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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第3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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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第39部分阅读

是非绝,过去的红尘百转再也不会来纠缠你我……”

“……”胤禛低头看着我笑,牵起我的手来到露台上,山顶晨光,一片清气,初升不久了半天朱霞,那红彤彤的柔光映得人心中莫名一喜。

“谢谢你。凌儿,若不是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生活……那么多些年,无间地狱般煎熬的日子,再如何佛前祈问,只是无解,如今却只觉心中澄明,从此再无苦楚,是你救赎了我。”

额上被他印下轻轻一吻:“还有一件你一定会开心的事情。刚刚才送到的……这个。”

高喜儿笑嘻嘻托出一个卷轴,胤禛示意我与他各执一端将其展开,那是一副画:画中大片留白是高远的天际,舒卷的薄云下青山隐隐,浩然一江波涛绕山而去,江边一白发老翁倚仗而立,笑呵呵与不远处一小舟上的渔翁说着什么,面容安祥喜乐。

“灭除一切苦,圆满无上慈”。整副画面没有题跋,只在留白处有这十个字。字形无比眼熟,是邬先生圆润飘逸的行楷,但字法无心,笔敛锋芒,大巧若拙,仿佛可以听见它正出自那白发老翁口中。

“这是邬先生的,我就知道……”眼中又要潮湿,连忙急急说话掩饰:“这画远非凡品可比了,这不是果亲王传说中的那种境界,无迹可循,已臻化境么?”

“可不是?十七弟已经看过这幅画了,直嚷嚷着要去找邬先生修炼学画。”

“修炼?”

“是啊,哈哈,他说邬先生准是已经成仙了,不然怎能有这等手笔?”

“哈哈……”果然如此,我笑着,也拉住他的胳膊摇晃:“我们也去吧,邬先生在哪里?”

“这幅画是派去的人在蜀中找到先生,先生当场挥毫的。如今不知又云游到何处了,不过不要紧,我们都还有很多时间,自在山河,终会相逢的。”

“嗯……胤禛,我想念邬先生。”

“我知道。”他温和的揉揉我的头发。

“邬先生成全过我的性命、你的帝业,可说是他成全了你我的故事。他这样智慧,却这样隐忍,连当世也没有几个人能了解他,更不要说后世……他何等寂寞!”

“是啊,若没有你,我也不敢想象此生会有何等寂寞……又何尝有人会知道这样的我、这样的你呢?……我们终将湮没于史书烟尘当中,被人遗忘——凌儿,不如你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吧。”

“呵呵,你还没过足写内幕密书的瘾?要把一个这样冗长的故事娓娓道来,真的不是易事呢,更何况,这其中多少笑泪血汗,真怕讲不好。何况,就算辛辛苦苦讲出来了,若无人能懂,岂不更加寂寞?”

……

浅笑絮语,我们拉着彼此的手在山中林荫小道间闲闲穿过,眼前豁然开朗,江风顽皮的推起满山绿波,胤禛的步伐永远这么专注于前,却浑然不觉,落花如雨,正从我们头顶温柔飘落。

——全书完——

尘世羁番外胤?番外1

胤?番外

午夜,月亮也随她离开了,只给我留下一片黑沉沉的天,一湖忽然死去的水。心上只剩下一道冰凉的月光那是她转身时,明净忧伤的脸庞。

黑暗中不由得轻轻发笑她又回头了,第三次。

她总是这样,每一次,想要干脆恨恨的走开,终究又不忍,我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里,都是困惑不甘。。。。。。她实在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亲身卷入我们兄弟这点儿肮脏的家务事,已经十八年,她仍然不肯去恨人,而宁愿归咎于命运。

若“命运”这回事真的存在,这该死的命运,我不知道该感激它,还是该诅咒它,指引我在那一刻,见到她。

康熙四十六年七月十九,我的宿命之日。

八哥站在他书房外的模样依然如此清晰。。。。。。夏末释放着最后的炎热,傍晚,头顶蓝天已有细碎的云彩飘过,时有风起,蔷薇花架上,花瓣便如雨坠落,现在想来,曼妙如梦,潺潺细流从小桥下流向亭台楼阁深处的湖泊,一切就如同它站在这所府邸深处凝神静思是主人,儒雅,深沉,只是看得懂他的人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忧伤和冷郁。

