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隔着他脸上的布,我觉得他好像是在笑,是冷笑,嘲笑,j笑,滛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是有这样一种错觉,对,对,肯定是错觉,我一想到最后那个词,滛笑,全身都发寒,虽然洪青廷长得也不算国色天香,总归是妙龄清秀,还算中上之姿,我小心地将被子拉得更高一些,将半张脸都遮挡起来。
脑袋里飞快地转着,要是我现在大喊大叫起来,前院的人即便是能听见,再赶过来,我的小命不知是否还能够保全。
他的手缓缓抬起来。
我紧张地两只手的指甲都抠进被子缝。
这个人,他到底想来做什么。
在他跨前一步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放开喉咙大喊道:“有贼啊,来人抓贼啊。”声音尖锐发抖,震痛了自己的耳朵。
那人仿佛皱了皱眉,手已经伸到我的面前,眼前一黑,呼吸被堵塞在胸口,他,他对我做了什么,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卷在被子中,让人一把给扛了起来,他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知道马上会来援兵,临时改变决策,想将我带到无人的偏僻地方再慢慢折磨。
我夹在被子层里,越想越是害怕,拼命地用力挣扎,如果真的被带出白府,后面会遭遇到什么,已经不是常人的想象能力能够承受得住的。
大概是他没有想到我会突发地剧烈抵抗,一时没有箍紧被子,我从他肩膀半挂的位置,狠狠地摔到地上,着地的部位很痛,我也顾不上这个,手脚并用往前爬,没办法,两条腿都吓软了,站不起来,不过才爬出两步,来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手起刀落,掌沿切在我的脖颈后面,一了百了地弄晕了我。
像是电影中经常使用的手法,我在无知无觉中晕倒,又在无知无觉中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我究竟遭遇到什么,脖子后头还隐隐发痛,那人下手真恨,我晕眩着坐起身,咦?这是一张床,我是从床上醒转的。
第一件事情,我将盖在身上的被子给掀开,被子还是那床从家里头带出来的被子,睡衣还是在家时,穿的那套中规中矩的纯白色中衣,连腰上那个小小的蝴蝶结也是我亲手打上去的,丝毫没有变化。
还好,还好。
这个贼,不是个滛贼。
但是为什么,我全身都觉得又酸又痛,特别是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部位,好似做过什么剧烈的体育活动,站起来的时候,左腿还软了一下,差点有一头栽回床上。
我将帐子一手揭开,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贼子倒是对我还蛮放心的,也不怕我醒转以后,跳窗逃跑,我爬下床,悄悄的,尽量不放出声响,白布袜子踩到地上,立即染上了尘,因为找不见鞋子,那个贼子没有把我的鞋一起带过来。
这间屋子的陈设颇为讲究,那些桌椅,案几,随便看看都觉得是好货色,如果贼窝都能装饰成这样,我这样一个小地方的,无权无势的女子,对他们而言有何价值,连绑架都觉得是白白地浪费了气力。
尝试着推一推窗户,似乎被什么从外头给锁住了,我推了几次,都不成功,转而去开门,很是意外的,门并没有锁住,手指才碰触到,已经自觉地缓缓打开来。
因为太过容易,我站在门前,一时倒有了犹疑。
外头是一条很长的走道,我待着的这间是走道最末的位置,既然已经出来,我咬咬牙,只能继续前行。
这么多的房间,都是空着的吗。
怎么我一路摸索着走过去,房门紧闭,又听不到一丁点的人声。
每一步都走得很急,但是越走心越慌,要回头却已经来不及,等我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面是墙壁,左手边才有另一条路,我必须要转弯。
转过去以后,会是一道怎么样的风景。
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区猜的心情,双腿已经很自觉地转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极大的厅堂,在正对面的位置,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我不认识他。
不过,他脸上微微带着笑容,还有些许的赞赏,似乎对我能走到他面前十分地满意。
我又走近了两步,才算真正地看清楚了他的脸。
捕红第三卷第三卷17: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色
一时说不好,眼前此人的年龄。
