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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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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怀风很知道他这些伎俩,偏偏苦无破解之法。

偏偏,自己即使知道了,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很容易就上这些伎俩的当。

心里一半可叹,一半可笑。

好一会,白雪岚叹了一口气,说:「你这脾气,真要改改才好。」

宜怀风说:「你这种恶霸土匪的作风,要是不改,身边的人怎么受得了?就算受得住一时半会,能受得了一辈子?」

他虽然丝毫未动,白雪岚却把手臂紧了紧,仿佛怕他从眼皮底下溜了,唇在他脸上挨挨蹭蹭,一边低声问:「你是说谁?谁是一时半会?谁又是一辈子?」

宣怀风双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忽然又抿紧。

从胸膛里,一股热流不知如何涌出来,涌进四肢百脉。

浑身都发烫。

白雪岚无奈地叹气,「每逢这种时候,你就装哑巴,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宣怀风正不知所指于内心那火热的冲动,听着白雪岚这句,脑子里不顾一切的念头更激烈了,连自己也惊吓到,烦难的把眼垂下。

白雪岚瞧见他这模样,失望又深一层,心里道,我脾气坏,也是被你撩拨出来的。失望之余,油然生出一股狠劲,很想把怀里的人胸膛撕开,看看里面那颗心到底是不是跳动的。

但这疯狂的念头,只能想想而已,既然不能付诸实行,满腔翻腾的懊恼愤怒不安恐惧,就只能拿去实行别的。

他狂性被惹起来,把宣怀风翻转,面对着自己,正要再攻城略地一番,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我跟你一辈子。」

这话轻飘飘的,飘入耳里。

若有似无。

白雪岚整个一怔,看看宣怀风,唇还是抿得紧紧的,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狐疑道:「你刚刚说什么?」

宣怀风赧然而不甘地瞅他一眼。

这强盗,咄咄逼人的毛病十年如一日,不把别人挤对得无地自容,劫掠得一丝不剩,那是不会满足的。

宣怀风只好再明白地声明一次:「我宣怀风,跟你白雪岚一辈子。」

这十二个字,比十二枚炮弹的威力还大,一颗一颗炸在白雪岚耳膜上,几乎把白雪岚快乐得晕过去。

白雪岚瞬间,像裂成了几份,既想把脸挨在枕上痛哭,又想猛跳起来,对着漆黑苍穹大叫大吼。心里脑里,如万马过境,轰轰隆隆,被数不尽的马蹄子踏翻了天。

好一会,总算回过神,摇着宣怀风的双肩,紧张地问:「你这不是开玩笑,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别哄着我玩。」

宣怀风反问:「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哄着人玩了?」

白雪岚说:「是,是你最正经的,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那么,你说的是真的了?」

宣怀风说:「当然是真的。」

白雪岚还是不敢置信,又问:「那你怎么忽然想到,要和我说这了不得的话呢?」

宣怀风气结。

这家伙有时候,似乎只有三岁小孩的智商,竟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

更可笑的是,连宣怀风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冲动地就说了这句一辈子的话,这样简直是把自己送给白雪岚的声明,脑子要是清醒,绝不会说的。

悻悻答道:「我这时上了贼船,有什么办法?」

白雪岚大乐,点头道:「上得好!上得好!你上了我这强盗船,也只能跟我跟到底啦!」

挨近,唇暖暖地覆上来。

宣怀风羞涩地想躲开,忽然一想,与其听他疯言疯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自己更羞愧窘迫,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吻。

便改了主意,乖乖地仰头,献上自己浅色柔软的双唇。

这定了一世盟的吻,自然要比从前那些吻,更浓烈甜美千百倍。

唇舌相卷,丁香互吮,承载性命的一呼一吸,都是彼此给予,其悠长缠绵,直如,今生前世的流转……

我宣怀风,跟你白雪岚——

一辈子了。

《第二部完》

后记

嗯,第二部这个结尾,让弄宝宝徘徊了很久。

虽然是分部,其实情节都是一路串联的,我一直在踌躇,是按两人的感情分呢,还是按某一件事的结束分呢?

可是,如果按照事情的结束分,这个长篇里面很多事情是一环套一环的……

又想起来,第一部,其实就是按照两人感情分的。

那么,好吧。

第一部,是两人关系进展到第一层。

第二部,两人关系终于正式确定了,不是怀风那种心里肯但是口头不肯的暧昧,而是连怀风这个害羞宝宝也老老实实说了一辈子这三个字。翻译过来,就是——白雪岚,我愿意嫁给你啦,娶了我记得好好养我哦。哈哈哈哈!

从此以后,白雪岚虽然还是要为了保护小受而疲于奔命,不过,应该没那么患得患失了吧。

恭喜小白同学!你终于升级了!

