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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2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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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人去了。留下的这个总是沾着些许便宜地。

都说活人永远没法子和死人竞争,哪里知道,美人儿还是活色生香的好。

“王妃,她是怎么离世地。”我貌似闲闲地问。

“据说是一场重病,我不是房间里头的丫鬟,只是隐隐听到大伙儿这样传着。”

再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且问太多,难免令人起疑。我直接将话题转了回去:“菊儿。你方才欢欢喜喜进来,是有什么要给我看吗。”

“我方才想和姑娘说什么来着。”她在那里揉着额头。想得颇为辛苦,“啊!是了,莺歌夫人送过来的新纱窗说要给姑娘换上,这会儿怕是外头的已经都换好了,要过来换里头的。”她才说着,已经有两个妇人进来,对我行过礼,手脚很是利索地先将旧地纱窗都拆卸下来,即便是打扫得很是干净,这么一折腾,我也觉得屋里头灰尘大,用手捂住鼻子,躲到外头一间去了,菊儿追出来道,“姑娘,要不要把床榻上的帐子放下来。”

做事儿,她倒是很称职的丫鬟,我点点头,见到外房换的纱窗是盈盈的绿,赶上这个季节,仿佛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透着纱窗往外头看景色,倒是让人更想走出屋去。

在桌子边坐下来,给自己斟一杯清水,瓷杯握在手里,慢慢地转,既然莺歌夫人发了话,不让我出这门,那我应承顾连山大人的事,又该怎么办,这样天天吃了睡,闲时看看书,再过个十年都见不到清平王爷几回面,别说是搜集证据了,怕是连他的长相都忘记地一干二净了。

可惜,我是一无长处,也不会吹个箫,抚个琴,吸引一下某人的眼球,方才捏手里那册书,直版地繁体字,一个一个活似自己会走路似地,它们认得我,我也认得它们,但是就是这么困难,所以诗情画意更谈不上。

最最关键的是,清平王还是我名义上头地姐夫,小姨子对姐夫,中间还隔着一个姐姐。

正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那两个妇人又退了出来,依次再向我行礼,表明里头的工作也都做好了,我见两个人手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来送过来时,已经清理过,对菊儿摆摆手,菊儿会意地去我的妆台下头,取出一吊钱来,传递过去。

两妇人大概不想会有赏钱,千谢万谢地才离开,我倒是半句话都没有说,眼神落在手中的杯子上头,这样子也好,礼尚往来,以后大家做事都方便些。

菊儿探头进去看:“姑娘快来,里头纱窗的颜色更漂亮,姑娘一定喜欢。”

我一脚踏进去,入眼的是仿如云霞一片,淡淡的粉,淡淡的晕,什么都是淡淡的绛红,笼罩着这时辰的光线,迤俪明艳,,微波漾动,我在屋子正中坐下来,环视一周,赞同道:“菊儿,你说得很对,这颜色的确是我喜欢的。”

“夫人很疼姑娘,什么好东西都往你这里搬,这纱窗我以前见过一回,叫做落霞霜,在库房里头放置好久,都没有舍得用过。”

固然这么一换,好看是好看了,我心里头隐隐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满室红光,怕正是因为忌讳这一点才将这些放在库房里迟迟不用,这会儿特意给的我,是想让我避避邪,还是想让我冲冲喜。

看菊儿是一脸惊喜的模样,我也没有再多说下去,说了她未必能明白,传出去反而会有人编派我不懂感恩,姐姐自然是对妹妹好的,所以拿了最好的来给妹妹用上,这样一想,合情又合理。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32:无名大火

好话不灵验,坏话一说一个准。

用过晚饭,在窗户处透过纱窗,看了会儿夜景,今天晚上是彩云追月,一时明一时暗,这么多年以来,不变的大概只有这些日月星辰,又或者是它们已经变了,而我们还懵懂不知。

“姑娘,时辰不早了。”菊儿将灯芯拨得小了一些,豆大的光源跳两下,安静下来,“早些不是还说有点乏了。”她的脸儿凑了过来,咪咪笑着,“这云儿月儿的,有什么好看,姑娘居然能一动不动坐着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屈着腰站起来,果然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手脚都发麻了,用手将双臂都搓动下:“也是,这么闲来无事的日子,不如早点入睡。”

