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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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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计错了一件事,我只在意今後的人生,至於曾经发生的过往,我没兴趣知道!」

张玄转过身,蓝瞳里遍布冷意,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怖,至少萧兰草觉得这不是自己平时熟悉的张玄,他敛住笑容,戒备地向後退了一步,不过张玄并未逼近,说:「还有一点,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如果想今後过得顺顺利利,就别再要胁我做事!」

话语平静,但里面的煞气不言而喻,萧兰草知道把张玄惹火了,心里暗恼自己沉不住气,急忙举起双手,做出求和的表示,「是我错,我道歉,不过十几条人命,你真可以无动於衷吗?」

张玄的蓝瞳盯住他,却不说话,像是要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萧兰草只好又说:「我是真的想帮他们,我想如果现在董事长在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家伙还真是摸透了他的脾气,听到聂行风的名字,张玄心头的怒火稍减,无视萧兰草的求和,说:「五十万加录影带,不二价。」

五十万?

萧兰草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敢要,他只是个警察,又不是印钞票的。

「成交。」他不动声色地说。

协定达成,萧兰草签好支票,又将一早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张玄。

「这个男人叫萧靖诚,萧家内部的重头人物,也是警界多次散打和射击比赛冠军的获得者,他在事故所属区域的刑事部做事,有些手段,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你如果想了解内情,不妨跟他接触一下,还有这个……」

另一个人的照片也递了过来,萧兰草说:「他叫许岩,跟萧靖诚是古董交流上的朋友,做研究工作的学者。」

张玄把档一并接到手里,先看了看萧靖诚,那是张正面免冠照片,好像是萧兰草从某个证件上弄来的,这种照片最能表现出一个人的内在气质,所以他对萧靖诚的第一感官是冷酷坚忍,属於做事雷厉风行的那种,相比之下另外那位老者就显得不起眼多了,如果不是有共同的嗜好,这两人很难成为朋友。

突然多出来的资料和两个人,让张玄觉得有些奇怪,问:「许岩跟隧道事故有什麽关系吗?」

「他跟萧靖诚很熟,也许知道一些内情吧。」

萧兰草把头撇开了,明显的欲盖弥彰,张玄没在意,消息嘛,要查总会有的,笑嘻嘻地把资料收好,又在支票上弹了一下,说:「多谢惠顾。」

「祝你顺利。」

「我一向都很顺利,不顺的是别人。」张玄上下打量萧兰草,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道符递给他,「你气色很糟糕,这两张定神符可以帮你撑一阵子。」

萧兰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谢接了过去。

「不谢,这不是免费的,钱款你可以等案件结束再支付。」张玄盯着他的重瞳说:「不过道符不是万能的,他没多少日子了,是去是留,你要早作打算。」

门在面前关上了,萧兰草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镜子,镜里的面容依旧妖魅,却掩不住内里的颓败,重瞳透着死气,看来张玄都看出来了,他的宿主去日无多,才会提醒他──是马上抽身离开?还是继续留下,然後正大光明占有他的躯体?

生死无常,不管是天师还精怪都无法改变这个命运,看着镜子,萧兰草想,或许张玄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未强迫他离开,反正他走与不走,宿主这条命都是留不住的。

『谢谢你。』

心里传来悸动,是宿主传来的,不像以往几次那麽强烈,心跳轻浅,带着死亡前的虚弱,萧兰草面不改色,对着镜子里的重瞳说:「不用,这算是我借用你身体的回报,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那个人的话我听到了,』心中那个声音又说:『真好笑,明明自己都快死了,还想着查案,说着嫉恶如仇,却什麽都做不了。』

「我做也是一样的。」

『谢谢。』

「我没有健忘症,同样的话你不需要说两遍。」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糟糕,』男人用温和的声音说:『其实我是在谢你的附身,我知道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这段时间你让我看到了以前很多没看清的事,所以想跟你说声谢。』

「有什麽好谢的?」萧兰草自嘲一笑,又去倒了杯咖啡,随口说:「反正你死後入轮回,又会把一切都忘得乾乾净净。」

『你说什麽?』

「我说──你怕死吗?」

空间寂静下来,久得让萧兰草以为宿主又沉睡过去了,他默默喝着咖啡,正准备去做事,忽听男人说:『没有,或许有你在,觉得没什麽可怕的。』

看不到对方的容颜,但萧兰草感觉得出他在说这句话时表情一定很温和,心房再次悸动起来,张玄笑他被附身,也许被附身的真的是他吧?

