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宠妃作者:肉书屋
残王宠妃第9部分阅读
盟而已。
话,如是说,其实,心,早已投降。
“好吧!阿璃,我们去睡觉,大哥想去看看二姐姐就去吧,然后在他旁边的屋子就寝便是。”小手捂着打着呵欠的嘴,一边推着凤璃,一边向酒旭泽告辞。大半夜的,她好困呀,现在只想有个床,她直接扑上去睡死算了。
“那你们去睡吧。”
随着酒千两人出门,去看了一眼已经沉沉入睡的酒茵,酒旭泽也打着呵欠朝着旁边的卧室而去。
累极之后,睡眠便极好,一觉,几个人都是直到第二日的晌午了才悠悠转醒。
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在今日有了些变化。天空雪花不再飘落,云朵收起了自己轻飘飘的身子,将无边无际的世界交还给了太阳,让它的万丈光芒普照在大地上,带给被这寒冬冰冷的人们一丝丝的温暖。
窗户不知不觉已被人打开了来,屡屡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淡淡晕黄的光芒如金黄|色的轻纱披散在酒茵的脸上。狰狞的脸,经过敷药,已经稍稍消退了一些,看起来也不是那般不堪入目。
或许是那日光太过刺眼,也或许是床前人的目光太过犀利,床上的酒茵在睡意朦胧中还是慢慢的张开了双目。入眼的,是一袭陌生的粉色,却带着期待已久的温馨感觉。
昨天大哥来追她,说要带她回家的,她拒绝了。那么,他是将自己带到了哪里呢?
想到这,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何而被迫醒过来的,旁边那视线太过强烈,让她想忽视都难。没办法,不想在这么乌龟下去,她还是转过了自己的头。
酒旭泽线条柔和的俊脸第一时间窜进了酒茵的脑海。以往怎么没发现,原来大哥长得那么迷人。深邃的眼,冰冷的眸,此时此刻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让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像是遇见了阳光的寒冰,感受到了点点暖意。
“大哥,这里是哪里?”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这里是璃王府,你再睡会儿吧。”可能是由于太过伤心了,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虚,酒旭泽看着她勉强的样子,一把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璃王府?怎么会?”不是说璃王残忍狠绝,一般人都不得近身的吗?她怎么可能进得了璃王府?酒千以前在酒家都没受到过什么好的对待,凤璃据说很宠爱酒千,不是应该很恨酒家人吗?除了疼爱酒千的酒旭泽,别人不是都该被拒之门外的吗?
“一会儿你就可以看见他们,别多想。”
“是呀,二姐姐,阿璃不会吃人,你放心。”门外,一道悦耳的女声传了进来。
随后,一身淡紫色的酒千推着一袭深蓝色蟒袍的凤璃进得门来。
双眼,看着酒茵扑闪扑闪,眼里的懦弱,无知,被种种睿智光芒取代。惊傻了半坐在床沿的酒茵,她竟然不是胆小鬼,也不是废物。
那种光芒,不是原来的酒千该有的。
原来,上天不公对待的,从来都只有她酒茵吗?她自卑的有些不敢直视酒千的那张俏脸,或者说不敢看她脸上的那种自信光华。
眼色,从惊讶变成了平淡,而后渐渐转暗,头也顺着视线低了下去,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脸,整个的垂到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小千,你让人准备点膳食,吃过饭后,我要带茵儿回家。”
“不许回去。”异口同声,原来她们姐妹竟然还有如此默契。
“为什么?你不回去,三娘会担心的,乖乖跟我回去。”昨天未归,三娘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今天,酒茵怎么的也要回去。
“那我陪你们回去。”酒千在酒旭泽背后冷冷出言,却让酒茵觉得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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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二姐姐,不哭!
