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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第1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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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作者:肉书屋

重生之高门嫡女秦简第122部分阅读

开始还有些反对,可是现在看这一匣子美丽得目不暇接的首饰,便不能再说出拒绝的话来了。“只要世子妃满意,老朽自然尽心尽力。”王掌柜笑道。欧阳暖笑了笑,顿时令人觉得满室生辉,果真清丽不可方物,看呆了王掌柜,心道人人都说这位世子妃生得美丽,现在他看来,美丽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欧阳暖招手,唤来管事,请管事领着他,到帐房去领银两,王掌柜喜笑颜开地走了。“小姐,这钗真是漂亮,比林妃娘娘的凤冠都还要绚烂呢!”菖蒲睁大眼睛道。的确如此,欧阳暖淡淡一笑,轻抚着鲛人泪制成的珠钗,这样光华夺目的珠钗,连她都有些目眩神迷。“去拿上等的匣子,包好这珠钗,今天是鲁王妃的寿辰,到时候我赴宴的时候亲自送过去。”鲁王妃最喜欢鲛人泪,听说自己得到了鲛人泪,还曾旁敲侧击了许久,送她一颗,还不定会怎样开心呢。争取鲁王夫妻的支持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让他们保持中立。欧阳暖一边轻声吩咐着,一边端详着厅外天色,暗忖肖重华应该会记得今天有宴会,还是等他一同出发为好。可是她等到晌午,也没看到肖重华回来,这时间不能再迟了,她便吩咐红玉准备马车。红玉出去吩咐了,然而很快,张管事面色古怪地进来,他恭敬的拱着手、低着头,用镇定的语气说道:“世子妃,世子已经带着香雪公主,前去鲁王府赴宴了。”欧阳暖一愣,随后皱起眉头:“哦,怎么他回来都没有告诉我吗?”“是。”张管家脸上流下一滴冷汗,“这个——”世子往日一回来都会回贺心堂,今天却是在书房梳洗换了衣裳便去了鲁王府,最要命的是,他身边还带着慕红雪,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诧异,以及某种陌生的酸涩,一块儿涌上心头。欧阳暖力持镇定,在心中说服自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肖重华才会让慕红雪在他身边……只是,在外面做戏就罢了,为什么回到家中还是要做戏?明明可以对她说明白去向,为什么连这个步骤都省略了,只是作戏的话,会做到这个地步吗?这是不是过头了?“把珠钗给鲁王妃送去吧。”欧阳暖慢慢地道。“是。”这一次的宴会,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向爱妻如命的燕王世子居然没有带欧阳暖出席,反而特意带上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香雪公主,据说在宴会上鲁王大为高兴,还让众人射箭比试,但求香雪公主一舞。一直不爱参加这种节目的肖重华居然一反常态,为争夺美人一笑夺得头筹,慕红雪一舞倾城,倾倒了无数人的眼睛,更引起无数流言蜚语。欧阳暖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低垂着眼睛,淡淡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嫣然郡主气的脸都红了,腾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找堂哥理论!他怎么敢这么对你!你是长公主的女儿啊!公主姑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欧阳暖只是淡淡笑了:“他若是真的有所顾忌,何必这样大张旗鼓,不过是为了让我知道,他并不畏惧任何人罢了。”肖嫣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道:“那该怎么办?”虽然明知道肖重华在做戏,故意与慕红雪亲近好让高昌信以为真,借以蒙蔽敌人的眼睛,争取到战争准备的时间,可欧阳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依旧闷闷的感觉:“公主那样美丽,我却是怀着身孕的女子,又拿什么与她相比呢?”肖嫣然气的说不出话来,道:“姐姐你怎么这样灰心丧气的,别担心,还有爵儿在呢!

