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硕冷道“莫不是你忘了朕的四十金卫?”
太守一震,四十金卫名满代国,被誉为天下最厉害的暗中杀手,杀手一出,无人能够活命。
但他想着又不对,若四十金卫果真来了,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此时?
太守‘呵呵呵’一阵诡异的笑,挑眉道“你休想吓唬我,我知道,四十金卫不会出现。”
“是么?”聂硕左唇一勾,笑如魔鬼。
烈炎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四十金卫确实不在,难不成他还要像孙悟空拔毛变人?
空气一阵窒息,太守屏住呼吸看着他,只见聂硕笑的猖狂,美人在怀,毒液在身,他却一脸威严,似是林中之王,威震四方,协万千之霸气。
“四十金卫听令!”一声怒喝,门外枯叶飘香,剑光一闪,一抹火红之姿与漫天飞舞的黄叶交相,眨眼间,落了地。
夜非离一脸媚意,千娇百媚的看着屋内之人。
烈炎咋舌,这就是所谓的……四十金卫?
“哈哈哈哈!”只见一人,太守摊袖长笑,张狂无比“这就是你训练的四十金卫?莫不是你不识数?”
“哪能才四十,八十都不止呢!”夜非离盈媚的笑,青葱五指捋了捋胸前墨发,左唇邪魅一牵,上百名黑衣武士拔剑而落,各个面容清冷,杀气逼人。
剑上还有鲜血陨落,只怕染的都是太守府人之血。
烈炎惊呆了,一向从容的她也难免要震悚。即便这些都是夜非离的人,可他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她知道其实这个男人对聂硕是有恨的,但如今他们之间却配合的如此默契。
而且,夜非离的人明明都在城西大宅,且也没有这么多人,就算最快也要好些天才能赶来。
聂硕自然是早就察觉了夜非离的存在,他昨夜就在太守府外候着了,他又怎会不知?
只是身后那些人,确实不是夜非离带来的。
太守大惊,大太太当场吓晕了过去,二太太还算沉得住气。
聂硕笑着“怎么?现在可信了朕?”
临死关头,他却依然怒视着聂硕,沉住气笑了起来“你觉着杀了我,你们就逃得过吗?”
哼,怕是太小看他了。
夜非离‘哼哼’媚笑开来,娇声道“忘了告诉你,你埋伏在太守府外那些弓箭手,可全都死在了我的刀下。”
他慵懒的打了哈欠,他可不是白白守在太守府外的,自然是有去偷偷查探过地形,谁让他功夫不算天下第一,轻功却不是盖的呢。
太守墨瞳一闪,双拳一握,二太太自知大事不妙,猛地跪地,哭着求着看着烈炎和聂硕,凄惨道“皇上娘娘要为民女做主啊,民女也是被逼无奈,太守大人生性凶残,残害了不少百姓,民女虽看不下去,但为保性命,不得不同流合污,但民女真不是自愿的,娘娘……娘娘您宅心仁厚,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她自然听说过灭皇的事迹,不敢往着那边跑,却跪着抱住了烈炎的腿,只要这个女人金口一开,她必定能免去死罪。
对于这种见风使舵,吃里扒外的女人,烈炎又怎会怜惜?
她一脚踹入她脑门,冷喝“死不足惜!”
二太太头部遭受猛击,来不及多说便晕了过去,那样子,怕是只有自求多福了。
太守府大势已去,太守大人本该跪地求饶,俯首称臣。可他却依然不卑不亢,像是打不死的雄鹰傲然站在聂硕面前,冷笑道“我虽败犹荣!”
连烈炎也嘲讽的笑了“死到临头还虽败犹荣?你以为你是有多清正廉洁?”
她翻了翻凤碧落递上来的账本,看着上面那蚀骨的字数,猛地将账簿甩在地上,怒喝“你荣在何处?”那架势,像极了辅佐朝政之人。
聂硕受不住咳了几声,目光里却是寒意逼人。
太守冷哼“我上官青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说着,他一拍双手,就有不怕死之人从外面哆嗦着进来。此人惶恐的扫了眼众人,跪地直呼饶命。
这个人烈炎和聂硕都认识,是他们所住那间客栈的掌柜的。
上官青揪住那人的衣领,笑起来“告诉他们,到底是谁输谁赢?”