“老爷,老爷,大少爷和二小姐回来了,还有——”管家见到门口的三个人,可说是吓了一跳,随即不顾一切的朝着酒沐白的书房狂奔而去。
正在看着一本酿酒秘方的酒沐白,在听见了管家欲言又止的话后,立即将书本随意的往桌上一拍。
“叫他们就进来。”脸上,怒气重新集起。昨天真是太过分了,该死的丫头竟然开始忤逆他这个做爹的起来。
“回老爷,少爷他们没有过来,他们去了三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大少爷便带着两位小姐朝着嘻芸苑而去,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的飞奔了过来。
昨日,大少爷追着二小姐离开之后,老爷气急,不知往何处发泄,于是便前去嘻芸苑将三夫人骂了一顿。他在门外,依稀听见老爷说枉他那么信任她,竟然连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儿都教不好,生不好也就罢了,连教养也不会。
作为下人,他无权干涉主人的任何事。但是平心而论,三夫人的温顺柔弱,总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争锋相对,争吵不休让老爷来得轻松。纵然二小姐生的过于丑陋,那也不是三夫人的错呀。
“管家,你刚刚说了一半话,又咽了回去,是为哪般?”昨夜里,他将芸芸骂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罢了,他还是去看一番吧。
“禀老爷,奴才看见,三小姐也跟着他们回来了。”
“哦?”千儿也回来了,她怎么会跟旭泽和茵儿在一起?
抱着疑问,酒沐白足下生风起来,三两下就将不会武功的管家抛下了老远。
雪,被阳光照射之后,渐渐的融化起来。嘻芸苑的屋檐之下,不停的滴着水,院子里很静,那水滴到地上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滴答,滴答。”仔细一听,霎是动人。
可是,院子里未免也太过安静了些吧。没有半个仆人的身影,这时候怕正是午餐时间,难道三娘也跟她们的遭遇一样,连三餐都吃不到。
酒茵走至前方,不像酒千略有心思的瞟着院内风景,而是直接朝着胡芸芸的卧室而去。
门,推开,一眼望去,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叠的整整齐齐,两张崭新的鸳鸯的枕头正安静的躺在床头,却让酒茵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没人,于是,脚跨进了房内,往里寻去。
大床的左侧,一架巨大的屏风摆放着,遮住了后面的风景。上面的牡丹花,盛开的艳丽,红色的花瓣,今日特别的鲜艳,甚至连整个屏风都显眼起来。
秀脚轻移,步伐却随着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视线,终于绕过了那道屏风,望向了背后的空旷。
“啊——”痛心疾呼,酒茵整个身子忽地僵住在地。
长长的呼声,使得院内的酒旭泽和酒千立即朝着门内奔了进去,而这时的酒沐白,也正好跨进了嘻芸苑的门。
一道尖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下子,嘻芸苑内,满是人群拥挤。
房间内,却只有酒沐白和酒旭泽他们几个人,对着屏风后,傻傻的呆愣着。而后,冯水灵和姜玉儿也闻声而至,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一个巨大的浴桶安静的放着,浴桶中不时的还飘来一阵阵的白色雾气,夹杂着——丝丝腥味。
浴桶旁边,一直纤细白嫩的手臂顺着桶壁悬了下来,一条血红的痕迹,横在了那细细的手腕处。血,早已凝固,但是却还是有一丝丝的血正在不断的外冒,一点点的滴落到地上,拍打着地上早已蓄积成洼的血水,滴答滴答,仿佛心脏跳动的声音一般。
抬眼望去,浴桶中的人双目微张,眼神略带绝望和不舍,身体早已僵硬。身下,热水混合着她的鲜血,向着四周蒸发着,整个空气中都是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娘,娘你醒醒啊,你不要扔下茵儿。不要啊,不要啊——”酒茵渐渐的从呆愣中回过了神来,不顾一切的踩踏着足下血红的水洼,奔向胡芸芸。
手,执起胡芸芸的纤臂,不停的轻轻替她擦拭着凝固的血迹,可是却始终止不住依旧在往外面流的血。泪水,无力的滑落,呜咽之声,让人觉得心痛。
屏风处酒千悄悄的走到了大床边,拿起了床上的一抹白色,朝着酒旭泽而去。轻轻的,将那东西塞进了酒旭泽的大掌。
“娘,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你起来啊,起来茵儿就听你的话,什么都不争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娘啊。”抱着胡芸芸僵硬的身躯,酒茵开始嚎啕大哭。
脸上的红色胎记,随着她剧烈的情绪波动,越发的红了起来。
周围,没有一个人走过去,安慰她。酒旭泽想去,可是,胡芸芸的尸体浸泡在水中,衣衫湿透,他去,多有不敬。
安静中,有一人慢慢的迈出了脚步。
