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作者:肉书屋
沉醉不知归路第8部分阅读
丢你爹的脸,我可不饶你。”
“娘,你就是太会做好人,那个女人是罪有应得,不知多少人心里喊痛快,喏,你看,人家当亲生女儿的都没反应,我又何必装模做样。”
琏儿嘲讽地看向不远处的年纪不相上下的另一个女子。中年妇人不由也看向她,疑惑之色不由浮上来,这个施玥儿,看上去一贯冷清清的模样,叫她也不怎么搭理,不知怎的她给自己感觉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施玥儿一张巴掌大的脸几乎隐没在一头泼墨的头发上,此时血色全无,加上面无表情,更显得脸如纸一般苍白,一阵风能把她刮跑。琏儿以为以施玥儿的卖弄手段,至少会装装样痛哭一顿,不正是博得爹爹几分歉疚的好机会?可她看上去除了苍白一点,虚弱一点,脸色的确是无多少悲伤的神色。
琏儿讥嘲之色更浓,“这叫人才走茶就凉,这对母女,真真一个个可怕得叫人心寒。”
施夫人好言道,“琏儿,好歹你叫了她十多年的二娘,人都走了,你少说两句,当为自己留点口德。”
施琏儿讪讪然住了嘴,看看一旁像泥雕木塑跪着的施玥儿,可怕的女人,她知道她和施夫人的对话都传得进她的耳朵,她就等着看她的表演,冲出来痛哭流涕?撒泼?指责她们是凶手?
可是施琏儿失望了,施玥儿就是老僧入定一般,来吊唁的客人依次上前慰问,无非是“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施老爷,节哀保重啊。”
爹和娘向来者点头致意,施玥儿也只是淡淡点头,泪也不曾洒过一滴。
按例丧礼一共要进行三天,除了第一天,余下来吊唁的宾客已聊聊无几,施琏儿死活不肯再到大厅跪着,她的膝盖都快起了茧子,也不肯再穿上粗糙的孝服,施夫人拿她没办法,也只好由她去,逝者是位侧夫人,没有追究按正式的入葬与否。
深夜,施玥儿独自一个到了祭堂之上。大堂的昏暗灯火下,停在正中的棺木显得阴昏可怖,烛火闪闪的影子在上面晃荡,谁也没发现她平静外表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听说她死去时穿着大红衣服,想起关于各种猛鬼的可怕传说,施玥儿心里一阵发毛,她拼命说服自己,这是她的责任,她是给了这个躯体生命的人,明天她就要下葬了,尽最后一点责任是应该的。
不知在厅堂中跪了多久,施玥儿揉揉发麻的脚,脚已经没有知觉,索性就让它酸麻着。
跪着跪着,想起母亲的好处来,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逐格浮上脑海,不知她现在怎样了,清醒了没有,还有谁来照顾她,发现女儿不见了会不会急疯了她。她觉得里面躺着的真是她的亲人,两人隔着茫茫时空,何尝不是等于生离死别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母女今生今世再不能相见,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死是生。施玥儿的心几乎撕一样的痛,前几天哭不出的泪水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开关,再也忍不住住小声啜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起来。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真是感人,母女情深啊,施玥儿。”
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施琏儿来了。她来这里不过几天,除了第一天才刚醒来,睡眼朦胧中,有人在耳边嚷着她母亲毙了,她一听惊得从床上滚下来,更让她大惊失色的是眼前所见,一桌一椅,一床一屋,无一不是古色古香,典雅之极,连眼前人,青发小髻,衿钗布裙,哪一不是古代人的装束?
她第一个反应是在做梦,做梦,马上躺回去想继续睡,可耳边真真切切的吵闹告诉她不是梦!她在感觉身体极度的虚弱不适下,任人摆布,换上麻衣,披上孝服,接连跪了三天,三天内施琏儿的冷嘲热讽可没听得少。
三天内,她跪着不言不语,看着以为是伤心过度下的平静,岂知她脑子却乱得马蜂窝一般,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好不容易理出一点思绪来,那就是她被卷入这莫名的时空来了!
