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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第2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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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尔扈特原属于蒙古克烈惕部,成吉思汗时期曾游牧于蒙古高原偏北地区,后随着历朝更新,一度驻牧于塔尔巴哈台山南侧,由于该地狭小贫瘠,加之不堪蒙古准葛尔部的压迫,便决计西迁至伏尔加河草原,占领了伏尔加河中下游,形成了单独的土尔扈特汗国。后虽形式上臣服于沙俄,形成了一种双重主权的特殊状态,但土尔扈特的领土离沙俄的政治中心太近,受到俄国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觉有了重返天山北麓故土的念头。

“我相信王子若开口,皇上定会答应指婚。”尘芳不动声色道:“可是以一个母亲的眼光来看,王子决计不是个合格的夫婿人选。”

“难道我配不上你的女儿吗?”渥巴锡冷笑道:“还是福晋认为土尔扈特国小贫瘠,将来会让你的女儿受苦?”

“我自幼生于富贵,衣食无忧,却也不曾开心过几日。可见世间的甜与苦,并非能用财富来衡量。”尘芳叹息了声,又道:“兰儿自幼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可是我的女儿也绝非鼠目寸光之人,她将来的夫婿不需权贵富豪,只要是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之人便可。”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渥巴锡一改适才的冷漠,笑得更欢,但暖意却丝毫未传达到漂亮的碧目中。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王子少年睿智,将来必成大器。可是现在的您,能否在我面前,在天下人面前,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是大清的子民,只臣服于当今的康熙帝呢?”尘芳摇首笑道:“您不能。土尔扈特人彪悍坚忍,却也是个可怜可悲的部族。为了生存,不得不离乡背井,为了生存,不得不活在沙俄和大清两个强国的夹缝中。这种环境,必然会造成为了得取利益,不择手段的的扭曲人性。所以王子,您的确配不上我的兰儿。”

渥巴锡嘴角抽搐了下,起身平静道:“我的随从还在角门等候,告辞了。”

“不送。”尘芳颔首道:“王子的救命之恩,他日定会报答。”

渥巴锡脚步一顿,冷哼道:“不必了,有你这番话足矣。”

“也是个倔强的孩子。”望着渥巴锡的背影,尘芳回头拍着兰吟的身子道:“鬼精灵,人都走了,还装!”

兰吟睁开眼,一骨碌坐起身道:“还是额娘厉害,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他。”

“这次你玩过火了。”尘芳正色道:“那王子,你招惹不起。从今后不许再与他来往。”

“兰儿只是太无聊了,这渥巴锡挺特别,他的狼更特别。”兰吟狡诘地笑道:“兰儿不傻,才不愿嫁到那个叫土尔扈特的鬼地方去呢!”

尘芳不语,良久方叹息道:“果然是平日对你约束太少,方才惯出了你这不知胆怯,肆意妄为的性子。只可惜现在为时已晚,日后惟有让上苍垂怜,让你安然渡过那几年了。”

“额娘,您在说什么?”兰吟眨巴着大眼,疑惑道:“兰儿听不懂!”

“兰儿,不要怪额娘狠心。”尘芳俯身抱住兰吟,哽咽道:“你——已经长大了,会有自己的人生,而额娘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福晋,穆先生来了。”巧萱拿着银鼠大毡走进暖阁,穆景远则尾随而入。

尘芳起身擦着眼角,对巧萱道:“四格格饿了,你带她下去用些点心。”

巧萱放下大毡,便依言带着兰吟出去。

穆景远看着她红肿的眼,摇头道:“决定了吗?难道你真得放得下兰儿,放得下他?”

“事到如今,我也不强求,各按天命吧。”尘芳伸出手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穆景远踌躇了阵,犹豫道:“不再考虑一下?”

“大限已至,再无退路。”尘芳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如释重负道:“既然已得到了我所要的,董鄂尘芳的人生也该就此结束了。”

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正文第96章城关

章节字数:2754更新时间:07092613:51

喧嚣的集市中,一辆朱轮华盖车缓缓而行,穿越人流,渐来至西城门。近日来,由于城门守备森严,凡出入京城的百姓及货物,一律皆要盘查,故此城门处已排起了等待通关的长队。

守城的士兵上前喝令车夫停车,车内之人听到动静忙掀帘而下。见是位金发蓝眼的洋教士,士兵不觉一愣,又听对方用流利的京腔对自己道:“这位小哥,车内坐着的是英吉利大使夫人。我与夫人正欲赶往天津与大使先生会和,时间紧迫,可否通融快些出城?”说罢,便将一纸礼部尚书的亲笔加印手谕,送了过来。

“大使夫人?”士兵透过车帘下的缝隙,看到拖在车板上的红色丝绒裙摆,又见手谕无误,不禁点头道:“既如此,便过去吧。”

此刻又走过来一名守城官员,对士兵道:“隆科多大人吩咐过,出入的车马必严加搜查,不可轻易便放关出城。再说五日前,英吉利使团不是已离京了?怎又会偏偏拉下一位大使夫人呢?”