金玉的规划是要写三部的,在第三部,前面所伏笔的矛盾才会一个接一个爆发,嗷……伏笔好难写啊,痛苦地嚎叫。

有宝宝可能会觉得这个文情节进展太慢了,呵呵,因为这是民国风啦,我有故意放缓来写,让文章更多一点民国味,那个时代,虽然动荡,但是仍残存着悠然华丽的暧昧,非常迷人。

文中的配角,也许也有大家关系的,例如白云飞,宣代云,展露昭,林奇骏,或者是怀风的弟弟,还有那个被怀风捐助的小学……在第三部的时候,各人都会登场,在里面插上一脚的。

快十二月了,圣诞节弄宝宝的愿望就是——嗯,希望金玉第三部不要爆字数……我的预算是三本的,希望三本可以把情节写完。

嗷嗷嗷嗷!

可是我觉得、觉得,那个字数的控制,爆字数的可能性就……怯怯地看一眼小光慈祥的脸。嗷呜,垂耳朵,垂尾巴,趴墙角。

低头,握拳。

我会认真写完滴!会尽快写滴!(像宣怀风向白雪岚下保证书一样的乖啊~~~~)

最后,感谢大家耐心地等待,感谢大家对金玉的支持~~~

感激地鞠躬。

弄宝宝

《金玉王朝ii砺金》番外昭之心

展露昭自小,便天生一个手贱的毛病,这也大概是家里穷的,见不得好东西的缘故吧。

他爹是一个穷而本分的人,怕他长大没个养活自己的本事,八、九岁的时候,把他送到镇上一家酒楼里当学徒。

他在后面的厨房里,第一次望见大师傅亲自花了四、五个钟头为镇长烹制的五味水晶鸡时,就忍不住犯了毛病。

打小白菜萝卜糕窝窝头塞肚子,从没见过这么引人垂涎的菜。

滑滑的皮,真的如水晶一样,浑身的晶莹,凑近去闻,一阵阵鸡肉香直往鼻子里钻。

小露昭啧啧羡慕,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手去。

顿时,完美无瑕的水晶鸡上,赫然五根黑呼呼的小指印。

「好你个兔崽子!这是给镇长准备的!」头顶上忽然一声怒吼,一个蒲扇般大的手挥下来,打得他在地上翻了一个滚。

「小贱种,凭你也配吃我的鸡?」大师傅还不解恨,追上来要在他肚子上再加两脚。幸亏展露昭机灵,猴子一样翻身起来,倏地逃出后门。

「你逃!你逃!」掌勺大师傅满身赘肉,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了,一边骂,一边解了看门狗脖子上的绳子。

那黑嘴看门狗「汪」一声,离弦箭一样地扑上去,张嘴露出阴森森白牙,猛地对着展露昭穿着破烂裤子的大腿就咬下去……

那一次,他被送回家,在床上不死不活地躺了三天,满耳塞满了他爹的训斥和唠叨,什么做人要本分,没那个命,不要想发那样的梦。

爹说,给镇长做的鸡,你怎么就敢碰呢?

展露昭满肚子的不服气,给镇长做的鸡,怎么我就不能碰?!

当不成酒楼的学徒,只能回家种地,第四天,大腿还疼得一抽一抽的,他就一瘸一拐下地干活了。

那地不是他们家的,是乡里黄善人的,每年粮食收成了,都要把大部分粮食一箩筐一箩筐的送到黄善人家里,算是缴地租。

那一年,还是送粮食到黄善人家,展露昭跟着他爹去了,没畜生,车子只能把绳子拴在肩膀上拉,二十多里地,拉得浑身大汗,把粮食送进黄善人青砖高墙的院子里,他爹正站在墙角,诚惶诚恐地等着黄善人接见问话时,展露昭却一回头,瞧见了远远月牙门那一边,走廊台阶处有东西映着太阳光,倏地一亮。

那是一只半人高的大花瓶。

展露昭从未见过。

这样亮丽,这样精致,白的白,红的红,上面还画着花儿和鸟儿,那叶子绿莹莹,彷佛能滴出水来。

院里管事正忙着秤榖子算田租,谁也没察觉他这臭烘烘的种田小子窜过了不可逾越的月牙门,脏手抚上了那冰冷精致的瓷瓶子。

「小兔崽子!敢到这里偷东西?」黄善人刚好出来接见那些蝼蚁似的佃户,眼角一跳,发出轰雷似的喝骂。

展露昭说:「我没偷,我只是摸了一下。」

黄善人说:「呸!凭你也敢摸我家的东西?来人啊!来人!」

于是,他被黄善人的家丁揍得没了半条命,要不是他爹跑着苦苦哀求,看在他爹几十年来缴田租还算按时的分上,总算没有砍下一只「小贼的手」,以儆效尤。

这一次,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请不起大夫,吃不起药,他爹原以为他会死,结果奄奄一息地拖着、拖着,野地里的草一样命贱,又慢慢好了。

下了床,展露昭一肚子气愤,凭什么你家的瓷瓶,我就不能碰?

