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听着心里更难受,无奈起身一口喝了,皱眉道:“这药里怎么又放了参片?秋日里我本来就燥的不行,还一个劲儿的给我吃这个,巴不得我死呢?!”
夏兰一叹气:“我也说过的,但大夫说你身子虚,就靠着吃这些补养着了。”
“补养也不一定单靠着几只破参!姑祖母不是每日送了燕窝来么?”凌依起身挽起发髻,“只炖了燕窝来补就行了,以后这些动热的东西都不用了。”
夏兰闻言苦笑:“每日的燕窝不是在早晨就炖了吃了?这东西那么金贵,哪还有多余的。”
“就只有那些?!”凌依转过脸来,心里更动怒,“不说现在,凌雉从来都是每日早晚吃一盅燕窝粥,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兰的脸色马上就下来了,愤愤道:“有这事?!我竟不知道,原来那些婆子们竟是蒙我呢!来人!”
夏兰命人将管着凌依膳食份例的婆子叫来,当面狠狠啐了一口:“瞎了眼的老娼妇!你打量着我不知道就敢来欺瞒,大小姐的份例你也敢克扣,不怕我回了老爷打断了你的腿!”
那婆子一时被骂懵了,问了才知道是说的每日燕窝的份例,那婆子哭道:“实在不知道姨奶奶听谁说的,小姐们每日的膳食份例都在那,这金丝燕盏是多金贵的东西,外面的铺子里也只能买着白燕盏,份例里哪有这个?还是因为大小姐这半年身子不好咱家大姑太太才多添的,说是为了给大小姐治病才加一份每日二两燕窝的例,二小姐那里并没有!姨奶奶从那里听来的闲话,可冤杀了我……”
那婆子说着就哭闹了起来,滚在地上说什么也拉不起来,凌依本来就不耐烦,只大声喊着让人来打这婆子,夏兰气的也要打,正撕捋着施夫人来了。
施夫人一进门就看见夏兰和一个婆子滚在一起,衣服也皱了发髻也散了,旁边的凌依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骂着,施夫人登时就没了好气,怒道:“都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
夏兰一见施夫人连忙整衣拢发,施夫人看都不想看她,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扶她做了姨娘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不尊重!
施夫人径直进来看了下凌依的神色,转身道:“又是为了什么做出这副样子来?”
夏兰连忙要解释,那婆子无缘无故被夏兰折辱了一顿哪里服气,仗着施夫人在哭着把刚才的事一行说了,夏兰阻拦不及,忙解释道:“姑太太不知……实在是我心疼大小姐……”
“你心疼她我就不疼了?”施夫人冷冷道,“因着依丫头的病我命人给她添了燕窝的例,这东西我都不是日日吃的,只是为了她这病多疼惜她一点,到了你嘴里竟成了我偏疼稚丫头减了依丫头的份例了?”
夏兰吓得脸白了,施夫人冷声道:“公中每日燕窝的例确实只有凌依有,稚丫头……你只知道稚丫头每日早晚吃燕窝,却不知那都是她哥哥用自己份例银子买来的!你既然眼红,那也让大少爷花钱去给你买!看我多说一个字?!”
夏兰一听是凌霄买来的更不敢多言,施夫人怒斥道:“你不看那都是进上的东西,光有钱哪里买的来?还不是凌霄托了人!他每每弄了来,除了凌雉每日吃的全孝敬给我,我就全匀到公中分给了凌依,你不知感恩还敢胡沁这些!”
夏兰和凌依不知端的,现在羞愤不已,只是低头呐呐不言,施夫人见自己一番好意竟被夏兰和凌依在背后说成这样,要不是今日自己偶然听见了说清楚了,那传出去还不知都怎么说自己偏心呢!
越想越气,施夫人因为最近凌依多病,以前对她的不满去了几分多怜爱了些,今天被这一闹将这些天疼她的心全去了,也不再像往日一般细问凌依的饮食,扶着李嬷嬷一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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