看着眼前咖啡杯里的深褐色液体,仿佛看到了那一年的孟婆汤,他轻声叹道:「可是我很怕,所以这一次我不会让自己再失败了。」

张玄走出警局,远处的停车场上停了辆保时捷,聂行风坐在里面,因为无聊在翻看手机。

「董事长……」

听到拖得长长的叫声,聂行风抬起头,就见张玄跳上车,满面春风的表情好像刚中了百万大奖,看到他这副模样,聂行风就知道旅游泡汤了,放下手机,问:「这次你又为了多少钱把自己卖掉了?」

「这次绝对不是钱的问题!」张玄严肃声明,吩咐聂行风开车,把刚才跟萧兰草的对话完整复述了一遍,又把资料拿出来给他看,说:「如果你在场,也会答应吧?」

「嗯。」聂行风沉吟说:「听起来萧兰草的状况不太好。」

「岂止不太好,简直太糟糕了……咦咦,董事长,现在在大街上,你这麽主动不太好吧?」

看到突然伸到自己大腿上的手,张玄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暧昧的笑,但那只手没有伸到他希望的地方,而是去掏他的口袋,眼睁睁看着自己塞在口袋里的支票被抽走,他异常惊讶。

「董事长你怎麽知道有支票?你在我身上放追踪器了?」

他需要追踪器那种东西吗?

浪漫之旅又飞了,聂行风没好气地想,跟张玄认识了有多久,他就有多了解这家伙的个性,不趁机捞一笔,怎麽符合他的处世准则?把支票收好,说:「我先收着,事件解决後,照规矩三七开。」

到手的鸭子飞去了一大半,张玄头一垂,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聂行风把桌上的暖瓶递给他,说:「到点吃药了。」

「不要,难喝得要死。」看到暖瓶,张玄把自己又往座椅上缩了缩。

那是用娃娃从酆都带回来的仙茈草熬的汤药,可以慢慢缓解张玄身上的剑毒,但仙茈草跟其他药草一起煎过後,会变得相当的苦,所以张玄能躲就躲,每次都是聂行风把药熬好了,端到他面前,他还一脸的不情愿。

习惯了他的抗拒情绪,聂行风不动声色地问:「喝还是不喝?」

「少喝一次行不行啊,这药真的很难入口。」

「会比符水还难喝吗?你就当是报应好了,喝了它。」

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自己整天巧立名目骗聂行风喝符水,张玄笑了,乖乖接过暖瓶,咬牙喝了下去。

等他喝完,聂行风把糖果递给他,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说:「你不觉得奇怪吗?萧兰草状况不佳,他如果真想查凶手,直接请你去隧道做法事招魂不是更方便?」

「对呀!」张玄嚼着糖果,经聂行风提醒,他一拍大腿,但接下来又迷惑了,「也许他觉得那样做没意义,怨魂很难招的,可能他试过了,但没成功。」

「以萧兰草的个性,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使尽任何手段,所以第一个可能性不存在;如果试了没成功,他会跟你明说,比起面子问题,他更在意多走弯路,所以……」

「所以什麽?」

张玄想不透,忍不住追着往下问,聂行风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藉等绿灯的时间翻了翻资料,眼神落在萧靖诚的照片上,说:「我想他让你帮忙查案是一个原因,但他的主要目标不是这个,所以他只约了你,甚至不惜惹怒你,以录影带作为交换条件,这表明这件事对他非常重要,他特意在最後提到萧靖诚和许岩,也许这两个人才是要调查的重点。」

