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随烟满脸戒备地看着他,这个男人阴阳不定,变脸还真够快的,她的名字和住址,哪个都不能告诉他!她眼珠一转,看了看街上渐渐躲起来的行人,慧黠一笑,小声说道“我的名字和住地……这个是秘密,你若猜着我便告诉你!”边说边向身旁的小叫花使了个眼色,小叫花会意!
风影晟一愣,“猜着我便告诉你”这句话不是一句废话吗?她……还未反应过来,觉得手中一空,雨随烟已摆脱他的桎梏,拉着小叫花一起向人多的地方种跑去。
风影晟刚要去追之时,郭守敬出现,挡住他的视线,他小声说“主子,属下可找到你了!您……”话未说完,他猛然发现风影晟阴沉着脸怒视着他,冲他喝道“一边去!”
郭守敬忙闪到一旁,风影晟看向她们逃离的方向,哪里还有雨随烟的身影!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前方,满脸的萧索。过了好久,他的目光由迷茫转为坚定,喃喃自语道“没关系,今日虽然让她逃脱,但已知道她在这里,就一定能够找到她!你等着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旁边的郭守敬一脸茫然和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见风影晟没有追过来,雨随烟和小叫花停下脚步,同时松了口气。
雨随烟笑道“今日真是够刺激的!还好有惊无险,我们安全了!”刚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惊呼道“完了,我忘了时辰,这回可惨了!我必须得回去了,要不我拼死拼活挣来的钱全都得白送人!”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对小叫花说“我叫雨随烟!你我虽是萍水相逢,却也是患难之交,不知为什么,我对你一见如故,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你一个女孩子,别再做小偷了!我送你一枚玉佩,若是你将来碰到什么危险,可以出示这块玉佩来化解危难。我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说罢,将玉佩递给她。
小叫花拿着玉佩,感到一片温暖。她自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饱受人间冷暖,受尽世人的轻蔑和欺凌,未想今日碰到雨随烟,非但对她没有丝毫的轻视,反而好言相劝,为她处处着想。小叫花心中一酸,凝视着雨随烟,唯唯诺诺地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我可以呼你一声姐姐吗?”
雨随烟含笑点点头。小叫花再也忍不住,扑向她,放声大哭,哭尽自己多年来的辛酸和委屈。
雨随烟紧紧抱着她,不嫌弃她的肮脏和污浊,柔声劝慰着,拿出丝巾轻轻为她擦拭泪水,低声说“别再哭了!你看,你的脸都花了,这下可见不得人了!”
小叫花破涕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地说“谢谢姐姐!我叫姚晶儿,姐姐的玉佩晶儿会好好保管的,看到玉佩,晶儿就会想起姐姐!”
姚晶儿?妖精?好古怪的名字!雨随烟笑了笑,柔声说“晶儿,若不是怕你跟着我会有危险,我一定会带你走的。哎,别难过了,我们有缘自会再见面的!我必须得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记住,不要再做小偷了!”
姚晶儿点头答应,忐忑不舍地看着雨随烟离去的身影……
……
雨随烟回到王宫,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云霄宫找韩逸霖报到。一直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韩逸霖见到雨随烟回来,如释重负,待看到她浑身弄得脏兮兮,大惊,忙问原由。
雨随烟将出宫所遇之事给他说了一遍,待提到风影晟时,韩逸霖眼眸变得深沉,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
听完事情的经过,确认雨随烟无事之后,韩逸霖放开一直揪紧的心,他暗下决心,以后绝不会同意她独自一人出门,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如此的担心受怕。
放松心情,韩逸霖恢复了他商人的本性,开始和雨随烟分派所赚回的银子。看着韩逸霖以各种理由将她“得来不易”的银子拿走大多半,雨随烟简直郁闷地想去撞墙。为了不被他活活气死,为了能保住她那点已经为数不多的银子,她胡乱找了个借口,逃一般地赶忙离开……
离开云霄宫,雨随烟直接去了朝霞宫,见到了墨诗和祁舒然,遣退所有人后,询问他们的情况。知道他们进行顺利之后,雨随烟懊恼地说“你们做得很好,我这里却出了点意外!我本计划在广源赌场等韩清的人来,结果……”她简单地将经过和他们说了一遍,还未说完时,有人通报丞相韩清求见。
雨随烟微一沉吟,抚掌大笑道“我还在头疼怎么能让韩清知道我去过广源赌场,没想到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你们不要多说话,看我如何将功补过!来人,宣丞相入内!”
