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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两册全集)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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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两册全集)作者:肉书屋

不辞冰雪为卿热(两册全集)第2部分阅读

,不准十四弟再与你比试,你却道:“大丈夫焉有退缩之理!”事后,十四弟终被你打败了。自此,每逢骑射狩猎,你总是能先拔头筹。”

“其实最后是十四弟故意让我的,四哥告诉了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将他训斥了一顿,他才不得不退让的。”胤祥喃喃道。

尘芳盯着他道:“那么,我且问你,现在没有了皇上的庇护,没有了引以自豪的武功,你又该如何?”

胤祥茫然的摇头道:“我每日里都在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皇阿玛这般厌恶我。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你何曾做错了,错只错在不该生于帝王家。十三,你不仅是皇上的阿哥,四哥的十三弟,你还是胤祥啊!那个会躲到额娘怀里撒娇的胤祥,会驰骋于草原的胤祥,那个千杯不醉的胤祥,吟诗作对的胤祥,引亢高歌的胤祥。好好活着吧,对于你们这些皇子来说,能活下去已是万幸。”尘芳望着阴暗的天空叹息道:“梅花香自苦寒来。有了今天的磨难,方能成就日后的抱负。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胤祥见尘芳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痛苦,似有无限哀怨,心中一酸,忙道:“九哥呢,进府时管家说他昨夜就没回来?”

尘芳苦笑,摇首不语。

胤祥一顿又道:“想是去巡视他那些个商号了。这几年九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在山西、湖南、浙江都开了分号,真是个大财主。他若能将这份精明才干用在朝政上,可有多好啊。”

尘芳笑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纵使赚到了金山银山,也买不到紫禁城的半片砖瓦。”

“你适才还劝我想开些,你自己又何曾想通了。看你似比前些年清瘦了许多,莫不是九哥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虽已是半个废人,也要为你出了这口怨气。对了,把十四弟也叫上,他生平最见不得有人欺负你!”胤祥脸上虽堆着笑,眼神却十分认真。

尘芳幽声道:“他待我很好。在盛京的时候,每年他都拨一大笔银子整修我住的别苑,吃穿用度不曾有半分怠慢,凡是宫里赏赐的御用之物皆送过来由我先选用,即使是这片梅林,他也派人精心打理着。”

“我一直以为你和九哥会是咱们这些个皇子福晋里最和睦的一对,却不料是如此的下场,是九哥变了吗?”胤祥愤愤不平道:“几年来这府里的女人都快赶上皇阿玛的后宫了,听说最近他还迷上了个男伶。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

“十三!”尘芳呵止着,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道:“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胤?的业,我的障,我俩的业障是命中注定的。”

胤祥还欲开口,忽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起身一看。原来是兆佳氏拿着药兴匆匆的赶来,见他并无大碍,揪起的心一松,脸上洋溢着温煦的笑容。

尘芳见她的裙角已被雪水打湿,发髻松散,鼻尖沁出了细汗,知定是抄近路跑过来的,不禁感叹:“看她这模样,也应了个诗景。‘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胤祥迎了上去,扶住她的身子,略有不悦道:“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莽撞,若是滑倒了怎办?”

筱琴喘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娇弱,快吃药吧!”

轻轻抚去她发髻边的残雪,胤祥叹道:“下次可不准了。”

在东厢阁闲聊了会,婉晴也过来应酬了两句,胤祥夫妇便告辞回府,尘芳故意拉住筱琴轻声耳语了两句。见筱琴回来时眼红红的,胤祥正欲询问忽听得大厅传来一女子的哭喊声,他奇怪的看了尘芳一眼,忍不住走了过去,一行人便随他而行。

大厅内,只见个侍妾跪在郎氏脚边泣涕:“福晋,妾身冤枉啊!那真是妾身的家兄,他知妾身放出宫来到贝子府,是来寻亲投靠的,决无龌蹉之事。”

郎氏朝她脸上啐了口道:“不要脸的小娼妇,他姓胡,你姓章,什么兄弟,别臊人了!”

“他自幼家贫过继给我父,十二岁时家乡一场瘟疫,他家人都得病死了,我父可怜他家无子送终,方让他改回姓胡的。”侍妾磕头恳求道:“福晋,妾身见兄长来京应考,身上盘缠所剩无几,方赠了些首饰让他典当。这私厢授受之罪我认了,若是其他的,侍妾断不能认。现下,我兄长应考在即,还请福晋放了他出府去,免得误了他的前程!”