「如果他想查他们,自己做就行了啊,干吗一定要找我?」

「他花大价钱雇你,当然有他的理由,就比如──因为某些原因他不适合亲自出面,或者他需要有人帮他打前锋。」

「靠,又被耍了。」

虽然不知道萧兰草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但被骗的感觉很糟糕,显然那只狐狸很清楚如果当时聂行风在的话,事情不会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他是摸透了自己的个性,才设下圈套让他来钻。

「要回绝吗?」他气呼呼地问。

「为什麽回绝呢?」聂行风笑着看他,「你只管收钱做生意,何必在意萧兰草的目的?就当帮那些无辜亡魂的忙了。」

「五十万啊,」张玄重新靠回座椅上,翻着资料,说:「我有种预感,这笔钱不那麽好赚。」

你的生意,有哪一次是好赚的?

聂行风挑挑眉,把打击张玄的话换为──「去邻市度假也不错,乔他们不是刚去了吗?」

「哦对,说是有什麽赛鸽大会,让汉堡充数去了。」

乔最近好像迷上了赛鸽,详细情况他没说,张玄也没问,听说他想借汉堡,二话没说就把汉堡打包送了过去。

「乔有养鸽吗?」听了张玄的话,聂行风感到好笑,「他不会是让汉堡伪装鸽子参赛吧?」

「不会吧,汉堡那麽肥,肯定飞不起来,徒弟应该没那麽傻。」

张玄吐着槽,给乔打电话,照他们的行程,现在应该已经在邻市了,乔在那边有生意,对当地比较熟,他想跟乔打听下情况,可是手机响了半天都是不在服务区的电子音,再打给魏正义,状态也一样,最後换汉堡,汉堡的手机倒是正常反应,却没人接,张玄只好把手机挂掉,嘟囔:「照我多年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这种状况只有一个解释──又灵异了。」

「张玄你可以给个正常一点的解释吗?」

「正常一点的解释?」张玄看看聂行风,半晌,表情转向暧昧,「他们想过二人世界,故意不接电话。」

这次聂行风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张玄的兴致却提了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手背上,问聂行风,「董事长来猜猜看,这次是爱情片?还是灵异片?还是爱情灵异片?」

聂行风伸手过去,默默把那枚硬币没收了,照他对张玄乌鸦嘴的了解,有种预感,这次他又一言中的了。

第二章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啊,魏。」

坐长途车是很无聊的,快速行驶的宾士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乔在睡了一觉,看完一本时装杂志,又打了几个哈欠后,注意力终于转到了此刻正充当司机一职的魏正义身上。

没有回应,魏正义绷着脸闷头开车。乔把座椅靠背拉回来,坐直身子,叹气说:「之前出了那么多麻烦事,我好心叫你出来散心,你不领情也罢了,没必要一直冲我横眉冷对吧?」

「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私心」?」魏正义捧场瞄了他一眼。

看得出魏正义现在火气很大,对于偶尔处于火山爆发状态的师兄大人,乔也很无奈,软下语调,说:「好吧,我承认是有私心的,马言澈怨灵那件事之后,你好像对我抱有很大成见,我们已经很久没单独相处了,所以我想找个机会联络一下同门之间的感情。」

「你想多了,你是贼我是兵,联络个屁感情,我拿的是政府的薪水,不是黑社会大哥派的红包,我当然要去警局做事了。」

「可你以前都马前鞍后地跟我同进同出啊,卧底不这样做,你怎么能拿到第一手资料把我投进监狱呢?」

什么同进同出啊?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学着不乱用词,说得好像他很想被自己抓进监狱似的。

「是鞍前马后!」魏正义翻了个白眼,「做卧底没成效,所以这个任务中止了,现在局长让我每天进局里做事。」

「那也不用十几个小时都做事吧?」

「可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啊大哥,就算是保镖,你也不能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待命对吧?」

心里不爽,魏正义的嗓门很大,接下来是好一阵的沉默,让他有些担心自己口气是不是太重了,其实这次不是乔的问题,出题出在他身上。

上次马言澈的怨灵附身,他为了救乔,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最后连嘴都亲了,导致现在一看到乔,他就觉得很尴尬,为了减少相处的时间,他特意请局长取消了自己的卧底任务,正式回警局当差。

