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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 清穿第2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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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羁清穿作者:肉书屋

尘世羁清穿第28部分阅读

没说完,我惊喜的打断了他:“这是一匹马儿?”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回头看看手中牵的那团红云,“又进了一批上好的滇马,我好不容易求四哥让我来挑挑,皇上说顺便选几匹给你看看。怎么样?就知道你喜欢。”

火红的鬃毛在风里起伏如烈焰,但它的目光却是深沉稳重的,一看就与踏云的性格大不一样,简直是王者风范,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一把抱住它的脖子:“哎呀!太好了!就是它了,我要这匹马儿!”

“没问你这个,我挑的马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说这园子。”

“这园子嘛……你发现了吗?这里的风是软的。”

“风也有软的硬的?”阿依朵笑我。

“当然,在宫里,我一直奇怪,怎么二月底了,冬天还没过去呢?风也刮得又冷又硬。到了圆明园才知道,原来春天都被关在了宫门外。”

胤祥点头,了然微笑,身后,是雍正元年难得的和煦春色。

蒹葭

总第四十四章

胤祥说要向我引见一个人,领着我们往湖对面绿树掩映的秀丽楼阁走去。玉带似的拱桥从湖面最窄处穿过,走近了就能发现,这里的房舍建筑错落高低,毫无京城大宅的死板阴沉之气,布局如同江南园林,站在每一个地方看去,都是一副绝妙的画面,但它又不像时下江南园林那样过于追求繁华,伤于纤巧,因为拥有了足够多的天地来摆放,它便兼具了北方的高天阔地和南方的别致幽雅。

一路看,一路赞叹,可怜胤祥根本没有闲心欣赏,边走边跟我详细解释这里的关防。原来京郊西北现在都是“皇十七弟”允礼旗下亲兵直接驻防的,再往西北去不远就是大营,圆明园内的侍卫一时没有足够人手,更无法从宫内抽调,现在是由胤祥分出自己手下可靠的亲兵充当,园外就是由封了果郡王的允礼亲自负责派兵设岗巡防。

“有必要吗?这里面现在就住我一个人而已,加上身边服侍的人也不过十来个,倒要这么多人来守?”

“你说的,要是可以选,谁还会想住宫里?何况还多了个你,皇上自然也要来的。再说,有些人在宫里都是来去自如,难道这里也让他当自家园子不成?”

“……你说九贝勒?皇上不是下旨让他去西宁了吗?”

“哼……老十走的时候不也闹了一阵吗?秋后的蛤蟆叫不久,你别担心,他在京城待不了多久了。”

阿依朵这段时间对他们兄弟间和我的过去有关的恩怨特别好奇,听到这个,立刻兴致勃勃的走到我们之间,正要向胤祥发问,我们已走进一处以花草篱笆为墙的庭院,楼台之间草地上两人正在打斗,几个侍卫在一旁观看,阿依朵一见那熟悉的大个子,立刻用藏语喝道:“多吉!”

多吉反应不慢,听见声音立刻回头,一看见我们,丢了架势就“嗬嗬”的跑来,正跟他缠斗的青年不肯放,从后面要追,阿依朵却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多吉激动起来语无伦次,但听不清也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自从带着他一路颠簸,我还真惦记这个可爱的小巨人,见到他好好的穿着一身特制超大侍卫服,像以前一样跑到面前,震得地面直抖,还真是亲切,欣慰的拉着他那一个指头就有我手腕粗的大手轻拍。

“三婶,我还真没见过您端端正正像个福晋的样子,没错儿,大家都知道多吉是您的手下败将,我是还没打赢过他,可您也不用笑成这样子吧?”