胤祥见是贝子府里的隐讳之事,忙不迭的告辞离去。尘芳原不管事,又见郎氏在那,便去送他夫妇出门。婉晴过去听郎氏将事情缘由说了一番,见那侍妾正是前些日子胤?自宫中要来的宫女巧萱,也不好轻易决定,就命人将她软禁起来,待次日等候胤?发落。

尘芳回房途中,只听得那女子毛骨悚然的叫喊:“冤枉啊,我和胡什礼冤枉啊!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看看吧!”。

正文第6章鹃啼

章节字数:4074更新时间:07091713:56

尘芳辗转反侧,一夜间醒来了数回。躺在外屋的绵凝也察觉了异样,披了件小袄点着蜡烛走进来道:“格格,是身体有不适吗?”

尘芳索性坐起来,望着黑蒙的窗外问:“几更了?”

“刚敲过四更。”绵凝倒了杯温水递于她,见尘芳双颊绯红,一摸额头叫道:“了不得,您在发高热,我去叫人找大夫。”

尘芳摆摆手道:“深更半夜的,等天亮了再说。我自个儿的身体心里有数,捂身汗便没事了。”绵凝还犹豫着,尘芳又道:“我心里总觉得堵得慌,似有件要紧的事没办,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你帮着想想!”

绵凝略一思量道:“是十三爷的事?”尘芳摇头。

“是四格格?”尘芳也摇头。

“那是贝子爷的事?”

尘芳想了下,又摇头道:“也不全是,仿佛是知道了,却又不知从何抓住头绪。”

绵凝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劝慰道:“想不到就别想了,天大的事也没自己的身子重要。这两年,您的心思越来越重,每夜睡得时辰也越来越少,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的煎熬。”

尘芳笑道:“哪有那般沉重。”便又躺下睡去。

绵凝不放心,便在屋内的湘妃榻上和衣躺下守了一夜。

“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吗?”

幼小的女童指指母亲的肚子。

母亲笑着将她抱在怀里道:“我说的是更久以前!”

女童摇摇头,好奇的?大眼。

“在长白山的东北,有座布库里山,山下有个湖泊叫布勒瑚里,有一天来了三个仙女姐妹在湖里洗澡。她们洗完澡上岸时,有一只神鹊飞来,嘴里衔着一颗红果,放在了最小的,叫作佛石伦仙女的衣服上。佛石伦拾起色彩鲜妍的红果爱不释手,便放入口中。待她穿衣服时,一不小心把红果咽到肚子里,因此怀了孕。当她两个姐姐穿好衣服,准备回天宫时,她却离不开地面了。大姐和二姐仔细给三妹检查一番之后说:“这是天授妊娠于你,等你生产以后,身子轻了再回去罢。”说完便告别了三妹,不久,佛石伦生下一个男孩。她对儿子说:“你是奉天之命生在人间的,让你去平息暴乱,安邦定国。”说完,她做了一只小木船,让儿子坐在上边,顺流而下。然后自己凌空而起,返回天庭。那个男孩便是我们民族的始祖,天女之子,姓爱新觉罗,名叫布库里雍顺。”

母亲爱怜的抚着女儿的小脸道:“孩子,你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没有他便没有我们的祖祖辈辈,就没有你的曾祖父,你的祖父,你的父亲,也不会有你,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不要忘记——”

“妈妈!妈妈!”

母亲慈祥的脸逐渐模糊,尘芳急得伸手抓向母亲,却一把扑空。她惊醒过来,天已是大亮,后背一凉,原来已被汗水浸湿。

“剑柔!剑柔!”她大声唤道。

绵凝先走进来道:“格格,您醒了!”

“剑柔呢,我叫她!”尘芳下了床胡乱穿着衣裳,嘴里焦急道。

剑柔原在院子里喂鱼,此刻听到忙走进来。

尘芳问道:“昨儿送十三爷回来路上,咱们听到庶福晋处罚的那妾室喊什么来着?”

剑柔道:“她说她是冤枉的!”

“她嘴里喊着的那个男子叫什么来着?”

