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城：“……”话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喂！
江沐闭着眼睛在地上等了半天，都快睡着了都不见宋晋城过来招呼自己。妈的，不是吧？刮个胡子要这么久？这么些时候都够刮个长毛象了好吗？于是他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发现宋晋城正捏着个刮胡刀，蹲在边上看他。
宋晋城那种小脚老太太相女婿的表情让江沐突然觉得有些凉嗖嗖的，他看了一眼自己扔在不远处的衣服，把屁股贴在地上，用一个“乌龟努力翻身但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有卵用”的姿势蹭到了自己的衣服边上，就在他快要抓到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宋晋城突然说话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沐的身体一僵，然后咬住下唇，默默地把衣服抱在了胸前，一副清纯少女遇公车色狼的样子：“你打我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吓我。”
宋晋城：“……”你又脑补了什么？！这脑洞大的，你是把头盖骨都给掀了吧？
见宋晋城的目光越发深沉，江沐觉得自己有些慌：“我告诉你啊，要打趁热，你现在不打，明天就没有机会了。”
宋晋城笑了：“哟，这么有把握能出去？”
江沐把自己怀里的衣服抱得更紧了：“好好说话，你别笑，你一笑我菊花就凉得慌。”监狱什么的可是捡肥皂胜地，直的进去弯的出来，他这么些天都熬过来了，眼看自由的小门就要打开了，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翻船。
宋晋城笑得更灿烂了：“你别怕，今天不打你。”
江沐：“哈？”
宋晋城挨着江沐坐了下来，还伸手用一个“哥俩好”的姿势搂住了他的肩。宋变态姿态坦然笑容温和：“牧啊！不光今天不打你，以后我也不打你了。”
谁跟你“么啊”啊？现在什么都没有就“么啊”来“么啊”去的，以后要是有点什么岂不是要上床？
“别！千万别！”江沐一挺身，直接给宋晋城跪下了，“你还是打我吧，好好打我，趁热打，别客气！”
宋晋城轻笑了一声，对江沐的这个反应极为满意，于是大尾巴狼摇了摇尾巴，总算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黎嘉牧啊，你在牢里这几天，哥对你怎么样？”
江沐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哥你对我那是没话说，恩重如山呐，一天三顿打，准时准点，从来不带重样的，说要伤筋就从来不动骨。哥你有事就说话，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哼，你这么欺负我，有种不要让我的机器人知道！
宋晋城点点头，凑到江沐的耳朵边：“那我问你，你这是给哪路神仙送了礼了？今天分营养剂的时候牢头告诉我，以后都不用打你了，还说你很可能没两天就能出去了……”
颂薛薛！你可真是我的亲系统啊！动作这也太快了吧？江沐在心里快乐地跳起了草裙舞：“真的吗？我都不知道，嘿嘿嘿……”
宋晋城：“……”
宋晋城对着江沐那状似痴呆的笑容纳闷了好一会儿，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上下活动了，”宋晋城蹲在地上跟江沐讲道理，“但是根本没有用，那些老不死的收了不少好处，但就是死活不松口，最后只能给我在牢里弄了点优待。我知道当初要掏你的器官是我不对，但我们也是做生意嘛，我也知道我之前不该打你，但这是上面要求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嘛。看在我们相依为命十五天的情面上，你就给哥指条明路？”
江沐：“……”妈的你这是强行“相依为命”啊，身不由己你就不能下手轻点，知道什么叫假打吗？还有你见过哪个求人的不是点头哈腰地做孙子的？哥？你还真说得出口。
“我能出去……”江沐拖长了语调，不住地用眼睛去瞅宋晋城，见对方双眼发亮，胃口明显被自己吊起来之后，他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了下去，“我能出去……是因为我本来就是无辜哒！”
宋晋城：“……”
“你特么走私国宝你跟我说你是无辜的？”宋晋城脸的r_ou_都要抽一块儿去了。
“可是我的确就是无辜的啊～”光“无辜”这两个字就让江沐轻飘飘地想要上天，他真恨不得自己就是只孔雀，好把自己的尾巴张开来闪瞎宋晋城的眼。
宋晋城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江沐正准备再得瑟两下，突然觉得自己后腰上一凉，回头一看，宋晋城的那把刮胡刀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江沐：“……你……你这是要干嘛？！”妈的，从一进牢房他就应该想到不对劲儿的！牢房里从来不许出现任何尖锐物品的，宋晋城怎么可能会弄得到一把刮胡刀？！
“你有没有听说过整容？”宋晋城把嘴凑到江沐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妈的，这种生死关头，江沐发现自己居然很想回他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安利”。完了，他一定是没救了。
“忘了自我介绍了，”宋晋城低低地笑起来，“我除了是加工骨灰、做心理疏导、卖人体器官之外，我还做黑整容。”
江沐：“……”妈的看不出来你特么的还是个全能型人才啊！大侠如此天赋异禀的，到底是哪里想不开，放着好好的社会ji,ng英不做，跑去为黑社会建设添砖加瓦？