掌柜的哆嗦不停,眼神凌乱,颤抖道“太、太守大人手里有、有你们朋友的命。”
含烟、小莹、小婉、聂城等人都被掌柜的抓了起来,楚修云虽有武功,可他伤势过重,也不幸被擒。
“居然还是冥顽不灵。”烈炎痛心疾首,万万想不到这人竟如此顽固。
太守冷笑“若想要你朋友的性命,就让门外那些人退出去。”
夜非离不屑柔笑,缕着墨发,声音极媚“这么个不成文的买卖我可不做哦,我要的只是聂硕和我爱徒之命,其余人你爱怎么怎么着吧。”
太守脸色一变,灼灼生光的看着烈炎。
见她也不说话,太守大怒,狂笑“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我只要一死,你的朋友一个都活不了。”
“死还不容易?”夜非离‘哼哼’盈媚,婀娜多姿的踏进门,一挥凤袍,柔弱无骨的坐在雕花椅上,身子往椅背上慵懒一靠,又有哈欠打出。
他道“我要看的是你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
“不如刮骨如何?”聂硕淡淡的看着他,声音极低。
夜非离勾唇“在撒些我秘制的万箭穿心粉在伤口上。”
“盐也不错。”烈炎补充,想了想,又笑道“哦对了,我会做人肉叉烧包。”
“叉烧包?”夜非离魅然的看着她“似乎没听过呢。”
“那就用太守大人肚子上的人做给你吃。”
“好啊!”夜非离点了点头,眼神勾人,道“爱徒不管做什么,为师都爱吃。”
身旁的聂硕可是咳的不轻,似乎有些怒火攻心,冷冷的瞪着欠揍的夜非离。
不过三人的一唱一和可将太守吓的不轻,那血淋淋的场面不停在他脑子里转,他似乎看见自己狰狞的面孔,满身是血,骨头冒出的场景。
“我话还没说完呢!”见太守脸色惨白,夜非离懒懒补充道“刚才进来时一不小心经过上官鸿的房间,啧啧啧……”
“你将鸿儿怎么了?”上官青猛地吼起来。
夜非离掩嘴笑了,道“放心,上官鸿好着呢,只是接下来的命运我可不敢保证了。”
说完,他转过脸,蛊媚的看着烈炎“上官鸿的肉用来做叉烧包可行?”
“自然是比太守大人的鲜嫩了。”烈炎风姿卓越的笑“吃甜的我在肉里放糖,吃咸的我就放盐,还可以加点其他作料。”
“嗯~光是听着就香。”他眯起眉眼,在脑海内淡淡品尝。
“够了!不要在说了!”上官青怒红双眼,乱挥袖袍,猛地跪地,颤抖的血瞳看着一脸冷漠的男子,哭了“罪臣襄城太守上官青,领死谢罪!”
“告诉朕,你抓之人现在何处?”
“太守大牢……”他有气无力道,身子一软,跌在地上。
“还不快快命人将其带来,需要朕亲自去?”
上官青大势已去,只得吩咐掌柜的前去放人“罪臣罪该万死,但鸿儿无辜,太守上下无辜,请皇上念在这么多条人命的份上饶过他们。”
聂硕冷哼,倨傲的看着他,严厉道“你认为朕能比你仁慈?”这个答案早在上官青意料之中,不论是聂王还是灭皇,他都该明白的。
他现在也不求别的了,只求死个痛快!
聂硕淡淡挥袖,咳嗽几声,冷道“太守大人上官青贪赃枉法,欺君罔上,按通敌叛国之罪论处,全府上下百余人皆同流合污,杖毙!”
其实他可以仁慈的,怪只怪上官鸿触怒了他的底线。
宣旨完,千辛万苦创造的基业毁于一旦,上官青受不住这份压抑,直接疯了。
天作孽由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完事后,聂硕强撑的身子也忍不住猛咳,心口一阵绞痛过后,一口鲜血喷出。
夜非离慌忙上前点住他胸前的|岤位,将一粒药丸喂给他,冷冷道“运功疗伤过后,不出七日便可恢复完全。”
烈炎为他拍了拍背,聂硕抬手,她也只好停下了。
他侧过头,黑瞳深不见底,微微问着“你方才为凤碧落动容了?”
烈炎神态自若,睫毛轻点,不言。
聂硕闭目,吐千丈凌云之气,良久才开口“朕就厚葬了她,封凤家个爵位,让他们后世之人光宗耀祖,也不枉了此生!”
他的仁慈,只因她一人而起。
救了皇上,外面之人突生杀气,纷纷举起利剑,目光冰冷的看着屋内的烈炎。
她凤眸一堂,狐疑的看着夜非离。
这是怎么回事?
夜非离耸耸肩,银魅一声“这些人不是我的手下。”
他一转眼,目光就落到聂硕面无表情的俊脸上。
聂硕冷若冰霜,体内有伤,不宜动气,微微道“他们是来救朕的,却也……是来杀炎儿的。”
他有难,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出来救他,所以他深入虎|岤,因为他知道自己断然不会死,但若不呆在烈炎身边,这些人不会放过她。
一方面要救他,一方面要杀她,这些人,分明就是前两次追杀烈炎之人。
夜非离淡淡的看着他,挑了妖眉“还是被你给引出来了?”
以烈炎做耳,用自己为诱,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聂硕轻笑,道“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来的确实不是时候!
烈炎仿佛有些恍然大悟,她还曾记得第一次见夜非离时,他说过,聂硕只不过是利用她。那个时候她虽信,可慢慢的也就放松了紧剔,如今……
她笑了,是一种自嘲的笑“难怪要带我出来微服私访,原来是完成你利用的价值!”
