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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第2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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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啊!”胤?搂着她,呢喃道:“没了你,我可怎么办?我真恨不得,能将你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少看你一眼,我心里便堵得慌!”

“你这张嘴,也不知诓了多少人!赶明儿,让绵凝用针线缝了它,这世间也就少个祸害了!”尘芳啐道,红着脸推开他。

“我诓了世人千万,也不曾诓你一句啊!”胤?争辩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册,不禁咦了声,道:“你倒是越发长劲了,这会儿竟能看起洋文来!”

“这哪是洋文啊!是我自己写的。”尘芳夺过他手中的书册,道:“亏你还是个阿哥呢,接待了那么多的外国使团,又与英格兰、法兰西的商人做生意,连这都分辨不出。看仔细了,单词哪是这样拼写的!”

“是吗?可这明明是英文中的字母啊!”胤?疑惑道:“我虽不精通洋文,但这基本的a、b、c字母还是认识的!”

“这不叫英文字母,这叫汉语拼音。”尘芳强调着,想了想又道:“我教你怎么拼写,可好?”

“没听说过。”胤?忙摇首道:“学这个没用的做甚?白耗费了精力不说,还耽误我的时间。”

“这里可有个巧宗儿,你若不学,将来后悔可没处喊冤去!”尘芳嘴角含笑,道:“你若学了,我便应允昨夜的事。”

“真的?”胤?眼色深沉,问道:“你果真答应了?”

尘芳脸红若霞,低声道:“我只觉得那样别扭,你若学了这拼音,我便照着去试试。可事先说好了,若不舒服,我可再不做了。”

胤?搂过她的娇躯,紧紧扣在怀中,道:“那就快开始吧,我可等不急了。”

“下流!”尘芳轻捶着他的胸膛,娇羞道:“也不知哪里学来的,竟变着法得想摆弄人。”

“闺房之乐,人之常情吗!”胤?揽着她一起坐到书案前,鼻息粗重,焦急道:“我只答应了学,可没说一定能学会,到时你可不能赖帐哦!”

“你倒和我咬文嚼字起来,真是个不愿意吃亏的!”尘芳抿着嘴,斜眼瞅着胤?,见他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禁笑道:“若我愿先赊帐给你,到时你吃干抹净了,可会赖帐?”

“我做生意向来就凭着‘诚信’二字,从不会赖帐!”胤?一把抱起她,大步向鸳鸯床走去。

“天还没黑呢!”尘芳急道:“若被奴才们听到了,我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不管!”胤?将她放在床上,解着她的衣扣,沉声道:“是你先撩拨我的!”

“放手了!”尘芳推攘着他,轻声道:“是我不对,是我错。我逗着你玩呢,适可而止吧!”

胤?拔下她髻边的玉簪,一头如丝般柔亮的长发,随即披散在殷红的绣花锦被上。撩起一缕青丝,闻着那淡雅的芳香,他的凤目微微一眯,倾身垂下脸,吹着热气道:“我不逗你,此刻我只想做一件事,便是吃了你!”

尘芳一愣,随即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吻,不禁心神一荡,喃喃道:“阿九——”

胤?吻着她迷离的眼,沙哑道:“在这里,梅儿。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梅儿!我的梅儿——”

“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芙蓉帐外搭拉下一支纤瘦合度的玉臂,在翠绿的碧玉镯映衬下,更显得肌肤白皙光润。

“小心着凉了!”胤?将她的手臂拉回被中,吻着那光洁细腻的肩膀,柔声道:“累了吗?”

尘芳将脸埋在软褥中,闭着眼低喃道:“你下去了,压着我全身筋骨都痛了!”

胤?笑着起身,看到弃落在床角的那册书,倚着床拣起翻了下,便道:“这拼音也不是实用的学问,值得你如此费心讨好,非要逼我学会吗?”

“谁说不实用了!”尘芳睁开眼,支起脸道:“不实用的学问才稀罕呢!只有你看得懂的文字,岂不方便联络。”

“这个更说不通了,若是旁人都看不懂的东西,我学来何用呢?”胤?捋开她额前的湿发,道:“还不如去做些正经事的好!”

“旁人都看不懂,岂不更好。”尘芳将脸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道:“那这世上,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难不成,在我被派差外出时,你想鸿雁传书,又怕书信半路被截,恐泄露了咱们的私秘之事?”胤?笑道:“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且不说想出这法子需费精力,便是要找出个敢私拆我信函之人,恐也难吧!”

“时下你是大清国的皇子,自然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可正是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才更要想到这法子变通。”尘芳仰起脸,狡诘地笑道:“我只是怕有一日,你会把我弄丢了!”

