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齐涧听到他说起韦府的小舅,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满脸的薄鄙:“呸!一个继室,还理直气壮的封自己舅爷当。真是不要脸!”
周围的下人听他这样痛骂继夫人,脸上竟然也没有诧异的神色,只是安静的垂下头去当做没有听到。温乐勾起唇角,觉得这府中的事情真是百转千折,妙不可言。
“这人败坏了你父亲的名声,我总不能坐视他这样。我叫人将他一并抬来了,就打算给你父亲一个交代呢。”
正说着,人群之后传来四老爷韦万江的一声低喝:“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要造反吗!”
诸人都回头看向他,便见他远远的就竖着眉头走得飞快,摆明了很不爽,要找麻烦。
温乐挑高了眉头,不阴不阳的高声问候道:“哎哟,这是我小舅舅?可真是许久不见了。”
韦万江赶到他眼前,气的像尊怒佛,却碍于身份原因,不得不鞠躬问候:“下官……见过爵爷。”他的父兄都吃了礼节的亏,他可万不能栽在这上头。
温乐似笑非笑的挥手:“小舅舅还真是知礼,我原以为你做了这临安府的知府后该看不上我这一等的爵位,没料到您还是记得当初父亲对您的照顾的嘛。”
韦万江被挖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只得抽着嘴角道:“当然,堂姐夫曾经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
他话没说完,好像才发现站了一府的下人似的,眉头一竖凶恶的大喊:“都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滚开!”
下人们吓了一跳,赶忙悄无声息的想要退下,温乐一挥手止住他们:“无妨无妨,大家在这儿也看个热闹。小舅舅,我在码头逮到一个偷我货物的贼人,说自己是韦家的舅爷,我将他一并带来了,也恰好让人辨认辨认,若是他信口胡言,就给送到府衙去,免得说出去都议论舅舅你治家不严。”他说着朝后吩咐:“把他丢过来。”
韦万江这才看到温乐身后的一排精兵有几个肩头扛着重物,听到他的吩咐,那几人齐齐的动手一掷,直接将人丢到了韦万江的脚下。
韦万江骇然的看着脚边那穿着熟悉衣袍满身是血的浮肿人形,话都意思说不顺溜了:“这……是这是……?”
温乐抬起腿用脚尖把人给翻过来,露出陆棠春那张鼻血横流的脸,韦万江神情霎时变得阴沉。他也不说话,沉吟着盯着陆棠春,片刻后抬头看着温乐,眼神充满深究。
温乐玩着袖口上绣纺赶制出的银色暗花,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变得诡异:“唉,叫我说,小舅舅你可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临安府的治安。你瞧这些乱七八糟的混混也敢信口攀亲戚了,若是下回撞上的不是我,人家可不会还来府上一寻究竟,想必记下了这丑事一辈子都四处宣扬去了。”
韦万江冷笑一声:“照你说,这事情理当如何处置呢?”
温乐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这话说得,自然是按律法行事。我那艘船上的货物值多少银子,就按着那个额度来量刑啊。好歹我身上有个吃一品粮的爵位傍生,否则那些玩意儿估计拿了也就白拿了。不过这事儿犯不着小舅舅操办,我已然叫人在码头登记货品损失了。”
韦万江闻言心中就知道不好。
就这次的事件而言,打一开始,他是真没有想到温乐的态度会这样强硬的。
人穷志短实在是真理,这个世上要做什么事情,没点家底绝对比有条件的人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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