他绝不会让堂哥这么做的!”欧阳暖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肖嫣然,笑着摇了摇头。肖嫣然走后两个时辰,果然,欧阳爵便找上了燕王府。“小姐,不好了,大少爷跑到世子的书房去了,还……还……”菖蒲跑的气喘吁吁。欧阳暖一怔,快速站了起来:“怎么了?”菖蒲哭丧着脸:“世子的护卫不让他进去,他非要进去,结果把十多个护卫都打伤了!”“快把他叫过来!”欧阳暖连声地道,爵儿现在已经不让她担心了,怎么还会作出这么鲁莽的事情,她哪里知道,欧阳爵最恨别人欺辱姐姐,一听到肖重华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去赴宴,立刻就要打上门来,肖嫣然正好回家加油添醋地一说,他都快要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旁的!“可……奴婢怕大公子不听奴婢的!”“他若是不来,你就让他再也不要认我这个姐姐!”欧阳暖气急败坏地道,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倒下去,红玉连忙搀扶住她,连声道:“菖蒲,不要多嘴,快照着小姐说的做!”菖蒲吓得不行,快步跑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欧阳爵便阴沉着脸进来了,嘴角有一块淤青,欧阳暖见状心疼地不得了:“你疯了吗?跑到燕王府来闹什么!”欧阳爵抬起头,玉色的面孔染上一层寒霜,黑漆漆的眸子几乎要燃烧起来:“姐姐,肖重华真是太过分了!”欧阳暖强压下心疼,冷冷地道:“我没让你做这种多余的事情!”欧阳爵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姐姐啊,难道你受了委屈我也不能上门来讨回公道吗?”“讨公道?你堂堂一个将军,把几个护卫给打伤了,你是要全京都的人都说我教弟无方吗?他是让你有台阶下,才不肯见你,你却非要闹着闯进去!你是什么身份,要传的人尽皆知吗?”欧阳爵的愤然并没有消失:“别人怎么说我都管不着,我不能让你受委屈!”欧阳暖虽然感动,却也心头难受,肖重华就算是做戏,也不该伤她的弟弟!他该知道的,欧阳爵哪怕少了一根汗毛,她都会无比的心痛,他为什么还要让护卫拼命拦着他!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欧阳爵的嘴角,道:“红玉,快去拿药来。”欧阳爵却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姐姐,为什么你不着急?”欧阳暖尽力心平气和地道:“为什么要着急,一切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也是我让他去哪里都要带着慕红雪,作出两人相好的假象的。”“什么?!”欧阳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欧阳暖慢慢道:“慕红雪向我们提供了一条战报,半个月前,高昌和南诏勾结起来,高昌出兵五十万,南诏出兵一百万,将同时攻击大历的边境,趁着大历朝没有准备,联手攻入京都,高昌取大历财富,肖天烨要皇帝宝座。”欧阳爵先是震惊,随后摇头:“这不可能!我国的东边和南边的边境上都有——”“若是他们已经被高官厚禄所收买,为对方所用了呢?”欧阳暖一个字一个字,叹息着说完。“你是说真的?!”欧阳爵漆黑的眼睛里慢慢闪过怀疑,“可能是慕红雪提供了虚假的消息。”“我们有那么傻,会被她蒙骗吗?这消息自然是后来经过确认了的。”欧阳暖轻声,和缓地道,“而慕红雪的任务,就是在大历的京都想尽办法引起肖重华和肖衍之间的争斗,让他们鹬蚌相争,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攻城的时候!整整一百五十万的军队,而这半年多来,大历一直在休养生息,所有人都以为终于太平了,就连战争的消息都是深恶痛绝,肖衍将军粮都用于赈灾,军队里没有足够的用于长期作战的粮草,也没有足够的准备能够抗衡一百五十万铁骑,爵儿,我们需要时间,你懂了吗?”

“这——”欧阳爵的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现一连串的场景,脱口道,“所以你们和慕红雪说好了,一切都是演戏?为了蒙蔽高昌和南诏的密探,让他们以为燕王世子迷恋公主美色,胜利在望了,借以争取筹备战争的时间?”