落在枕头,辗转两次,菊儿那头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倒是没心没肺的,倒头便能睡着,我静静闭着眼,想着如何编制出个万全的法子好去接近清平王,黑暗中,是一片光怪陆离的颜色线条,聚集到一起化成许箬荇的样子,他的眼睛只看着我,薄薄的嘴唇轻抿,似乎在问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悄悄离开,在乾桐山中,我曾经以为生死相许后,再没有什么可以阻隔我们的,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逃得过死别,我们却逃不过生离。

表哥,离开以后,你可有曾找过我,可曾为我担心过,如果我在这里想你,你能不能够感应得到。

手指在柔滑似水的被面缓缓摩挲着,睡意渐渐地浓起来。

精致的小轿子,停在总捕司的后门,装扮一新的我,向顾连山大人道别,坐进去的时候,顾连山在我背后轻声道:“你入府后,万事小心,清平王府中到底有多少暗流,多少人脉纠结,我们都不能准确地知晓,青廷,你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顾大人,静侯佳音,只待我回来赚取那每月十二两的好工作。”一直到坐稳,落下轿帘,我都没有回过头,我知道小莫和小苏都在不远处看着我,风里头有很淡的墨汁气味,好象他们两个平时所喜欢的那样,一左一右,一静一动。

那个顾连山大人口中的内应,会是何人,除了莺歌夫人和那几个丫鬟,我想看到别人,管事的先生,做饭的厨子,看门的老头,为什么不让我踏出门去,外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我吗,不入虎|岤焉得虎子,我已经住了进来,还有何种畏惧。

风里头的气味变了。

不再是记忆里的墨汁气味。

人明明已经进入睡眠状态,鼻子下意识地还在分辨,烟火气,香烛点燃纸张的烟火气,不,不是幻觉,是真的,那么近,离我那么近。猛地从床榻坐起身,将帐子一把挥开,我高喊道:“菊儿,是不是哪里着火了。”话语哽在咽喉,满室通红,并非是新换的落霞霜的映色,千真万确是着了火,不知是从哪里烧起的,窗户外头已经是一片火光。

更诡异的是,夜色下,这一切依旧是那么静,那么静。

菊儿被我吓醒,差点从那个一人宽的小榻滚落下来,人根本还没有醒,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眼,嘴里嘟嘟囔囔地在问:“姑娘,你说什么,哪里来的火,这里是清平王府。”

我将外衣随意一披,找到鞋子胡乱地套上,怒道:“你还不快点清醒,留在这里等死吗。”

浓烟从里屋的门缝急涌而入,菊儿已经完全醒转,情急之下,往门口扑去,我急得直喊:“不要开门,不要去碰门。”

她的手已经碰到门板,大概是表面温度太高,让她的手往回一缩,没有犯下更致命的错误,看情势外屋的火势应该更大,两间相隔的门一旦被打开,火苗内窜,我们两个谁都跑不掉,我眼睛就着火光,在房间内一转,妆台边,有一盆清水,原本是让我早晨洗脸用的,布巾还搭在架子上头,我抓到手里,用牙齿使劲将布巾一撕为二,按进水中浸透,扔半块给她:“快点将口鼻捂住。”

她已经慌乱地根本没有方向,一味向我身边依靠过来,我将剩下的水,将两个人的衣服泼湿,可以一共才半盆,只能弄到个半湿不干的,将湿巾挪开一点,我小声道:“菊儿,等一下,我用手指比出一二三,然后我们一起喊救命,喊三声,立即再将这湿巾捂住,你明白了没有。”

她双手比我捂得还严实,仅仅露出一对眼睛,大概是被我的镇定所感染到,她立时点点头,眼中的畏惧散去不少,中间还夹杂着疑惑,她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从门出去,更不明白为什么窗子也变成了一条死路。

那新换上去的纱窗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被火舌一舔,融化成种比火苗温度更高的半液体状,我想用手去推开,手心一瞬间被烧灼出多少水泡是不知道,而那些看似普通的窗框居然纹丝不动,下午那两个来换纱窗的妇人,到底动过什么手脚。

魄丽如云霞般的美景,只是为了来除去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吗。

真是笑话,我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死在这样一场无名的大火之中,面目全非。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33:海豚音

手指在空中虚晃而过。

人类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发出的潜能真是连自己都想象不到,两个女人同时彻底地放开嗓子,活象是被用力生生踩住喉咙,唱出的海豚音。