绵凝在一名小沙弥的引导下,来到一处佛堂,见室宇精美,铺陈华丽,全无半分空门所该有的简朴素雅之风。珠帘半卷,香烟弥漫,隐见正墙上悬挂着一副墨画,便信步走上细看。画中是一名柳眉星目的旗装少女,坐在花圃中,冥思沉想,绵凝只觉画中女子,气质若兰,出尘脱俗,一时不觉看愣了。

“很美吧!”胤?突然从内间走出来,淡淡问道。

绵凝先是一顿,随即颔首道:“原以为我家格格己算是绝色的,却未想这世间,竟还有比她更灵秀之人。”

“可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不将眼光放长远些,便会成为井底之蛙。”胤?端量着那幅画道:“我将此画供奉在这‘三思堂’的目的,便是要提醒自己,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不可因一时意气用事,而致最后追悔莫及。”

绵凝不解地望向他,见胤?竟又比上回相会时消瘦了许多,面色蜡黄,两颊凹陷,一副病容,心中不免疑惑。

“你的主子真是个有福之人!老九自幼桀骜,目中无人,惟有对你的主子可谓是费尽心机,百般娇宠。”胤?侧首瞅着她,道:“不过,你的主子却也值得这般对待。”

绵凝讪讪一笑,问道:“四爷,今日召唤绵凝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长言道‘穷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可咱们的九皇子,即是天皇贵胄,又是财大气粗的富商。上至亲王贝勒,六部九卿,下至侍卫巡查,太监宫女,他都能长袖善舞,打通关节,真可谓是八面玲珑啊!”胤?冷笑道:“他自己不冒头,却怂恿着老八和十四跳出来,笼络人心,挣抢兵权。”

虽是寒冬腊月,绵凝却只觉背脊生汗,沁湿了衣襟,她牵强地扯着笑容道:“贝子爷在仕、商两途确是有番经营,想来是无意中得罪您了吧!”

“幸而你是个识大体、懂得权衡利弊的聪明人。”望着绵凝苍白的脸色,胤?嘴角含着笑意道:“今日我有一事相授,你若办妥当了,则可立即离开贝子府,到我府中开房立室。”

“四爷尽管开口,绵凝定当竭尽所能。”绵凝将微颤的手藏于背后,哑声道。

“你是九福晋的贴身侍婢,想来将此药让老九服下,是件极为容易的事吧。”胤?从怀中掏出个精巧的花纹小瓷瓶,递上去道:“此药入水即溶,无色无味,绝不会被察觉。”

“好——”绵凝干涩地应声,接过小瓷瓶,用力地握在手中,又道:“绵凝告辞,请四爷静候佳音。”

“等等!”胤?唤住已走到门口的绵凝,见她带着丝慌乱地回首望向自己,不禁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吗,从始至终我都是相信你的。”

绵凝微微一怔,颔首离去。

待绵凝走后,自内间又走出一魁梧彪悍的铠甲男子,面目端正,英气勃勃。他张望了下门外,又道:“王爷,松潘局势未定,奴才奉旨回京复命已毕,不便在此久留,这就要回四川去了。”

“好,亮工一路小心。”胤?颔首道:“西藏之事,我心中已有定论,不必太过忧虑。”

此铠甲男子正是时任四川总督的年羹尧,他见胤?胸有成竹,便道:“四爷运筹帷幄,亮工自然放心,但有传闻说,皇上想挑选一位皇子带兵出征西藏。奴才恐兵权旁落,危及全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手握兵权,的确可以纵横全局。”胤?哼了声,又道:“虽说天高皇帝远,可有时离皇帝太远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四爷的意思是——”年羹尧眼中一亮,见胤?摇手示意,便忙道:“奴才明白了。可是,适才那个侍婢,真得能相信吗?将毒药给她,您不怕打草惊蛇?”

“谁说是毒药了?”胤?幽深的眼中厉光闪现,冷冷道:“那是解药,也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她不会令我失望,否则她的主子会更失望。”

不辞冰雪为卿热(清宫)正文第85章蝶梦

章节字数:3879更新时间:07092515:29

“当春天地争奢华,洛阳园苑尤纷?。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御花园的回廊下,德妃望着银装素裹的雪景,不禁脱口吟颂道。话音刚落,只听得背后一声叫好,回头一看,却见一穿着大红色猩毡的女子缓缓走来,映着雪色,更显容颜素丽,我见尤怜。

“韩文公之诗词,向以气势充沛、巧譬善喻著世。娘娘虽是随性道来,却可见胸襟宽广,气度不凡。”尘芳请安后,笑盈盈道:“难怪旁人都赞娘娘您,德才兼备,六宫无人可拟。”

“你这孩子的一张嘴,真似抹了蜜般的甜。”德妃也止不住笑道:“放着正经的婆婆不去讨好,却在我这里下功夫,就不怕你额娘知道了,又要编派你?”