而我,可恨那时的我,居然还是那样一个愚蠢轻狂的少年,和十弟一起毫无心肝的大笑着闯进这副画面,听他乐不可支的描述着:“。。。。。。如此如此,老家伙来找我诉苦:‘说一张老脸皮都在户部大堂上被老十三扒下来了,活不下去了,要向皇上递折子,辞官归田,’我说啊:‘老东西,会赖帐啊!你一抹屁股走了,欠国库的债谁扛?爷能替你擦屁股啊?你要出气也容易,把银子如数交给爷,爷保准帮你往老十三喝的茶里下一把泻药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个了。。。。。。”

“九弟十弟。”八哥从蔷薇花架后迎出来,带着一丝责备的笑看着我们这两个弟弟,折扇轻摇,如春日柳,令见者心折。

同为爱新觉罗子孙,我们向来自认没有他那样的气度风范,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有着比我和十弟两个人加在一起还多的心思不过有时候我很怀疑十弟到底有没有心思,因为每次我这么问着十弟时,他都不明所以的哈哈傻笑。

“十弟亏得是在我这儿嚷嚷,让外人听见了像什么话/早就大婚出宫了,还提小时候那些顽皮勾当,白白叫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

“咱们都在笑话你,要是你再满口屁股不屁股的。。。。。八哥,你这个时候叫咱们来做什么?”我拍拍老十的背,笑问。

“今儿早上四哥和十三弟为施世纶在皇阿玛跟前给户部的帐册对质,四哥说事涉朝廷官员的帐册,清理过都暂搬到他府里了,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问着一句,说有几个帐我们自己也弄不清楚四哥就请咱们哥儿几个今晚都去他书房一起查查,到底是兄弟嘛,掰清了好说话他管饭。”

尘世羁番外胤?番外2

“要是他管饭我就不奉陪了,到哪儿都板着个死人脸,活像全天下都欠他多少银子还没还似的,饭没吃完,我哈的气儿都掉冰渣子!今儿我府里刚发好一对熊掌,不想受那个罪。”我毫不客气的拱拱手。

“呵呵。。。。。。就是!九哥,那我今晚到你府上蹭一顿去,我府里那个从保定弄来的厨子昨儿没对我的规矩,被我打折了腿我正为这个犯愁呢,九哥你说说,上哪儿,能这么快找到一个比他火候功夫也不差的厨子?”

十弟点点头,笑嘻嘻跟我商量起来。

“老十!”八哥喝住他:‘怎么又干这等事?叫皇阿玛知道了,又是一桩罪过。“

“厨子没死!就是折了腿,给银子在治呢,指不定腿好了,还能上灶呢,哈哈。。。。。。再说上次打死那个小太监,赖到太子二哥身上,不是连皇阿玛都没瞧出来吗,太子也稀里糊涂的,就抵了帐。。。。。。哈哈。。。。。。”

“你不提还罢了,竟还好意思提起,若不是我和九弟在宫里过方转圜,你能瞒得过谁去?现在不比小时候了。。。。。。”八哥认真板起脸来,教训道:“如今办的事儿哪件关系小了?再这么鲁莽,八哥可不管你了。”

“嗨。。。。。。”十弟立刻没了方才的气焰:“我。。。。。。我下次叫他们轻着点打,吓唬吓唬就是了,什么大不了的。。。。。。”

“十弟十弟,怎么,就这么直性子,不分青红皂白呢,这个毛病不改,迟早连八哥也被你害了。。。。。。”八哥摇头叹气,转身便走:“随我去四哥府上。”

“哎?咱们也要去?”十弟连忙赶上几步问。

“你们有谁进过四哥书房?”

我这才想到,不由得促狭心起,拿扇子一拍手心:“是了!四哥府那个铁门栓,我们去倒了去过几趟,都是无关紧要的,书房倒还真没进过,今年他和十三弟从南边买回来的两个男孩子咱们都见到了,见人眼珠子溜溜的转,一脸聪明相,特别是还请回来一个瘸腿书生,打量谁还不知道似的,遮遮掩掩藏在书房,咱们这就去,好好扰攘他一番!”

“那。。。。。。回来再去九哥府上吃熊掌,九哥,我这就叫人传信儿给你府上,要慢火细细的烧。。。。。。”

胡乱吃了点东西,四哥,十三弟,还有八哥十弟,我们就绕着帐册头昏脑胀的磨蹭了一夜。十弟是最不耐烦的,早就在周围溜了好几圈,显然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开始坐到一旁喝茶发呆。那个瘸腿书生当然是被藏起来了,四哥的书房和他的人一样无趣,我终于也无聊的站起来,踱到室外廊下透透气。