只见,酒千移动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踏着地上的血水,朝着酒茵而去。
“二姐姐,不哭。”
小手,弱弱的搭上了酒茵的肩膀,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臂。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问,却让处于黑暗之中的酒茵有了一丝光芒可以依靠,崩溃之余的虚弱,终是来到。酒茵的身体,倚着娇小的酒千倒去。
假装吃力的扶起酒茵,艰难的迈着步子,朝着酒旭泽而去。
“大哥,抱抱二姐姐。爹,您把三娘弄出来吧。”
“呜呜,为什么娘要想不开?肯定是因为我,都怪我不听话,怪我不听话。”麻木的任由酒千将自己转移给了酒旭泽,梦魇般,酒茵一个劲的自责着,都是她的错,才会害死了娘亲。
“茵儿,醒醒。”
“都怪我,娘,你不要我了,你嫌弃我了吗?”心痛,唯一的亲人自此离她远去,永远的离去,她的今后该如何走下去。
“茵儿,醒过来。”酒旭泽握着酒茵的双臂,使劲的摇晃着她,希望她可以从绝望中走出来,这样的她,比起昨夜,更加的让人害怕。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脸上全是胡芸芸死去那一幕的梦魇带来的痛苦。
“娘,你等我,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黑暗之中,一抹光芒突然而至,光晕之中,娘亲正以慈爱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说:“茵儿,来,在这里不幸福,跟娘亲一起走吧。”
双手,绕过酒旭泽的脖子,向他的身后用力的抓着。
“娘,带我走。”苍白的脸,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却那么的没有生气。
酒旭泽急切的抱起她,一把扔在了整齐的床上,一巴掌扇向了酒茵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
“你给我醒过来,三娘的死不是你的错!”怒不可制,却也心痛难耐,没办法,为了救她,只有伤害她。此刻,唯有疼痛,可以唤醒心痛的麻木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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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谁敢动我一下?!
愕然,酒旭泽忽然出声的喝止让酒茵惊住了。
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跟他抗争,娘怎么可能会不是她害死的呢?明明就是因为昨天下午她不听话,娘亲才会气极的扇了她一巴掌,而后她竟然第一次反抗娘,离家而出。
娘肯定是因为伤心她不顾她而跑掉,才会如此想不开,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想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惩罚。
泪水,冲刷着脸庞,双眼望着窗户外的天空,没有一丝波动,整个人渐渐的飘飘忽忽起来,仿若随时都会灵魂飞脱一般。
“这是三娘留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你害死三娘的了。”原来,酒千刚刚在床上看见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胡芸芸含泪而写的遗书,不是给酒沐白,而是给酒茵。
“信,哪里有信?给我看看。”闻言,刚刚将胡芸芸抱出浴桶,吩咐了两个老婆子为她梳洗穿衣之后,便返回了来的酒沐白立马朝着酒旭泽而去。手,直接想要去拿走那封白色的纸张。
谁知,就在他的手快拿到信的时候,酒旭泽却轻轻的变了手的位置。望着酒沐白,一脸的冷漠,淡淡的说:“爹,这是三娘写给茵儿的,你没资格看。”酒旭泽的内心深处隐痛不止,他敬重的父亲原来竟是这样的人吗?亲生女儿不但可以不闻不问,就连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给他一缕温馨的女人都不能善待。
“旭泽,怎么可以这么给你爹说话?赶紧把信给你爹。”冯水灵见自己的儿子也开始顶撞起酒沐白,小脸顿时有些挂不住,酒青易都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不宜插手,旭泽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跑过去提那个没用的女人和丑八怪出头呢。
“茵儿,起来看信。”无视身后人的话,酒旭泽对于酒家的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难怪,小千居然说想弃了酒这个姓氏呢。
“旭泽,把信给娘,不要这么不懂事。”冯水灵一急,便不顾酒沐白还在,立马奔至酒旭泽身前,朝着那封信抓去。酒旭泽深怕撞伤了自己的母亲,于是,信件再一次的快要被人夺走。