施琏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两人年龄相当,不知道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得罪了她什么,反正施琏儿是认定她是个坏心眼的人,连同全府上下的仆人都看她不顺眼。
施家经营茶叶生意,施家老爷本不善经商,多年来借着大夫人娘家的势力,才逐渐有所发展,一个小小暴发户般的家族,府内也有明显分派,她这一派随着二夫人的逝去瓦解了。
她收集得来的信息,暗里总结了一下施玥儿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无非是刁蛮,娇惯,狡诈,凶狠之类。墙倒众人推,加上她平时人缘不好,作威作福的二夫人死后,人更是变得有点痴痴傻傻,对她,众人就更加有气的出气,有怨的报怨了。
施琏儿厌恶极了她那张伪装得逼真的脸,“施玥儿,你不是说你娘是被人害死的吗,既然急着表现你的孝心,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哭冤,反缩在这里偷偷摸摸装给谁看?怕只有鬼看得到了!”施琏儿说道“鬼”不自觉地看看四下,恰好一阵风吹来,钻进衣领下,颈背起了点点疙瘩。
“喂,你说话啊,干嘛……装神弄鬼的样子?”
她无言,施琏儿也是自小被人宠坏的,她知道施琏儿只是直肠子,想的全部表现在脸上,其实心地不算坏。她惹不起,还躲得起吧。施玥儿站起来,意欲离去。
“你打的鬼主意我都清楚着,你别想得逞!”
“既然清楚,我就不重复了。”实在是天天被她缠得烦,施玥儿说了她这么多天来的第一句话,陌生的嗓音,自己也吓了一跳,少女的嗓子,有些沙哑,可是音质清脆如珠玉落罗盘,倒是不难听。
施府内虽不大,她还是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回去的路,七绕八绕,一路上有月色溶溶,似雾似纱,她不禁看得呆了,隔着千万年的时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同一轮明月。
回到她的房间,房内的烛火灭了,她在桌上摸索半天,摸到一个火折子,由于不会用,半天也点不着,捣弄半天,黑暗中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杯子,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她。施玥儿手忙脚乱地去弯下腰去捡,只觉指尖一痛,不由han住手指。
外面进来一人,轻轻敲了门,摸了进来,轻轻叫道,“玥小姐。”
来人点了灯,是个面生的丫头,施玥儿不记得她有这样的丫头,她来这里几天,近身几个人都认得,很少开口是怕言多必失,特别以她现时的处境,没弄清情况前,自保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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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人情冷暖(一)
更新时间201071210:45:14字数:2562
房里点起昏暗的灯火来,施玥儿看清来者是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小丫头,从她的装扮来看,应该是个惯使丫头,一张小脸稚气未脱,目光纯稚,施玥儿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毕竟她是头一个愿意主动接近她的人,而且看起来不至于怀有恶意。
小丫头有点怯怯,“玥小姐,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所以进来看看……你还好吧?”
她对别人的关心很难无动于衷,友善一笑,“没事,我笨手笨脚的,打翻东西了。”
小丫头惊呼,“玥小姐,你的手流血了。”
那小丫头不顾主仆之分,抓起她的手察看,伤口不大,但血从指尖到手腕流成一条蜿蜒小蛇,看起来会误以为受了很重的伤。
“没事的,皮外伤而已。”
“小姐,我去找点药来……他们不会告诉我药在哪里的,我帮你包扎一下。”说着,她从自己衣袖上撕了一小块布,团团包住施玥儿的手指,在末端灵巧地打了个结。
这个小伤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惊觉自己本是没打算把这个身体当成自己的宿主的,所以受伤也无动于衷吧,可是那小丫头的举动让她心间有种暖意淌过。
“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包好了,抬起头,看着她笑,“我叫乞儿。”
“七儿?你在家里排第七?”
“不是那个七,应该是……”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我猜是乞丐的意思。”
施玥儿皱眉,“怎会有人叫乞儿?”
“大家都这么叫,他们说我无父无母,是夫人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所以就叫我乞儿。”
“他们是欺负你年纪小,你的父母一定为你取过名字吧。”
“我不知我有没有父母。”那张黯下去的小脸让她看了不忍,“叫什么都没有关系的,他们有时叫我呆子、痴丫头。”
她的本尊过往的岁月也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虽然现在落魄了点,比起其他人还算是幸运,施玥儿叹了口气道,“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就叫……乞巧,怎么样?”
“乞巧。”小丫头念着这个名字,她不懂两个字的含义,只觉得听起来朗朗上口,好听得紧,忙不住的点头,小脸上露出纯粹的喜悦之色。
“玥小姐,你是好人。”
施玥儿莞尔,“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我是坏人?”
乞巧一张藏不住心事的小脸明摆着“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你很凶,生气会打人,不生气也会打人,他们告诉我,不要靠近你,得罪了小姐你别想安生过日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来自别人的风评,了解自己还得通过别人,可笑又无奈之余,她问乞巧,“那你为什么不怕我?”