洋教士将官员的话翻译了遍,便听得车内的大使夫人又是跺脚,又是砸东西,还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听不懂的洋文。

洋教士忙用洋文安抚了两句,接着对守城官员道:“大使夫人是因水土不服,出京前便病倒了,方才赶不上与使团共同离开。夫人出身显赫,是英吉利惠灵顿公爵的妹妹,素日连大使先生也不敢抚逆她的意思。既有手谕为凭,我劝大人还是退身让路,免得引起国事纠纷,反因小失大,岂是不值得了?”

守城官员想了想,颔首道:“那你们便出城去吧。”

洋教士松了口气,道谢后正要登车而上,却听得远处一声呼唤,不禁僵直了背缓缓转过来,神情复杂地望着来人。

“穆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兆佳筱琴一身素衣地走过来,疑惑地问道:“难道在此刻,您还要出城吗?”

“是啊。我受英吉利大使所托,正要送大使夫人去天津。”穆景远牵强地笑道:“福晋怎会在这里?”

“今日是九嫂出殡的日子,九哥现已扶柩去了皇陵,我与十三爷刚从城外送殡回来。”筱琴红着眼,满面哀凄道:“四哥惊闻此事,也从承德匆忙赶了回来,可巧与咱们在城门这儿遇上了。”

“您是说四——雍王爷也在这里?”穆景远诧异道,抬眼果然见到胤祥与另一锦衣男子,正向自己走来,不禁暗暗惊出一身冷汗。

守城的官员一见胤?,忙上前来请安。

胤?嘱其不得张扬,避免惊扰百姓,又问穆景远道:“这位穆教士的车里,载的是英吉利大使夫人吗?”

“是,这位想必便是雍王爷了吧。”穆景远笑道:“耳闻不如目见。今日有幸得见王爷您,果然是不同凡响,名不虚传。”

胤?冷冷一笑,又道:“据说穆教士与九福晋交情非浅,想不到在弟妹出殡之日,教士陪伴相送的人,却不是她。”

“这也是无可奈何啊!”穆景远摊开手道:“我毕竟是英吉利人,服从于大使先生的命令,无可厚非吧!至于九福晋的死,我却不伤心。她是个似天使般美好的的女性,死后必定上得天堂,与我主同在。”

“大清泱泱之国,自然不会怠慢来朝国使。既然大使夫人急着要出京,我等也不敢阻碍。”胤?望着紧闭的车窗道:“只要夫人下车一见,确认无误,当即便可放行。”

“这不行!”穆景远忙摆手道:“大使夫人病体尚未痊愈,不能吹风。王爷,我这里有礼部尚书的手谕啊!”

“近来边陲战事频繁,为恐京机有变,皇上特下旨,命九门提督严加戒备。无论王侯公亲,皆要接受盘查。”胤?瞟了眼那手谕,淡然道:“相信大使夫人,为了早日能与大使先生团聚,也不会拘泥与这一见吧?”

穆景远面色不善地对着车内嘀咕了两句洋文,车内一时寂静,良久方见一只戴着红宝石戒指的素手,缓缓伸出车帘外。

胤?嘴角勾着笑意,不觉走上一步,伸手准备搀扶大使夫人。

车帘一点点被掀起,但见一截雪白光润的胳膊暴露在阳光下,引得旁观的男女老幼一阵抽气。最为接近的胤?,待看到被红色丝绒洋裙衬托得刺眼的||乳|沟时,忙不迭将车帘狠狠一摔,厉声道:“大使夫人不必出来了!”

“雍王爷,您可看仔细了?”穆景远哈哈笑道:“大使夫人就是太爱漂亮了,这般的大冷天,也不懂得穿暖和些!”

胤?阴晴不定地瞪着马车,突然回身对筱琴道:“弟妹,你上车去与大使夫人打个照面吧!”

筱琴一怔,犹豫地望向身旁的胤祥,见他向自己颔首示意,方才讪讪地登上了马车。

穆景远握紧颤抖的双手,蔚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车帘,稍顷见筱琴神色无异地走下车来,饱含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方走过去对胤?道:“大使夫人有双紫罗兰般的眼睛,真得很漂亮!”