得罪了黄善人,家也待不住了,展露昭只能投奔叔叔展光头,去当兵。

许多年前,叔叔到广东当兵,打了十几场血战,每次打完,顶头长官死的死,残的残,自然地步步高升,一来二去,竟成了一个师长。

听了展露昭在家乡的事,叔叔哈哈大笑,夸他说:「好小子!有你叔叔的胆气,不像你那个没用的爹。哼,镇长的水晶鸡,黄善人的花瓶,算个鸟?凭什么不能摸?他娘的!就算镇长裤裆里那只小鸡,黄善人老婆的奶子,你他妈就照摸不误!这世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接着,又咬牙切齿,「他奶奶的,老子当了师长,还没空回老家威风威风,就欺负到老子侄儿头上来了?看我踹翻这窝小狗子。」

当即向宣司令告个假,领着一队人马,带枪夹刀地怒发冲冠而去。

展露昭问:「叔叔,你要怎么样?」

他叔叔一哼,「浑小子,让你威风一回。我这队兵借你三两天,到了地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展露昭得了这话,一到镇上,一队兵围了酒楼,把掌柜和掌勺大师傅,以及当日冷冷看他笑话的众人,通通抓了来,逼着一个个跪在面前,问:「那条咬我的狗呢?」

「在在……在……在后面……」

「杀了。」

「是是……」

「你,」他指着掌勺大师傅,「煮了他,就用煮水晶鸡的法子,有一点不好看,我就煮了你。」

掌勺大师傅吓得两脚发软,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押到厨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了这道出来。

展露昭一路赶过来的,满手的灰也没洗,笑着用手摸,摸得上面全是一道道灰指印,叫掌勺大师傅:「你把它吃了。」

「是是……」

「全部吃完。」

掌勺大师傅听见这句,哭丧着脸乞求:「长官,小的该死,您饶了小的吧。这……这实在吃不完……」

「吃不完,我就杀了你。」

那大师傅发著抖,拚命吃,吃了吐,吐了吃,撑得肚子滚圆,最终一点也吞不下了。

展露昭亲自拿着枪,对着他的肚子,开了两枪,看着他肥胖的身子在血泊里翻滚,冷冷地问:「你给镇长做的鸡,碰不得吗?」

镇长也被押到酒楼大门,目睹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

展露昭和他说:「这是和你没关系,虽然鸡是做给你吃的,但你当年连我的面都没有见着。」

镇长露了一口气,挤着笑说:「大帅英明,大帅英明。」

展露昭说:「不过,我的老家,家里人都在这长住的,还是找个我信得过的人当镇长,比较靠得住。」

镇长猛地一愣,嘴里还没吐出一个字,眉心中央就多了一个血洞。

事后展光头知道了这一出,又是一阵大笑,说:「好小子!有出息!我正想发展发展地盘呢,还没做个周密计划,这浑小子倒先开疆拓土了。不错,不错。」

一把火烧了酒楼,展露昭又领兵直冲黄善人家,黄善人得了消息,带着家人逃得无影无踪,偌大院子只剩些家什,连家丁们都成鸟兽散。

那半人高的瓷花瓶倒还在。

展露昭摩挲着瓷花瓶,吩咐士兵四处搜捕。

黄善人在乡里横行罢了,出了乡,能有多少能耐?镇长又刚刚被杀,换了一个对展露昭摇尾巴的。

没两天,不但黄善人,连当年打他的那两个家丁都抓回来了,跪在自家院子中央,抖得如秋天落叶,磕头求饶。

展露昭说:「你家的花瓶,我摸不得吗?」

黄善人说:「摸得!摸得!」

展露昭笑笑,掏出枪来,吓得跪着的几人几乎晕过去。

他蹲下,又朝着大块的瓷片砸,砸了一阵,直到把瓷片都砸得最多只有指头大小,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对旁边站着的士兵说:「把这些,通通喂他们吃了。三个人分,匀着点,别有的多了,有的少了。」

三人磕头如捣蒜,血流如注。

展露昭问黄善人:「你家的田契,在不在?」

黄善人看着那一地碎瓷,哪里敢说谎,战战兢兢说:「不……不在身上,藏起来了,就在……在后山老坟那棵杨树底下埋着……」

展露昭叫人挖了来,看清楚是田契,点点头,「嗯,那么不必三个人吃了,让那两个人吃吧。」

掏出枪对着天灵盖扣扳机,给了黄善人一个痛快。

剩下两个,活生生吞了无数瓷片,肠穿肚烂。

然后,又是一把火,把那些青砖高墙的院子付之一炬。

后来,展师长数着那一叠田契时,忍不住又夸起他的侄儿:「有本事!有本事!这么小年纪,居然有这种手段,杀人也不眨眼,日后一定大有出息。嗯,说不定是个当大帅的材料!」

在老家威风了一番,展师长就带着「日后一定大有出息」的侄儿回来了,打算先把展露昭提拔在自己麾下,当个团长。

虽然是任人唯亲,但以他立下的功劳,提拔一个团长,宣司令总不至于不答应的。

第1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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