第一眼看过去,那般丰姿绰约的眉眼,如上好美玉般温泽的脸庞,应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看第二眼的时候,过于镇定的眼神,似乎能够一眼看穿他眼前的任何事与物,外带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又大致猜测他应该是超过三十了。
可是那一头几乎已经全白色的头发,要长到全白的状态,最少该有五十岁上下了,我同情地再看一次他的眼睛,他对我眨了眨眼,眼底藏着什么我解释不好的东西,莫名地,我向后退了一大步,这个人,很危险。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他站起身来,问道,琅琅洌洌的声音,像是山涧淙淙而下的清泉。
至少等我看清楚了以后,我暗暗地想,嘴巴闭得紧紧的,,与对方一袭华衣对比,连双鞋子都穿不上的我,这会儿可谓是狼狈至极,他的衣衫初看是很低调,不过是淡淡的天青之色,头发用墨色的发簪挽起,那么强烈对比的颜色,同时在他身上出现,看着却让人觉得心里头怪舒服的,要不是我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光线落在他的衣摆之下,有隐隐的银光透露出来,我再定睛看,从膝盖的位置处,衣料上不知是用银丝还是什么更上品的东西,绣着一条盘腾而上的龙。
心里头,很是用力地咯噔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敢穿着绣龙的衣衫大明大方地站在他人面前,这可是犯了皇家的忌讳,抓实了是要满门抄斩的死罪。
这个人,他是谁。
是他派人抓了我到这里,那么他的用意何在。
他衣袖轻摆,忽略了我过于放肆地观察,又缓缓地坐了下去,似乎在说,好,那就等你继续看,我倒是很期待你能看出点什么结果。
缠绕在他身周那种压迫的气场,随着他的落座,缓缓地散开了一些,我不由地又往前凑近了两分,两个人像是在做无声地过招,他进我退,他退我进,我每次都落后半拍。
但是,胜负还没有分出。
他肯定不是当今的天子,莫说是天子没可能会一个人出现在外头人面前,至少身边宫女,太监一大堆,外加那藏在人看不到地方的大内高手,他这样孤零零地坐着,万一我身上带个利刃什么,一手扎过去,谁来救他。
不是天子,又穿着这样的衣服,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儿来,这条龙,它有几个爪,真龙天子的龙袍上绣的皆是五爪龙,而有些为朝廷立下过大功劳,或者是权势大过天的皇亲国戚,在被皇帝老儿的某种默认之下,也可以在自己的衣服上绣条龙玩玩,只不过,这样的龙只可以有四爪,多一不可。
偏生,那条龙一直仰啸着攀在他的肩头,他这样一坐,我实在是看不清楚,眼睛微微眯了一眯,我还是决定开口了:“你是这里的主人?”
他丝毫没有犹疑地吐出一个字来:“是。”
“是你让人把我抓到这里来的?”
“不是抓,是请。”
我抬起脚,不客气地将已经染脏的袜底冲着他:“请人来,连鞋子都不给穿的吗。”我还没好意思说,请人来,连外衣都不给穿的吗,这个厅堂够大够宽阔的,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一阵的风,吹得人怪冷的。
他低下头,很轻很轻地一笑:“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劫人不过是为了两个理由,一是为了钱,他是此地的主人,房子大到离谱,家什一件比一件值钱,随便卖掉一件都比我这个活人更能换回白花花的银子,二是为了色,我和他面对面这样照面,要说相貌,他绝对是在我之上,如果忽略到他那有点碍眼的发色,我直接都能给他打九十八分。
何况,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我还是能够清清楚楚地分辨出来的。
“给她拿双鞋子。”他对着空荡荡的空气下了命令。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送鞋子的人身手真好,明明知道是一个人,一现身,立即又退下去,连是男是女,都不能分辨地出。
低下头,站的位置前面三寸的位置,放着一双绣花的睡鞋,也可以称其为拖鞋,淡淡的粉色,夏天荷花才要开时,花瓣尖上头的那种颜色,鞋尖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微微的晃动着,既然是说明给我穿的,我自然用不着客套,弯下身,将袜子随手脱下,干净的脚踩伸进舒服到不行的新鞋子里头。
很明显,他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从我在他面前出现那时分开始,他一直就在看着我,我说话,我穿鞋,那种清冽又冷然的视线始终落在我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这里是哪里?”我随手理了理头发,不想在这样一个装扮齐整,近乎一丝不苟的男人面前过于示弱了。
“你猜?”
