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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3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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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催”完

本文的修订

现在回头看看,发现有时写的太随心所欲,有些地方没有计算好,也没有写对,重新修订。以后再发现问题都统一在此更改1“惊花落”(二)“皇帝年方弱冠”改为“皇帝刚满十六”2“惊花落”(八)“胡姜开齐二年早春”改为“胡姜仁秀二年早春”3“涉江寒”(五)为什么红若会认出迟迟是蹴鞠状元:因为锦馨告诉她4。“涉江寒”(十六)“哪知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师兄你。”改为“哪知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姐夫你。”

5。“涉江寒”(十七)“一个男人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自车里走出来”改为“一个男人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自车里走出来”――当时已经是锦馨嫁给萧羽后两年的事情了,所以赵易的年纪跟红若一样大6。“涉江寒”(十七)锦馨:“我忍了十五年,足足十五年”改为“十三年”7。“流云乱”(十二)“又有花虎国虎视耽耽”改为“又有葛反国虎视耽耽”8。“行草深”(一)“留楚容一人在外间”改为“留带刀一人在外间”9。“行草深”(十)时间线索基本是对的。旧太子在赵易五岁的时候死去10。“行草深”(十)“万年之前”改为“千年之前”11。“行草深”(十一)迟迟低下头,那句话想问却问不出口,只是看着她:“你想见谁?赵靖,还是赵易?”删去12。饮雪暖(13)“开齐四年春,凤常地震……”改为“仁秀四年”13。挽弓决(2)“见了唯逍之后华煅赶往蕴莲宫。一路走来见众人奔走,自是为着皇嫡长子出世闹得人仰马翻,唇边讥诮之意更甚。”——改为皇长子14。挽弓决(4)“开齐四年春夏之交,皇子骐诞生。”改为“仁秀四年”15。涉江寒(三)“原来,我们真的已经往北走了很远了。”改为“原来,我们真的已经走了很远了。”

16。行草深(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来到这追风堡”改为“五岁那年”17。行草深(十)――萧南鹰继续道:“当年少主你只有七岁。”改为“五岁”18行草深(十)--太子妃已有身孕,生下一子,名易。一年之后,太子妃郁郁而终。删去一年之后18。行草深(十)――红若:“这十五年来,哪一日不危险?”改为“十三年”19。行草深(十)-所有“熙渊“改为”和飏“20。所有年号“开齐”改为“仁秀”,新帝登位之后年号再为“开齐”

踏烽险(一)

(一)掠火

辅国大将军华煅再次出征时,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悄悄的离开了锦安。

与此同时,沅州城内正是一片忙碌景象。沅州城以造船业闻名,加之水师都督雷钦亲自督导,半月之内雁沙河与凤江交会处就停了许多战船。水师操练之声在城内最喧哗之处也能听得一二。

傍晚时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男子刚刚爬到落雁山顶,脚下一江如练,落霞接水,战船似蚁。清风徐来,荡入胸怀,适才爬山起的一身汗意顿时消散。那中年男子笑道:“这落雁山果然不错。”环顾一圈又道,“本王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靖儿你挑的好地方。”旁边那名青年男子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沅州城两座山,屏翠最秀,落雁其实寂寂无名。”自然是悠王和赵靖。

悠王笑道:“米先生跟我说,你去了趟屏翠山,很不以为然。”赵靖也笑:“屏翠秀致,却未免太过旖旎。倒不及这落雁山开阔清拔。”悠王摇头笑道:“你一句不过如此,可给米先生招了麻烦。”一面说着一面往赵靖身后看去。赵靖自然知道是米政跟上来了,笑道:“这话从何说起?”米政走上来同两人见礼,方捻须笑答:“城里乡绅巴巴的陪游,换来将军四字评语,都十分摸不透将军的脾气。好东西不住往我那里送,都是来探听将军喜好的。”悠王和赵靖一齐放声大笑。