丞相韩清进入,恭敬地行礼说“老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雨随烟盈盈一笑,忙起身扶起他,“丞相不用客气,这里是内宫,勿需多礼。来人,赐坐!”
韩清对祁炎的话半信半疑,叫人前去广源赌场确实雨随烟是否在那,未想他的人去晚了一步,雨随烟已和姚晶儿离开赌场。他的人打探回闹事人的形象,确与雨随烟相符,但他还不能肯定,故而入宫探听虚实。
韩清又分别向祁舒然和墨诗请安,几个人寒暄几句,开始聊起一些琐事。韩清并不直接提及广源赌场之事,而是谈些天南地北的见闻和趣事,他口才极好,让雨随烟他们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韩清见时机差不多,慢慢转入正题“陛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趣闻轶事多不胜数。远的不说,就是京城也有很多。”
雨随烟感兴趣地问道“京城有什么事?丞相还不快说!”
韩清笑着试探道“我也是刚刚听别人说。京城内有一赌场,叫广源赌场,今日被人给砸了!”
雨随烟满脸古怪表现,惊呼出声“广源赌场?不可能!根本没人砸场,而是……”她说到一半,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忙止住,尴尬地看了看左右的祁舒然和墨诗,画蛇添足地说“哈哈,孤王的意思是说,怎么会有人去砸赌场?难道这家赌场有问题?”
将雨随烟的表情尽收眼底的韩清,放心地笑了,此时他已确定祁炎所言非虚,女王的确瞒住众人,独自出宫,去了广源赌场。他既已探得想知道的事,自是无心再说下去,敷衍道“这个……这事老臣还想去看看霖儿,时辰不早了,老臣……”他欲言又止,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雨随烟叹了口气,好似意犹未尽,挥了挥手。
韩清恭敬站起身,行礼告退。
韩清走后,祁舒然笑道“韩清老贼上当了!这回父亲一定能顺利取得他的信任!”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韩清去了云霄宫,你还不过去看看,你放心他们父子两人接触?”
雨随烟气定神闲,拉住祁舒然和墨诗,取消地说“孤王哪有时间?孤王现在得好好陪陪孤王的昭和宫主和朝霞宫主,不然的话,恐怕整个后宫都会沉浸在醋味之中,哈哈……”
无心女王篇第六十五章暴雨将至
雨随烟的一番调笑,引来祁墨二人抗议,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一左一右,上前呵雨随烟的痒,雨随烟连连求饶,三人又笑又闹搅成一团……
朝霞宫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一派怡然自得。但此时闹在一起的三人心里均明白,这样和快乐的表象之下,暗藏层层危机和种种忧虑。
欢笑过后,雨随烟收敛笑意,脸色变得凝重,忽然发问“你们如何看待韩逸霖?”
祁舒然和墨诗身体同时一僵,沉吟不语。
许久,祁舒然叹道“通过近日我对他的观察,韩逸霖和他父亲截然不同。古语道:莲出污泥泥不沾,熏莸同器香臭分。虽然他是韩清的儿子,但他并无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应该将他父亲的事牵扯到他的身上。”
墨诗没有祁舒然那么乐观,忧心忡忡地说“虽然说清荷高洁不沾泥,但总免不了花根藕根深埋泥中。对韩逸霖,我们还是要防的。”他顿了顿,转头看向雨随烟,反问道“我们已说出我们的想法,你怎么看他呢?”