救命,救命,救命啊——

仿佛尖锐到极点的刀刃,划破夜空,传出很远很远。

大声呼救的后遗症是事后用力呼吸带进太多的浓烟,我和菊儿两个人都咳得很厉害,我知道在很多的大火现场,多数死亡者并非是死于烈火,而是在被火蛇吞噬前,由于大量的烟雾吸进肺部而造成窒息,我对着菊儿晃晃手,意思是让她蹲下来,最好是匍匐在地上,烟的比重较轻,因此越贴近地面越安全,我已经示范着趴了下去,腿都软了,再看菊儿,也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估计能支撑的时间并不多,但愿方才的呼救声有点用处,但愿我的好运气依旧存在。

“姑娘,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菊儿居然还能凑到我耳朵边上说话。

我狠狠地想瞪她一眼,不过眼睛被熏得又酸又痛,再这么一使劲,居然眼泪掉下来,半点强势的说服力都没有,只得强打起精神低喝道:“谁和你说,我们会死的。”

“那姑娘你为什么要哭,你不要瞒着我,是不是我们就快死了。”果然,那两滴在最不恰当的时机掉下来的泪珠子,让人产生强烈的误会,菊儿索性将布巾扔开到一边,咧着嘴就要放声大哭。

她,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快点去阎王那里报到,我爬过去将那块被抛弃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已经没有湿气的布巾,恶恶地往她张开的大嘴上面摁下去,如果真的被她如此哭天抢地地哭出来,不会需要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她的小命不保。

她在火光反射下,看到我脸上的后娘表情,整个人呆若木鸡,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随和的性子,也能狰狞如此,这样正好,我是大病初愈,手上没什么劲道,否则直接掐晕她的心都有了。

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掉,哪怕是我自生难保,因为她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遭此厄运,我要对她负责。

视线怎么会模糊起来,我用力摇摇头,还是看不清楚眼前菊儿的脸孔,似乎渐渐地形成出了重影,四只眼睛两个鼻子的菊儿,叫人好笑又觉得害怕。

在脑袋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抽离的瞬间,左手边的位置发出很大一声轰鸣声,像是钝器大力地敲击在墙壁上那样,随之是细碎地轰塌声,新鲜无比的空气被风带着吹向我们这边。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我吃力地将手抠住地面,仰起脖子想看清楚来者是谁。

火光,尘烟,目力所及,远远近近,视网膜也被染成红色,援手而来的人,蹲下身,打横将我抱起来,准备带我离开火场,我在他的双臂间挣扎一下,手指无力地指着菊儿趴着的位置。

“不用担心,会把她一起救出去的。”这个声音沉稳无比,叫人听了安心,我却发现,抱着我的男子并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站在他的身后,背着光,我眯着眼,泪腺被刺激到了极端,眼泪哗啦啦往外流,根本看不清楚。

身体被带离听风居,带到上风口的位置,清凉的风一股一股扑面而来,我赶紧用力呼吸了几口空气,才稍微地缓过气来,他并没有要送我回其他房间休息的样子,还是将我抱着站在原地,我挣扎着想下地,他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先放开一只手,待我站定,才将另一只手放开。

肩膀处一沉,一件男人的外衣盖了过来,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狼狈到一塌糊涂,赶紧用手抓住衣服的领子,缓缓回过头,震骇地发现,这个脱衣给我,自己仅着月白中衣,笔直站在风里的男人,居然是清平王赵,他那双狭长的眼,正微微眯住,眼尾上翘,看着前方。

神情,很危险。

“喝口水。”他沉声开口道。

抱我出来的黑衣男子,像变魔术似的,弄出只细长嘴的白瓷壶,塞到我手上,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我眨眨眼,再眨眨眼。

“嗓子不觉得痛吗。”赵看也没有看我,视线只是落在不远处。

经他一提醒,我才发现喉咙里大概已经被热浪灼伤,尝试着开口说话:“多谢王爷相救。”声音难听地堪比乌鸦叫唤,真是,真是自己都不忍心听。

干净将白瓷壶的盖子一掀,一抛,双手捧起,咕咚咕咚往嘴巴里倒,火辣辣的痛,清凉的水,经过喉咙的熨烫,落到胃里时已经温度很高。

“你们两个倒是都没把别人的钱放在眼里。”赵轻摸一把下巴,“一个用御赐的瓷器随便装水给人喝,另一个更好,看都不多看一眼,盖子已经扔出去,这白瓷壶,一年官窑只能出两件,一件在当今天子手里,另一件在你手里,蝶舞。”