那青年才二十岁的样子,由着侍卫们理理衣裳掸掸身上的灰,笑着向我们走来,看样子和阿依朵也很熟。

“凌儿,这就是……”胤祥说。

“不必介绍了,老远就瞧见腰上的黄带子,这身手气度,必定就是果郡王了。”我笑道,福了一福,“给果郡王见礼了。”

“呵呵,不敢不敢,允礼也不知从多少哥哥们那里有幸听闻过这大名了——还不能轻易提起,那是要先焚香祝拜、香汤漱口,才能恭恭敬敬叫上一声的,不然,惟恐玷污了。如今得见真神,敢不膜拜?允礼这厢有礼了……”

这年轻人看上去心情很好,退后一步唱戏似的长揖作礼,说着话还笑哈哈的看看胤祥的反应——胤祥脸上微微泛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躲过了斗争最激烈的那十几年,他才刚刚长成大人,幸运的成为一个比他的哥哥们都轻松自在的贵公子,他的这种调侃戏谑,因为符合自身气质,也并不显得轻浮突兀。当然,也许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他在胤禛登基的过程中和胤祥一道对京城和附近地区的军事进行控制,是“一家人”,所以可以暂时放松在宫里时时警惕的情绪,回以嘲笑:“当年在王府书房见到果郡王,才十岁的小孩子,比弘时他们还顽皮,打碎了茶盏就溜走的可是你?害弘时他们罚跪半天呢。”

“啊?这都记得?千万别告诉他们,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不过说起这个我就奇怪了,方才远远瞧见,我还不敢认,怎么我小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十年后还是这个样子呢?莫非这十年你都躲在那张画儿里了?”

“胤礼,你还做过这种丑事啊?早知道叫四哥把你的跪也罚回来,替侄儿们出气。”胤祥嗤笑。

“怪不得把多吉交给你这么久还没教好,就知道和他玩儿了吧?”阿依朵也笑。

“哼,不跟你们两个漠北蛮子废话,有本事,咱到西北战场上见真功!”

允礼嬉皮笑脸的说着,发一声唿哨,远远小丘下树林里跑出几匹马儿,后面跟着的驯马小太监大概措手不及,跑得手忙脚乱。

“什么西北战场?你要去?”我很吃惊。

“十三哥要去,我当然也得去!咱满人马上得的天下,谁还不能跃马弯弓射大雕?就十四哥能打胜仗不成?”

这简直是小孩子赌气嘛,我愕然回顾胤祥。

“呵……”胤祥尴尬的笑,“别听他的,他是文人,哪见过什么大漠孤烟,跃马弯弓?他当是李太白仗剑游江湖呢,你不知道,咱们这个十七弟早已从学沈德潜,工书法,善诗词,好游历,名山大川倒是走了不少,起了个号叫春和主人,现在我们兄弟里书画最了得的就数他,连三哥也夸他笔下有仙气,不是读迂了程朱理学的所谓‘大儒’能及……”

“怡亲王,先别忙着夸,你想去西北打仗?一则朝中事务繁忙离不得你,二则你的身体也不能再抗风沙严寒,皇上怎么会准?”我打断他,质疑道。

“别以为夸我书画就能贬我的骑射功夫,皇阿玛在的时候还夸我马上有他老人家当年遗风呢!不信咱比试比试!”

马儿们跑近了,允礼嚷嚷着拍拍其中一匹马的脖子,拉住缰绳跃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飞奔出去。

胤祥回避着我的目光,趁机翻身上马,骑着一团红云迅速飞走。

“你们两个要是连我也比不过,就谁也别去丢人现眼了,哈哈……”阿依朵也飞快的纵马而去,“放肆”的笑声随风四散。

“喂!你们!”