雨随烟凝望云霄宫方向,目光复杂,心竟仿佛针刺般疼痛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黯然,一时酸甜苦辣味道涌上心头,难以分辨。只听她喃喃道“舒然说得对,要知污浊地也会有芳草香,我不能将他父亲的事牵扯到他的身上。”她低下头,掩饰住眸中的迷惑与痛心,叹道“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如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还是他会……哎,我最近总有一种预感,我和韩清对决的日子不远矣……”
……
云霄宫内,韩清的到来,让韩逸霖颇感意外,行过礼后,他将父亲引入内室。
韩逸霖命人上茶后,遣退内侍,独留涵意在身旁。他凝视着父亲,心事重重,蹙眉问道“陛下可知道父亲来云霄宫?”
韩清品了一口茶,慢慢说道“我刚从陛下那里过来,她现在在朝霞宫陪着祁墨二妃,我是经过陛下允许,才来云霄宫找你的!霖儿,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但我们毕竟是父子,这回说什么你也得帮我!”
韩逸霖淡淡一笑,语气中暗含讥讽,“父亲还未回心转意?霖儿有什么本事,能帮得了父亲?”
韩清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我不瞒你,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苦心谋划,两天后,也就是我生辰的前一天,朝中将会有一场大变故,是否成败全在此一举。霖儿,我若是失败,必定性命难保,你真的那么忍心袖手旁观,不帮为父吗?”
韩逸霖呆愣地凝视着父亲,倒抽口气,听出父亲话中之意,心中大骇,失声说道“父亲,你真的要……”话到此处,他再难说下去,眸中呈现出痛苦矛盾之色,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日日忧心父亲会走到这一步,但该来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夹杂父亲和她之间,一方面是他一直尊重挚爱的父亲,另一方面是他深埋心底的女子,这让他如何抉择?想到这里,他内心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韩清仔细查看着韩逸霖的反应,将韩逸霖所有的震惊与呆愣尽收眼底,却忽略了儿子身后的涵意。
涵意听到韩清要在两天后造反,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亚于韩逸霖。他现在恨不得立即将此事通知给雨随烟,但……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韩清察觉出他的异常,他不能功亏一篑,他低下头,尽力表现得平静自如,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透露出他现在的心情。
韩清了解韩逸霖的性格,知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不如以退为进,让他不得不答应,他站起身,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为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世事无常,成王败寇,实在难以预料两日后会有怎样的结局,为父只希望你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帮帮父亲,让为父的胜算更大些!霖儿,你是我的独子,是我疼爱有加、引以为傲的儿子,若是为父失败,女王也不会容你的,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两日为父就不再来看你了,若是为父失败,那今日便将是你我父子的最后一面。你……你自己多保重!”说罢,他满脸黯然地离开云霄宫。
父亲的话深深触动了韩逸霖,望着父亲日益苍老的容颜,不再健壮挺拔的身躯,他扪心自问,虽然他不赞成父亲的做法,无力回天,但是,难道他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个人走上这条不归路?他得好好想想……
……
韩清离开王宫后,将王勇、祁炎这些心腹之人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讨两日后政变之事。
直到此时,祁炎才知道韩清和王勇对这次的政变早已策谋许久,因对他有所戒备,所以他一直无法得知。他不由在心中暗暗庆幸和感佩,多亏女王及时助他,让他取得韩清信任,参与到此事之中。
韩清和王勇的计划是这样的,简单来说,两日后的早朝,韩清负责控制住朝中所有文武百官,王勇则出奇不备,拦住王宫内外所有的护卫,阻止他们入殿救驾,只要女王一死,他们大事可成。而韩清让祁炎所做之事,更是大大超出祁炎料想。
只听韩清笑眯眯地对祁炎说“祁大人,你是昭和宫主的父亲,当今国丈,女王对你一向信任有加,必不会防备你,老夫想让你做的事极为关键,一来可以使我们共同完成大业,二来也可以报你夺子之恨,不知道祁大人意下如何?”
祁炎忙恭敬地问道“不知何事?请丞相明言!”