月已上中天,洒了遍地银辉,那时懵懂的我,还在不满于浪费了大好良宵在四哥书房里,对宿命即将到来的安排一无所知。

起初,只是似有似无的叮咚声,听不真切,但侧耳细听时,渐渐有了旋律,我不由得好笑:这分明是女孩子在练习曲子,在我府里撷翠苑倒是常见的,但四哥?还是在四哥枯燥无味的书房?大新闻。

叫了十弟一起来听,没找到帐册的破绽,正在低头沉吟的八哥也顺势走出来,我看见四哥皱眉看了看他的管家高福儿,和十三弟交换了一个略显意外的目光,便也趁机向八哥使了眼色,八哥会意,笑言不信四哥还会有这等风流雅事,要去看看,四哥不便拒绝,但,我和十弟何需他的批准?早就偷偷一笑,沿着回廊向书房深处走去。

原来书房西边有一个小小的后院,沿走廊转了弯儿,月色好得不需要点灯,院中两棵古树,一弯清流,嶙峋假山,沐浴着清冷月华遍地银辉,宛若月宫琼瑶。

毫无准备的,就这样看到了她,那一刻,我竟然无法呼吸。

月光隐隐映过她的身体,肌肤中沁出轻纱般柔和的白色光芒,她似乎是透明的,将一把青丝放肆的散在身后,笨手笨脚拔着琴的样子叫人不禁怜惜的一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矛盾的结合,会有这样出奇的稚涩美丽。。。。。。她是什么?惑人的鬼魅?堕凡的仙子?。。。。。。或许,山中稚拙烂漫的精灵?

十三弟在身后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不满的回过神来,看见十弟呆呆的张着嘴这不是我的幻觉,无论她是妖魅还是精灵,他们也都看到了。

尘世羁番外胤?番外3

这时,她轻请唱起了一首有些奇怪的曲子,我从未听到过的旋律,取自《蒹瑕》的词,原本被她拨得痒痒的心又为之一窒。

。。。。。。这一切都太不对了,我简直无法忍受自己会有这样不受控制的情绪。

琴声断了,她这才吃惊的发现我们的存在,不安的扭着自己的手指。

八哥十弟他们已经缓过来,谈笑风生,我去依然无法言语。直到走下去,握住了她的手,手心沁凉柔软,一只指头的指甲断了。一切都是真实的她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

她一直怔怔的看着我,一双眸子如幽幽两汪秋水,近看她抬起头来时,双目莹莹,似乎刚刚还哭过。她向我请安,音色娇俏软糯,自称奴婢她不但是真真切切的一个女孩子,而且,不过是一个四哥从扬州买回来的丫头,或许刚刚受了什么气,或者犯了思乡之情,在此排遣郁郁而已。

该走了。我并不在乎四哥回答了什么,也不在乎八哥对我唐突要人的小小不满,更不知道这一面从此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我心,此时唯一的念头:

我想要她。

秋凉了,我的?翠苑里黄叶纷飞,丝竹盈耳,女孩子们楚腰纤纤,笑语婉转,八哥从廊下一边大步走来,一边呵呵笑道:赏心乐事谁家院?九弟好消受啊。

“八贝勒吉祥!”

顺手将桌上的物事“哗啦”扫落一地,吓得莺啼燕啭正请安的女孩子们立刻噤声,我指着她们冷笑一声“消受个屁!没有一个会唱那首曲子的!居然一个没听说过诗经蒹瑕!”

“哎!”八哥将折扇一合,温言安慰女孩子们:“你们先下去吧”,然后才似笑似嗔的问我“九弟,你这是怎么了?说说也就罢了,一个丫头,值得惦记这么久。”

他不懂!他们都不懂!我也曾以为一觉醒来,就会忘记,可是每过去一天,我反而会想起更多:那双蕴意深深的眼眸,那只小小的手,那仰头看我的神情,那不卑不亢不迎不拒的态度,还有。。。。。。还有她所有的一切!

“。。。。。。吗怎么可能是一个从人市上拣回来的丫头?八哥,你我府里,有的是扬州瘦马,五百两银子一个是身价,倒不如他们去人市上顺手拣的讨饭丫头?”

