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羁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第2部分阅读
头,又拿眼睛瞄他,他却也正好微笑低头看我,眼睛里的星光,都变成了一下一下荡漾的水波。让我不自觉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失了神,他平时眼里偶尔流露的孤傲、惘然、伤痛、失落、寂寞……那些让人看了心酸的东西都上哪儿去了?现在只剩下一脸和煦,脸上放出淡淡的光芒,这一瞬间,我敢和任何人打赌,他年轻时一定是个迷倒一片少女的美男子。
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他在弹些什么,我只好迟钝的随着这双手的指点在琴弦上拨、按、捺……我觉得自己变傻掉了,在现代长了20岁,从来没有这种反应啊。我皱着眉头努力的想着,以前也和男生拉过手,也经常打打闹闹,怎么就没有发现跟他们有身体接触时会心跳加速,反应迟钝,大脑变空白呢?
远远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声,打破了书房里暧昧的气氛。梅香兰香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撞到了门上。见我仍然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邬先生微笑着摸摸我的头发,从容的站起来,支着拐杖站到了门口。
“邬先生!胤祥从江苏给你弄了一坛百年老酒!哈哈,本想就找上四哥、先生我们喝了它的,没想到这秃驴鼻子比狗还灵……“
“十三爷骂和尚不要紧,只要这酒被和尚知道了,嘿嘿……就逃不了和尚的。”
十三阿哥胤祥和性音过来了!我连忙站起来,他们已经一脚踏进了门口。邬先生开心的笑着:“这酒我是却之不恭了,大师你就多让我几口吧,呵呵……”他把胤祥和性音让进了里面房间,走在最前面进来的这个男孩一定就是胤祥了。说他是男孩,一点也没错,看他青春飞扬的脸,才不到20岁的样子,还没我大呢……可惜不是现在这个我。让我一下就产生好感的,是他被晒得已经有点古铜色雏形的健康皮肤,呵呵,亲切啊。他的浓眉和清秀的五官跟胤?很像,但是气质呢……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比喻,如果说胤?是《最游记》里的唐玄奘,那胤祥就是孙悟空了。
我被自己的超级联想能力逗笑了,他却一转头看到了站在琴桌后面发笑的我,一愣,转身询问的看着性音。性音说:“这就是那个凌姑娘了。”说着向他挤眉弄眼,“邬先生携美抚琴,好不自在啊。”
“哦……哈哈,果然果然!”胤祥笑着坐在我的对面打量我。
想到刚才的情形,我脸一红,连忙跪下给他行礼:“奴婢给十三爷请安。”
“你抬起头来,我问你,刚才为何发笑啊?”
我抬起头来,却见他和性音还一脸促狭的互相递了个眼光,我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就准你笑人家,不准人家笑你啊?”
看着他和性音都是一愣,我想,坏了,闯祸了!可是又不想拉下面子求饶,只好低头等待发落。没想到一阵大笑响起,在这安静的书房里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
“哈哈……好丫头!说得好!”胤祥前仰后合,连邬先生也一脸无奈的笑了。
“十三爷,和尚说得不错吧?”性音拍着自己光溜溜的秃头笑道。
“不错不错,这个丫头有意思……”
“什么事情这么有意思?说给我也开心一下。”一个挺拔的身影静悄悄的矗立在门口,这声明:本书由鸡窝网(shubao2)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跪着,顺便给他也磕个头:“奴婢给四爷请安。”
没有人说话,我盯着他的靴子,心想,他的靴子有消声装置?走路怎么没声没息的?