“恩——,好像叫胡什么来着。”剑柔努力想了下。

“你立马去告诉侧福晋,将那个妾室带到我这里,还有她那个兄弟也不准动半分,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置。”尘芳催促着她道。

剑柔忙一路小跑离去,半晌苦着脸回来道:“贝子爷回来了,在正厅亲自过问此事呢。我才说了格格要过问,就被驳了回来。”

尘芳一跺脚,“走,去正厅。”

巧萱跪在空旷的厅堂中央,面色憔悴,神情萎靡,穿堂的阴风扫过她的身子,就如掉进了冰窟窿般的刺骨疼痛。

胤(礻唐)吹开茶面上的浮叶,慢慢品着这杭州的龙井。他一早回来,就听郎氏说抓了个私通的侍妾,这等有损颜面的事令他心生不悦,命婉晴严办,却看到剑柔跑过来说尘芳要亲自处置此事。自己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倒要看看那个胆敢红杏出墙的女人,却原来是从荣妃娘娘那处要来的宫女。

“我亲眼看到她和那男人在后门私会,还卿卿我我搂作一团!”郎氏斜眼瞅着胤(礻唐),见他面无表情,又道:“若不是为了爷您的名声,我一个妇道人家何苦去淌这混水!”

“你可知罪?”胤(礻唐)淡淡的问道。

巧萱抬起头,望着他俊美如昔的容颜,他正看着厅外的风景,修长的手指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犹如在询问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储秀宫后院里那双深望着自己的眼睛早已不复存在,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

胤(礻唐)见她不语,只道她无言以对,便吩咐婉晴道:“给她买副好棺材,免得旁人说贝子府亏待了她。”

婉晴颔首会意。

郎氏则道:“姐姐你见不得那场面,妹妹我替你去办了。”

婉晴见巧萱木然的脸上泪痕纵流,怜悯道:“就给个痛快,让她早些上路。”

郎氏吩咐着两个力大的丫头将巧萱拖了下去,才刚将她拽起,只听厅外道:“等等!我还有话问!”却是嫡福晋董鄂氏。

胤(礻唐)见她喘着气走进来,长发随手挽了个髻,一身半旧的雪青色掐纱长袄,下边露出半截象牙白的贴身皱裙,看来是不及梳妆便急忙赶过来的,虽凌乱但较往日多了分庸懒的娇态。

堂中之人都讶意的望着她,尘芳径自走到巧萱面前,示意两个丫头将她放下,问道:“那日的男子果真是你兄长?”

巧萱原已失魂落魄,对周遭的事情浑然不觉,并未回应。尘芳柳眉微挑,漫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剑柔凑到巧萱耳边低语:“若想救你家兄的性命,还不快如实回答福晋。”

巧萱茫然抬头看着上方的尘芳,眼前恍然一亮,如同在溺水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爬过去抓住她的腿道:“福晋,妾身冤枉啊!妾身与家兄的清白日月可鉴!”

“福晋,此事贝子爷已有了定论,您莫要被这贱妇给愚弄了!”郎氏虽对着尘芳说,眼却看着胤(礻唐)。

尘芳冷冷扫了眼郎氏,又问道:“你兄长可是姓胡?”

“是,家兄原是我表舅的儿子,襁褓中便过继于我家,他名章什礼,表字太苌,后改回姓胡。虽与我不是本家,但我俩自幼便是以兄妹之礼一处长大的,岂能有那违背伦常的苟且之事!”巧萱说到最后已涕不成声。的28

尘芳的手紧紧扣住椅栏,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又道:“你们原籍哪里?”

“我和兄长皆是安徽六安人氏,兄长是以去年乡试第二的成绩来参加明年开春的会试。”巧萱一一答道。

“好,很好!”尘芳对胤(礻唐)道:“我看既是来应试的举子,必然饱读圣贤之书,不会是那鸡鸣狗盗之辈。何不先将那胡什礼放出来,当面再对质一番,免得误人前程,枉送性命?”

胤(礻唐)则不解的看着她,尘芳虽不算天性冷淡,但也绝不是好事之人,今天她对此事竟如此关注,其中必有蹊跷。“此终非庄重之事,到此便已了断,休要再提。”他说完便撩褂要走。

尘芳猛得拍案而起喝道:“人命关天,岂可如此草草了事!”