“小姐不是坏人,我看见小姐在大厅上哭,小姐拉我的手,让我跟你一起坐……你还给我取名字,你是好人。”
如果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来这里多日,第一个对她关怀的人竟是一个小丫头,她也许是个刚进来的小丫头,来不及被“自己”荼毒过,所以才会自然对她有着信任感。在她眼里乞巧不过是个孩子,在她的年纪自己还在上中学吧。施府尽是一群欺善怕恶,见高踩底的奴仆,乞巧这样一个不解世事的孩子,在他们手下定是受了不少气。
乞巧突然惊乎起来,“玥小姐,他们让你吃这些!”
被她一提醒,施玥儿才觉饥肠辘辘,看看桌上早已冷下来的饭菜,凑近闻到一阵馊味,不禁皱了眉头,她怎样头上还顶“二小姐”的头衔,这群墙头草的奴才也未免太大胆了,是哪里不对劲?
“玥小姐,你等着,我去拿点吃的来。”乞巧像下了重大的决心,呼得冲出去,她在背后叫不及。
不多会,乞巧提着一个餐盒回来了,“小姐,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快吃吧。”
各色的糕点晶莹剔透,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乞巧,你哪里拿的食物,被人发现会不会罚你?”
乞巧移开发臭的餐食,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她手里,“我每次只拿一点点,他们发现不了的。小姐,你快吃吧。”
施玥儿不喜欢吃甜食,以前在妈妈身边的时候,变着花样做的糕点她是碰都不碰的,如今吃着味道全然陌生的点心,她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眼眶不觉红起来。
“小姐,我得走了。你要是还想吃,我明天再给你送,好不好。”乞巧提着餐盒,打开门,左右探探脑袋,灵巧地钻了出去。
施玥儿满腹心事,跪了一天,身体各处都累得要散架一般,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她想起祭堂上孤零零的停尸,实在没有勇气回去继续守夜。一来怕遇见施琏儿,二想起堂上的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每天翻开报纸社会版,车祸火灾地震自杀,天天有人死亡,里面的人虽是这具身体的缔造者,对她来说比一个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她着实伤心过一阵后,只觉脑袋空空茫茫,思绪无着。
半晌,她从床上起来,拿了一个幸存的杯子,斟满,茶水不知隔了多少天,一阵酸臭味,打开窗,朝着南边,高举杯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占了你的位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占了你女儿的身体,尽不了你女儿的责任,我也很抱歉,你在天之灵好好安息吧。”
“妈,你教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好好活着才有希望,活人才有出路,你若心有灵犀,你也要为你女儿我撑着,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施玥儿对着月色,斜倒茶水,把窗关上。
她天性乐观,该想的都想过了,想不通的多想无益,剩下的只剩好好打算以后的日子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洗一次澡,要是在以前,几天不洗澡简直是不敢想象,一闻,身上的气味自己都快受不了。这具身体既然是她在占着用,好歹也要好好收拾停当才住得安乐。
出了房门,沿着廊下走,七绕八绕,说来这施府占地面积不大,就是这迷宫一样的山水布局,让她这个从小到大的路痴的多拐了几圈。
深更半夜,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到哪里找地方洗澡啊。还是算了,等明天找乞巧儿帮忙。正要打道回去,忽听“霍霍”的几声,她循声望去,月色之下,池塘边有个起舞的人影举着长剑,剑光如水,舞得如天外飞仙一般。
她躲在树后偷看那人练剑,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剑锋变得凌厉起来,几个灵巧翻身,剑光如闪电,旁边花树叶落纷纷,凌空一指,剑尖上整整齐齐串过了一叠落叶。施玥儿看得入神之余,不禁赞好,这个人不似施府的下人,难道是保镖看护之类?
倏地剑光一闪,银光划破夜色,直直朝她的方向而来!
施玥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插入旁边的树干上,尾端犹自摇晃不止的剑,剑尖贯穿了树干,差一寸,它的落点就是自己的心脏!
那人转眼提身飞了过来,一手拔出剑来,指着她,厉声道:“什么人?”
