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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 清穿第3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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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清穿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清穿第38部分阅读

的昏聩让我们很快抓住了一个机会,皇上与太子发生龌龊,离开行宫狩猎解闷,八哥亲自临了一张十三弟模仿太子笔迹调兵的手谕……

太子被废,十三弟只被关了几天,精明的皇阿玛什么也没说,将他放了出来。我们依然不知检点,推举八哥立储的事情在我们的闷头煽动下,一时闹得全天下沸沸扬扬。

木秀于林而折,八哥不但没能如愿立储,反被皇阿玛斥责,险些招祸。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我那时才意识到,皇阿玛他老人家怕了!怕的就是我们如此一呼百应,满朝归心!

康熙四十七年春天,八哥经此惊涛骇浪,愈加深沉,虽然他总是忙着温言安慰我们兄弟,安慰那些因支持他而受到皇阿玛猜忌甚至贬斥的大臣,但他眼中的阴影日深。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已经不再是我们自幼就无法无天玩惯了的游戏……

身边女子肌肤润泽,蛇一般缠着我,芙蓉帐下一派昏头昏脑的香气,我亦睡得昏昏然。

“九爷!八爷来了!在外头等您呢。”

我猛然惊醒,推开身边人,触了满手软玉温香。这是谁?这不是我梦中那个甚至看不清楚颜面的月下女子。我新纳的小妾,去年冬天才由额娘亲自说合给我的完颜氏含羞带笑,妖娆的捂着胸前:“爷,您这是抓的哪儿啊?弄疼妾身了……”

头也不回的胡乱穿衣出门,已经日上三竿,八哥一见我就叹道:“我的好九弟,这次都怪八哥拖累了你!咱们一着不慎,已经把自己送到人家刀下了,难道要就此作罢,任人家鱼肉吗?像你这么醉生梦死也不是办法,叫我做哥哥的看着,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痛心哪!”

我还有些没睡醒,呆着脸看看他:“八哥,你说什么呢?你从小就是我的好八哥,干什么我都愿意跟着你!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你说个谱儿。”

“我额娘,良妃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前些日子,我随意上了道折子,说想请额娘到我府中看看戏,过过生辰,以尽孝心,顺便,也能咱们兄弟们在一起开个家宴,和和气气说说话。皇上竟准了,还命礼部即刻替我查典仪,协调诸项事务。”

“哦!好啊!那咱们这就把寿宴办起来,保管风风光光的!我刚得了这么大一尊金佛,达赖活佛开的光,还有一卷贝叶经,正好给良妃娘娘做寿礼。”

“呵呵,要你那个做什么?无非是些金的玉的,没处堆着发霉的东西。娘娘喜欢听戏听曲,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让咱们府里那些南方的女孩子好好练几段,弄点儿新鲜雅致的戏、曲子,给娘娘消遣一日,娘娘必定喜欢,就算是尽了孝心了。我现在想着的是,寿宴上要请的大臣……”

我心里一动,只听八哥接着说道:“国家大计,钱粮甚至重于军事,咱们以前却疏忽了这个,去年户部的事儿,后来看来,皇上竟是很赞许四哥和十三弟管账的,所以这次,我想特意请各省、府的盐茶道、铜政等……”

“不必说了,八哥,这事儿交给我!这些小官儿早就想巴结八哥你了,只是苦无门道,这次有幸列席良妃娘娘寿筵,他们还不得乐昏了头?但有一点,我倒觉得是个主意:八哥你说,要些新鲜雅致的曲子,你府上那些我不晓得,而我府里那些都是见不得场面的,我看四哥府里倒是有一个……”

“什么?”八哥愕然一刻,见我不像说笑,不由摇头笑了:“九弟,你竟还没忘记那个女孩子?呵呵……哈哈……”

“好笑么?我从来就没忘记过!”我忍不住放下茶向八哥抱怨:“年前从热河回京时我让人留心打探了,她不在四哥随行的家人里,回京之后,虽说诸事烦心,但我们都留心着二哥和四哥他们了,四哥府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八哥,不把那个凌儿弄出来好好瞧瞧,我怎么也不甘心!”