我人已经半跌半爬着去捡拾那个还在像车轱辘似的向前滚动的盖子,伪姐夫,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述说这种足以杀头的事情。

我是一介平民,经受不住这种冷笑话的,小心肝都颤颤巍巍,惊魂未定。

捕红第二卷第三卷34:破门而入的登徒子

我追着盖子跑出几步,听到前头有女人哭闹的声音,应该不是幻听,我疑惑着将弯身拾到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捻着,放回它原本适合的位置,将那个空空的白瓷壶塞回到黑衣人手中,顺便也打量了一眼,黑衣人的长相,怎么说,人家都是舍命搭救我的人。

哦,没有舍命,但至少是搭救。

我以为身材精瘦挺拔,长身玉立的人,应该就配一副好相貌的,事实上,这个黑衣人的相貌倒也谈不上难看,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盯着他看上一个时辰,转个身,就能忘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太太大众脸了。

一个晃神,我又听到继续的哭闹声,声音还很熟悉。

“你还认得方向吧。”赵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浓烟还不至于把我脑子给熏糊涂了。

“你姐姐哭着要过来看你。”他顿一顿又道,“还是你过去看看她,和你说一声,你没事就好,回头我还要过来问你详情的。”

我一步一回头地走上听风居前的那条荧光小石头铺就的路,石子尖尖,走在上面并不舒服,很奇怪,没有人来救火,除了火苗中间发出的噼啪声,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赵站在略高的位置,火是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那个黑衣人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似乎要将这一场火看到烧尽为止,黑衣人的脚边,白乎乎的一团。是菊儿被他也拖了出来,只要大家都保得住命在,其他地就不重要。

咬一咬牙,我加快步子朝着沁芳阁而去。

“蝶舞,蝶舞。”莺歌夫人根本没有顾虑到我一身的烟尘。白一搭黑一搭的狼狈。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仿佛我是一个迷路许久的孩子。而她是那个心焦寻找我的母亲,她地手指那样用力。几乎都要掐进我背脊后地血肉之中,这样子,她才能确定,我是平安无事的。

“姐姐,我没事。我没事,王爷救了我出来。”我地脸被死摁在她肩膀的布料之上,皮肤被磨得微微地疼,但是心里很暖很暖,那样地紧张感,是假装不出来的。

如果这样的情感都能假扮,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什么能是真的。

她半搂半抱地将我,拖进房间,边走边吩咐左右:“快。准备洗澡水。送到我房间里,再准备点清粥小菜。也送到我房间里,巧儿,我前日做的两身新衣,将藕荷色地那套取出来,放在床榻前,让蝶舞姑娘洗好可以换,铃儿去将方师傅过来一次。”

方师傅是做什么的?

莺歌夫人的房间里熏着好闻的香,被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一熏,香气更浓郁了,我对两个还准备伺候左右的小丫鬟挥挥手:“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就可以。”

将赵临时借给我的衣衫脱下,叠叠好,放在另一边,自己身上穿的那几件,边脱边散,碎片雪花似的,已经都不中用了,等到整个人浸没入温热地水中,发现肩膀,小腿还有后背,好几处都痛得止不住,应该是被火舌灼伤,而自己当时没有发现地,被水一碰,都显了出来,我将湿发拨到身前,果然发梢处一片焦卷,长短参差不齐,可怜这一头好头发了,能将小命捡回来,也就不要这么多计较了。

方才,赵的意思是,待他将火场看过,还要过来找我地,所以,也不敢久泡,用布巾将身子细细擦干,擦到肩膀的时候,忍不住龇了龇牙,还真不是一般地痛,还有右手掌,一长串大大的燎泡,勉强将床上的衣服穿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差点站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将湿发绑起来,外头一下子喧闹起来,先是莺歌夫人在对什么人说话,里面像是参杂着我的名字,蝶舞……,蝶舞……,听不清楚,再是赵在问什么,他的声音更沉,听得更吃力。

我没有将耳朵竖起来,门被人从外头,一掌挥开,我差点惊叫起来,要是洗澡的动作慢一点点,这会儿是不是就全部都曝光在这个破门而入的登徒子面前,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右手一挥,对着那人的脸直接就下了狠手。

“痛!”挨打地没吱声,喊痛的那个人反而是我,大概是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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