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物,居然让哈利这样一个孩子来面对……还几乎杀了它……梅林!”
与麦格教授看问题的角度显然不在一个宇宙平面上的魔药教授头也不回:
“我该为救世主和韦斯莱先生的自以为是与胆大妄为扣格兰芬多三百分,很明显他们的脑子已经沸腾蒸发甚至连眼睛也被瞌睡豆糊住了,三十英尺,这样的长度不要说是蛇怪就算是蚯蚓蜈蚣,只要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在正常运转都该知道转身就跑……”
“啊,西弗勒斯……蚯蚓和蜈蚣长不了那么大,是的,相信我,就算他们活上一千年也一样。”邓不利多绕着蛇怪走了整整一圈,凝视着它头颅上被格兰芬多宝剑刺穿的伤口,现在血液明显已经凝固了,蛇怪痛苦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呼唤。
“也许,它需要一个阿瓦达。”
“哦,不不,西弗勒斯,它还能活下去……”
“阿不思!”
麦格教授不赞同的皱紧了眉:“它是蛇怪,光是眼睛就可以杀死巫师,而这里是学校,你不能让它永远待在这里……”
“事实上它已经在这座城堡里待了上千年了,从霍格沃兹建立开始,米勒娃,它的眼睛已经瞎了,不可能再凭视线至人于死地。”
“看来你忘记了它至少是一条蛇,它还长着一种叫毒牙的东西!”斯内普冷冷开口。
“西弗勒斯,我以为,一条活着的蛇怪能给你提供的魔药材料远远多于死去的……好了好了!”邓不利多微微眯了眼,“蛇怪的智商并不逊于一个巫师,伏地魔可能是给它下了混淆咒,后来它没有攻击哈利,也没有攻击我们,说明它很清醒,不是吗?”
“但是——”
麦格教授皱着眉看着蛇怪头上的那个洞,据哈利说是格兰芬多宝剑?
“阿不思,我不认为它还能活多久……”
就算是魔法生物,头上被开了一个洞还能活蹦乱跳?
其实三个人都没有完全靠近似乎垂死又似乎总咽不下最后一口气的蛇怪,魔杖也是紧紧的抓在手里,毕竟他们不是二年级的学生,做为当世最杰出最强大的巫师之一,他们很清楚蛇怪是多么恐怖的生物。
邓不利多抬头望向石室尽头最后一对柱子中间那座与石室等高的雕塑,那张巨大的脸上,蛇怪滑出来的石像嘴部还是张开的。
“斯莱特林的雕像里面还有密道?”
“不,米勒娃,虽然那里的确还有别的密室,但这却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邓不利多就像是完全没看见麦格与斯内普投来的惊疑目光,他只是举起魔杖,走向那座巨大的雕像。
“阿不思,我觉得它似乎在说什么。”
可惜她不懂蛇语,只能猜测。
蛇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起初麦格还以为它快死了,现在看来它那口气还长得很,它甚至没有挣扎翻滚,也不像是痛苦呻吟,可是那始终一个音调的嘶哑叫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米勒娃,你知道我懂那么点蛇语的发音,不过这种血脉天赋即使是我,也不能理解的很清楚,蛇语很复杂,比我们人的语言甚至人鱼的语言音节都要少,却要表达出跟我们同样多的内容,它的确在说话……”
“如果它那据说跟巫师一样的脑子不是那群被山怪睬过的蠢材,就知道我们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虽然它现在最需要的——如果你真的希望它活下去的话——它该被送去圣芒戈,我不得不提醒你,魔法部绝对不会让英格兰的治疗师来救一条蛇怪,或者我们可以先向魔法部提交保护神奇生物法续添名单,在那上面加上蛇怪的名字?”
斯内普觉得这个夜晚简直愚蠢透了。
先是墙上那行继承人留下的血字,将一个学生带入密室,再是那个蠢材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失踪,然后是救世主跟他的朋友完全忘记他们只有十二岁而他们还有近十位教授这个事实,直接闯入密室生死不知……最后一切尘埃落定,满腔怒火还没有消又过来收拾残局顺带在心中用无数毒液喷洒那不知好歹完全不珍惜莉莉用生命换来平安的哈利波特。结果已经上了他魔药材料名单的蛇怪居然还没有断气!
