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好像没知觉,一动不动。
白雪岚冷冷说,「你今天已经认识了我的为人,该知道我是粗鲁野蛮的。有一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你遇到个强盗流氓?我正在兴头上,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拿绳子把你绑了,再强行玩上两三遭。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脾气暴戾。」冷酷地哼了一声。
宣怀风在他身旁,像变成了石头。
白雪岚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回应,暗想你还真的决心和我对着干了。
正打算转身把他硬抓过来,身边的宣怀风居然翻个身,僵硬的把头靠在他肩上。这姿势实在别扭,身子直挺挺的,却又在一阵阵颤抖,显然怕极了白雪岚真的把他绑起来,又逼他做那激烈的床事。
白雪岚心里暗叹一声,一丝儿得胜的感觉都没有。
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抱宣怀风。
宣怀风害怕地往被子里一缩。
白雪岚坚持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低声说,「别动,我没别的心思。你这身子,总要洗一洗才能睡……」
小谢受了一顿不小的惊吓,开汽车回到年宅,果然不敢胡说八道,按照白雪岚的交代,和张妈说了一句「怀风少爷很好,白总长留他住了。」自己就回了房。
张妈对白雪岚极信任的,一听说小少爷很好,自然也不担心。
因为天晚了,宣代云怀孕易倦,吃过饭已经睡下,张妈怕吵到她休息,也没有再去通报。
就这样过了当夜。
第二天宣代云起来,想起弟弟到白雪岚那里的事,对张妈问起来。
张妈说,「小少爷没回来呢,白少爷请他住下了。」
宣代云是有点知道宣怀风对白雪岚有成见的,怀疑地说,「不能吧?家就在城里,汽车来往很方便,为什么要住下?况且,怀风也不是爱在外头留宿的孩子。」
张妈说,「小姐,你太操心了。白少爷是好人,还怕他对小少爷招待不周到吗?要说小少爷不留宿,他在会馆也住了这么些日子呢,现在是大人了。」
宣代云沉吟一会,对她说,「这事,我不是很信得过。你把小谢找来,我亲自问一下。」
刚好小谢早上起来,还未接到年亮富的电话,要他到小公馆去,就呆在听差睡觉的小房里,一听太太找,只好过来听吩咐。
宣代云下了床,正在吃早点,见小谢来,就问他,「昨天你把怀风送到白总长那里,是怎么说的?怀风怎么在那里住下了?」
小谢见太太亲自过问,那可没有张妈好糊弄,心里七上八下,只好把白雪岚的话又说了一遍。
宣代云问,「在白总长那里歇下了?这话是白总长说的,还是怀风说的?那怀风有没有和你说,他和白总长谈得怎样?」
小谢便支支吾吾的。
宣代云见他那样子,陡然疑心起来。
一番追问,小谢再也扛不住了,苦着脸说,「太太,我不是有意瞒着您,我是不敢说啊。」
只好把昨晚所见所闻,完完整整都说了。
宣代云万料不到事情这样生变,像凭空被一锤子砸在脑门上,顷刻天摇地晃,砰地跌坐在椅子里,半晌,才抬头对小谢说,「这么大的事,你……」
她本想狠骂小谢两句,但骂也无济于事,反是弟弟的安危不能耽搁,犹豫了一会,挥手说,「算了,我就是骂死你也无用,快出去备车,我立即到公馆走一趟。」
刚好张妈端了茶水过来,宣代云把事情简单说了几句,埋怨张妈说,「你真是老糊涂,昨晚听了怀风不回来,就该把我叫醒,他要是出了一点事,你就是悔断了肠子也不济事。」
一番话把张妈说得震惊无比。
宣代云也顾不上张妈如何惊惶担忧,自己匆匆换了衣服,就上了汽车,直奔白雪岚的公馆。
——待续——
书名:金玉王朝-第一部-夺玉.中
作者:风弄
绘者:王一
出版社:威向
出版日期:2010/10/12
文案:
就算他是能只手遮天、呼风唤雨、长袖善舞的白总长,
然而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
那些理性、假道学的外衣,好像全都不管用了。
他用尽手段,也不能得怀风一个温柔的微笑。
别人却什么都不必做,他奢望而不可得的美梦,
就自动送到眼前。
他怎么可能会甘心,怎么可能会罢手?
他除了拥有金钱与权力,
对人心的掌握与操纵,才是他能坐稳海关总长之位的原因。
要得到怀风这个人,实在简单至极。
但他要的,却是这个美丽的青年,
真真正正从心到身体,都属于他。
第十一章
宣怀风因为近来打击一重一重不断的来,身体日益瘦弱,喝了烟土水寻死不成,反而被白雪岚强占了身体,当夜身体就开始发热,开始说胡话。
这又让白雪岚紧张起来。
幸亏公馆里还留着那个为宣怀风治病的西医,白雪岚立即请他过来,给宣怀风打了两针。
西医有些奇怪,「虽然喝了烟土水,但针也打了,药水也喝了,吐干净就应该没事了,怎么半夜又忽然发起高热来?」
白雪岚心里有愧,把听差都叫到门外候着,说,「有一个地方,恐怕还要请你看顾一下。」
踌躇一下,上前掀开被子,让医生看宣怀风的下身。
那西医也是惯于行走权贵之门的,当即就明白了,神色显出一些暧昧,只说,「总长对心爱之人,用心自然是很真诚的,只是床笫上,似乎也宜温柔一点。」
拿出金丝边眼镜,夹在鼻梁上,很认真的低头看了看,还伸出指尖探了探边缘,宣怀风似乎察觉痛苦似的,轻轻呜咽了一声。
「有些伤到了,要消炎,还要上点药。」医生顿了一顿,低声说,「这位先生,看起来是头一次,原该给他一点时间适应的。」
白雪岚一向自问脸皮厚如城墙,此刻脸上却不禁发热,沉声说,「你说的是。还请快点医治。」
发炎药和软膏这些常用药,药箱里是备着的,医生便给宣怀风治疗。
这样一折腾,这一夜就过去了。
白雪岚等医生走了,帮宣怀风穿上睡衣,抱着他在床上,侧着身子躺着,就那么痴痴的盯着他。
有些觉得自己错了,又觉得自己不是全错。
心里复杂的滋味,怎么也形容不出来。
白雪岚一宿没睡,眼看窗外天上渐渐有了光亮,日头快从东边天际升起来了,才觉得疲倦。
正打算抱着宣怀风睡一会,听差却又过来打搅了,敲着门,在外头问,「总长,有一位年太太来找她家弟弟,说想见您。见还是不见?」
白雪岚不料宣代云这么快就找上门,陡然从床上坐起来,不禁有些发懵。
她当然是过来找宣怀风的,但宣怀风这个模样,怎么能让他姐姐看见?
日后更难以了局。
听差在门外等了一会,看房里没有回答,试探着说,「不然,把她打发回去?」
白雪岚却知道这样的打发,宣代云是一定会闹的,思忖了一下,朝门外说,「请她正厅里稍坐,我换过衣服,这就去见她。」
白雪岚下床,叫了一个年纪大的听差来,到屋子里守着怀风,又叫几个护兵,把厢房当保险库似的团团看守起来,才换了一套轻便的天青色长袍,到客厅去会宣代云。
宣代云身形未显,穿着一件改良过的黛绿色旗袍,端坐在客厅里,面前小茶桌上放着一碗飘着轻烟的好茶,她却一点也不沾唇,只等着白雪岚出来。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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