八哥坐下来,端起茶盏,望着水上浮起的茶叶出了一会儿神,才笑道:“要说这个,水不嘀咕呢?四哥近年越瞧越有意思了,他的心思原本就细如发丝缜密,硬如铁板一块,呵呵,真要是捉摸不透起来,有是一个劲敌啊。。。。。。但这个丫头,你回来第二天不就着人去查了吗?眼下你在南边的手段比我得用,你自己也看了,那就是四哥他们这次去南方后才带进府的丫头,无甚来历,我府上有人听他府上当差的小四厮无意中说起,这丫头原来还是贱籍。。。。。。”

八哥看看我:“九弟,四哥当时就回绝了你,现在无缘无故的,谁能向他开口要个丫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咱们计议的事儿。。。。。。你别只顾惦记着美人,不啊正事给耽搁了。

“哼,咱们大大小小的火线也埋伏了这么多年了,二哥的太子位早已危如累卵,你忘了昨儿皇阿玛还怎么说他来着?秋凉了,我看他也是秋后的蛤蟆。”

“风云突变谁说得准?皇阿玛念着当年赫舍里皇后的恩情,自下就特别宠着二哥,四十年父子情不说,皇阿玛最舍不得的,是他老人家花四十年时光培养出一个太子的心血,仅这一点,太子就有恃无恐。”

只有我知道罢了,这其实正是八哥最忿忿不平的,同样是儿子,资质不会比谁差,皇阿玛偏偏要格外偏爱那一个,谁有办法?这是八哥的魔障。

安慰的拍拍八哥的手臂,却懵然不知,自己今生的魔障也已出现,我只是,独自一人时,偶尔会低声念起他们报给我的,她的名字,凌儿。。。。。。。

我想要她。

重阳节,太子的毓庆宫代皇阿玛设宴,兄弟们表面一派融融和煦,其实哪不是不各怀鬼胎?八哥大约想着咱们的大事进展顺利,心情不错,居然跟太子二哥推杯换盏,喝得春风满面;十弟更是胡吃海喝。勾着五哥的脖子说起笑话,有意无意的把五哥自以为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件事抖了出来,。吓得五哥脸色都变了。

尘世羁番外胤?番外4

我很不耐烦,有意思的是,四哥似乎比我还不耐烦。时常出神就罢了,偶尔,脸上还浮起一个恍惚的微笑。

看看他,我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果然,一向最沉得住气的四哥,一向最爱与太子示人以亲厚的四哥,居然第一个坐不住,筵席刚刚结束,他就在所有人之前,匆匆走了。

“。。。。。。。九哥,那丫头虽好,不见得人人都像你这般想着吧。。。。。。哈哈。。。。。。何况是四哥这种不解。。。。。。不解。。。。。。风情的人呢。。。。。。?”十弟搭着我的背,嘻嘻哈哈的说,舌头都大了。“不然要是我。。。。。。还等着她留在书房。。。。。。独自,寂寞。。。。。。寂寞。。。。。。良宵?嘿嘿,嘿嘿。。。。。。。”

“十弟喝多了,赶紧回府去歇着,当心明儿早朝起不来,皇阿玛问着!”

八哥“扑哧”一笑,指着十弟向我说:“十弟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那样也算善解风情?九弟你也喝得不少了,这也值得你胡思乱想,,四哥准是有什么事儿惦记着呢,不然,他要是新纳了妾室,我们准会知道的。”

“哎!八哥,这说的又是四哥府上那个丫鬟?我都听你们说起好几次了,九哥这到底是怎么回时啊?八哥你跟我说说。。。。。。”年轻好奇的十四弟忙忙的追问。

“呵呵,这有什么好听的。。。。。。”八哥心情果然不错,笑眯眯的携过十四弟的手“当日我们去四哥府。。。。。。”他居然真的给十四弟细细将起这个故事来了。

他们在说什么?笑什么?他们根本不懂!我就是知道:四哥一定是回去找她了,一定是在筵席上还想着她,除了她,还能有什么情况会让我们那个四哥如此反常?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过!

她就是四哥府上的人,四哥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一想起这,我就怒从心头起。。。。。。。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好东西?!

我想要她。

康熙四十六年冬天,随皇上巡幸热河,虽然一切都进展顺利,八哥仍执意要我随他一起住,便于通消息,十弟不肯落下,也赖着一起住在八哥的旗云山庄里。

其时,皇阿玛对太子的猜忌日深,父子二人时常话不投机,此行到热河之前,先更换了他来人家自己身边的禁军不说,还把太子身边的心腹侍卫一起换了。更不用说,接见蒙古各藩王公时,皇上居然弃太子不用,却点名要八哥代御驾前往。八哥与除了喀尔喀之外的蒙古各部一向都有来往,其中个别部族,还关系甚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皇上不但不因此有所避忌,反而干脆顺水推舟。。。。。。

如今想来,八哥回来后赏了一夜雪的兴奋,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皇阿玛是器重八哥,真心想看看这个儿子的才能?或许,有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试探各放反应,为自己深不可测的下一步做谋划,同时,也把八哥推向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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