欧阳暖见他终于转过弯来了,赞许地点点头:“是,高昌人想要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他们在等着公主将太子和燕王世子迷得神魂颠倒,让他们两个互相争斗,然后挑选有利时机。”

“可是——慕红雪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她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两边传来的消息却是真的,高昌和南诏人利用边境贸易的假象,让士兵们伪装成平民,源源不断涌上边境,如今只怕已经集结完毕,蓄势待发了。”

欧阳爵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欧阳暖的话,沉思一下便知道的确是真的,肖重华不是轻信的人,既然同意这样做,那么这个消息一定会是确凿的,只是——“姐姐,那太委屈你了。”

欧阳暖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委屈,若是让肖天烨做了皇帝,又将带起一阵血腥的清洗。”肖天烨是不会杀自己,可是其他人呢?只怕他会一个不留吧,到时候自己关心的所有人也都会难逃一死。欧阳暖咬牙,这是不得已。

“你们早该向我解释清楚的。”欧阳爵还是有些不服气。

“到了该你出场的时候,自然会轮到你卖力气,其他时候,你就要作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明白了吗?”欧阳暖提醒着他。

欧阳爵笑了,道:“好,一切都听姐姐的。”

欧阳暖早已算好了时间,肖重华很快就会主动找欧阳爵的,因为这个计划非常需要他的配合,所以才将一切对这孩子和盘托出。

看着欧阳爵离去的背影,红玉小心地道:“小姐,既然您也知道一切都是做戏,您为什么不开心?”

知道是一回事,落寞又是一回事,尤其是一个整日里对你嘘寒问暖,将你捧在手心里的人突然去对别人献殷勤,这滋味实在是叫人觉得心里发酸,胃里发苦。

晚上,肖重华回到正屋,欧阳暖微笑着抬起头,问道:“用过晚膳了吗?”

肖重华微笑着看她:“用过了。”

欧阳暖微微停了停,道:“今天为什么要让人伤了爵儿?”

肖重华轻轻皱起了眉头,回道:“下人们不懂事罢了,我已经叮嘱过,若是他来,一定要拦着,却不要伤人了,不过他也将金良的肋骨打断了三根。”

欧阳暖一顿,倒是没想到欧阳爵用力这么猛,也是,他如今不是在她身边的瘦弱少年了,他是吃亏了,其他人只怕都要在床上躺三个月。既然这样,她也就不能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从明日开始,你将交际的事情都教给慕红雪吧。”

欧阳暖的笑容,微微一僵。

肖重华又说道:“我带着她在外走动,她却不明白京都贵族女子之间的规矩,日子一旦久了,也会让人觉得怪异。”

“不过是做戏,用得着那样逼真吗?”

“既然是做戏,自然是要做到底,你不是说过,还要骗过肖衍的眼睛吗?”

望着肖重华,欧阳暖久久没有言语,也没有动弹。手指将手中的茶杯捏得更紧,直至关节处泛白。

半晌之后,她才回答:“如你所愿。”

欧阳暖真的开始毫无保留地教慕红雪该如何与大历的贵族女子打交道。

慕红雪虽然是高昌公主,但对于大历人的很多忌讳是摸不清的,尤其是上流社会女子中交际应酬的要诀。只是她虽然是异国人,但是聪明伶俐,不论任何事情,都是一教就会。不过半个多月光景,她已将所有人的心思摸个一清二楚,知道谁最喜欢什么,谁对什么最感兴趣,什么话题说起来大家都高兴,什么话题大家都不乐意说。

很快,慕红雪就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宠儿。

不论大小宴席,肖重华也不再要欧阳暖陪同,都是带着慕红雪出门。

肖重华对她的态度,也逐渐改变。

他的表情依旧温柔,对她说话时,口吻还是那么不疾不徐。只是,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更短,就算真的见着他,她也能感觉出,他的眼神变了,再也不是往日的模样……

欧阳暖的笑容慢慢少了,变得比往日里更沉默。虽然明知道他在演戏,可是当她回过头,却看不到他专注的目光,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她终于意识到,在她的心里,肖重华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人。

欧阳暖在大厅里头,交代着张管事近日府里的事情,慕红雪恰巧在这时走了进来。

她在门外,已听见欧阳暖的声音,一进门时就笑着说道:“怀着身孕还这样忙,你真是太辛苦了!”