“起来吧。”
我毫不客气的站起来打算退出去,却看见他正在看我。一时进退不得,我只好愣在原地。他点点头,示意我出去,我才赶紧退出来,关上门,和梅香兰香一起在走廊下煮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发现身上都是冷汗,不由得讨厌起这个人来,整天摆那副样子吓人,怪不得不长命,哼。
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响起,立刻又传出来一阵笑声,显然是在继续翻刚才我的笑料。我没好气扇着炉子,叫梅香兰香送茶进去,本小姐才懒得给他端茶呢。
说话声很快就低了,梅香兰香退出来之后,里面气氛似乎已经严肃起来。我叫她们在外面好好守着,有事就叫我,自己则转回后面自己的房间,不管了,刚才太辛苦了,我要睡大觉去。
昏睡一场醒来,看外面已经是夕阳西斜,连忙穿衣起来,绕过大树荫下假山石中的枫晚亭,见梅香兰香还守在那里,显然他们已经密谈了一下午。
梅香兰香看见我,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低声问她们:“见鬼啦?干吗这么看我?”兰香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刚才四爷问你去哪了,我们说……说你身体不适……睡觉去了……”什么?这下害死我了……我恐怖的看着她。
“没事没事!”梅香赶紧安慰我:“四爷看起来没有生气,还笑了笑呢。”我悲惨的想,你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恐怕杀了你还看着你笑呢。
正愁云惨雾的呆坐在石阶上,四爷的声音在里面喊换茶,梅香兰香赶紧忙起来,不一会兰香跑出来说:“姑娘,叫你呢。”
我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走了进去,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大不了就是死,死了说不定还能回现代去……
书房里面,密谈一下午后的气氛显得轻松闲适,但是香炉的烟熏得我气闷,难道他们一下午没开窗户?我也不看他们,径直打开了两边的精致的镂花碧纱窗,庭院里的斜阳和绿色映进来,房里一下子清爽许多。
支好窗户转过身,才发现他们都在发愣。十三阿哥盘腿坐在榻上,一手指着我,好象憋着气一样问我:“你……谁叫你开窗户的?睡迷糊了吧?”说着终于忍不住一阵狂笑。然后其他几个人也爆笑起来,连胤?也一手支着腿,笑得抬不起头,但他很快停了下来,又喝口茶,才问嘟着嘴瞪着胤祥的我:“你……你醒了?”
此话一出,才消停了一些的众人又忍不住笑起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咕哝到:“有什么好笑的……”
胤?笑着看看我:“好、好,不笑了,你去把梅香兰香一起叫进来吧。”
我把梅香兰香一起叫了再进来时,里面的气氛已经恢复沉静了。我和梅香兰香一起,又跪在地上,心疼着我的膝盖。
胤?站起来,在我们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一只手伸到我眼前,示意我站起来,然后才对梅香兰香说:“今后我的参汤,照样子给邬先生进一份儿。”停了停,转身又坐下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虽说年纪不大,却是我府里的老人儿了,是看着我府里规矩长大的。伺候好邬先生,你们就为我立了功了,连家人一起有赏的,我跟福晋说过了,你们的月例按府里的大丫头算,每个月一两银子一吊钱。先别忙谢恩!若是差使没办好,你们知道家法。”冷冷的语气竟吓得梅香兰香浑身都是一颤。
“这次我从江南买回来三个孩子,女孩子翠儿放在福晋房里。两个男孩子狗儿坎儿就放在书房外面,负责传递来往文书,门上迎接外客。你们去认认,日后各行其职,把这书房内外给我服侍好。”
又沉默了一阵,听得他说,“出去吧,去叫厨房给我们准备晚饭,好了就送到书房来。”她们才战战兢兢磕头出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该出去,只好先站在邬先生身后,看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他们一时没有说话,却听胤?叫到:“小莲。”
我低着头听到,还在奇怪,这是在叫谁啊?怎么没听过?他又叫了:“凌儿?”
我一听,连忙又“扑通”跪了下来,抬头看他。他却皱皱眉说:“谁叫你没事就跪的?看你胆子也不小,怎么就喜欢跪呢,起来起来。”
我站起来,没有说话,只疑惑的看着他,他要对我说些什么呢?
只见他从靴子里抽出一张纸,默默的看了一遍,说到:“小莲,扬州乐籍女子,虚岁十六。其族早年获罪被赐姓黑,归入贱籍。今春江淮一带遭灾,因秦淮河天香楼向其族以十两银子高价求卖,愤而不从,遂投河。”
听到一半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就是这个“我”的身世?我的手在微微发抖。
贱籍,十两银子“高价”,被亲人卖给秦淮河“天香楼”,投河……
原来这个年轻柔弱的身体,居然承受过这样苦的身世,这样惨烈的命运?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我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贵族男子,他的眼睛仍然深不见底。他这么快就查出了一个平凡女孩的身世,他可以左右此时的我的命运,他会怎样做?