“好好瞧瞧?呵呵……是要瞧瞧才行,这都过去了大半年时间,中间多少大事忙都忙不过来,我看你只怕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吧?——八哥太知道你了!自小你就是这样,我们还小,在阿哥所时,有一年,西洋使臣进贡了一个西洋玩物给太子,你也不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却耿耿于怀了有一年多,后来太子都不太计较了,你还缠着宜妃娘娘不知怎么的要了来。这么千辛万苦的弄到了手,你却玩一天就腻了,第二天还把它摔坏了。呵呵……八哥记得没错吧?”

“哼,那些小时候的事儿做得了什么准?八哥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你也知道这不是小时候了?九弟,你大婚出宫建府比我还早,宜妃娘娘为你选的福晋已属国色,你如今纳的妾室,在我们兄弟里也是最多的,饶是如此,你竟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惦记一个只见过一眼的丫头?”

八哥洵洵教导一番,拿扇子指一指我,无可奈何的笑道:

“也罢、也罢,什么东西不弄到手,谅你也不会死心。一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儿下朝,我带你去找四哥问问看——不过他要是不卖面子,赏个冷脸给我,那我也没法子了。”

“好!多谢八哥,届时多拉几个大臣一道去,当着众人的面,为着娘娘贺寿这样的正经缘故,他能不给?”

果然,四哥一听,表情立时僵硬,十三弟更是一脸惊异。四哥勉强和那天在他府里时一样,推辞说这女孩子刚从南方来,资质粗钝不说,未经调教,恐怕失礼于娘娘寿宴。

“……四爷未免太过谦了,四爷慧眼选中的人,哪个差了?个个都是人尖儿,四爷身边儿这位李卫小兄弟,就是明证啊!呵呵……”大理寺的海兰中丞前不久刚被李卫当众嘲笑过,笑眯眯的第一个发话。

“……八爷为了良妃娘娘寿宴,断不至于请错人的,我等几可想见这姑娘是何等人才了。况且既然八爷如此以礼相请,就算最后不敢劳动那位姑娘,八爷也只有欠着四爷这份人情的,哪有什么反倒埋怨四爷之理?咱们这儿都做个证……”御史荣成是我门下的人,也笑嘻嘻的“和稀泥”。

“四爷不必多虑,不妨成全这等美事……”

其他大臣果然七嘴八舌、插科打诨,四哥的面色更加不豫,显然没有想出任何拒绝之理。

八哥见状,也笑道:“四哥,小弟为此特意向苏州要的戏班子刚好也到了,里头的女孩子都是官奴,原本皆为大家闺秀,寻常人家请不到的,里头那个首席名伶,更是南方九省头牌,我原打算给九弟留着的,如今四哥要是舍不得府中那位,小弟就做个主,把这一个送给四哥做抵,四哥您瞧瞧可中意?”

四哥仍然沉吟不语,冷眼看他,不舍不愿的样子竟是真的,我猜得果然没错,那一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这只能让我更想要她而已,于是冷笑一声,这才开口道:

“八哥,左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四哥竟如此舍不得,连兄弟的面子都不卖了,莫非……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我看,八哥不如就此作罢了吧!”

“哦……”八哥假装恍然,左右环顾我们,摇手笑道:“既如此,是小弟糊涂,真是唐突了,就当小弟没说过……”

“哎,一个丫头而已。”四哥终于闷闷的开口了,还勉强干笑两声:“怎么弄得我如此悭吝似的?这丫头确实山野,最没规矩,既要出府去,我也得担心她丢我的脸不是?呵呵……八弟少不得多担待担待,她若是坏了你府上规矩,把她送回我府上家法处置!”

