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问他:“今日在书塾里学了什么?”
温道庸便不疑有他,立刻忘记了自己看到的画面,转而专心回答:“今日先生讲到君君臣臣,铆劲儿便教导我等要忠于圣上,儿子并不以为然。”
温乐轻哼一声,“本就是取其精髓之处,若你觉得不对,便回来同我商量,我若觉得不对,你便不必再听从。但当面儿却不好直言不讳。虽说是那么个道理,讲出来你家先生也是听不进去的。”他心想着,大抵是可以找吴先生谈一谈,让他收了这些个洗脑的忠君玩意儿了。他可不希望赋春子民三句话不离圣上英明。
眼看天色不早,二人便带着庸儿一并去找韦氏用晚膳。
韦氏如今可算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温乐及冠后,她日子也过得越发清闲了起来,人一清闲便总是想找事儿做,于是一天到晚就想着给几个儿子成家。
温乐以工作繁忙的借口推了几次,她看上去是有点失望的,但却从未被拒绝浇熄热情。
有时候温乐也被烦的恨不能跟她坦白,但出于理智考虑,还是跟温润默默给忍下了。温润那边她倒是没有这么大的热情,被他用退婚内伤给推托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纠缠,只有温乐时不时要受他画像的骚扰,里头画的一个个又都是圆脸小眼睛看不懂五官的古代美人,实在是憋死人不偿命。
到堂屋前,兄弟俩恰好碰见浓妆艳抹的媒婆从里头出来,因为温乐一向对外的态度都比较冷淡,她反倒对看上去温文儒雅的温润更感兴趣,还贴上来想要寒暄几句,被两人飞快的躲开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的苦笑,只能闷头进屋不作过多交谈。
但很快的,他们发现到现在的担忧都是多虑,现实总有各种各样的神展开让他们无法考虑更多。
这一晚,温润匆匆捏了一封信跑来找到温乐,谏郡王……不,谏亲王在信上写了大都内的近况,抱怨了皇帝因为皇后诞下龙子的原因有些疏远他。这是皇帝头一个活到了两岁的儿子,就连远在赋春这样的地界,也多有议论这位皇子当真是好运,如无意外的话,按照皇帝这种恩宠,他不做太子才是件怪事。
谏郡王确实应该着急,温乐在来往临安等地的时候听到不少他的八卦,皇家的事情历来是相当受百姓欢迎的,天下悠悠之口皇帝堵不过来,法不责众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谏亲王在皇帝登基后一步一步到如今的手握兵令权倾朝野,也能算得上是个相当传奇的人物,而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再不复前些年的好运,数次在宫中与皇帝争吵被赶出来,前段时间居然连他的王妃也被皇帝罚抄一百遍道德经,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谁都不知道森严的宫墙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照谏亲王寄来的这这封信看,显然是情感上他和皇帝俩开始闹矛盾了。
谏亲王不是个安分的人,这一点温家兄弟打一开始就知道。他虽然因为身有残疾显得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可从来都是相当有野心的。温润讨厌他,自然将他朝最坏的地方猜测,觉得他当初在皇帝宠幸太子的时候也能凭借跛腿在宫中占据一席之地,更是让两个兄弟都对他死心塌地,太子稍有风吹草动后就能心狠手辣的快刀斩乱麻,同时还能给所有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形象,城府实在是深不可测。也因此温润从不选择和他正面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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