“谁也不许抢,那是我的。”酒茵忽地力气了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床外除了酒千和酒旭泽之外的每一个人,那种冷漠恨意让众人心头一滞,这样的酒茵好可怕。
手,拿过薄薄的一张纸,快速的扫视起来。
“茵儿,原谅娘亲如此选择,娘亲不能再陪伴你身旁了。你爹说娘亲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母亲,深思一番,娘亲确实做的不够好。在酒家,没有为你争得半分荣华富贵,却带给你无尽的耻辱和折磨。没有给你爹提供什么帮助,却让你惹他发怒,气得他半死。
他说得对,我不会生,才会将你本该如花似玉的脸生成了一副无盐的面容。我还不会教养你,才会让你不知安守本分,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跟哥哥们一较高下。
可是,娘亲庆幸娘的茵儿貌不过人,不然,也只是一颗替酒家攀龙附凤的棋子罢了。千儿命好,璃王视她若珍宝,但是若是你,却不知会有何际遇。
娘亲走后,茵儿不必自责,更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学会笑,娘在天上看着呢。
娘亲打你,疼在自己的心上,娘亲是爱你的,所以不要恨娘亲。
床的枕头下,有一个黄|色的锦囊,里面装着一张平安符,你记得寸步不离的挂在身上,娘会佑你一身平安。最后,替我转告你爹,说我来生再也不会如此唯喏的做他的妾,来生只愿与君不相识。”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无几的话语,却让酒茵觉得矛盾起来。
一方面,娘亲的死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却也是自己引来的事故。可是娘亲说不怪她,怪的是爹爹。对了,爹爹怎么可以如此说娘亲,不会生,不会养?他何尝会了?
转过身子,轻轻的拨开了两个崭新的枕头,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娘亲刚刚换了一套新的枕头,今日看见的却是一套更加新的,娘亲想不带走一切的离开,如她来时一般。
枕头下,一个明黄|色的锦囊安静的躺着,等待着她的拿起。
放进怀中,酒茵起身,朝着大堂而去,她要去看看母亲的最后一面。
胡芸芸的双目仍旧问问的睁着,酒茵站在她的身前,酒千和酒旭泽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她走过去,轻轻的将胡芸芸的眼阖上了。
“娘,您放心,茵儿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接着三天,便是胡芸芸的丧期,家丑不可外扬,酒沐白对外称胡芸芸是患了恶疾,一夜之间暴毙的。三日里,酒茵不进任何食物,连口水都未曾喝下,身体极度虚弱,酒旭泽派人跟凤璃说了声酒千要留下陪酒茵之后,便一直兄妹三人一起。过了一天,凤璃也来了。
发丧过后,宾客离去,又只余下了酒家的自己人。
或许是觉得愧疚吧,酒沐白对于胡芸芸的离世也感到心力交瘁起来。以后,他再苦再累,都没有人会安静的替他准备一碗清粥,弹一曲静心凝神的小曲了。
“茵儿,你如若还想参加酒师大会,便去吧。”这算是他对死去的胡芸芸作最后的补偿。
他话语清淡,仿若施舍一般,可是酒茵却不一定领情了。
只见她一身素白孝衣还在身上,白色的孝巾绕着披散的青丝,在头上斜打了一个结。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双目因为哭泣红肿的跟核桃似的,望着酒沐白的脸,忽地笑了。
“这算是我娘用命换来的报酬么?不必了,从此之后,我酒茵只愿与酒家再无瓜葛,我要离开酒家!”异想天开,酒沐白他竟然想如此抵去她心中失去娘的痛苦吗?想要平复她心中对他的愤恨吗?
“你想去哪?别忘了你娘的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低声下气,只是想将这件事平息下去,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懂事,竟然想离家出走。
“来人,把二小姐请下去,不许她出门半步。”
“谁敢动我一下,我保证马上就拖下去一具尸体!”恨意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酒沐白,一把匕首抵上了自己娇嫩的脖子。
“你—”
“我不会说出去我是你女儿,今天,我一定要离开。”
“离开?你说的容易,你离开这里,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在我心里,任何地方都比酒家来得温暖,来得舒适。”轻轻的吐着心中的感受,却让酒千觉得感同身受,都是一样生为酒家女,她们俩的待遇跟酒容的实在是差太多。酒家,于她们而言,真是名副其实的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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