山顶有亭,造得十分古朴。早有随从布置了一番,石桌上茶酒瓜果俱全。米政虽然不过是个幕僚,然深得悠王看重,也与两人一起坐下。悠王饮了口茶,道:“近日军营里有些稀奇古怪的谣传,是怎么回事?”米政似早料到有此一问,忙道:“不外说葛反大军逼到了昭关,商烈就要镇守不住,悠州岌岌可危。”悠王道:“这事儿可透着蹊跷。”赵靖含笑道:“这谣言散播得甚是高明,细节处传得确凿,大处又含糊。我看恐怕是辅国大将军的授意。人还没到清州,细作就先到了沅州。”悠王微笑:“你明天就要领兵去清州与承平会合,稳住军心为第一要务。”

赵靖道:“义父请放心。明日一早练兵之时我自会对众将士分说。我悠州军断不至于为了几句谣言就泄了士气。”悠王颔首,心知赵靖口才了得,也从不虚狂自负,他既说了无碍,便是真的无碍,却想了想又道,“查出细作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华煅既派他们来,也早当他们是死人了,应该问不出什么。便由他们去。”

赵靖一愣,这话说的却不是悠王作风,再一想恍然大悟,脸上神色却不变,维持先前略微错愕的神情。果然听悠王道:“这沅州里外,不死心的人还多着呢。这火煽得再旺点,他们就要热不住冒头了。”赵靖拊掌大笑:“义父妙算。”悠王却收了笑:“不过华煅阴险狡诈,怕是真要在葛反做手脚。”便对米政嘱咐,“告诉商烈,无论如何,他哪怕不听兵符调配,也要死守昭关。”

赵靖一边喝茶一边笑。华煅果然算准了悠王多疑,不过几个细作,就让商烈大军钉在昭关,难以救援。自己还不能劝,否则悠王定会疑心自己与商烈别有图谋。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到山后,米政道:“王爷,夜间山路怕不好走。”悠王兴致不减,只笑着命人道:“送先生先回去罢。我还想瞧瞧这落雁升月。”

那夜月色果然极好,山顶被照得通明,连一块细碎的石子都能瞧清楚。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道旁树影婆娑。悬崖上一块大石,月亮缓缓升起时看去,果然有几分栖息的大雁的样子。

悠王大为开怀,连声赞好。赵靖笑道:“清州有映雪涧,天下赏月胜地,不知义父觉得哪处更胜一筹?”原来当日悠王的亲身母亲纪妃便是清州人士,悠王到了悠州之后,也有过两次回清州。清州于悠王,自是故地。

悠王一笑:“各有风味罢了。”说话口气淡淡的,神情却有刹那的阴沉狠厉,随即又恢复了泰然自若。只是已落到赵靖眼中,不免诧异,遂笑道:“那我今日请义父上落雁山,也算立了功了。”

悠王凭栏远眺,似笑非笑的道:“靖儿,你为本王取下清州,便是天大的功劳。”

赵靖起身道:“这是分内之事,岂敢言功。”

悠王转过头笑道:“你一定在想,义父怎么如此不识情趣,又说这个?”

赵靖笑道:“眼前事,清州事,天下事,对义父都是一样的。”

悠王哈哈大笑,突然收住,盯着他道:“必儿不日取下江州,清州腹背受敌,你俩合作,一鼓作气取下清州。只不过,我听说华煅没来就重新调动了兵马?”

赵靖道:“刘止钟回孙统陈封孟辽各有所长所短,华煅让他们分兵各处,互为救援,取长补短,倒十分高明。”

悠王沉吟半晌道:“靖儿,华患立有些手段,你切不可掉以轻心。”赵靖恭敬道:“孩儿记得。”嘴角却浮现笑容,显得极是自信。

却听悠王又道:“当日雪山上雪崩,害得你身负重伤,也没找到得世之珠。你说会不会被旁人取走?”

赵靖心头一凛,却笑道:“就算被旁人取走,易公子已经不在了,谁又能用得了得世之珠?”

悠王眼波一闪,笑道:“若真是他能驱使得世之珠,那就是天佑我胡姜。本王欢喜还来不及,这仗又何必打?这天下自然该是他的。”他顿了顿,叹气道,“只是怕我当日偷听听错了,得世之珠可以被旁人操纵,若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便是天下大祸。”

赵靖点头:“易公子当日已然自尽,若有人想趁乱欺世盗名,便是罪不容诛。”

悠王赞许的看着他:“我已命人去查,若他手里真有得世之珠,我一定要替皇兄取回。你也要多上心,毕竟,得世之珠是天力,岂可以凡人之心智揣摩?”