这两个字,如果是别人说,分明是轻视外加挑衅的涵义并存了。
没有线索怎么猜,一间大房子,一个压根没有见过的人,这样让人猜,猜到明年冬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正确答案呢。
捕红第三卷第三卷18:线索
我却没有感觉到他是想开玩笑的意思,他说得很正经。
你猜。
让你猜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他觉得已经放了线索在我面前,是我自己没有留神注意到而已。
我清咳了一声,决定先自报家门:“我姓洪,名青廷,青色的青,宫廷的廷,家住富阳县,暂任富阳县衙门的捕快一致,目前因身体有恙,修养停职之中。”
我说一句,他轻点一下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换过,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
“不如,我坐下来,慢慢说?”那一排空着的位置。
三个雕花大椅,并排放在一排,另一边却是空的,是因为,不知道该分左一右二,还是左二右一,所以才索性放在了一头吗,我没有等到他同意,已经自说自话地挑了其中的一张坐下去,我坐的是中间的这张,椅面很宽,微微向内凹陷,虽然是木头的,因着雕工细致,坐起来一样很舒服。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房间里正准备睡觉,那房间不是我自己的家,我刚才说了,最近我的身子不好,为着能早点痊愈特意住到别人家里头修养,而你派来请我的人,却是熟门熟路地很,那家人也算是当地的富庶,从前头庭院到后面小院,重重落落怕一时要找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此人不但很容易地找到了我,还在我出口呼救之际,依旧轻而易举地将我带出,实属不易。”
他摇了摇头道:“也不能算是轻而易举,有人和他动了手,还差点看出他的身份。”
“我只记得那人敲晕了我,我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那人黑衣黑裤黑面巾,我问他话,他不是点头便是摇头,当时我没有想过这些,这会儿一思量,算是明白了,他是怕我认出他是谁,也即是说,他是我认得的人,不但是相貌认得,声音也可能会出卖他。”
他饶有兴趣地伸出手指,在椅子把手处,叩了两下,手指分外修长,指节弯曲的位置,皮肤好似透明一般。
“醒过来时,我到了这里,好好地躺在床上,身边半个人影都不见,或许正如你所言,我是你请来的人,既然是请来的,自然是无需人来看守,那为何房间里的窗子从外头被锁上了呢,是怕我一推开窗户,看到外头的景色,立即猜出,身在何处吧,而门半掩半闭着,更是想试试看,我是会在屋子里头坐以待毙,还是会大着胆子走出来,一探究竟。”我很是无奈状地摊了摊手道,“我这个人便是有此坏习惯,好奇心来的时候,想压制都压不住,所以,我连鞋子都不要,已经摸着墙壁出了走道,设计得真好,走到末路还要给我来个转弯的坎,万一转弯出来,又掉入新的陷阱呢,在我站在转弯的位置时,你其实已经看到我了吧。”我用手指着他身边的物件,“这屏风放在这里,看看那边走过来的人影倒是恰当好处,人影发射其上,你很清楚明了地数着我在那里会迟疑多少时候。”
不知道是让他得意还是让他失望,我当时几乎只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不用躲,不用闪,面孔大大方方显露在我的面前,不过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因此还用得着隐藏吗。
“你是特意穿了这件衣服给我看的吗?”我淡淡地笑起来,“是对我没有信心,想多留一个机会给我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说着话,我已经站起来,“还有,这里的三张椅子,是一贯如此摆放,还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才故意这么放的。”
他也跟随着我笑起来,眼底不再是冷的,像是一池深水,虽然只泛起微微的波,已经水质潋滟,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是一贯如此摆放,以前曾经为了是左一右二,还是左二右一,争执个没完没了,才决定不如摆放在一边,我求个耳朵太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要是我再猜不出你是谁,。”我侧过头来看着他,“岂非该打。”难怪我醒转过来时,那个尴尬的部位会又酸又痛的,是某人为了赶时间,向上级领导准时复命,将晕厥过去的我,直接扔在马背上,一路疾驰而回,我是被震伤的,震伤。
闻名不如见面,我一直以为你这个身份,这个位置,已经该是个糟老头子的样子,况且三个徒弟都年纪不小了,这会儿瞧见真人,说你们师兄弟四个,我想都不会有人会反对的,是不是啊。
“属下洪青廷拜见都城六扇门总捕司的顾连山,顾大人。”说着话,我已经准备跪下去了,见到上级的上级的上级领导,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也没见他手动还是脚动,哪里生出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我作势下压的身形,我没能真的跪下去,被卡在了中间,大概是想试试,到底他的武功高到怎样的地步,我使足了劲,又往下沉了一沉,这一回,像是弹簧跳似的,直接将我整个人送回到方才坐的椅子里。
顾连山大人轻轻地击掌,点头道:“果然,果然,小莫和小苏两个人同时推荐的好人选,不负所望。”
捕红第三卷第三卷19:监守自盗的白某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眼前的光线明亮起来,像是有数十盏的灯同时被点着,厅堂一扫先前的郁闷和阴冷,豁然开明,连徐徐而来的风都温和了许多,再映衬着顾连山的人,随随便便地一站,双手背在后头,衣袂飘飘,自有一股风流之态,脸上那种浅浅的,不留意看都不能察觉出来的笑意:“你们两个还躲在后头,想看热闹到什么时候。”
看看这人,直接把自己徒弟给出卖了。
先出来的那个是莫孤烟,长身玉立,一脸笑容地同我打招呼:“洪捕头,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有精神。”他脸皮真的很厚,比以前蹭饭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暗里头咬着牙,我的精神都被你们几个折腾光光了,没被拐到这里前,我的身份是个病人,病人!