“今日没有跟着世子出门吗?”欧阳暖脱口道,可是随后,她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她只好笑了笑。

“重华进宫去了。”慕红雪轻声细语的说道,神态从容,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她笑着走近几步,又开口道:“这类繁杂的琐事,肯定耗去你不少心力,往后都由我处理,你才能轻松些。”

“这就不麻烦你了。”欧阳暖笑道。

“可这是重华的意思。”慕红雪弯着唇,笑得如沐春风。“对了,重华说,有座锦绣白虎屏风搁在仓库里,他想取出来送人,但钥匙在暖儿你这儿,他嘱咐我过来,跟你拿钥匙。”

欧阳暖面色一变,笑容顿时僵住。她握紧了拳,半晌没有说话。那小仓库说的是肖重华个人的仓库,可不是燕王府的东西,那不仅仅是一串钥匙,而是代表着,他对她全心的信任。肖重华为什么要让她交给慕红雪?

欧阳暖的笑容有一分钟,几乎化为冷厉。

“钥匙得他亲自来向我拿。”欧阳暖说道,镇定如常,甚至露出一丝微笑。

慕红雪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笑容有一丝丝惋惜的模样,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走出大厅的时候,欧阳暖几乎绊倒,好在红玉及时扶住了她,她看着欧阳暖的神言又止,仿佛想要说什么,终究选择保持沉默。

肖重华晚上回来的时候,欧阳暖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要我将钥匙交给她吗?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肖重华看着她温润的笑颜,一时心痛的难以自已,却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我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不能出尔反尔。”

欧阳暖的笑容顿时僵住,半响,冷冷地看着他。“我才是你的妻子,她是外人不是吗?我在你心中,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当然不是。”肖重华脱口而出,随后他别过脸,不敢再看欧阳暖的面容,生怕被她看出心中的痛楚。“你们不一样。”说到最后,他渐渐低下头去。

“不一样?”欧阳暖的脸上似是有一丝冷笑。“什么不一样?”

肖重华沉默了,良久没有回答。

终于,欧阳暖叹了口气:“你若执意要这么做,自也由你。”说完,她不再开口。

歇息的时候,肖重华却突然地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欧阳暖看着他出去,猜想到他是去找慕红雪,不由冷冷地笑了一下,莫非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引狼入室么?

等肖重华回来的时候,房中已放好了木制的大浴桶,装满了热水。

欧阳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穿着雪白的里衣,披散着头发,美丽的仿佛偶然闯入人间的仙子,似是已洗浴完毕,见他进来,便温和地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已让他们换了干净的水,你赶快沐浴了,就睡吧。”

“好。”肖重华竭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他不知道,她明明刚才很不高兴,为什么现在又像是从未发生过的样子,若是她不在意,那么自己刻意做出的一切,不都白费心机了吗?不!不能这样!这样一想,他迅速脱光了,便迈进了浴桶。

肖重华沐浴的时候,从来不让外人伺候。

欧阳暖亲自给他递过去香巾、胰子,然后替他将只是束着没有梳起的长发挽起来,这才站在一旁,看他洗着,微微笑着与他说话,和往常一样。

“我看公主的确是很聪明,学什么都是很快的。”她轻描淡写地说。

肖重华恍若未觉,顺口道:“是啊,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是聪明,可是没办法让人喜爱,也没办法进入他的心。

欧阳暖并不知道他所想,心中叹息,淡淡一笑:“重华,我只是觉得,这次她来了之后,你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不像以前了。”

欧阳暖是个内敛的人,她若非是伤了心,绝不会问出这种话来。然而她却不知道,她哪怕是一句话,自己都无法忘怀。肖重华心中痛的难受,微笑着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暖儿,你曾经劝说过我,不要对她心怀芥蒂,如今她愿意帮助我们的计划,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更何况,她除了燕王府,再也没有依靠,我既然有能力,自然应该照顾她,这不也是你的心愿吗?”