我急得一跺脚,连忙骑上一匹离我最近的青花骢,打马苦追。

回京之后,从没有过这样的愉悦,回京之前……就更不可能了。抬头看蓝天清澈荫凉,俯首见凡花含苞而有情,仿佛穷尽半生挣扎苦熬,不过换来这短短数年、半时轻快,值或不值?但已经没时间去思想感慨,因为哪怕这一点点快乐光阴,不及时享受,也很快就会溜走了。

马术上谁能胜过阿依朵?在草原上早已见惯不怪了,她就像生在马背上似的,腾挪纵跃灵活得像变戏法,速度、花样都无人能及,胤祥兄弟两个最后很有默契的不再和她比试,而是在一旁为她吹起口哨来。

玩得兴起,午膳时间已过,他们兄弟还不肯走,一定要再比箭术,传过简单的午膳,湖边空地上已准备好十根木桩,每两根之间相距二十步,都有一人高,上端紧紧裹扎着稻草,这是马场都有的简单箭靶。

胤祥兄弟两个和阿依朵各自的箭梢分别以蓝、白、红漆做了标记,每人二十支,驱马一百步的距离拉起红绳,绳外可自由跑动,谁的箭中靶多就为胜,且可以箭打箭。

听说有这样的比试,谁不凑热闹?园内有事没事的人都跑了来看,杂役老太监和宫女老妈子偷偷躲在院子里张望,马厩的太监们在山丘上找高处,侍卫小厮们更是纷纷为自家主人忙前忙后磨箭牵马。

但他们三个的准备工作却出奇的一致,就是把我往远处赶:“刀箭无眼,打箭时若偏了出来会伤到人,你去那边儿看吧。”

最后,我只好带着多吉站到湖心桥上,这里背对他们,又是高处,视线正好全无阻挡。

慢慢跑动起来,他们先后射出了第一箭,三箭都稳稳扎在不同的靶上,赢来侍卫们轰然喝彩。

第二箭,第三箭……无一不中,他们看似信马由缰,由马蹄轻快小跑踏在湖边草地上随意来回,拈弓搭箭之前还不忘互相嘲笑,这才是满洲贵族当年谈笑间俘虏天下的豪杰遗风吧?

我渐渐看进去了,随着他们的身形移动目不暇接,每一箭的射出都紧张得捏起拳头,直到耳边响起轻松的低语:“这不算什么,小时候咱们兄弟谁没这个准头,圣祖爷要罚跪的,在众人眼里也抬不起头来。要紧的是后头,每张弓一次都需膂力,连发二十箭后,谁还能力道不减,才是好汉。”

静静听完,才舍得移开目光,回眸间尽是湖光山色潋滟,笑意也自然轻盈起来。

“皇上怎么来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侍卫们失职?”

“十三弟和十七弟一来就忘记回宫,自然得来看看是什么把朕这两个弟弟都留住了,又碰上这么一场好比试,当然不能坏了大家兴致,赢了的,朕还有赏呢,呵呵……凌儿,你往这里一站,朕才看出,这园子原来有这般景致……”

他的唇近得碰到我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李德全总算见惯不怪了,理直气壮的假装看着那边精彩的比赛。

比赛已近末声,虽一时不能细数,但大致看去三人战绩持平,他们放慢了发箭的频率,谨慎起来,连四周的人也看出了神,竟没一个注意到皇帝的悄然到来。

“对了,十三爷和十七爷说他们要去西边战场?皇上可千万别准啊,戈壁黄沙,十三爷的身体现在恐怕受不起……”我问道,眼睛却时时关注着场上动静。

“好箭!裕亲王福晋在草原上的名声绝非虚得啊……”允礼刚刚一箭中的,阿依朵的红箭紧随而至,差不多和允礼的白箭扎在一处,允礼大概已经力有不足,那支箭摇摇晃晃,被挤落在地,围观的众人嘘声、喝彩声顿时响成一片,胤禛也忍不住赞了一声。

“朝中事务怎么离得了他?就是十七弟,京畿防务也少不得的,隆科多兼了上书房大臣,又是九门提督,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结党余孽未清,朝中多少官员可用?打仗是打粮草,与葛尔丹一战才毕,如今国库空虚,朕让李卫去做江苏巡抚,不就是为了在江南筹粮备战么?要用到十三弟的地方多了去了,比战场也不差啊……”