早知道他就在这里等蛇怪咽气而不是让守护神去校长办公室传讯,而现在居然愚蠢到来研究一个魔法生物的“临终遗言”。
“福克斯。”
凤凰轻鸣一声,顺着那张开的雕像嘴部,往漆黑的甬道飞了进去。
一个无声的漂浮咒施加到自己身上,邓不利多跟着凤凰进了那条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洞窟。
“荧光闪烁。”
麦格教授跟着进来,在魔杖发出的那不太强烈白光下,漆黑的甬道扭曲向下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清理一新。”
这里到处都是蛇怪留下的涎水和黏液,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黑糊糊泥污,不过很遗憾,强力的清洁咒都不能将这里改变多少。
“也许我们应该先拿一瓶强效清洁药水。”
邓不利多捋着胡子,望了眼刚刚走进来的魔药教授,不过在后者冰冷的目光下很是明智的直接往里走了。
也没有多久,跟女盥洗室通往密室的那条管子差不多,走到底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池——蛇怪的栖息处。水池四面的墙壁上雕刻着无数蟒蛇,盘旋着形成诡异的图案。
“嘶拉嘶沙斯司。”
无数蟒蛇的雕像开始缓慢移动。
“阿不思?”
托了托半月眼镜,蓝眼睛眯起来笑了:
“米勒娃,不要激动,那条蛇怪给我们的开门口令,事实上我也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找到斯莱特林真正的密室不是吗?西弗勒斯,是的是的,如果我年轻二十岁我一定也会激动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真正的密室。”
白胡子老者笑得就像一个孩子:
“萨拉查斯莱特林啊,是中世纪最有名的魔药大师。”
也是最有名的黑巫师。
一道光逐渐倾斜出来。
墙面全部自动上移,水池上方出现了一个仅仅容得下一人进入的豁口,明亮的光线从中透出
三重密室之谜
画像现在很忙碌。
“黑魔法的效果加倍的七种办法……日期与诅咒的必然联系……魔药成分比重的一百种猜想……千种剧毒药剂……人皮材料的应用……怎么全是这种东西,没一个能看的,这是什么?”
在书架上趴了半天,看到的全是一些惊悚的书名,好不容易才看到一本书脊为浅褐色恐怖得好象砖头那么厚的大块头有个仿佛正常的书名。
“英国水生植物概述?”
翻开第一页,有图,是一株再平常不过看上去跟芦苇相似的东西,下面有详细的介绍,麻瓜称呼它什么,巫师称呼它什么以及是否有魔药材料价值,再下面全部是密密麻麻关于应用这种植物的魔药配方。
反正无聊,就当百科全书看好了。
从架子上爬下来,扛着这本重得不行的书往桌子上一放,人也立刻往椅子里一瘫。
太重了,难怪巫师要学魔法,要不光是看个书就去掉半条命了。
哎,不对啊,虽然小说细节记不得多少了,可是电影里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哈利波特在一年级的时候就跟一帮朋友在图书馆查找魔法石的资料几乎半学期,这群十一岁的小鬼除了赫敏之外连漂浮咒咒语似乎都没念对,也没看见谁累得趴下。
心念一动,一种惶恐涌上心头。
他并不是巫师,他不会魔法。
虽然他只是一副画像,画像是不会魔法的。
但是画像对于自己画框内的物品是不是可以使用类似魔法的效果?好吧,他只是一个麻瓜,根本就没有巫师的思维模式。就像赫敏那个小女巫在危机关头点火的时候只会本能的去找木柴。
将书翻开,这书很大,光一页纸就有半个电脑桌那么大,这让穿越前看习惯了a4纸的他苦恼不已,只得整个人趴上去研究。
因为这一页纸虽然大,但是上面的字却很小。
而且不同于看顺眼的印刷体字,那些成行的英文就像是手写的,甚至在字母末尾带着点弯曲的潦草,这让人看得更郁闷了,不过一副画像,尤其是一副走不出去的画像能干什么事?除了他这个画框里满房间的书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消遣方式。
“……水葫芦……基本没有任何魔药价值的水生植物,但是生于沼泽地的水葫芦其茎漆黑的那一段对于……”
这个单词实在潦草,要知道汉字勾那么一下就够难猜的了,何况是本来就跟豆芽菜似的字母,几笔一带就光看见竖着的,上面的点跟横都不知道是哪个字母上的。
正两眼一抓瞎,忽然之间一个词就冒进了他脑袋里。
规规矩矩正正经经是“冒”的,他敢肯定他会喘气的二十几年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的中文更别说英语了。
同声药剂。
那是什么玩意?