我环视周围的几个人,年轻的胤祥皱着眉头,一脸不忍的看着我,性音闭着眼,双手合十,邬先生则平静的看着我。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那个似乎主宰我命运的声明:本书由鸡窝网(shubao2)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在做杭州将军的年羹尧。你想必也已知道了,我府里是出了名的铁门栓,不会进没来历的人。你们还在路上之时,我已得了消息——我以做事精细刻薄闻名,我的门人也都学我,只查个人还是极快的。你和狗儿坎儿他们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你有烈性的,这也对我的脾气,听邬先生说,你还颇有见地,聪明伶俐,既有缘来了我府上,我焉有不度你出苦海之理。”
一张纸轻飘飘的出现在我眼前“这是你的脱籍文书。我用一百两银子赎了你,给你办了卖身死契,今后你就是我府里的人了。”
我看不清楚,眼前只有一片模糊,这薄薄的一张纸,就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只因为有贵人可怜,“我”就这样活过来了?
为这个“我”的命运转折深深震惊,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脸上湿湿的一片冰凉。
他居然叹气了,声音也出奇的温柔:“你也不必太难过了,如今你已再世为人,不管你是否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人和事,都不用再想了。这书房里头伺候的你最年纪大,把差使办好,就是报答我了。你既喜欢叫“凌儿”,那今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平日里可以多和翠儿狗儿他们处处,你们都是扬州来的,在一起也亲切些。“
但我已经来不及思考他的话了,哭了就停不下来。想想,掉回到古代来已经两个月了,我连泪都没有流过,大概是变故太大,反倒吓得镇静了。现在,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头就被这个霸道的男人轻轻松松一手抹去,多日来绷紧的弦突然没了力气,我才想到这些天来自己的紧张、慌乱、无助,疲倦的想着妈妈,想着在现代的那群死党,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只是孤零零的一缕游魂而已。
当有人扶我站起来时,我发现自己腿跪得麻木了,全身也怕冷似的直发抖,只有眼泪像自来水一样不停的往外涌。站不稳,只好靠在这个人身上。
似乎有人过来这边了。要传晚饭吗?他们在问。
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的抱起我,这个人的声音响起:“十三弟你先陪邬先生和性音大师吃饭,我把她送过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飘一样躺到了床上,头很晕,脑子里完全不能想起什么事情,我只烦躁的感觉到,眼泪老是停不住,停不住……
一只大手抚过我的额头,指尖冰凉,我连忙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它。小时候没有爸爸,妈妈工作很忙,只有外婆哄我睡觉,我总是紧紧的抱着外婆的胳膊,才觉得安稳……可是外婆也不在了……外婆也不在了……
我难受得整个人都蜷起来,好难受,我一定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别哭了,你就不能停停吗?别哭了……”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回环绕。
“快去叫大夫!”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尘世羁第一卷第5章
议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神智在一阵琅琅读书声中渐渐清醒。童声清脆悦耳,什么“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不是《大学》吗?小时候妈妈自己教我读《四书五经》,我很不耐烦,半懂不懂的也读过这么几句。长大后,只喜欢《诗经》,《大学》除了这第一句,竟然剩下的都不记得了,呵呵。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的环境提醒我想起了一切。后来我怎么了?那个在我耳边的声音是谁?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脑子使唤,软软的全身酸痛,头晕眼花。从小就是健康宝宝的我,居然老是被这个古代的身体折腾,我真倒霉!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两个男孩跑了进来,刚和他们对视一眼,他们就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凌儿姐姐醒了,凌儿姐姐醒了,梅香兰香快来呀!”