“……那,多谢四哥了,小弟明儿便遣人去四哥府上接人。”八哥丢给我一个“这下如你愿了”的眼神,拱手谢道。

四哥不置可否,已转身拔脚走了。

那天夜里,我独自在书房,打算胡乱熬一夜,福晋董鄂氏不放心,偏要在外头守着。八哥说的不错,董鄂氏是我额娘千挑万选了一两年才相中的,家世容貌都没话说,最让我满意的是性情和顺,样样事都肯依着我。或许那个丫头果然如八哥所说,看看清楚了,转眼就会觉得无趣呢?我嗤笑着自己,干脆去董鄂氏房里睡了。

第二天又是日上三竿,十弟的大嗓门嚷嚷得屋里都能听见,董鄂氏笑道:“爷,下次可再不许这样荒唐了,大白天的还赖在屋里,叫人看了笑话……”

正房压水花厅里,十弟不耐烦的冲我屋里喊:“九哥,我刚刚去八哥府里,看见那个丫头啦!正在沁芳阁呢,再说,午膳都上桌了,再不起,你就只赶得上吃夜宵啦!”

正在为我整理衣裳的董鄂氏听了,微微含酸,娇嗔道:“爷又看上哪家姑娘了?也罢,咱们府上的屋子,还有一半儿没填满呢……”

我捏捏她的腻滑的脸颊,用最玩世不恭的语气告诉她:“不过是个四哥府里从南边儿人市上买回来的丫头罢了,谁说爷看上了?你这么贤惠,倒说说看,如今府里这几个,哪个是我看上的?倒有一大半儿是你和宜妃娘娘撮弄着收的。”

“这些姐妹们,不是朝中大臣家的千金,就是蒙藏王公家的格格,都是宜妃娘娘亲自拣着好的才肯联姻,莫非还委屈了爷?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吃了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多少也不够……”

我仿佛得到了某种意义的鼓励,几乎已经相信,那个凌儿不过又是我的一时兴起,于是在十弟怂恿下,果然兴致勃勃的找到沁芳阁去。

暮春午后,隔着一带碧水,绿柳环绕的水榭中绣帘高卷,洞箫声呜呜咽咽,压着水面直荡漾进人心底,女孩子们浅吟低唱,一时美如仙境,太监小厮们都看得伸直了脖子。

她们在唱那首“蒹葭苍苍”。十几位女孩子,差不多的身量打扮,远远看去,我却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倚栏凝神听了一阵曲子,另一个女孩子向她起问什么,她轻轻拍手,笑意盈腮……

“……南方九省头牌果然名不虚传,那个锦书姑娘谁看了都说稀罕,只是性子淡淡的不太理睬我,咳……她还和那凌儿家乡相近,九哥你瞧,两个女孩子站在一起,啧啧……跟一对双生花儿似的,越看越爱人,嘿嘿……”

我想我并没有流露出心中的吃惊,但在那群女孩子里,我的的确确,丝毫没有看出,还有哪一个能与她并立。从一开始,我看到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这不对,这一切都太不对了……我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转身就走。

十弟过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我不见了,被他赶回八哥书房后大着嗓门一嚷嚷,这便成了兄弟几个间的笑谈。我懒得分辩,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敢再靠近她。这完全有悖于我过去二十余年里熟知的任何道理,我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列祖列宗显显灵吧!九哥竟是从哪里着了魔来的!”

十四弟拿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我刚才跟着九哥去了沁芳阁对边,亲眼见了,真和你们说的一模一样,叫我不信都不行。九哥一个人转来转去的,一忽儿笑,一忽儿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那边水榭,可是那个凌儿一走,九哥观望了一阵,见她大约休息去了,就立刻转身走了。八哥!这还是我那九哥吗?”