又过了一会儿,乔还是没说话,魏正义先沉不住气了,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他,就见他靠在椅背上,嘴唇轻微抿起,这是他不悦的一种表现,接下来的路程还很长,魏正义不想一直身处在这种紧张气氛里,只好先开口讲和。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抽时间陪你,这总行了吧?」

「不需要。」冰冷嗓音打断他的话,乔冷笑:「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用将就我。」

这家伙又在闹情绪了,魏正义的火气上来,也忍不住了,反问:「你勉强我做的事还少吗?就像昨晚我相亲相得好好的,你二话不说就去把我拉走,还关掉我的手机,我都不知道事后该怎么跟我爸妈解释。」

说到重点,乔反而笑了,他就知道魏正义在为这件事跟他呕气,所以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给他个好脸色,其实在看到魏正义跟女人相亲,他没当下拔枪杀人,脾气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什么高官名媛,在他看来,那女人除了长相外一无是处,还想让魏正义带她去山上看雪,别幼稚了,现在是暖冬,除非去爬喜马拉雅山,否则上山只能喝西北风。

银眸斜瞥魏正义,乔问:「你好像很中意她?」

温和的声音让魏正义的警戒心立刻提起,照他的经验,乔越是笑得温纯无害,就表明他心里筹划的阴谋越恐怖,急忙说:「我拜托你,我只是拗不过我爸妈的啰嗦,去走个过场而已,你不要每次都搅和好不好?还好这次我有个好借口,否则又要被我爸骂死了……」

「什么借口?」读取到魏正义话里的漏洞,乔追问。

魏正义脸色变了,支吾:「没什么……就我随便找的借口。」

「听说令尊脾气不是很好,随便找的借口很难蒙混过关吧师兄?」乔微笑看他,「请把谎言说得完美一点,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了?」

「难道不是吗?」

魏正义没话说了,被咄咄相逼,他气急败坏地反问:「就算是又怎样?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

这一军将得好,乔停止追问,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低声说:「是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跟师父和聂那样相互坦诚呢?」

魏正义皱起眉,他最怕乔这副自怨自艾的模样,泄气说:「好好好,我说,其实是上头接到了有关萧家人渎职的投诉,所以要我去那边暗中调查,你知道萧魏两家在警界里的地位,如果出了丑事,当然希望及时内部解决,否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你说的是萧兰草的亲戚?」

「算是我表哥的远亲,所以我跟他也算有一点点的亲戚关系,他叫萧靖诚,是个很有手腕的人,在刑事部工作,马上就要晋级了,所以这个时候传出渎职问题很微妙,为了避嫌,萧家不方便出面,就拜托给我们家,于是我爸就推荐了我。」

「这件事萧兰草知道?」

「也许吧,不过他那个人很精明,既然没被告知,就当没这回事,这是滩浑水,一个不小心,不仅查不到真相,说不定还会被拉进水里,所以谁也不想碰。」

「老爷子那么世故,明知出力不讨好,为什么还要举荐你?」

「你以为他想啊?」说到这个,魏正义火气又上来了,恨恨地瞪乔,「要不是你昨晚突然把我从相亲宴上拖走,我会临时想到这个办法应对吗?我领了差事,我家老子干生气也没办法,只好做顺水人情。」

原来说到最后,还是为了他这样做的,乔心情大好,拿起矿泉水瓶塞给魏正义,这是示好的表现,魏正义没接,哼道:「把瓶盖拧开不会啊?这样子让我怎么喝?」

乔乖乖拧开瓶盖重新递给他,魏正义喝水的时候,他说:「其实我这次临时出门,也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你会做没目的的事吗?」说了大半天,魏正义口渴了,咕嘟咕嘟灌着水,说:「玩赛鸽嘛,连汉堡都利用上了,你暗地里一定押了不少钱进去。」

