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他们是决定绝对要出发后第二天下午的飞机,所有人都是简装出行,除了简单的换洗衣服、应手工具,每人——当然,周秀敏的东西是跟朱砂的装一起的——的行李袋里,还有一套购于本城最好运动装备商店的鲨鱼牌全身裹式泳衣,这种泳衣采用最新防水材料制造,轻盈透气,防水性十分好,伸缩起来更是“有一种叫人穿上了如没穿一样舒适方便的感觉”(售货员的说词),因此十分昂贵,比他们机票还要贵上一倍多不止,但因为是郑女士的信用卡,江远楼同志刷起来特别的豪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以至于商店所有售货员看他们的眼神们明明白白的写着:我的妈哟,这才是高富帅啊!江远楼跟胖子是这样耳语的:“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他们从周城转机桂林,坐夜班车清晓到达一个叫来凤的小县城,然后马不停蹄地坐早班车赶到临安,中途转了两趟车。到达怀安时,刚好是艳霞满天,他们一路颠簸,困顿交加,加上夜晚进山也不安全,就胡乱找了个小旅馆,随便塞饱了肚子就早早睡下了。他们是打算四点钟出发的,按照虎子的说法,赶到那座山附近,就差不多清晨了,刚好可以上山。四点出发的时间,他们却二点多就起来了,他们正在忙乎刷牙洗脸这种事情,店主就来敲门了——原来这是他们昨晚的交代。店主见他们起来起来了,就叫人送来他们作为交代的另一件事——朱砂他们额外多给了五百块钱,让店主人帮忙买几个大锅回来熬药,那店主人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怕不吉利,起初不答应,后来见了钱,想着只是熬药,他们第二天马上离开了,这才爽快地答应了。送来的是两盆漆黑漆黑的药汤和两个小火盆,药汤熬了七八个小时,一大桶水,熬成了小半脸盆左右的分量,浓黑浓黑的,看着十分可怕,闻着倒是不难闻——也不十分好闻就是了!江远楼和胖子先按照朱砂说的,将这些药汤小心的倒满了一个小密封罐,然后将药汤放到火盆上保持热度,然后各自拿了一把干净的小刷子,脱剩下了小裤裤,把这些药汤就着小刷子的刷毛刷到自己身上,背部的话,就互相帮忙——两个大男人,脱了个差不多精光,拿着刷子刷对方背脊,这情形是十分可笑的,然而两人也顾不得笑话对方了,只赶紧的,刷了一遍又一遍,刷了个多小时,眼看这这小半盆汤药都快刷没了,赶紧刷完最后一遍,然后套上了鲨鱼套装,再穿上了束口衣服——这时候,周秀敏和朱砂来扣他们房门了,四人带上装备,出发。结算等事,自有虎子处理。虎子租了个电动三轮,把四人“噗噗”的拉到了某个荒野,四人也不知道那是何地,四周黑乌乌的,也看不甚清楚,虎子说前面无法开车了,只能走路,于是一路好走,果然天光前,到了一座山脚下,那山清晓薄雾中看不清样子,只给人一种极深极远不知绵延几千里的感觉,虎子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就领着众人上山了。虎子他是不下墓地的,把人到到入口就算任务完成。他初时见到周秀敏时还大吃一惊:怎么老大才捡回一条命,她们家老四就......他还悄悄的给周敬青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周秀敏要下墓的事,问要不要劝她回去?不过周敬青让他别管,他也就没说话了。他内心并不是很看好这四个看起来就很“软脚鸡”的男女,尤其是老大的妹妹和那个脸白得要命的,平底还好说,可这上山最是累人的,保不准走没几十米就得喊累,特意走慢了些好方便她们跟上,结果自己走到腿软了,人家连气也没多喘口,才不得不服了:“专业”的果然就是不一样!他们下午四点多时候,到达适合扎营休息的小树林前,虎子希望在此扎营,朱砂他们坚持继续赶路,虎子坚持不肯,于是双方争执起来——
江远楼耐心给他讲道理:“墓里有光线吗?”
虎子摇头,那里除了开始时候有浑浊的光,里面基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那就是了,白天黑夜对我们没有意义。我们赶时间。”
虎子大叫,“对我有啊!你们下了地,我就得自己一个人山里过夜啊!”他坦白:“我自己一个人怕!”
周秀敏想了一会,“那我们继续赶路,明天早上再下墓。这样你不用一个人,我们也能抓紧时间。”
“不行,林子里有很多毒虫,在里面过夜太危险。”
“我们带了驱虫粉,不会有事的。”
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虎子继续带路。她们在天完全黑透前穿越了树林,匆匆忙忙的在一条背风斜坡扎营,五人了轮流守夜,第二天天色微亮就继续赶路,在曙光现出第一线希望时,虎子说:“到了!”
朱砂他们看到了一条荒废的小路,小路长满了藤蔓野草,藤蔓野草没膝,纠结成一团,上面还残留着上次周敬青他们来砍伐、践踏的痕迹,路之所以还能称之为“路”,并且是“荒废了的”,完全是因为......在野草藤蔓脚下,偶尔会展露出一些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砖块,一块连着一块,然后又悄无声色的淹没在厚重的尘土里,显然,这是人为加工过的“路”,在千百年前,是奢华的铺上了方正的砖块的。路的两旁是一些歪歪扭扭的老松树,都不知道历经多少年了,老松树又生出许许多多的小松树,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有些地方几乎寸步难行,虎子带着他们机警的在这片密林里左穿右插,行走了约莫半小时,又回到了那条消失在松树林盘根错节树根里的“人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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