宋晋城：“我跟你说哦，黑整容可比一般的整容要安全有效有多了。一般的整容还要打打玻尿酸，垫垫鼻子削削下巴什么的，做完了还要担心会不会变形啊，会不会僵硬啊什么的……可是我们的黑整容就完全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哦……当然，我们的黑整容这么厉害，收费呢自然要比一般的整容要高一些啦。听到这里也许你就会问了，你们的黑整容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不会是骗人的吧？到底要怎么样保证整容以后不会变形啦？而且黑整容这么贵，到底贵在哪里啊……”
江沐：“……”天啦，完全cha不进话，为什么会一本正经地推销起来了啊？！你到底是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啊摔！
不过宋晋城下面的话就让江沐后背发寒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会告诉你……”宋晋城露出了一个谜之微笑，“我们黑整容这么贵，是贵在人工费啊亲。因为只要你看上了谁的脸，我们就会直接派人去把他的脸削下来，再用细胞再生技术让他的脸长到客户的脸上。而且客户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排异反应整张脸都烂掉，因为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hvan试剂目前已经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了呢。并且我们的黑整容技术完美支持全脸整容和局部整容哦……亲，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啊？”
江沐：“喂！说了这么多重点到底在哪里？！”
“啧啧啧，”宋晋城又笑了，刮胡刀轻轻拍在江沐的脸上，带起一阵又一阵凉意，“都说了你脑洞不要开那么大了，你看，都进水了吧？”
宋晋城把嘴贴到江沐的耳朵上：“我的意思是，黎嘉牧，我们换个脸吧。”
wtf？！
话说得这么明白，江沐总算明白了，宋晋城这是要把他的脸削下来安自己脸上！而且细胞再生技术什么的……每次他挨完打用的不就是？！这个死变态是想割了自己的脸，用自己的身份“无罪释放”出去！
第29章
妈的，5034年的黑科技真是不能再可怕！
“哥！哥！哥啊——你听说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我能不能出去没个准呢！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江沐斜着一双小眼，盯着刀尖，生怕宋晋城哪根神经搭牢了就突然给他一刀，“其实我是骗你的，那么大的罪，我根本出不去，你想想啊，贩卖国宝啊！多大的罪，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出去？”
宋晋城乐了：“你小子刚刚不是亲口说你是无辜的吗？”
“呸！”这特么是自己第几次毁在自己这嘴上了！这么多雷都给你踩遍了你特么怎么就是不长点心呢？！要不是条件允许，江沐都能当场蹿起来活活把自己抽死，“我……我那么说其实就是想静静地装个逼，你无视我吧，求求你，无视我吧！再说您这脸长我身上该多亏啊！您长得辣么帅！”
只可惜宋晋城不是颂薛v26，被江沐抱着说两句好话就哄住了。这臭不要脸的听完江沐这番话，只是微微一笑：“是吗？你也觉得我帅啊，啊，不过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自己就是干整容的，我换了你的脸出去，再整整也就是了。”
江沐：“您想得可真开。”
“必须的。”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宋晋城都想给自己点个烟装下深沉了，“我们这些干黑货的，别看表面上那么风光，其实私底下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什么仇家寻仇啦，条子查场啦，同行兼并啦……真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做供体的，你们不想活了，只要到黑市把自己挂出去，就会有人来领你们走，给完器官死了一了百了，家人还能收到钱。我们呢，还得提心吊胆地处理尸体给客户做手术防着条子，真是……唉，活着累啊，再不想开点，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江沐：“……”妈的神经病，这什么鬼逻辑？！供体吃你家大米啦？活该被你们掏空啦？怎么看都是死了的更惨好吗？你活着这么难受就安安心心地吃牢饭呗，干嘛想拼死拼活地想出去？！
也许是江沐脸上的表情太过ji,ng彩，宋晋城一下子就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宋晋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也没办法啊，组织需要我，人民需要我啊，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要出去，我还有比个人的幸福更重要的事去做。”
江沐：“……”妈的，你还觉得自己是个烈士怎么着？还有你到底是有多热爱贩卖人体器官这一行啊！
人道主义者宋晋城笑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