“尘芳说得是事实,即便额娘听到了,也不会责怪与我。”尘芳努努嘴,又道:“娘娘生性淡薄,抱朴守拙,此等修为确是这宫中众人望尘莫及的。”

德妃纳纳一笑,摇头道:“你道我是谁?我刚进宫那会儿,也是个争强好胜,斤斤计较之人。只不过——只不过有人提点了我,在这深宫之中,争即是失,不争即是得。”

“争即是失,不争即是得?”尘芳想了想,颔首道:“果然是高见。想皇阿玛乃旷世圣主,慧眼识辨天下,这宫中的得失,他心中自然明若镜台。看来提点娘娘之人,熟知皇阿玛脾性,方才深谙此道。”

“真是个伶俐的人!从前就听说你是个才女,可就今日这寥寥数语,我却说‘才女’二字倒是委屈你了,该说你是个女中诸葛,方才贴切!”德妃啧啧道:“只可惜当年,十四的年纪太小,否则我定然要向皇太后请旨,讨了你去做媳妇!”

“果然是骨肉亲情!做额娘的,总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儿子。”尘芳抿嘴笑道,冷不丁地又道:“幸而娘娘当年没为雍王爷请旨,否则我和九阿哥的夫妻情缘,岂不是失之交臂了?”

德妃一怔,良久方尴尬地道:“四阿哥的事,我做不了主。”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在襁褓中却被抱去做了孝懿皇后的阿哥。原以为孝懿皇后逝世后,自己能与胤?再拾亲情,却不料已是母子疏途。数十年来,胤?虽说晨昏定省,从不落于人后,可与自己终不如胤祯那般贴心无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德妃垂首,喃喃自问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巨大的疑惑长期在心中盘踞,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她跪在孝懿皇后的病榻前,就不停地责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孝懿皇后对她如此痛恨不齿。

“贵妃娘娘,您要喝水吗?”当时还是德嫔的她,对着在凤榻上昏睡的佟佳氏,小心翼翼问道。

“贵妃?”佟佳氏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冷冽地望着自己。

“不——是皇后娘娘!”德嫔忙跪下道:“臣妾一时口误,臣妾知罪!”

“既然知罪,那就理该受罚。”佟佳氏喘了两口气,道:“来人啊,掌嘴。”

德嫔还不及回过神,便被一旁的老嬷嬷狠狠煽了两个耳光。只觉两颊火辣生痛,嘴角破裂,流出血来。

佟佳氏望着她狼狈的模样,枯黄的瘦脸上带着丝快意,招手道:“你近些来,我有话要说——”

德嫔犹豫了下,颤微微地靠近卧榻。佟佳氏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摇头叹道:“我有什么不如她的,你又是何苦如此呢!”

“皇后娘娘——”德嫔试探地问道:“要臣妾去请太医吗?”

“德馨!”佟佳氏双目含泪,嘶哑道:“我是真的喜欢四阿哥,至始至终,全无半点害他之心!”

“臣妾明白,您待四阿哥视若己出。这份恩情,咱们母子永怀在心。”德嫔擦着眼角,感叹道。

“咱们?母子?你以为我死了,你和四阿哥就能母子团聚,和乐融融吗?”佟佳氏突然用力扣住她的肩,狰狞地笑道:“德馨,难怪我和罗纭都争不过你,你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蠢得简单,蠢得迟钝!”

“娘娘——”德嫔浑身簌簌,挣扎着想起身。

“你休想!”佟佳氏冷笑着,在德嫔耳边咬牙切齿道:“我即便是毁了?儿,也不会把他还给你!你这辈子,都休想如意!”

“娘娘,您看!”尘芳的呼唤声,拉回了德妃的记忆。

她循声望去,却见廊壁上停着一只彩纹黑蝶,适才心中的阴郁不竟一扫而光,惊喜道:“好奇特的蝴蝶啊!”

这流连于冬日的蝴蝶,张开了透明的双翼,向着黯淡的天空飞去,不料被阵寒风席卷而过,翩然掉落在雪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生息。

“好可惜啊!”德妃叹道:“终究是不抵冰寒,难抗天意啊!”

“风雨如晦,生命不止。”尘芳望着那凋逝的蝴蝶,凝重道:“即便是螳臂档车,也终归要一试,方能甘心。”

德妃奇怪地看了眼她,道:“瞧你这孩子一副伤感的模样,不就是只蝴蝶吗?说起蝴蝶,我倒想起了件趣事。来,咱们边走边说!你觉得逝去的恭王爷,是个怎样的人?”