她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却无法容忍自己成了别人的利用品。
聂硕侧过头,用那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他既然有意在夜非离面前提及,自然不打算瞒她。
“你放心,朕不会让他们伤了你。”
“哼!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要利用她,所以一路来都纵容她、帮助她,以好完成他的计划。
聂硕闭眼,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烈炎的性格太倔强了。
他只得看着夜非离,轻道“保她平安,你可行?”夜非离微微一笑,挑起眉眼“打自然打不过,逃跑却没问题。”听他这么说,他就放心多了。
“那你先带她离开吧。”他留下,也不会受伤分毫。
夜非离点点头,拉着烈炎走出去,她一脸冷漠,尽管身后之人身体还很虚弱,她一样头也不回。
“交出祸姬,饶你不死!”领头人冷冷的看着夜非离。
他媚然一笑,揽了烈炎腰肢,偶然间碰到她的玉手,却凉了他的心。她的手,竟冷的没有温度。
“有本事自已来抢!”
她已心如死灰,莫大的失落在心头攀升。从前乃尊上手里的物品,罢了,她受。再次重生,面对同一张脸,她却又一次遭到利用,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她不会哭,更不会笑!
黑衣服一声令下,身后数百人围拢他们,夜非离邪魅一笑,托着她一跃而起,众人跟着纵身一跃,地上层层落叶卷起,漫天飞舞,形如幻影。
聂硕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站在门外,凝聚内力,只见一道沫影亮起,众人还未反应及时,已有过半人从半空栽落下来。
耗力太大,他单膝而跪,一口鲜血涌出,染了满嘴。
这一幕看在烈炎眼里,但她却视而不见,冷若冰霜。
消除过半夹击,夜非离牵唇一笑,揽着烈炎腰肢,如一阵风般转眼消失。
聂硕单手撑地,眼看着倒地之人纷纷站了起来。
领头人下落,冷冷的站在他面前,凶狠道“放走祸姬,让我们如何向主人交代?”“朕要见……你们的主人……”他微微喘息,胸口疼的发紧。
领头人冷哼,昂高下巴“主人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他凝眉,如此大费周章就为见那人一面,可为何要如此对他?
领头人冷冷道“你犯下大错,主人也觉得蒙羞!”
“朕是为了报仇,难不成要郑太后那老巫婆指引江山?”他怒了,暴戾的黑瞳幽转凄厉。
“可你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鲜血,南岳覆灭,代国兴旺。主人要我告诉你,别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国家出生,你身上流着南岳的血,做人不能忘了本!”
聂硕凄绝狂笑,嘴角一股腥沫的甜“你们是要救回南岳么?若是如此,现在就可以杀了朕!”
他身负重患,对于这些武林高手毫无还击之力,杀了他,是在刹那间的事。
“你明知道主人不会让你死!”
“我不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他若不死,将来还要对持慕容歌,那将会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杀场。不过……他是不会输的!
他要合璧天下,他要统领一切,做生生世世的独皇!
为此,他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哼!”领头人冰凉一哼,落下狠话“代国祸姬,非死不可!”
说完,领着上百人消失在太守府,只留下飘渺的枯叶在院子里翻飞,尽显一世苍凉。
聂硕倏抬黑瞳,幽暗深处划过一袭卓光。危险、可怕、复杂之色全然暴露,如同深夜山林里的猛兽,血瞳灼灼生光,满骨嗜血。
猛地,他勾开左唇,在无人问津的地方笑的如魅如鬼。
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一步一步往下走,然后所有人,一点点落入那万丈陷阱!
慕容歌,朕现在所做的全部,可都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朕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吴国太子厉害,还是朕这个代国灭皇厉害!……
夜很沉,沉的没有半分光晕,有一种压迫不断袭来,却被那阵箫声蛊惑。
挺立的院子,四周花瓣尽落,行云流水的箫声余音绕梁,仿若天籁之音。
女子修长纤手拉开屋子的门,一抹烛光染来。她丰盈窈窕,婀娜走出,笑如三月阳春雪,又似落地藏红花。
“公子!”清喉娇啭,如潺潺流水。
箫声戛然,慕容歌白衣胜雪,颜如玉,面若朝华。目光淡淡,玉颜淡淡,举手投足皆为淡淡。
“音宁,我来这里多少个月头了?”
“公子,足足三月了。”音宁含娇细语,忽而又愁了“只是公子每日只吟萧作曲,不然就看着那本萧谱发呆,音宁实在不解。”
他水眸浅浅,晦暗的目光落到烈炎送的那本萧谱上。
纤长玉手微微一握,萧谱就落入了手里。
脑中留有她的影子,那个三番四次扰他清静的女子,那个誓要与他做朋友的女子,那个唯一送过她礼物的女子。
或许他们真的相处甚短,可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停留的价值,那个唯一一个将他当人看的女子!
“原来才三月……”时间却仿若三年,无她相伴,度日如年。
“公子的大仇何时才报?”音宁也替他急。
慕容歌没有立刻回答,如水的月眸放远望天,一颗璀璨的星星当下划过,天边那颗紫薇星耀眼芳华。
夜眸略沉,他才缓缓开口“我乃帝王命,这个天下……迟早是我的!”
不管他愿不愿意,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可若公子不出手,天下不会白白落入囊中!”音宁显然不了解慕容歌,他会占天卜卦,甚至说成预知未来也不为过。
“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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