江沐不知道，5034年，想自杀的人已经有了更多的选择，比起2016年上天台上吊割腕之类的方式，5034年的自杀方式更加人性化也更加有价值。遗迹城的媒体在某桩特大人体器官走私案告破的时候做过调查，调查表示，在对自己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之中，有98的人希望可以用出卖自己器官的方式让自己通向死亡。他们认为，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来他们的器官可以移植给想活下去的人，二来，他们可以用自己卖器官的钱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简直是皆大欢喜。不过这种自杀方式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它最大的缺点就是……违法，还有黑市的网址也不是很好找。为了规范秩序和社会稳定，遗迹城规定合法的器官来源只有无偿捐献，基本上会选无偿捐献的人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就是用自己温暖全社会的伟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黑市里有75的器官是来自这些自杀者。
于是宋晋城又给江沐普及一下5034年的社会状况，完了他还这样总结道：“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器官贩子，而是一个自我牺牲者、生与死之间的摆渡人，我忍受着同行兼并、仇家寻仇、条子查场和来自社会各方各面的压力，将想死的人送往彼岸，又让想活下去的人得到希望。遗迹城应该给我授个社会最佳贡献的奖章。可是他们却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吃牢饭。”
“哥。”江沐深深地看着宋晋城，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特么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和最能装逼的人了！说了这么多，其实你就是想赚黑钱对吧？！”
江沐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直击他的内心，宋晋城认真想了想：“对。”
江沐：“……”居然这么不要脸地承认了，江沐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魔法攻击，还会心了。
宋晋城：“不过假装我们有个很伟大的理想和很牛逼的事业能让我的公司更有凝聚力一些，有理想的人干活总是更卖力，而且掏器官的时候会更快更稳。”
江沐：“……”说得好，我选择死亡。
“好了，小供体。”宋晋城用刮胡刀拍拍江沐的脸，“我要动手了，你放心，我是我们医院里手最稳、技术最好的医师。”
“等等！”江沐大叫起来，“我……我能说最后一句话吗？”
“什么？”
江沐：“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死变态杀人啦！有没有人管啊！狱警……唔！！！”
江沐还没有喊完，宋晋城就用自己的自己衣服勒住了他的脖子，江沐的声音戛然而止。宋晋城勒着他的脖子把人甩在床铺上，冷笑道：“这招是跟你学的。”
江沐：“……”妈的，当初他为什么要选择被动挨打？十五天啊！整整十五天啊！他为什么没有在实战中好好学一学打架什么的，要不然他现在也不能这么战五渣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宋晋城蹲下身，在地上把刮胡刀磨得更锋利一些，磨刀声每响一下，江沐的心脏就要缩一下。宋晋城把刮胡刀竖在眼前，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直到对刀满意了，这才慢慢晃到江沐身边，“毕竟我还要让你替我把牢底坐穿呢……唔！！”
江沐不等宋晋城说完就一脚踹在他的裆上，然后跑到牢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大叫：“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江沐拍了好久的门，一个胖乎乎的狱警才慢吞吞地挪到他们门口，狱警用警棍在门上敲了敲：“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吵什么吵？！”
“救命啊警官！有人要剥我的脸！”江沐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宋晋城就从后面扑了上来，把他压倒在地上。
胖狱警冷着一张肥脸：“有什么事吗？”
江沐还想说什么，宋晋城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警官辛苦了，警官你好走。”江沐眼里闪着泪花，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胖警官又慢慢地挪走了，还很贴心地替他们把牢门的出声口给堵严实了。
江沐：“……”颂薛！！救命呐颂薛！这些狱警光帮倒忙啊！江小受眼中流泪，心中流血，倒在地上，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要完。这个狱警真是收了钱的吧？一定是收了钱的吧？
江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颂薛的名字，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那胖警官又退了回来，他在牢房门口的小牌子上看了一会儿：“嘉牧？”
江沐：“是！是我啊！是我啊！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和这个变态在一个牢房里！”
“哦，有你的快递。”胖警官并没有理他，只是把一个包裹从牢房的递物口投了进来，“真是的，名字都不写全，明明是黎嘉牧，写什么江沐。好好享受享受吧，明天你应该就可以出去了。”狱警完了还补了一刀，特别是他说完“明天你应该就可以出去了”之后，江沐明显感觉宋晋城的目光更扎人了。
