完,你就得瘦一圈了。趁着这几天让你娘帮你好好地补补。这日子过好些了,也别那么省,首先得吃好。穿的差些都不要紧,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菊花见娘今儿待张槐格外亲热,往常对他虽然也好,说话的口气却没有这么亲昵,显然是把人家当女婿待了,不禁有些无语——娘啊你老人家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她扫视了青木和张槐一眼,明明长得健康结实,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和蓬勃的青春气息,比家里的牛儿都健壮,哪有一点憔悴的迹象?倒是自己,她觉得真瘦了点,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开始抽条长个子了因为她今年长高了不少。
这么想着,她故意不解地问道:“我咋没觉得他们瘦了哩?我觉得哥哥跟槐子哥好像还长胖了些哩!也是,虽然干活累,可是这一累,胃口就好,吃饭都比平常吃的多可不就长胖了么。再说,栽秧的时候,伙食也是比平常好一些的,平常舍不得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么吃,哪`瘦哩。”
青木见娘愣神的样子,忍着笑道:“还是你眼尖。回头咱用那称猪肉的大称称量一番,看到底瘦了没有。”
菊花听了就乐了起来。
张槐三口两口吃完饭,笑道:“要称你称,我是不会称的——搞得跟卖猪肉似的。”
吃过饭青木帮着喂了猪菊花就收拾了个小桶,又扛了个小虾网,带了个小筲箕,再次跟着他们到田野里去了。
路上听青木说了刚才跟张槐商量的铺路的事,不禁十分欢喜,说自己都还没想到,这么一弄的话,等柳树长大了,顺着那林荫小路往河边去,那有多美!
于是,心里记挂这件事,青木和张槐匆匆地把剩下的秧苗插完,就赶回来铺路了;菊花也胡乱地兜了些小鱼虾和泥鳅之类的杂鱼,放入鱼塘,就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忙活,连杨氏也高兴地拎了把锹过来铲土。
菊花打量了一番院门前的空地,对哥哥和张槐说道:“光把石子铺在这路上可不成,到时候弄得到处都是。我想着得挖一条沟槽,把石子铺在沟槽里,跟路面齐平,这样就清爽了。”
青木和张槐一齐点头,都道这样更妥当。
于是两人一起动手,先挖了条浅浅的沟槽,也就三四寸深,大概有两尺宽的样子,一直通到河边菊花洗衣裳的地方;接着又从张槐家的屋基地也挖了一条沟槽过来,这条路就远一些了。
青木因笑道:“本来是让你帮我忙的,结果你还占了便宜哩·瞧你这条路都比我家那条路长一半了。”
张槐抿嘴微笑道:“就当帮我忙好了,我承你情么!”说着奋力挥舞锄头,先将土壤挖开,再快手地掏出浮土,形成一条浅浅的沟槽。
他闷头认真专注地做着这些,动作麻利,似乎修的不是条小路,而是件重要的工程。其实他早就想对这边进行布置修整了,可是房子还没盖,很多的措施不能做,再加上他实在忙的很,要忙农活,还要抽空读书,简直是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今吞能挤些空闲先整出条林荫小道,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丑女如菊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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