韩清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出四个字“刺杀女王!”
祁炎大吃一惊,差点没从椅子上滑落,脸现犹豫之色,迟疑地说“这……这……”
韩清冷冷一笑,响亮地拍了三下掌。“啪!啪!啪!”掌声刚落,从帷帐深处冒出十多个手持兵器的相府死士,他们一脸杀气腾腾,将祁炎团团围住,兵器同时架在他的肩上。
祁炎扫了一眼那些人,心中明白,韩清既然已经开口提出此事,便不容他拒绝。如果他不答应韩清的要求,韩清为防事情泄露,定会杀他灭口。祁炎在心中飞快地掂量着事态急缓,事已至此,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能尽快安全的出府,将韩清要谋反之事传送出去,其它的事再做商量。
祁炎主意拿定,轻轻一笑,看了看他身边的那群人,笑着说“丞相这是何意?祁炎早就和丞相说过,若有用得到祁炎之处,祁炎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果丞相不信任我,那就将祁炎杀了吧!”
韩清见祁炎答应,脸色缓和,挥了挥手,让这些死士退下,笑着说“祁老弟受惊了,老夫向你赔罪!事关重大,所以老夫不得不谨慎行事,祁老弟切勿见怪!”韩清改口,和祁炎称兄道弟起来。
祁炎听韩清称呼自己老弟,知道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丞相客气了!祁炎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不辱使命,我们还是一起商量下两日后的大事吧!”
韩清满意地点点头,铺开王宫地图,他们三人在一起,指指点点,密谈了很久……
等一切商定妥当,祁炎离开后,王勇开口询问道“丞相对祁炎真是信任,竟然将刺杀女王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办!“
韩清眸中现出狠厉之色,口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信任?老夫即使知道祁炎是真心对待老夫,老夫也不能留他。你不要忘了,他的儿子祁舒然毕竟是女王的妃子,留下他们后患无穷。我让他去刺杀女王,还有一个用意,不管是否成功,我们都可以将弑君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如果他失败,和我们无关;如果他成功,我们可以以为女王报仇为名除去他,哼哼,到时,我们将弑君之人诛杀的同时,还可以顺便收拢人心,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王勇敬佩地看着韩清,巴结道“丞相真是心思缜密,处处设想周到,人所不及,王勇佩服地五体投地!王勇为能跟随丞相引以为荣,以后还望丞相多多提携!”
王勇的马屁拍得韩清舒服无比,他哈哈大笑,得意得说“哈哈……这个自然!王勇,你跟随老夫十几年了,是老夫最信任的人,你放心,等老夫做了王上,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勇连连点头,阿谀奉承,卑躬屈膝,一副小人德性,但却在韩清洋洋自得,不经意之时,他眼中一丝异光一闪而过……
……
本来晴朗干爽的天气,到了夜晚变得阴沉,空气沉闷得教人几乎窒息,一场暴风雪无疑将要来临!恶劣的空气似乎也在昭示着晨星国即将要迎来一番血雨腥风……
在祁府,祁炎自从回到府中,怕引人注意,白天不敢有所行动,他一直坐立难安,苦等到晚上,将韩清即将谋反之事写成密件,急忙派人秘密送往金长老之处……
在宫中,雨随烟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同时接到两封加急密报,一封是涵意送来的,内容当然是韩清两日后将要谋反的消息;而另一封……这封信的内容同样让人吃惊,但雨随烟看后,只是淡淡一笑,好似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雨随烟拿着这两封密信,推开窗户,感受着暴风雪前夕的暗涌,神色自若地面对着窗外的寒风凛凛,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眸中散发出自信和安详……
……
金长老接到祁炎的密报,正准备进宫见驾时,碰巧赶上木长老过来找他。
木长老一进门便笑着说“哈哈,金长老,你前些时候说的臣星旁有一颗璀璨的星星,如今不知怎的,竟然移到了帝星的旁边,成为帝星的一颗守护星。看来我们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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