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连串的偶然,难道不是必然吗。
他动了一下,大概是被我动鼠标的动作给吵醒了,我关掉浏览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点了关机。回过头看他的时候,程成虚着眼睛承受我的目光,我安静地看着他,等他彻底睁开眼看到我以后,又厌烦地闭上了。
我欲盖弥彰地说,“打了个通宵,不累吗,跟我回家?”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耐性,为什么我可以那么好脾气,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还能对他这么温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干脆地翻了个身背对我继续睡。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我觉都没醒就出来找你了,好歹给点反应吧?”他晃了一下肩膀,用手肘把我打开,我忍耐着说,“你快起来,睡觉也别在四十块钱一小时的网吧睡啊,哪儿有家里舒服,我开车来的,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我记得他以前这么赖床不理我的的的时候,只要我说去买吃的,他就不能佯装镇定了。我期待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还是油条?”我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些他以前没事儿就缠着我说想吃的东西,不动声色的和他抢夺被他死死按在怀里的那个抱枕。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声地朝我吼,“我不吃啊!”他眼睛发红,瞪着愣住的我,“你还不明白吗,那些我都不喜欢了,只有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儿!”
我突然明白了,现在不同了,人都是会变的。
“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你!最讨厌就是你这样了,无论我干了什么坏事,你都要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我,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他几乎快流出眼泪了,我也想哭,可是我的身体就像干涸的沙漠,什么都流不出来,他继续说,“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原谅你,你做错的事,永远别想我能原谅你。”他抬起下巴,神情使我想起他每次对我说自己考了第一名,顺带挖苦那个远远不如他的第二名的骄傲。
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神情是刺眼的,连带着浅蓝色的墙面,白色的沙发和核桃色的桌子,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一涌而入,像水泥一样涌进来,快速地在我的身体里风干,冻住我。
我兜里的手机在响,我开始没管它。和程成这么僵持了一阵,我受不了了,背过身打开包间的门,一边接起那个第二次响起来的电话。我冷静无比地告诉沈知这间网吧的地点,通知他赶紧过来,“你好好劝他,好好……照顾他。”
我狠狠地关上车门,狭小的空间让我非常自在地呼吸,甚至刚才死活不能应景出来的眼泪此刻也一股脑跑出来了。我缓慢地驱车前行,在街边买了两根油条当做早餐。我开始明白自己的错了,开始明白没人能重要过自己,开始明白我不该那么疼他,就应该不管他,让他在小叔家自生自灭好了。他那么聪明,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有一天展翅高飞,我总是好心办坏事,所以一开始,我就压根不能那么好心。
等我把两根油条都吃光了,我也到家了。我打开柜子,开始收拾衣服,拖出了两个行李箱,我不知道我得走多久,或许永远也不会回这个城市,所以我带走了一切有必要的东西,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是回老家还是干嘛的,只想买个打折的便宜的还足够远的汽车票,那地方最好物价低一点,劳动力稀缺点,我在携程上翻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符合我的想法。
最后是齐妙的一个电话拯救了我,“你收拾好东西没有?我给你订了机票,我小姨那里缺个厨师,我跟她推荐了你,我说你是五星级酒店大厨,离婚了所以想找个地儿散心……哎你别拆穿我啊,人包吃包住还有工资,你先跟我对好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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