“小心点，别给我惹事儿。”狱警警告道。要不是那个寄包裹的人打点得多，他还真的懒得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对名字。
狱警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了，江沐把头抵在地面上，一脸等着被割r_ou_放血的表情。
“你不是叫黎嘉牧吗？上面怎么写的江沐？这是哪个文盲给你寄的？”宋晋城把那小小的包裹掂在手里，笑了笑，扔了一边：“你还真是乖，其实你刚刚说不说话都没用了，这些狱警我已经打点过了，不然你以为我的刀是从哪里来的？”
江沐：“……”
果然。
“算了，你动手吧。”江沐觉得自己还是安安心心地当条咸鱼算了。
宋晋城：“早这么有觉悟不就好了？你好我也好。”
江沐闭上眼睛，等着刀子落下。但是他等了许久，只听到一声“咻”，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江沐：“？？？”
他觉得刚刚“咻”的那一下的时候，黑暗里好像有道光闪了一下？
一个声音在牢房里响了起来：“妈的，弱ji，你居然连这种战五渣都打不过，太没用了吧？”
“颂薛？！”江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眼前的那个白色小机器人的时候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我我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机器人把两只小短臂抱在胸前，哼了一声，一脸弱ji宿主还不快快跪下给爸爸舔的表情。
“颂薛！！你你你！你把自己快递过来啦？！”江沐看着那个已经从里面被撑破的包裹，心里一下子五味陈杂，他就随便说了一句……
“你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见江沐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抱住自己亲亲摸摸的，小机器人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电流都要狂暴了，“不是你说你最想带走的东西是我吗？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妈的大骗子！
第30章
“不不不，这不是见鬼，我这是吃惊！吃惊！”江沐忙安抚道。和这个机器人相处，最重要的原则就是……顺毛摸！
“哼！”颂薛v26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吃惊？是吃了一斤屎的缩写吗？”
江沐：“……”不知道为什么，江沐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画外音：嘴炮兽进化……电光毒嘴兽……
江沐摇摇头，努力把自己脑子里的幻觉赶出去，然后兢兢业业地更正道：“不是吃惊，是惊喜！jg惊，xi喜，惊喜。”
颂薛v26斜过电光屏，用一个微妙的角度看他：“不是见鬼？”
“绝对不是见鬼！”江沐坚定地回答，“伟大的颂薛大老爷，你在我生死关头奇迹般地从天而降，把我从恶魔手里救出来，让我免受剥脸之苦，我怎么敢用见鬼一样的目光看你呢？你看错了，那是我一介凡人见到天神之时卑微而渺小的目光啊！”
这个马屁我给101分！多给的一分就是让自己骄傲用的！
然而颂薛大老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了？”
“绝对是你看错了！”
颂薛v26：“呵呵，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人脸表情识别系统有问题？”
江沐：“……”等等，明明不是这样的，你的这句话剧本上没有啊，你怎么可以不按套路来啊混蛋！
“颂薛薛，你知道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呜呜呜，颂薛薛原谅我……”江沐明白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道理。事实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抱住小机器人的小短腿，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认错。
一串串微妙的小电流在小机器人的芯片上滑过，哼了一下，总算放过了他。
妈的，这简直是从车轮下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啊！江沐回回眼泪，知道这事算是揭过去了：“真是的，你怎么来了呀，都不知道提前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
颂薛v26：“哦，就是想来看看你是怎么和狱友抱在一起，在地上旋转跳跃的。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说着，颂薛v26还飘到宋晋城面前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啧了两声，用嫌弃的口吻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一脸ya_ng萎样的？”
江沐：“……”宋晋城虽然长得没那些只能活在玛丽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那么帅，但他放在现实也妥妥地能被人叫一声男神好吗？怎么到了颂薛v26嘴里就成了一脸ya_ng萎样？而且这种微妙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派这么一个系统来折磨他？他不说话行了吗？人家玩的是扫雷，他玩的是踩雷，一张口每个字都是雷点。