赵靖低头,许多话如鲠在喉,却一句也不能说。这五月的天气,到底逼出一身汗,只得躬身称是。

过不了几日华煅和薛真就到了清州。远远就看见营前黑压压的立了数千兵士,个个甲胄鲜明,挺拔雄健,不由暗自点头。哪知走到跟前一看,刘止全身被绑,双膝跪地,听见两人下马,垂首朗声道:“罪将刘止,请大将军责罚。”华煅叹了口气,上前欲挽,却见刘止抬头,双目通红:“末将身有二罪,不敢起身。一则当日末将以身家性命担保雷钦,如今姓雷的降了,末将自然同罪。二则末将有负将军托付,匆促撤离沅州时被雷钦钻了空子,没能火烧水寨战船。将军未到之时,末将厚颜暂代发号施令,如今将军到了,末将非死不足以谢罪。”

华煅长叹,一字一句道:“如今大半个清州陷于水火,将军不以将功赎罪为念,只求一己心安么?”刘止愣住,半晌方叩首道:“将军所言极是,刘止愚昧。”华煅微微一笑,亲自将他搀了起来,一同入营。

三人连夜讨论许久作战方案,又说到葛反一事,薛真笑道:“赵述将女儿嫁了过去,扶持女婿做了葛反皇帝,的确可以高枕无忧。只是听说想夺位的小皇子并未就戮,被人救了去。大将军已命人前往葛反寻找,即使找不到,也够他担忧一阵子了。”

刘止道:“要真能完全放心,商烈又怎么会还在昭关?商烈之于赵靖,亲厚怕不差于平安福泽四将。”

说话间有人来报,说是陈封也来了。过不了多时,就见陈封喜滋滋的走进来,见了华煅和薛真忙着行礼,尤其是对华煅,迭声道:“大将军终于来了。”刚起身又单膝跪下笑道:“还有一事,恭喜国舅爷。”刘止也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居然都忘了。”华煅微笑不语,还是薛真解围:“陈将军铁打的身子骨,骑马一天过来还神采奕奕。不过这也太晚了,连本侯都乏了。”四人这才散了。

第二日陈封赶着回去,回去之前华煅特意单独见了他,开门见山道:“陈将军带兵多年,想必深谙斥候运用之道。”陈封再没想到问这个,眨了眨眼睛方道:“末将在孟将军麾下,也曾有段时日分管此事。”华煅身子微微前倾道:“斥候如何传递情报信息?”陈封不敢怠慢,忙一一道来。华煅听得专注,不时点头,等他讲完后道:“原来这当中竟有这许多名堂,不过我想,若能传递消息再快些再安全隐秘些就更好。”

陈封不解:“从前都是想着探听到重要情报即可,末将倒没想过这个传递还要做文章。将军可是想到什么?”华煅颔首:“我在刘止这里坐阵,你们几个分兵各处,我自是极放心的。只是清州如今腹背受敌情势危急,沅州水师又利,还需全盘规划统一筹谋。若能将我的命令极快的传递到你们那里,自是最好不过。”

陈封大喜:“没错。大将军如有天眼,对悠军行动了如指掌,若能及时通知我们就好了。”华煅点头:“你先回去,过几日我再找你商议此事。”

果然过了几日,陈封又连夜赶来。华煅还叫了刘止一起商讨,先给陈封看一本厚厚的册子,一边笑道:“若有不尽之处,将军尽管指出。”陈封捧着看了许久,不时赞叹惊异〖奇+书+网〗,看完了彻底心服口服:“大将军怎么想到这些的?”华煅笑道:“你且别忙着恭维,说说有哪些是可行哪些是不可行的?”

