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敏嘀咕了一句,“不会做噩梦啊?”
老教授慈祥地笑了笑,“人活着谁没点磨难,活着就好!”教授喝了杯茶润润喉,又说,“冥婚起源很早,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冥婚’这个词。以前在西南偏远地区,叫‘鬼借新娘/郎’,说人死了,在下面孤孤单单,上面的人不放心,给她/他嫁个老公娶个老婆,让她们成双成对,那时候荒蛮,都是直接生葬,后来才变好了点,就拜堂,不用陪葬;在陇北,就叫‘鬼结婚’、‘鬼公婆’,在庆南,就叫‘结鬼亲’,说法不一,但制式雷同。据说后晋的‘覃侍’就起源于这种仪式,但得不到相关证实就是——对了,你们知道什么是‘覃侍’吗?说白了就是‘抗毒能力很强的人’,有点类似现在你们看的那些什么武侠小说里的‘药人’,据说百毒不侵,十分厉害,皇帝就养自己身边救命——为什么啊?因为后晋时,用毒的水平已经十分厉害,皇帝怕死,便养了这么一群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教授你真博学!”朱砂由衷道,“什么都知道。”
“哪里!”老教授摇着葵扇谦和的笑了笑,“说到博学,当年上海的林家三少才是真正博学,他专好‘奇风异俗’方面研究,琴艺、诗画、古玩无一不精,甚至历史文化,地理风水也擅长,真是个奇人。我后来再见过他一次,他跟我说在绘制几幅古墓地图,那些古墓,迄今为止都还没有听闻被发现,只是后来发生那场变故,我们也就失去联系了,等回复正常,早已人不是物也非了。那些宝贝,怕是一件不剩下了!”老人家口气满是深深的惋惜难过,又道,“老了,就爱回忆。你们莫要见怪!”
周秀敏和朱砂连忙说哪里哪里!教授你太客气!麻烦你们我们才不好意思!周秀敏见朱砂没哼声,就主动出面安慰老教授:“兴许没事,只是联系不上。教授不要太担心了!”老教授明白这番好意,轻轻的摇头笑笑,低声叹息,“当年那场运动,专斗地主富农富商臭老九,林家什么成分都沾了,哪能逃得过?你们是没见过,现在的有钱人跟当年的林家相比,屁都算!当年我在上海见到的林家,那真是门庭若市,气派非凡,但凡说起,街头巷尾没有人不知道的!林家三少更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穿白西装打高级领带着意大利皮鞋,出入白俄的西餐厅,满口法语、俄语、德语,英语,弹得外国洋琴拉得中国二胡,会洋画也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见者无不仰羡,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么一个富家子弟会出入荒蛮并且为救一个不想干的人儿差点惹祸上身?”老教授语气不胜唏嘘,“可惜了啊!”
周秀敏便不知说什么好了。显然老教授心里早有定论,是断不会轻易接受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朱砂又一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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