众人皆是一楞,胤(礻唐)则面色铁青的瞪着她。绵凝见尘芳脸红若胭脂,双手微微颤抖,心下只觉不安。

“剑柔,去把那胡什礼带过来见我!”尘芳走到胤(礻唐)面前道:“今天驳了爷的面子,是我的不对,但此事我管定了。”

“来不及了!”尘芳看向郎氏,只见她冷笑道:“那个j夫我昨日便派人押去直隶衙门了,今天恐怕已在发配宁古塔的路上。”

“你”尘芳手颤抖的指向她,只觉喉头一甜,吐了口鲜血出来。

“梅儿!”胤(礻唐)惊呼着,抱住了她如秋叶般飘坠而落的身体,一头青丝就如同她的主人般毫无生息的洒落一地。

屋内气氛凝重,太医额头冒着冷汗,搭完脉也不敢抬头,只趴在地上道:“福晋这是由于心血不足,思虑过度,劳倦伤脾,脾失健运,至使生血泛源,心血不足所致。心失所养,心郁于积,又加之近日起居不慎,疲劳过度,雨雪淋湿,情绪大喜大悲,这吐出的口血倒是疏通了淤积的心脉,并无大碍,只需以理气活血的方子调养便可。只不过,福晋如此年轻,心思竟这等沉重,长久下去,恐非有寿之人”

说及此,太医哑然住口,惶恐的磕头道:“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胤(礻唐)冷瑟道:“下去开药吧,若是治不好,你也不用在太医院供事了。”

太医连声称是,随了个嫫嫫下去。

胤(礻唐)坐在床头,轻轻握住尘芳冰冷的手,嘴角残留的血痕令他焦心的一痛。瘦削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口中喑喑有语,睡梦中的她是那么的痛苦无助,全无了平日里的优雅自信。

“这是怎么了,梅儿?”胤(礻唐)无奈的问道:“我什么都依了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一旁的绵凝和剑柔只听得辛酸,不觉落下泪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尘芳幽幽醒来,开口便道:“绵凝,将我的手书拿来,派个机灵的人去直隶衙门找整仪尉全冠町全大人。他曾是我阿玛的麾下,会卖个面子给我,请他务必将那胡什礼追回。”

绵凝望了眼胤(礻唐),红肿着眼道:“格格,身子重要,你先吃药吧,其他的事待病好了再说。”正说着,门外的丫头端了碗热腾腾的药进来。

“我来!”胤(礻唐)接过碗,仔细的吹凉了,笑道:“怎么办呢?自小就是怕吃药的人,喝完了给你拿些英吉力的奶糖来,就不苦了。”

尘芳看着他将一匙药递到嘴边,冷冷的撇过脸去。

胤(礻唐)顿时僵下脸,将药碗往地上一扔,哼道:“不吃就算了!”

一屋子的奴才唬得都跪了下来,鸦雀无声。

“是啊,死了算了。”尘芳对着胤(礻唐)冷笑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胤(礻唐)登时面色发黄,一拳敲到床沿上,震得床板直晃荡了两声。“崔延克!”他大喊一声,从外屋跑进个二十来岁,面貌白净的太监应声。

“你去直隶衙门告诉李庭言,让他把那个胡什礼送过来。”胤(礻唐)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正文第7章冰释

章节字数:3564更新时间:07091713:56

胡什礼尾随个大太监沿着九曲回廊快步而行,心中忐忑不安。他本以为至此将命丧异地,却在临行前又被人从发配的囚队中提回了固山贝子府。是喜?是忧?不得而知。

跨过了一道圆门,发觉竟来到了内眷所居之地,一路皆是些丫鬟和小太监,慌得他双目不敢斜视。过了座石桥,来到个大院落,上面三间大正房,两边的厢房通着后面的假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进了正中的房间,在外屋候立,见四面墙玲珑,墙上挂着名家真迹,锦笼纱罩,地上则铺着碧绿凿花砖,房中行走的几个小丫鬟皆举止不俗,知必是个重要家眷的住所。

一个中等身材,剑眉杏目的大丫鬟自外走进来,见了他细看了两眼。胡什礼忙低头,只听跟在丫鬟身后的人喊着自己大哥,抬眼见到巧萱走进来,登时眼泪便流了下来。见对方无恙,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不久,一个身段苗条、灵巧的丫鬟自内屋走出来问适才那丫鬟道:“剑柔,格格吃完了药,正问人来了没?”

“老天保佑,格格总算肯吃药了!”剑柔双手合掌念念有词。

绵凝抿嘴轻笑道:“才还僵着呢,突然胸口疼,一个便急了要去惩办太医,另一个想是事情有了着落,心里高兴竟撒起娇来。一碗药,磨了半个时辰才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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