胤?这才作罢,同意放行,随即不悦地拂袖而去。

穆景远上车前,回首对筱琴笑道:“福晋,您真是我见过得最温柔善良的女子,定会一生平安幸福!”

筱琴颔首道谢,望着朱轮华盖车出城后一路绝尘而去,良久方回身与胤祥上了自家的马车。

“四哥去畅春园了,咱们也回府吧。”胤祥坐上车便道,却发现筱琴神色忧郁,右手紧紧攥着衣领不放。

“怎么,有事吗?”胤祥反握住她冰冷的左手,揣度道:“别是着凉了吧?”

抬眼望着丈夫疲倦的脸,筱琴心头不禁一酸,沙哑道:“我没事,倒是爷近日来又消瘦了许多!”

“我很好,只是——只是舍不得九嫂。”胤祥哽咽道:“自额娘逝去后,这世间真正关心我的,也惟有四哥和她了!”

“我明白。”筱琴也止不住热泪盈眶道:“从第一次见到九嫂时,我便知她是个好人。不会因爷的失宠,而疏远我们;不会因四哥的得势,而曲意奉承;暗地里送来西药,治疗您的腿疾;每每在人前,维护照顾我。”

“天妒红颜,这般美丽聪慧的女子,不想却骤然而逝。”胤祥红着眼,颤声道:“若非亲眼看着九嫂毫无生息地躺在寿棺内,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她——真得已离开了我!”

“我也不敢相信。”筱琴面无华色,摇首道:“我亲眼看着她被盖棺上钉,亲眼送她出了京城,可是为什么呢?”

“什么?”胤祥疑惑地望向她,道:“从适才起,你便吞吞吐吐的,有何事不能向我言明的吗?”

“我是一妇道人家,从不过问朝政,但也知自十四爷走后,四哥圣宠日益浓眷。这对您,对咱们府中的一干人等,都是件好事。”筱琴叹道:“可我还是怀念咱们从前被圈禁,被冷遇的那段时光。那些日子虽过得清苦,但咱们心里却是踏实、安宁的。那时候与咱们来往的人,也皆是真心实意关心、爱护您的人。”

“琴儿——”闻得她言,胤祥不禁一愣,纳纳道:“原来你竟有这般的心思——”

“雪中送炭,能有几人?虽然有很多不解,可勿庸置疑的是,对于九嫂的恩情,我此生都不会忘记。”筱琴摸着衣领下的琳琅象牙胸针,淡笑道:“为了她,更因为您,我决不后悔——”

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正文第97章羽凋

章节字数:3384更新时间:07092613:51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

又逢秋闱狩猎,时因圣体不豫,今年的木兰秋?便暂缓取消。这日胤礻唐御前侍奉后,便顺路来到翊坤宫探望宜妃。母子两人说了会体己话,待聊到康熙的病况时,宜妃愁眉不展道:“我看你皇阿玛,此次恐是熬不过去了。这往后之事,咱们还需早做打算。”

“额娘不必忧虑。”胤礻唐端起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道:“这几年,十四在外行军的战备费用,我暗地里可没少使银子帮衬。兄弟做到这情分上,他自是心中有数。”

“我年轻时,原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一心巴望着你们兄弟俩,能成大气候。可如今老了,反没了那份奢望,只求菩萨保佑你与胤祺平安无事,我便知足。”宜妃语重心长地叹道:“若是十四真有了那段大福,倒也罢了。可听说下月恭代祀天的,是这个主啊!”说着,她比了比四个手指。

“若是他,我也不担心。前年,他送给六世达赖喇嘛的黄金佛塔,是我的商铺给赊的金子;去年,王?、陶彝商议复储被治罪的案子,是我给打通的人脉让他得了渔利;四川年羹尧那里,我至今还在砸银子填那无底窟窿。光这几项,他不谢我也难,更别说其他琐碎的事了。”胤礻唐抿了口茶,当即拧眉不悦道:“谁上的酸梅汤,不知道我最不喜食梅子吗?”

下面的一个小宫女忙跑过来跪下道:“奴婢知罪,奴婢这就给您去换!”

“没用的东西,白长了双眼招子!”胤礻唐将整盏酸梅汤泼到她脸上,冷哼道:“快滚,看了就心烦!”