允礼不服气了,又连发两箭,箭箭中的,阿依朵和胤祥也不慌不忙,无一落空,他们的箭匣眼看就要空了。

“不去就好,无论怎么说,他去都不妥当。可怜十三爷总觉得自己是不受重视、被人遗弃的孩子,又浪费了之前十年的时光,他总是想证明自己……”

“唔?”胤禛仿佛在低头看我,我却无法移开目光。

只剩他的最后一箭了,连允礼和阿依朵都看着他。众人屏息等待中,胤祥好整以暇搭箭拉弓,将胳膊与弓箭抡成一轮满月,马上侧身,姿势标准得像一尊骑士铜像,仿佛全身的每块肌肉都在蕴势等待——不远处的几个宫女咬着手指看得目光发直,很有意思,引得我分神多瞄了几下。

破空而出,箭的去向是最拥挤的那个草垛,上面已有五支红箭,二支白箭,三支蓝箭,胤祥似乎是有意的。

箭羽在空气中震动,尚铮然有余音,已被扎成箭猪似的草垛应声而散,二支红箭、一支白箭飘落在地,剩下三支红箭、一支白箭、四支蓝箭,都是深深没入木桩才得以存留。

胤祥随意扔出单弓,昂然下马,几名随侍伸手接过那弓,突然一人激动大呼:“弓裂了!弓裂了!”

最后那支箭岂止力贯千钧?居然将角弓也震裂。

允礼抢过弓来细看一遍,仍不死心的打马上前数起箭来,随着众人的跺脚、叫好、议论声,我从胤祥拉弓就开始屏息的那口气,才得以无限赞慕的长舒。

“何需上西疆战场才能证明呢?难道,谁还敢说朕的十三弟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

深有同感,回首向胤禛认真的点头,才发现他仍只低头看着我,幽深的眼眸里捕捉不到一丝目光曾移动过的痕迹。

闲置多年的圆明园突然人气高涨,每个来的人都不想走了。

我选中了一栋湖畔小楼住下,楼下有临湖水榭,杨柳依依,这一片庭院最可喜的是没有让人压抑的朱红高墙,四处只有竹篱爬满香草藤蔓以示隔断,青葱绿意伸手可得。

当天下午,胤禛干脆吩咐将湖边一处轩敞抱厦整理出来,把上书房大臣都叫到了圆明园来办公议事。当夜,他也没有回宫。

这几天正好满康熙的百日之期。国丧服孝,百日缟素,人人都不能戴有顶戴和喜色的帽子,还只能穿孝服,偏又是颜色惨淡的冬天,日子久了,只觉满目荒夷,加以百日之内,不得剃发,一个个毛发蓬乱,特别是宫人们就那么一件白孝衣,没得替换浆洗,穿上那件灰暗破旧的白布褂子,不象个囚犯,也象个乞儿,看着好不丧气。

好容易百日磨过,宫内立刻忙起来,换去素色帷幕帘栊,摆上日常用的喜色器皿用具,王公大臣们也回家剃头刮须,重新穿回朝珠补褂,翎顶辉煌,容颜焕发。

“嗯,这才像个新朝的样子。”胤禛要我陪他回宫一趟,他指点着从大内藏珍里取合用的器物去圆明园装饰我的新住所,看宫人们换上新装,精神利落的翻箱开柜、布置宫房,点点头道,“这几日你们把宫里好好打点出来,朕先去圆明园躲几天闲,待从遵化回来,乾清宫要立时就能用得上。”