施玥儿脚有点发软,一时竟想不起该怎样自称。
那人显然是认出了她,“是你?”长剑朝腰后一收,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转身回走。
又是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他认出自己,自己认不得他。施玥儿软软地靠在树干上,她到底是有多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经此一吓,她不敢幻想会有人半夜给她打水洗澡伺着了,灰溜溜的回了房去,一天的疲惫全涌上来,竟也慢慢进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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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人情冷暖(二)
更新时间201071415:23:15字数:3171
次日,施二夫人的出殡,施玥儿见到昨夜月色之下舞剑的人。原来他名叫施子珩,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和施琏儿一母同胞。施家的产业一直以来由嫡长子施子珩打理,长期在各地奔波,为奔庶母的丧昨天才回家一趟。殡礼上,施玥儿头一次见到她的异母哥哥。
昨晚月色朦胧,她看得不真切,一看之下,施子珩和施琏儿有几成相似,眉色冷淡,不苟言笑,很是严肃的样子,一张国字脸,也许是长期经商在外,有了几分沧桑的痕迹,不像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施老爷则年过五十,身材略矮,腰身已有发福的痕迹,可看出还保留着年轻时的几分书卷气,想起前世的爸爸,施玥儿不禁有些红了眼。
她正暗中打量施家几个主事者,到她上香时,她怕出错,跟紧前面人的步骤,不知有人推了一把她的手肘,为保平衡忙前踏出一步,不料踩到自己的群裾,还没站稳就重重地摔了出去,摔的姿势定是不好看,身后有人掩着嘴笑起来。
“冒冒失失像什么话!”是施夫人皱着眉喝道。
施玥儿感到难堪,顺势保持双膝跪地身子半趴着的姿势,一路跪着慢慢爬到主位前,用力的叩了几个响头,许久才退了回来。
施夫人还想斥责,见她这样也无话可说。施玥儿听到身后施琏儿不满轻哼一声,施子珩则是无所谓的别过头。
葬礼很简单,施家三个子女依次上次向死者行过礼后,便有仪仗队起行,抬着棺木送到郊外下葬,没有想象中一路吹拉弹唱,十里哭葬。她想知道施二夫人葬在哪里,据说施家的惯例是非正室夫人不得先于夫家入祖坟,二夫人的骨灰只能安置在祠堂里,等施老爷百年之后,才能一并下葬,没有墓碑,铭文只附在夫家的碑上,而且没有名字只有姓氏。如此一来,施玥儿连个念想都没有。
乞巧每天夜里偷偷摸摸拿点吃的过来,施玥儿趁这时问了不少关于这家人的问题。乞巧大字不识,进府不久,从她口里也问不出个什么,她大概知道这是一个叫煌朝的时空,如今是韩姓天下,现在是天朝鸿武二十年,她听了神色一动,见别的再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就这样算了。
第二天她再见到乞巧,发现她脸上青青紫紫的,施玥儿大惊,忙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紧咬牙关,就是不肯说。她不说她也明白,定是自己拖累了人家。
这天午睡过后,施玥儿出了房门,绕过小池塘,隔着老远听见假山后面的叫骂:“小野种,夫人好心捡了你一条小命回来,不知感激就算了,还敢偷府里的东西?日防夜防难防家贼,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我没有偷,我没有……”
施玥儿本不想偷听,可认出了这把尖利的声音,正是施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翠姑,而那个惊恐万分的小奴可不是乞巧。
“乞儿,你不用狡辩,夫人交代了,她这几天身子不爽,这府里头的大事小事都叫我好好盯着,我现在就替夫人好好管教家奴!”
翠姑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手扣住乞巧的脸,左右开弓,“啪啪啪”清脆的掌掴声听来格外惊心。
施玥儿再也忍不住,从假山后面出来,高声道:“住手!”
翠姑吃了一惊,看清是谁后,吃吃一笑,施了一礼,“哟哟,我道是谁这么有架子,原来是二小姐啊。见过二小姐了。”
施玥儿见乞巧左右脸颊上浮起了通红的掌印,嘴角漏出血丝来,气得咬牙,对一个小孩子犯得着么。“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凭什么打人!”
“有些奴才就是贱格儿,你好好养着,怎么养也养不熟,非得打才知道乖的。”
施玥儿真想撕了这副嘴脸,“她一个小孩儿,能犯什么错!”
翠姑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可不是二小姐管教我们下人的法子,翠姑只是照着二小姐的嘱咐办事罢了。”
“我……”,难道她以前是如此乖张行事的人?“反正你不能打她,她还是小孩儿,什么都不懂事,犯了错教教就好了嘛。”
“小孩儿,不懂事?二小姐不记得了?菊儿才十三岁,也是小孩儿,不也是被二小姐的家法给‘教’没了吗!”
翠姑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踏前一步逼近她,声音里有强烈的恨意,施玥儿吓得倒退几步,更可怕的是听到她的控诉,竟然有这种事,难道这身体的本尊真的坏到这种地步,竟然害死过人?
翠姑想起冤死的菊儿,不由情绪失控,一看施玥儿脸色苍白惧怕的样子,心里涌起疑问,这位二小姐一场丧事过后怎么似乎变了个人,以往这个时候,哪里容得了人反驳一句。
菊儿是什么人,施玥儿一点儿也都不知道,虽是羞愧,但她不打算为不是自己意愿干的事背上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