后来清咳跟出的那个人,不用看,就是那个监守自盗,穿着夜行衣跑回自己家里头,把借住养病的客人,像卖小猪似的偷运出来的白苏岸,他是换了衣裳,但是我随便给他按上黑衣黑裤黑面巾,不是他,还能有谁,也只有他能如此熟门熟路,那一间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书房。
只因着是太过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所以才压根没有往他身上去想。
是哪个给我放的烟幕弹,说白苏岸功力大损,需要休养很长很长一段日子,什么叫生龙活虎,便是替他亲身打造的词儿。
“莫大人,白大人。”我又自己缩回椅子里头去了,本来在顾连山面前,虽然衣衫狼狈,倒还没觉得有什么,顾大人堪称正人君子,眼睛都不朝我这边多看的,可是他们两个不但都是熟人,四道热切切的目光,我能假设这是重别后的欣喜吗,我也没想着要和你们重别。
我仅着中衣,落在三个大男人中间,被表哥瞧见你们这般利用公家之便,私底下偷偷欺侮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呜呜,表哥,你人在哪里。
许箬荇没准在家里头准备自己成亲的事情,正美得和什么似的,我就是不要给他安生,我就是要狠狠地念叨他的名字,让他多打几个喷嚏,以换得我内心的平衡。
顾连山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显露出来,他是那种眼尾很长的凤眼,笑着看人的时候,能叫人心跳加快不是一点点:“洪捕头,我光顾着说话,居然忘记这些。”又是一声命令,字字铿锵,“拿衣服来。”
一叠子整整齐齐,像是早就预备好的软缎子新衣裳送到我手上,手感极好,我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双手将新衣抱着拥在胸口,一双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嗫嚅道:“我先把衣裳换了。”眉毛慢慢竖起来,“再找你们两个算账。”
趿着睡鞋,一路小碎步地跑回刚才睡醒的那间屋子,这是都城最近流行的服饰吗,上衣斜襟窄袖,腰肢的裁剪尤为精巧,贴身吸合,盈盈一握,我将貌似平淡的裙子才穿上身,已经知道功夫在哪里,这条百褶长裙,怕是真有百多条的细褶,每一条褶后面若隐若现绘着蝶恋花的图案,一旦行走起来,花色栩栩如生,仿佛丛中彩蝶会随时飞舞而出,我越看越觉得有趣,在屋子里头,转着圈子走到三圈,还舍不得停下来。
“洪捕头。”这是大大咧咧的莫孤烟,不避嫌地在外头敲门。
“怎么了。”我将那条配套的衣带束起,才去开门。
他手里托着一个小小的盘子:“大人说,这些是不是也需要。”特意低下手来给我看清盘中之物,一把黄杨木梳,两根细簪子,还有个鹅蛋大小的盒子,我捻起来,将盒盖一开,里头又分成两半,分别是茉莉香粉和蔷薇色的胭脂,他比我还大惊小怪,“哎呦,大人连这些居然都懂,我看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大人不知的事情了。”
“这么大个男人,平日里看看自家娘子打扮,应该也会懂的。”我将那个盘子全数收下,顶了他一句。
“可是师傅他没有成过亲,一直就是一个人。”莫孤烟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高高大大一个人,往门框前一靠,抱手在胸口,斜着眼睛看我,“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你涂脂抹粉过,要是你说一声不会用,我倒觉得情有可原。”
我都懒得搭理他,才来那会儿,梳头什么的,我是笨手笨脚,后来小菊挑方便的交了我两手,只要几下子都能弄得像模像样,不论是前头看看,后头瞄瞄,而且我动作幅度大些,也不容易散开来,我的手指在两根细簪子中间犹疑了一会儿,还是挑出那根不太显眼的,看着像木头雕刻镂花的,拿在手里倒是暗暗地吃了一惊,只有一半筷子粗细,怎么沉甸甸的。
香粉和胭脂还是被搁在一旁,我也没用这个的习惯,打理干净,能舒舒服服见人便是好的,一回头,莫孤烟还是那个动作,还是那个神情,对我点了点头:“你人不在都城,消息倒是很灵通,连都城的女子最近都爱梳这发式都了如指掌。”
捕红第三卷第三卷20:顾家后花园
如果手执一面铜镜站在我的身后,从镜子的反光里能够看到,头发被挽成稍稍倾泻的一弯月牙状,两边衬着类似s型
捕红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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