北方真正的春天到了,“阳春三月”这四个字的含义在这园子算是体现到了极致,草长莺飞,天光水色,绿意像用画笔饱蘸了浓墨染上去的,润得要滴出来。

我喜欢动物,胤禛也有个“怪癖”,大概因为对人对事太过于严苛挑剔,人生殊少乐趣,他对小猫小狗都很好,偶尔还能逗趣,于是圆明园中很快补齐了有趣的生物:温驯的梅花鹿很容易受惊吓、神采奕奕的猎犬紧随人后,波斯猫对人爱理不理、梅花苑中的仙鹤姿态却更显高贵优雅、湖中锦鲤颜色喜人、鸳鸯总是一对对相依相偎、同样是羽毛绚丽的孔雀还不如总喜欢停在篱笆上的雉鸡可爱……人不多,园子却真正鲜活起来,耳边时时鸟鸣啾啭,走在其间,人心也不得不轻快几分……

可惜朝局的气氛与之正好相反,胤禛却还把这气氛带进了圆明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胤禛一怒,以李德全为首的宫人们不约而同的缩到一边,只偷望着我,若没有外人,只有他们兄弟,我少不得要端茶送水,稍稍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但这些日子,胤禛脾气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大,并不是每次都有朝臣在场,但我只能静静坐听,全不理会战战兢兢踮着脚尖做事的宫人们投来“哀怨”的目光。

“外间匪类捏造流言,妄生议论,令朕即位以来,施政受阻,被议者多,谓朕钟爱十六阿哥,令其承袭庄亲王王爵,承受其家产。且如发遣一人,即谓朕报复旧怨;擢用一人,又谓朕恩出于私。”

“苏努、勒什亨父子朋比为j,摇惑人心,扰乱国是,结党营私,庇护允禟,代为支吾巧饰,将朕所交之事,颠倒错谬,以至诸事掣肘!”

“将勒什亨革职,发往西宁,跟随允禟效力。其弟乌尔陈因同情其兄,一并发往。”

“允禟奉命往西宁,而怠慢不肯启程,屡次推诿,耽延时日。惩治其一二‘j恶太监’,而遂谓朕凌逼弟辈,扬言无忌,悖乱极矣!”

“朕即位以来,对诸弟兄及大臣等一切过犯无不宽宥,但众人并不知感,百日之内,淆乱朕心者百端。伊等其谓朕宽仁,不嗜杀人故任意侮慢乎?此启朕杀人之端也!!”

取中湖边这座抱厦,正是因为它轩敞明亮,坦坦荡荡三大间直接打通,没有筑墙分出房间,布置时也特意只取多重座屏隔断,胤禛震怒的每一言一语都在这里面激起轻微的回音而被放大,声威骇人。

杀人之端……杀人之端……此时正值盛年的张廷玉躬着背匆匆离去,捧着的圣旨去“明发天下”的双手也在摇摇发颤。我何苦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胤禛眼前,令他多想起一桩新仇旧恨呢?

摇惑人心,扰乱国是,结党营私,对皇帝之命推诿支吾以致诸事掣肘,“淆乱朕心者百端”……这样的罪,胤禛也只能打发两个罪首去西宁而已;允禟原来还没有走,可想而知,朝野上下都在看着胤禛到底能拿他怎么办,他却只能杀了允禟身边的两个太监出气。

原本,皇帝应该在圣祖宾天百日之后,就带着所有王公亲贵和大部分重臣护送康熙灵柩去遵化皇陵“入土为安”的,却一拖再拖,三月下旬了还无法成行。

主要原因就是允禟还在京城。他是康熙的九皇子,这样的大礼若不带他一道,从礼、义、仁、孝任何方面都说不过去;但只要一带上他,等于皇帝默认了自己之前下的旨意全废,让所有人意识到皇帝的施政被“八爷党”左右,这皇帝还有什么好做?

这算是雍正登基以来与“八爷党”的第一次正式交手吧?

胤禛,不,他们兄弟应该都是,如此骄傲,怎能容忍他人对自己……用胤禛的话说,“任意侮慢”?

红眼相斗多年,不胜,既死,没有别的梯子好下台,这一局怎么结束?所有人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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