一脸湿漉的宫女红着眼,磕头谢恩后便拣起地上的空盏,躬身退了下去。

宜妃在旁冷眼看着,也不作声,良久方道:“我素来体热,虽说入了秋,可这天还是闷热得很。故而让奴才们常备着酸梅汤,今日想是一时忘了,方也替你送了碗上来。”

“这次后,他们该都长记性了。额娘平日里便是太纵容他们了,方才让这一个个的都不长眼色。”胤礻唐掀襟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去了。”

见他跪安欲走,宜妃忙高声唤住他道:“胤礻唐——”

“额娘还有何吩咐?”见宜妃犹豫不决的模样,胤礻唐笑道:“您什么时候也吞吞吐吐起来了?”

望着他丰神俊秀的笑脸,宜妃心头止不住一酸,涩声道:“这几年来,你一次都没去你媳妇坟上给上过香。今年她的祭日,你——你便去皇陵走上一遭吧。”

“眼巴巴地提她作甚?”胤礻唐沉下脸道:“我不是每年都让人,给她捎去金箔冥纸了吗?”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按理说我对你可算是了若指掌,偏生你这些年来的行径,倒真教我摸不透头脑。”宜妃疲惫地捏着鼻梁道:“你媳妇在跟前时,倒没多讨我喜欢,可如今不在了,却方知她的好处甚多。你全当替我进孝,去瞅她一眼吧!”

胤礻唐一愣,讪讪道:“去便去吧,额娘何必说得我似没心没肺一般。”说完,扫兴地拂袖离去。

宜妃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道:“不是额娘爱管教你,只是怕你将来后悔啊!”

秋风习习,树梢红叶翩翩,疏林如画。

朱凤芩怀抱着栋喜,坐在湖边,望着清水潺流,黄花随荡,不觉喃喃道:“福晋,一年又转眼即逝。喜儿也满三岁了,他果然是个讨喜的孩子,逢人便笑,府里的人都爱逗弄着他玩。只可惜喜儿还来不及唤您一声额娘,您便这样离开了!”

“额娘!”栋喜抬起滚圆的大眼,呀呀道:“您和谁在说话啊?”

“额娘啊,在和这湖里的仙女说话啊!”朱凤芩指着碧波荡漾的湖面,笑道:“这湖底住着位很美丽,又好心肠的仙女,便是她将喜儿赐予额娘的。所以额娘啊,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恩惠。”

“仙女?”栋喜瞪大眼张望了半晌,瘪着嘴道:“没有啊,看不到啊!额娘骗人!”

“额娘一辈子都在骗人,唯独对喜儿不会说谎。”朱凤芩亲着栋喜稚嫩的脸,叹道:“为了喜儿,额娘往后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了。额娘答应仙女的事,也终于办妥了。”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急促的鼻息。血珠子在剑尖晃动了两下,垂直地滴落在地面上,渐渐汇集成一滩刺目的红潮,在朱凤芩的心中不断激荡。

剑柔望着尘芳手握利剑的刃端,凛然挡在朱氏身前,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只闻得哐啷一声,利剑摔在了地砖上,令得在场之人皆是心中一惊,不觉回过神来。

“福晋——”朱凤芩红着眼,沙哑地喊道:“您不杀我了!”

“你受人指示,下蛊祸乱,令得我夫妻反目,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尘芳转过身,森冷地望着她道:“我不杀你,只是为了你这腹中的孩子!”

“尘芳!”穆景远焦急道:“你不是说过,早已放下前尘往事,不再思前虑后了吗?为何此刻又心慈手软了?”

“杀了你,一切的确都会恢复到从前,杀了你,我也不会心存内疚,可是我终不能狠下心肠,连带杀了你这腹中的孩子。因为我也是一个母亲,明白当生命在体内开始孕育时的喜悦,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忧虑和责任。”尘芳将脸转向穆景远,凄凉地摇首道:“我不能伤害那孩子,并非因为他是胤礻唐的血脉,也不是因为我与他的渊源,只因为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无论在野蛮或文明社会,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即便母亲本人是个作j犯科、无恶不作的罪犯,也没有任何人能有权利,剥夺母亲腹中孩子生存的权利!”

穆景远一怔,良久方道:“那——那你怎么办?胤礻唐怎么办?”

尘芳淡然一笑,转而看向朱凤芩,将带血的右手抚到她雪白的面颊上,红着眼道:“看到了吗?这是我为你流的血,以血偿血,以命抵命,至此我再也不欠你们母子,不欠爱新觉罗家任何东西了!”

朱凤芩的脸沾染上了猩红,看起来血肉模糊,分外狰狞。她猛然跪地,热泪盈眶道:“福晋的恩情,妾定终生谨记。来世便是结草衔环,也难报答其一。”

“不用来世,我要的便是你的今生。”尘芳捏起拳,恨声道:“我此生,便是被这前生后世的孽债所困,方蹉跎了多年的岁月,时至今日悔之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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