“哟，不说话了？这是默认了？”见江沐闭嘴缩颈做小鹌鹑状，颂薛v26忽明忽暗的小火苗瞬间跟见了汽油似的，蹿得老高，“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一起捡过多少次肥皂了？爱情的巨轮什么时候开的？”从遗迹城每年的调查结果来看，全城有65的人承认自己给室友捡过肥皂，而在监狱里，这个数据更加惊人，高达95。所以颂薛v26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江沐自作主张，用它积分和能量换来的身体跑去跟人玩捡肥皂的游戏。
江沐：“……”说话也不行，不说话也不行，还爱情的巨轮……这个系统是不是小电影看多中毒啦？
“颂薛大老爷！话可不能乱说吖！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连睡觉都是他睡床我睡地板哒！”虽然不知道这个系统在瞎掰什么，但颂薛v26微红的电光屏让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他可能就要上天了。
颂薛v26小胳膊一伸：“过来让我读下记忆。”
江沐：“不行！绝对不行！”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颂薛v26用电光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江沐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好吧。”
江沐刚准备松口气，就看到颂薛v26从自己的肚子里掏出了一支针管：“那过来让我给你打一下预防针。”
看着针头上被推出来的红色液体，江沐背上的肌r_ou_一下子绷紧了：“这什么鬼？！防什么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打针？！
“防艾滋的，2995年研制出来的试剂，我做了一点小的修改，”颂薛v26拉过江沐的手臂就要往上扎，“以防万一，不然你生病了浪费钱又影响做任务的进度。”
“不要啊！”江沐努力挣扎，但是颂薛v26拉得太紧，他根本挣不开，眼看那针头就要扎进去了，江沐突然冷静了下来，“我选择读取记忆。”
开什么玩笑，要是正规出品的针他打打倒无妨，但颂薛v26那“小的修改”……他怕自己吃不消，万一这机器人“小的修改”是指加了点化尸粉进去呢？
颂薛v26哼了一声，但江沐能听出它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你早这样选不就行了？”
江沐：“呵呵。”
小机器人把自己白色的机械臂贴在江沐头上，一阵蓝光在电光屏上闪过，那种恶心又可怕的感觉又出现了，江沐咬紧牙忍着。五分钟后，颂薛v26查看完自己硬盘里的视频，点了点头，正式宣告江沐无罪释放：“你清白了。”
江沐跪拜：“颂薛大老爷英明！”
颂薛v26拍拍手，走到了宋晋城面前：“你刚刚说他自己睡床，却让你睡地板？”
“对对对！就是他！可凶可凶啦！还要剥我的脸！”说到宋晋城，江沐一下子来了ji,ng神，哈哈哈，真是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啊，宋变态你也有今天，快来尝尝我家机器人的怒火吧！
颂薛v26：“你的脸？”
江沐：“你用积分和能量给我换来的脸。”这个机器人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忘宣告自己的主权完整啊。
小机器人飘到床板上坐了下来，配上它那身小小的黑西装，居然有种黑帮大佬的即视感，江沐认真地开始思考，自己以后要不要干脆改口叫它教父算了。
颂薛v26：“给我弄醒他。”
江沐等的就是这一刻，上去反手就是两个巴掌：“喂！醒醒！”
然而两分钟过去了，宋晋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江沐不放心地把手在他脖子上贴了一会儿，嗯，还活着，没死，就是怎么折腾也不醒。
江沐围着宋晋城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十来分钟，最后颂薛v26没耐心了：“走开，我来，我辛辛苦苦养你到底有什么用？你对得起你喝下去的营养剂吗？”
江沐：“……”
江沐一脸委屈地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啪”的一声，宋晋城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天花板上，又砸下来……
江沐：“……”妈的，他以后一定要对这个机器人好一点。
颂薛v26用电光屏扫了他一眼。
这是要夸夸的意思，江沐秒懂：“哇！颂薛薛好厉害！这招好帅啊，叫什么啊！”
颂薛v26：“这招叫‘下次如果你再随随便便让奇怪的男人女人压在我用积分和能量给你换的身体上，这个人今天的下场就是你来日的榜样’。”
江沐：“……”会不会聊天？你这个嘴炮伤到友军了知道吗？还有你们公司在推出这系统的时候有没有在广告上写明“老人与儿童及心脏病患者不得使用”？换个心脏不好的能直接给你气死了好吗？
这一下几乎砸得宋晋城的心肝脾肺肾都移了位，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清醒过来，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吐出一口血：“怎么……怎么回事？”他记得之前江沐认了命，放弃了反抗，他正准备把他的脸削下来呢……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不对，在飞出去之前，他似乎还看到了一道光……
“宋晋城。”颂薛v26扫描了一下宋晋城的，然后黑进了遗迹城的信息部，从里面调出了他的档案。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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