眼一跳继续往下看——“……有中和作用,基本上可以避免药剂带来的副作用导致的喉咙嘶哑,彻底磨灭曾经使用过同声药剂的痕迹……”
“啊——”
一声突兀的尖叫惊得他险些连书带人一起从桌子上翻下去。
抬眼一看,房间还是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哪里来的尖叫声?
密室里只有画像对面所挂的镜子边框上镶嵌的宝石发出的柔和又冰冷的光芒,也许在这种光线下看书,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字都百分百有可能会得近视眼——只不过画像是不是会得近视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啊哦——”
这回他听明白了,不过更疑惑了。
镜子在发出尖叫?
哦,他忘了,这是魔法世界,好象镜子都能够说话来着,不过它们说得更多的似乎是站在镜子前面的人头发怎样,衣着怎样,品味怎样诸如此类的话题。
“啊哦我伟大的主人,您终于清醒过来了,我居然因为睡得太久错过了看见主人睁开您深邃漂亮的绿眼睛(已经有想吐的冲动了),时间过了多久?我的荣幸主人,我被吵醒了,被外面的人,已经有三个巫师闯入了外面的房间,可爱的伊里斯怎么了?哦,这是悲剧,啊哦,我脆弱的心灵,伊里斯那光滑的鳞片,那美丽危险的眼睛……”
一面用咏叹调说话的镜子才是杯具。
强烈忍住用手按着额的冲动。
“什么?外面的房间?”
“是的,我伟大的主人,也许时间太久您已经忘记了,我不止是面镜子,还是您最杰出的炼金术作品,虽然您的炼金术只能把杯子和茶壶融合在一起……不过当然了,我伟大的主人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那种死板冷硬的东西上,但是我不得不提醒您,啊哦啊啊,外面那三个家伙居然敢动您的药剂,您的书籍,哦,连您的桌子他们都翻开来看……”
好吧,他听懂了,这间密室外面还有一个密室,那是真正放了东西的,不过——
“是什么人?”
“一个长着白胡子,哦天那,他把麻瓜的窗帘布裹在身上穿出来了吗?梅林在上,我的眼睛,受到了严重伤害!”
……如果他会魔法,一定会给这面镜子一个“四分五裂”。
“哦呢,这个人很懂啊,他拿的却是主人您最好的魔药书啊,连看都没有看那些药剂一眼……不过当然了,就算施加了保存魔法,都这么多年了,连伊里斯都长那么大了,那些药剂早就坏掉了!”
