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温润并没有喝多少,理智还算清晰,和他相互搀扶着起身,“我扶你先回去。”
两人踉踉跄跄的走着,温润推开温乐的房门,将他扶着坐到床上,起身就看见弟弟少见的茫然单纯表情。
他怔了一下,这才发现,温乐这些天瘦的实在是厉害。
原本的双下巴已经不见踪影,脸部的骨骼线条也已经出来了。不过他的面额却并不大粗犷,只是鼻梁与眉骨出奇的高,使得他一双眼睛即便是半眯着,也显得又大又深邃。
啧……这一脸滑腻的白皮。
温润眯起眼,忽然道:“这些天苦了你了,若叫父亲看见,必定心痛如绞。”
温乐好半天才大着舌头:“哥?”
“好在你心性坚定,我也好放心。这一场大变下来,你总算大有长进,如今看你对下人的体恤,我也知道你不像从前那样莽撞了。”
温乐嘿嘿笑着,头低在温润肩窝里,手拉着他衣袖:“哥……我知道谁对我好咧。”
温润笑了,轻轻将他掰开,柔声道:“那就好。你好生歇息吧,大哥去瞧瞧三弟有没有滚到床底撞坏脑门。”
温乐嘿嘿笑起来,鞋子也不脱,倒头就眯着眼睛闹着要睡。
温润替他脱了鞋袜,盯着他瘦了许多也还是白胖圆润的一双脚看了一会,居然也不嫌脏,伸手捏了捏他肉窝窝的脚趾。温乐踢着脚低低的笑:“哥,你别闹我……痒死了……”
听着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前一刻还笑的傻乎乎的醉汉表情倏地收敛许多,他睁开眼睛迷糊的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又坐起身去看着房门。
温润那话是什么意思?趁着喝醉酒的时候说,意味实在叫他无法认定单纯。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叫苍术他们去歇息是为了收买人心?这笑面虎,心思比海深,实在是比女人心更让人难捉摸,讨厌的要死。
还来摸自己的脚……放在这年代如果对女人做也算是轻薄了吧?果然男人就是不值钱么?
温乐愤愤不平的在脚指头上掐了两把,肉窝窝上还有些被轻轻挠后麻麻的痒,他挠完后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一会儿,放在鼻端一嗅,放下心来点点头——
——果真不臭。
他倒头睡去,鼾声大的险些掀开床顶。哎哟,这一路可累死他了。
温润自然没有醉,他掩好门,表情有那么片刻的滞涩。
他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如今的形式了,从温老太爷离世开始,温家所发生额一切变故就开始渐渐的脱离他的掌控。
然而这时节,身在局中他又怎能挣脱?
新帝、谏郡王、温家、温三老爷……还有如今这个仿佛脱胎换骨了的温贤乐。
这一切都叫他颇觉棘手,又无所适从。
温润又回首凝视房门片刻,耳畔听见骤然响起的惊天呼噜声。
他满腔的忧虑霎时间打了个折扣,抬起手来盯着自己方才捏过那臭胖子的指头嫌弃的看了一会儿,温润觉得自己就是个精神病。正主都还在那儿喝醉了酒睡的天昏地暗,他又在操哪门子心哟。
……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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