梅香兰香也毫无形象的不知从哪里冲了进来,趴到我身边。连那两个男孩一起,四张嘴立刻叽叽喳喳说开了,我眼前立刻冒起了星星,天哪,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五百只鸭子”了。
在他们终于说得差不多了之后,我总算明白了这些颠三倒四、夹七夹八的话里的内容。
原来这已经是我昏睡后的第三天了。胤?那天亲自把我送回房间,没想到我抱着他的手不放(又出丑了……),后来就哭昏了(林黛玉?)。本来胤?要让性音大师再给我运功治疗的,但据性音说,我身体底子薄弱,又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多日来是硬撑着才没有倒下去,以前他已经给我输过真气救回一命,现在如果还没调理好就再来一次,反而承受不了,只能用寻常医药治疗。于是连夜请了同仁堂的大夫来看,这两天一直由梅香兰香在给我灌药。胤?昨天和今天来书房时都来看过我,胤祥也来过一次,邬先生也每天都来。昨天,也就是胤?回来的第二天,邬先生已经正式受礼做了几个小世子的师傅,现在外面读书的就是他们了。梅香兰香和狗儿他们(就是这两个男孩)都知道了我的身世,同病相怜,对我分外亲切起来,何况两个男孩也是从扬州来的,这两天竟是一得空就来守着我。
“凌儿姐姐你老不醒,我们还以为你……”坎儿拿袖子抹着眼睛,“你命这么苦,现在好不容易得救了,一定要好起来啊。”
狗儿也在一边嗓子里呜呜的说,“你爹娘真狠心,竟然把亲女儿往那种地方卖,要不是四爷,翠儿也差点被那个该死的老王八卖到秦什么淮河了,翠儿中午要在福晋那里服侍,要是知道你醒了不知道多高兴呢,我去告诉她。”说着就往外跑,坎儿连忙叫到:“我也去。”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一溜烟跑了。
我满腹心事被这两个可爱的家伙逗得烟消云散,我是不是可以和他们一样,从此把这里当作家了呢?不管怎么样,又是新的一天了。
解决了生存问题,我暂时恢复了一点乐观。而且这两天醒着的时候只有邬先生来看我,很开心不用再感受某人的压迫感,只有梅香兰香和狗儿他们在旁边,我很轻松的休息了两天。这天,看到从树荫透到窗纸上的阳光,实在不想再躺了,古代的身体和现代的灵魂进行了好一番天人交战后,我终于成功的重新站在了院子里享受阳光,除了有点气喘吁吁,倒也没什么别的不适。
悄悄走到前面,正对院子的书房堂屋摆着三张书桌,我看到邬先生正坐在上首投入的讲着什么。三个小毛头按照年龄大小应该分别是大世子弘时10岁,二世子弘昼8岁,四世子弘历最小,才5岁。他们的伴读小厮三三两两等在书房院子的月洞门外面,我不愿出去被人看见,略一犹豫,从后面走廊绕进书房旁边的偏房,梅香兰香果然在里面,正收拾书橱呢。
好不容易安抚了她们两个的大惊小怪,我的目光被书桌上匣子里的一叠公文吸引了,拿起来看看,有好几份最近的朝廷邸报。这是邬先生每天起居的地方,看来,他的脑子是一天也没有闲着。强忍着对竖排版和繁体字的强烈不适应感,我很快就看进去了。
历史车轮正在毫不停留的向前滚动,从这些消息上看来,四阿哥十三阿哥在江南向盐商筹款的事引起了朝野注目,官员们认为他们过分苛刻严酷,皇帝却不大不小的褒奖了他们,而且有意让他们去办一件最难的差使——清理户部欠款。另外,康熙还决定十月出发去热河狩猎,要求所有皇子和5岁以上皇孙随同前往。我记得太子第一次被废就是某年冬天在热河发生的,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冬天了?
我急忙翻看着其他文件,想了解更多的消息,几个小毛头却扑了进来,“要喝茶要喝茶,快快……”立刻嚷成一片。梅香兰香忙忙张罗起来,我也赶紧丢下手中的文件去泡茶,弘历却奶声奶气的问我:“你识字?”
我一愣,低头看看这个一本正经,拿着架子的小大人儿,连忙先不熟练的请了个安,认真答道:“奴婢识字不多。”
“我看不像。”
什么?
“你方才文件看得很流畅,很快。”说着他径自爬到椅子上,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这个小毛头……这样观察入微、在情在理,也只有胤?才能养出这么不好玩的小孩。
邬先生却站在门口笑呵呵的说:“孺子可教也!”
不知为什么,见到他,我就有点脸红,连忙扶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先递上一杯茶。
弘时似乎见邬先生夸弘历,有点不满意,扬着小脸问我:“你既识字,都读过什么书啊?”
我连忙赔笑:“哪会读书啊,不过略认几个字罢了。”
弘昼也问我:“那你会讲故事吗?”
我笑了,暗想,别的不行,讲故事可是我的特长。
见我笑,弘昼不依不饶的说:“那你要给我讲故事!我那个赖嬷嬷,叫她讲故事就那么几招,难听死了!”
邬先生终于发话了:“歇息好了,仍旧出去临帖吧,明日你们阿玛就要检查窗课了。”他们几个立刻可怜巴巴的挂下了脸,我刚松了一口气,又可怜起他们来——他们这个阿玛,的确怪吓人的。
等几个小毛头喝好茶乖乖的出去,又打发梅香兰香出去伺候,邬先生放下茶杯温和的凝视我:“身子刚好,可以出来转转,但不要过于劳动,天气暑热,要小心调养。”我低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