八哥丝毫没有感染十弟和十四弟的好奇和好笑,相反,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缓缓说道:“我也想不到,我这个九弟,竟会有这样一天,偏偏还是为这样一个丫头,动了情,唉……”

“可是……我还以为,九哥为哪个丫头动了情,不必等上这么久呢,好不容易弄来了,连人都不敢近。”

“十四弟,我也是这么想的,嘿嘿……换了往日,有这半年,小世子都装进肚子了……”十弟挤眉弄眼的说。

“十弟,休得再说那些粗话!”八哥皱眉指了指十弟,用少有的严肃的语气说:“情非‘滛’,你就算不爱读书,难道还忘了皇阿玛有一次说过的吗?你以为夫差不是攻城略地的霸主之才?唐玄宗不是识穷天下的开创盛世之君?且不管那些远的,咱们大清开国,吴三桂好好的为何一怒之下竟肯引我八旗子弟入关,将大明天下送了人?”

“……八哥,您是真的担心九哥?但也不至于……”

“十四弟,我也指望是瞎担心了……可是‘情’这个东西,往往能左右人心,移人性情,一如魔障。刚才你不是也说,九弟活像哪里着了魔来的?若是能顺顺当当要来了那个丫头,九弟回府对着美人儿发痴去就是,我眼不见为净,可是那天看来,四哥竟也不愿意放了这个丫头,你想想四哥那个人……”

八哥摇摇头,发愁的看看我:“要是咱们要不来人,依九弟的脾气,这个饥荒才难打呢……”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想法子,趁四哥还没打算收这个丫头,先替九哥要了来?”十弟问到。

八哥面有难色,拿扇子轻拍手心,只是沉吟。

“你们几个,当我是死人哪?”我终于被他们烦得受不了了,收回看着檐下燕子衔泥的目光,丢给他们一句:“什么情不情的?爷爱干什么干什么,上沁芳阁转转碍着谁了?不就是一个丫头吗?什么时候想要了,去叫她过来问一声儿,难道她还会不愿意跟了爷?”

“若这丫头自己有这个心思,倒也好说……”十四弟点点头:“可是,依我那天晚上在热河短短一面的印象看,她是一个极有见地的女孩子,不像几位哥哥之前见的,受了委屈躲在后院里偷偷哭的那种……所以,还真说不准……”

“对了!”十四弟兴奋的一敲桌子:“咱们不如像上次瞧那个王大人那样,布个阵,也瞧瞧这位凌儿?”

“胡闹,王大人当时是太子近臣,如今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还要布个什么阵?十四弟,你也太小孩子脾气了。”八哥笑。

“哎,一个丫头能弄得九哥这副模样,害我们兄弟都替九哥操心,难道不值得一瞧?”十四弟兴致大发,已经想好了主意:“也不用特意布置了,八哥那间书房,就是寻常大臣来了,也够瞧的,既然她还识字,不拘什么文书放上几样就是了。”

不用说十弟连赞好主意,连八哥都来了兴趣。八哥顺手扔下了几份与外省大臣间来往的书信,十弟却从靴页子里抽出几张银票,也要放到那小几上,十四弟不由得赏了他老大一个白眼。

八哥的那间书房,设在一座压水而建的小楼里,陈设时十分用心,一整面临湖窗户都嵌的玻璃,四季赏景极妙。更妙的是,从对面另一栋压水小楼的二楼上,可以清清楚楚瞧见这里面的人物动静,置身其中的人却浑然不觉。她独自一人时,会有些什么举动?我已经等不及想看。

从高处望过去,一颦一笑都尽入眼底。当她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留下时,瞪大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转头四顾,那目光,精灵无比。

我刚忍不住一笑,十四弟已经在评论了:“瞧瞧,这眼神儿!”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整面玻璃墙上。按理,不要说这样的丫头,就是寻常地方官员,也不可能见过玻璃,何况,还是嵌成整面墙的,她好奇玻璃墙,也是常理,但她的目光……怎么看,都像只是在远远近近的观看湖景……