「确切地说,是上次赛鸽大会时有人做手脚,害我赔了几百万美金,所以这次我让汉堡伪装成赛鸽参赛,看看背后捣鬼的究竟是谁。」

「哈,参加地下赌博你还敢说得这么堂堂正正的?」魏正义气极反笑:「就当花钱买教训,以后不要玩这种东西了。」

「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敢算计我,就要有被报复的觉悟,哼,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以后伯尔吉亚家族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你们家族在意大利已经够风光了,难道还想把这里的黑道都霸占下来?我警告你啊,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搞事,否则……」

「我就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啰嗦个不停,所以才没跟你讲,我不说不是想隐瞒你,而是不希望我们为各自的立场伤神,」顿了一下,乔又说:「我答应你不主动犯事,但如果别人犯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魏正义不说话了,跟最初认识相比,乔的确变了很多,也忍了很多,原因是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乔有他的身分和立场,他不能要求对方完全脱离那个环境,但正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因素,他才会为他们目前的关系烦恼,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一切都好办得多。

「乔,有些事情我想坦白一点跟你说比较好。」不想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他踌躇了一下,决定明言。

像是猜到了他即将说出的内容,乔的气息明显一顿,转过头,漂亮的银眸看向他,魏正义不敢回望,继续说:「你的想法心意还有你希望的我都明白,但我可能无法回应,我跟你不一样,我家世代都在警界做事,我从小就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立志当警察,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这个职业,而且我是魏家的独苗,我爸妈想抱孙子想得发疯,我无法背离他们的期待。」

他说完后,感觉到乔注视自己的目光逐渐冷下来,而后转过头,掏出一支雪茄,点着后狠狠吸了两口,冷声问:「所以你就随他们任意安排你的人生?」

「那不是任意,我一直都是那样打算的。」

至少在认识乔之前,他的人生目标一直都很单纯——显赫的家世背景是最好的基石,只要他努力,今后的仕途必将一帆风顺,可这一切现在全走样了,对于乔的种种任性介入,他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否则十个乔他也不放在眼里,甚至他不讨厌跟乔的相处,但想法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想到真要跟着乔这样走下去,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别的不说,父母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他不在意工作家世,但他不知道这样的赌注是否值得,他很怕自己把一切都投进去后,得到的是一场空,乔的存在就像火,很美很烈也很恐怖,他不敢回应,很怕有朝一日火熄灭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好,至少现在他不想提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乔,别逼我。」

这一次乔没像以往那样嘲讽反驳,而是默默抽着雪茄,魏正义很不适应这样的他,想找个话题缓解僵冷的气氛,想到的却都是跟乔相处的种种,每次危险临近时乔舍命救护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让他突然很懊悔刚才的说辞——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根本是不知道该怎样解决,索性把问题扔给别人去烦恼,遇事不敢面对,缩起来当孬种,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越想越懊恼,魏正义低声骂了句脏话,把矿泉水瓶往旁边重重一放,谁知力气过大,里面的液体溅了出来,眼睛传来刺痛,与此同时方向盘猛地向一旁转过去,仓促中他来不及调换正确的方向,慌忙踩刹车,却发现刹车失灵了,轿车在极快的速度下失去了控制,车头一偏向对面车道甩去。

「小心!」

乔坐在副驾驶座上,来不及做任何应变,眼看到有轿车冲过来,他紧忙压住魏正义一起扑到座位上,但预料中的撞击没有发生,车里静悄悄的,只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乔惊魂未定地坐起来,发现他们的车越过了隔离线,横斜在对面车道上,时间还早,隧道里一辆车都没有,刚才险些撞到他们的车也不见了踪影,他急忙转头往后看,只看到两排幽暗灯光,一路延伸到前方,并没有车辆通行过的迹象。

魏正义在旁边揉着额头,因为乔用力过猛,他的头撞到了车门上,痛得直嘶气,眼神投过来,里面同样充满了惊疑和迷惑,像是不解于刚才的突变。

「那辆冲过来的车你有没有看到?」乔指着前方车道问,他没注意车型和颜色,但车的存在是绝对的。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还以为你是想跟我……」殉情……

后面的话魏正义打住了,打量着乔,问:「你还好吧?」

「很好啊,不过如果你一直停在道中央,可能就不太好了。」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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