“您是说五皇叔吗?”尘芳跟上德妃的脚步,又道:“掷果潘安,琴心剑胆。”

“恭王爷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我冷眼瞅来,这么多子侄里,也就你家老九有他那几分品貌。”德妃用手绢捂着嘴笑道:“偏就这么一个齐整的人,小时候还闹过个大笑话。这事还是皇上,那年在元宵节的家宴上,说给大伙儿听来取乐的。”

“当年太皇太后要给五弟指婚时,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直嚷着要取一位蝴蝶仙子!搅得当时宫中的秀女们,人人在髻上插上蝴蝶兰,在衣角绢帕上绣上蝴蝶,待到正选时,太皇太后、皇太后和朕往那一坐,只觉得满目都是蝴蝶,乱花迷眼的。”康熙望着下座的常宁,笑道:“当时朕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帮秀女不是想来给朕做妃子的,却是冲着咱们样貌无双的恭亲王来的!”

席间众人闻言,皆都笑出声来。

德妃将怀中的胤祯抱给||乳|母后,也笑问道:“王爷,您说的蝴蝶仙子,可是在梦里才见着的?”

常宁修长的凤目闪过丝酸楚,随即淡淡道:“我十二岁那年的初夏,出宫去舅父家小住避暑。舅父家的后山上,当时开满了一望无际的蝴蝶兰。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位小格格。她的身上总停留着一只火红的蝴蝶,所以我便唤她作蝴蝶仙子。”

“蝴蝶兰?”德妃心头一震,忙又问道:“那位格格,今在何处?”

常宁盯着她略有丝慌乱的脸,突然笑道:“娘娘,那是梦啊!没有蝴蝶会永远停留在人的身上,也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影子,更没有人会去留意自己的背后。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对啊!那是您的梦啊!”德妃松了口气,笑道:“王爷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娘娘也是个天真随和的人!”常宁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嘴角勾着苦涩的笑意道:“我的梦,其实早就醒了!”

“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影子,更没有人会去留意自己的背后?”尘芳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喃喃道:“五皇叔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呢?”

“喝了这烫热的酒,果然全身都暖和了!”德妃放下酒盏,笑道:“十四说你心思沉重,果然不假。想这些做什么?来,我给你看样好玩的东西。”说罢,便起身吩咐了一旁的宫女两句。

“娘娘,您的围脖掉了!”尘芳拣起地上的真丝围脖,上前欲替德妃戴上,突然手一顿,不觉愣在原地。

“怎么了?”德妃回过头,见她惊讶的眼神,忙了然道:“是了,看到我项后的胎记了吧!好大一块,所以我自幼便习惯戴上项圈、围脖之类的遮掩。”说罢,她拿过围脖,重新系了上去。

“娘娘从没看过这项上的胎记吗?”尘芳迟疑了下,问道:“难道一次也没有吗?”

“从前用镜子照过几回,淡红的,圆乎乎的一团,丑死了。”德妃摇头道:“如今老了,还去留意这个,做甚么!”

“听人说,有些胎记在喝酒或活动后,会变得明显,图案也会发生变化。”尘芳望着德妃的侧影,叹道:“只是娘娘您的胎记生在项后,而人,的确是不会去留意自己背后的。”

德妃也没注意听,手指着宫女递上来的托盘,笑道:“这东西是四阿哥孝敬给我的,听说在法兰西,只有贵族才能用。你看多漂亮,我都一直舍不得点呢?”

尘芳将目光一转,只见红色的托盘中放着一对碗口粗的玉色蜡烛,蜡身通透澄明,蜡芯上则开着五彩斑斓的鲜花。

“蜡烛见多了,这开着鲜花的蜡烛可少见?四阿哥说,这蜡芯是泡过药水的,有安神清心之用,是法兰西大使特地作人情送的。”德妃忽见尘芳面容惨淡,不禁道:“孩子,你没事吗?”

“娘娘,我突然想起件要紧事,这就告辞了。”尘芳额头冒着冷汗,急忙跪安。走了两步,又犹豫地回过身,对满脸疑惑的德妃纳纳道:“娘娘,其实您项后的胎记很美,真得很美!”

香烛高盏,满室芳香。这一夜,德妃做了一个奇异的美梦。

梦中,幼年的她在一片如诗如画,似梦似幻的花野中奔跑,满山尽是纯白、鹅黄、淡紫、橙赤和蔚蓝的蝴蝶兰。

“原来你还在这里?”温柔若水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小德馨闻言仰起脸,耀目的阳光刺痛了双眼,她忙不迭的垂首擦拭眼角。

项后的长辫被撩起,如清风微抚的吻,在那鲜红欲滴,若展翅蝴蝶的胎记上停驻良久,方恋恋不舍地离开。

小德馨呆滞地回过身,只见一面若春花的少年,眼含悲凉的望着自己道:“你还是忘了我,对不对?当再相遇时,我已认出了

不辞冰雪为卿热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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