欧阳暖听了,心平气和地笑了起来:“重华,你要照顾慕红雪,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觉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在宫廷中能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将这等重要机密带出来,似乎不是等闲之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担心她有其他打算。你既然心里都明白,那自然很好,以后这种话我再也不会说了。”

肖重华尽力维持自己平静的笑容:“你的担心我自然理解。若非我领着,慕红雪连燕王府都走不出去,这府里又经过你的管理和约束,不会出什么纰漏的。我的公文都没有带回来,除了与你之外,我也从不在这里谈公事,就算她有所反复,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大局。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欧阳暖自然也知道他说的这些,慕红雪表现得确实很规矩,根本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可是她担心的不是对方在政治上做什么,而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抢走了自己的夫君。所以她只是笑道,“是吗?看你们二人的模样,倒是跟外人说的一样,很相配。慕红雪啊,那可真真是个美人呢,如画容颜,如诗风情,这世上少有男人不动心的,是不是?”

肖重华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感情。

欧阳暖看了看他,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若有所思地别过脸,便再也不说话了。

第二日一早,欧阳暖却听红玉说,肖重华在凌晨便出去了,欧阳暖听了,嘴角边渐渐出现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肖重华,为什么我们之间仿佛变成了一种敷衍的关系,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虚情假意。你这样做,侮辱了我的感情,也侮辱了你自己。在你心里,到底当我是什么人呢?究竟你的心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要对我保持沉默,甚至串通我身边的人瞒着我?欧阳暖最恨的就是欺骗,不管是什么样的欺骗……这让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红玉来伺候她起身,欧阳暖心平气和地坐起身来,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里却有了以前未出嫁的时候总是闪动着的冷淡漠然。直到这时,她才觉得全身冷得像掉进了冰窖一样,手足僵硬,行动起来已有些困难。

勉强起来,欧阳暖便让红玉陪着她在花园里走走。忽然听得有人说话,心下一动,下意识地拉过红玉的手避开。眼前走来的人正是肖重华与慕红雪。

然而肖重华一反常态,与慕红雪语笑晏晏,十分亲密。此情此景,让欧阳暖凝眸望去。慕红雪一身金色闪珠的缎裙,头上挽一支长长的坠珠流苏金钗,娇怯中别有一番华丽风致,更衬得神色如醉。她微笑道:“我瞧着,世子妃最近有些不开心。”

肖重华眼底有一丝郁郁之色,道:“她看来和顺,其实性子十分倔强,是从不会向人低头的。”

这话落在欧阳暖耳中,几乎是一愣,心中似被什么东西重重刺了一下,酸得难受。欧阳暖没有想到,肖重华竟然在慕红雪面前,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慕红雪想了想,低声道:“暖儿毕竟是郡主,性子高傲冷淡些也是难免。”

肖重华目光扫过假山的方向,口中冷冷道:“最近她对着我,往往是没有一个笑脸,这计划不是她也知情的么,却不知怎么学那种无知妇孺拈酸吃醋。”

无知妇孺?他不说自己做的过火,却说自己无故拈酸吃醋……欧阳暖无声地笑起来,原来,在他心中对自己积怨已深。

慕红雪淡淡地道:“人之常情而已,这也是她对你的珍惜。”

肖重华却摇了摇头:“不,她最关怀的,永远是他的弟弟,不是我。”

欧阳暖只觉得心头的痛意一阵阵的传过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站稳,红玉连忙扶着她。欧阳暖的一只手牢牢握住假山的一角,手指缝几乎掐出了血。她已经再三说过,在她的心里,肖重华的分量半点也不比欧阳爵差,可他却在此刻旧事重提,不过是将积累的不满抒发出来罢了。

慕红雪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不管她怎么样,你心里,终究是最爱她的。”

肖重华的目光在假山上停留片刻,略一迟疑,狠下心肠,半带轻笑道:“再美丽的人,再深重的爱,若是得不到回应,也要消失的。”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得欧阳暖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她的喉头一紧,这几句话,从肖重华的口中说出来,像有一双手狠狠抓住了她的心,揉搓着,拧捏着。

她无法转开视线,眼睁睁看着肖重华温柔的注视着慕红雪,伸手将她落在额前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

欧阳暖的双手,握得更紧,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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