我和八哥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看下去。

她似乎把视线所及的湖景都观望了一遍,渐渐面现疑惑,轻俏的歪歪头,打量起眼前的房间来。放眼扫过满室陈设,她显然对看到的每一件东西都没什么兴趣,最后还是走到玻璃墙前,坐到专为赏湖景而设的一个座椅上,顺手拿起八哥扔的书信拨弄两下,又拈起十弟放的银票在手里胡乱翻了两下,目光却始终游离在远处,而且,不但噘起花瓣似的嘴唇,还微拢蛾眉,像是些微紧张了,又像是不耐烦。

越来越有意思了,而且,她这副模样,越来越叫人看不厌……

这时,她突然一抬头,看见了对面墙上挂的什么,神情立刻专注起来,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是惊喜,干脆走到它面前,细细观看……

“是那副油画。”八哥的语气高深起来:“英吉利使臣贡的。”

“西洋人的古怪画儿,远看还不错,近看疙疙瘩瘩的,有什么看头?”十弟终于忍不住了:“这丫头古怪!”

可她不但没有奇怪的神色,反而解颐微笑,自然伸手去抚那画,好像她就知道该是那样似的,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

看过油画,她似乎心情重新变好,于是走到书架旁,用一只手指划过整齐排列的书脊,并顺手从中抽出一本来看……

“你们瞧见没有?她顺手选书的那个手势?”十四弟干脆站起来,扶着栏杆细看。

“呵呵,可惜我的藏书,她一本也看不上眼……”八哥笑道。

的确,她随手翻了几本书,却都只翻了一两页,或看了首页末页就放回去了,这正是会看书的、且看熟了书的样子。有意思的是她的神情:或者冷笑、或者无聊,甚至有些不屑,总之,没有哪一册书能让她有兴趣看下去。

“呵呵,好了,再看下去,要让这个四哥府上的小丫头笑我府上浅薄无物了,去叫她上来吧。”

管家太监应声而去之后,八哥自言自语似的,淡淡说了一句:“这位姑娘,只怕有些来历。”

“四哥不会留一个连他也拿不定来历的人在书房。”八哥的话是对我说的,我点头道:“但连你我兄弟都查不出什么来,不能不说有些意思……这大约正是因为这样,四哥才极不情愿放她。”

“这么说来她背后还有什么四哥的秘密?呵呵,那,九哥还不出马降伏了她?真是一箭双雕啊。”

降伏?

十四弟喜欢兵法武事,这个词用得如此……我心中仿佛早已潜伏了一头欲念之兽,至此再也不肯安宁……

没错,我想要她。

她被带上楼,一眼望见我们兄弟四人,立刻疑惑不安的低头行礼,却不说话。

在十四弟的示意下,她转身发现了奥秘所在,背影立刻僵硬了,我甚至看见她捏起了小小的拳头,呵呵,她生气了。

当然八哥总是能圆场,八哥一定要无论对什么人都未语先笑吗?为八哥那隔得太近的笑,我看见她竟恍惚了一瞬。

但当她听说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要求时,惊异之色溢于言表。

那夜在四哥书房,踏月而来,惊鸿一瞥,如梦似幻,何等摄人心魂?她竟一点儿也没有像我记得她那样记起过我?心中那只小兽已经开始恼怒的龇牙磨爪……

她带着压抑的怒气和疲乏的无奈,简短、甚至不耐烦的回答着十弟和十四弟的问题,我和八哥的心思显然一样,没有向她提问的打算,我只是盯死了她回避的眼睛。

还没答两句,她已经不胜其烦的扶着头头,软软的有些站立不稳,竟就这样晕倒了。

我立刻悬起了心,无论如何,她终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就在我霍然站起的刹那,她那低垂长睫的眼里,明明有道狡黠的光,一闪而逝。

她轻轻倒在离她最近的十四弟手臂中,而我,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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