陈封闭目想了一会,睁眼道:“大将军要的这套法子,讲究的就是个快和多变。用烽火,烟讯,飞鸟,甚至香味,结合水陆两道的传统办法,来传递讯息。好些都是人人都能看的,可是休想解读。一个消息又如一封信撕成几片分别传递,就算有人懂了一片也不知道另几片在哪里。”

华煅点头:“此中变化可以无穷无尽。只要因地制宜就好,譬如天气不同,同一个讯息所传的方式也不同。”

陈封道:“大将军心思缜密,已经将法子想得七七八八,我再做些小补充就差不多了。只是如何甄选训练这帮斥候,要费些心思。”

刘止在一旁道:“现在既然只是在清州里尝试,就不妨从各郡县村团结兵里挑些忠心又机灵的,他们熟悉当地民风地形,比军中如今的斥候倒更可用些。”

华煅赞许的看他一眼:“说的好。过两日我自会亲自请钟刺史主持这个事情,麻烦陈将军尽心配合。”陈封也知这事不能绕过清州刺史钟回,忙不迭应道:“末将自然听凭钟刺史差遣。”却又道,“这不过这样太散人太多,怕是一时半会训练不过来。”

华煅笑道:“不必人人都自如掌握传讯方法。每个人懂那么一小部分就好了。”

刘止也笑道:“大将军所言极是。还要防他们互相勾连。每个人就专管自己会的那种法子,负责把自己的部分传出去,至于下一家是谁,到最后消息如何拼凑成整,都不需要知道。甚至譬如我,孟将军,钟将军等,都不用知道这消息是怎么传的,只要学着最后解读即可。”

华煅微笑,刘止果然非常明白他的心意:这从始到终如何操作,密令如何设计,只有华煅一个人才完全知晓。

三人计议已定,各自回去操办不提。

仁秀六年六月到九月间,清州境内大大小小打了近百场战役。

据史书记载,辅国大将军有如神助,总是抢先一步阻截悠军进攻。悠军那曾经令世人胆寒的诱敌深入,奇袭穿插战术,如同闪电一般砸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这次却砸在了漆黑沉重的盾牌上,瞬间消失了威力。

而华煅甫到清州,就命清州沐州汉州工匠大力赶制惊风弩和雷弩。惊风弩轻利,适合远射。雷弩沉硬,再厚的铁甲也能穿过。只是短短时间赶制十万以上的弩,人力物力使用已达极限。清沅,汉沐两道的兵政司焦头烂额,各州刺史也急得骂娘。其间不够铁打造箭镞铁翼,华煅下令各州有田产之户将家中一应铁器交出熔铸。一时间更是怨声载道。奈何辅国大将军手段酷烈,对各方怒气无动于衷,凡有违抗之人,均杀无赦。

曾有工匠见过他亲自巡视制坊,月色般凛冽的战甲,冰雪般倨傲的容颜,踏在火光里,冷得人心惊。有兵政司下司事长延误交弩一日,就被他下令打得奄奄一息。

那年八月开头,十万弩终于造就。果然在余下两月的战斗中取得奇效。

悠军与葛反和北方游牧民族周旋多年,极善骑射,却被华煅极有层次的阵法拦截。幸亏悠军毕竟亦出身胡姜,步兵作战也极为娴熟骁勇。很快调整了应敌之法,又辅以黑羽军所向披靡的箭阵,两军正面交锋才未落下风。

然而华煅应变更快,总是不知哪里调出一队兵马,准确有效的击中悠军弱点。

在这样的情形下,悠军不得不一次次退后。退后速度却比华煅预期的慢得多。

后世史书记录,华煅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薛侯感叹,悠军英勇彪悍,视死如归。纵能料悠军先机,也不能撼动悠军气势。

每退后一寸土地,上面都浸透鲜血,清州土壤自此变色。若干年后,文人墨客游至清州,都会到郊外踏青祭酒,对着殷殷红土慨然而歌。

仁秀六年八月底,承福在孔雀溪与孟辽遭遇。双方各三万兵马。

黑云蔽日,烈焰冲天。承福孤身一骑,踏着溪水的雪白浪花冲到对岸,只见烟尘过处,孟辽首级血淋淋的挂在他的马头。然而此时,陈封不知自何处出现,承福不得不领兵而退。一路留下尸骸无数,三万兵马仅余两千人。到得停雀口,承福命兵士先行,自己横剑而立守在山前,虽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势险要,却有其威怒之势。前锋陈台一时沉吟,就听得马蹄声响,却是承泽来救。陈台不敢再追,悻悻而回。

仁秀六年九月初,承安与刘止战于凤江支流砚江。双方船舰各自联结布阵,展开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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