“啊哦,这个女人好过分,她竟然用魔杖指着我!明明我在外面的房间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喘气都没一声,她居然还指着我!啊,四分五裂,她居然对我用四分五裂!呜呜……”
碎的好,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严谨又沉稳:
“阿不思,我只是觉得这面镜子有蹊跷。”
“恩?这面镜子放的地方的确奇怪,不过米勒娃,你的动作太快了,至少我们还能问问,这镜子是不是斯莱特林的。”
“抱歉,阿不思,待在这个地方总有种极度不祥的感觉。”
“你的感觉是对的,非常,非常强大的黑魔法——虽然它的气息几乎隐匿到没有!啊,西弗勒斯,你拿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东西。没错,这就是蛇怪想让我们找到的东西,它的位置很奇妙,就放在桌子上……”
“斯莱特林为他的继承人准备的很周到,不过可惜他的继承人却错失了这个密室。”
事及黑魔王,斯内普的语调里总算少了一惯的尖锐讽刺:
“《伊里斯的饲养守则与注意事项》,well,well,我想我们知道外面那条蛇怪的名字了,不过很显然,伟大的斯莱特林是希望别人在继承他知识财富的同时将这个该死的麻烦也一并接手过去。”
“哦,伊里斯,可爱的伊里斯,他们把你怎么了?”这边的镜子还在哀号。
蛇怪,斯内普,麦格,邓不利多校长……很好,他总算明白自己所处的地点时间了——救世主上霍格沃兹的第二年,著名的日记本密室事件已经落幕,而这里竟然是电影里那个好象在下水道里的漆黑高大的密室里面的另外一个密室中的密室——咳,这样的认知没错吧。
而这副画像,当真的该死的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
画像也要交际
当一个人不能面对事实的时候,就可以逃避了。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落荒而逃,毕竟继续留在密室内,谁也不敢保证萨拉查斯莱特林最后的密室能不被伟大的白巫师发现,难道要大眼瞪小眼的留在画像里看着那三位巫师走进密室跟他打招呼吗?
惹不起,他躲得起。
既然魔药教授就在他家门外,那么他当然可以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转一圈……
看看,阳光照着这清澈的湖水,忽明忽暗,好象连空气都清新得很,遗憾的是水面下那两颗宛如夜明珠的大眼睛,正貌似惊恐的瞪着水面上的他。
好吧好吧,现在他能理解了,因为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且极有可能就是这副画的作者,无论湖里的乌贼继承的是真正湖里的那只记忆,还是被画出来的时候对斯莱特林的记忆,都足够惊恐的。
走到画像一角,掂起脚吃力的看着旁边架子上的各种玻璃瓶。
魔法药剂在使用上如何强大他是不知道啦,不过就光看这些颜色,就足够挑战他的脑容量了,或许将这些全部搬到麻瓜世界的鸡尾酒展台上保证会引来无数惊叹,当然前提是不能有任何一个瓶塞松掉,魔药的味道,那可是——
慢着,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魔药的味道很恐怖,是书上说的?还是电影里演的?
“哎——”
这棵树怎么忽然动了?你是一棵树啊,虽然你是画像里的一棵树但是你还是——好吧,他慢吞吞的从草地上爬起来,望着门那边一望无际的湖水,而湖边的那棵树就是成功的把他送到另外一副画里的门。
草地?一点没错,霍格沃兹那令人惊叹的城堡就耸立在不远处,在黑夜里有零星的蜡烛光辉从层层叠叠的塔楼或走廊里透出来,湖水就在不远处,在不甚明亮的月色照耀下有些朦胧,所以草地看上去也是漆黑的,这副画里不同于前面两个,仅仅只够他在里面转个身,画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门那边是下午,日光正好,而这边下弦月还被乌云遮了一半看这模样像快下雨的深夜。
他无语的扭过了头。
丝毫不意外的在脚前方那个已经熟悉的悬浮字母。
s.s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副画又是被挂在哪里。
漆黑,昏暗,这副画被挂在最后面的角落里,下方是一排柜子,前边是十几排桌子椅子,房间的天花板黑一块灰一块,最前方有讲台与黑板。
魔药教室!多危险的地方啊这是!
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悲愤。
本来待的画像(或许可以称为他家?)有被人发现的危险,第二张画偏偏挂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那个地方本身没问题,但是那个地方的主人他最好永远别照面,巧合之下发现的第三张画竟然待在魔药教室?!
梅林啊,一千多年了,这副画居然还能好好的存在这绝对是个奇迹。
以掌掩面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咣!”
他该死的方向感!竟然转个身也能转错方向!
还有,他真想踹那个不知道死在那里连骨头是不是烂得还有剩下的斯莱特林创始人一脚,有这么设置暗门的吗,这副该死的漆黑的连月亮都看不清楚的画里那座看上去只是背景的城堡被他不小心的一撞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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