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皇甫桀眼光寒冷,嘴角含着嘲笑,语气更是不带一丝亲情。
「是!」
「皇甫桀,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你表面假意与我合作,却暗中为己铺路。今日之举,你才是筹谋已久吧!哈哈,父皇,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丑四!那个丑四!我竟然会败给你?我竟然会败给你!」皇甫瑾疯狂大笑。
看押他的士兵不耐他的笑声,抬起铜剑手柄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皇甫瑾惨呼一声,笑声变得断断续续。士兵抬手,还欲再给他一下。
「住手!」一直委顿在床的胜帝一声怒喝。
余威犹存下,那名士兵立刻住了手,随即不安地看了看侧前方高大的背影。
「他毕竟还是皇子,不管他做下多大的错事。你不能让人这样侮辱他!」
「谨遵父皇旨意。」皇甫桀面对他这位父皇的态度仍旧保持了应有的恭敬,转而回首吩咐道:「你们且把大逆不道的惠王关押进天牢,不得怠慢。」
语言一顿,皇甫桀看着他兄长的眼睛带着笑意道:「不过如果再听他满口胡言,本王允许你们掌他的嘴。带下去吧。」
「是!」
「皇甫桀──!」堂堂惠王哪堪这般羞辱,只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当场。他想维持皇子的尊严用自己的双脚走路。可那几名压制他的士兵似乎要故意羞辱他一般,拽着他的发结、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从皇宫一路拖到天牢。
一路上,多少人看尽他的丑态;一路上,多少人眼中流露出惊讶与嘲笑。可怜皇甫瑾一代风流人物,短短一段路程就把他折磨得只剩下一张皮囊。
而皇宫中,宫变还在进行着。
「父皇,还请您节哀。」
胜帝抬起头,看着面前连身高都异于常人的丑子。看走了眼的人何止老二,他这个做父皇的又何尝不是。
恍然间,他只剩下两个儿子了。如果他还能在帝位上继续坐下去,他还会再有其它儿子,他还可以再培养一个他满意的皇位继承人。可他显然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一代帝皇看向自己这一生中最心爱的女人,心中隐隐作痛。朕还是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儿子。
「传宰相、裕王、大理寺卿、中书舍人。」
「启禀父皇,这几位大人昨夜醉酒,恐怕现在摇都摇不醒他们。至于裕王,他老人家年岁已大,如果父皇有事吩咐,儿臣可以代为传达。」
胜帝环视一周,轻轻一叹,形势已没有他回转的余地。
「陛下有旨,传中书舍人觐见。」张平转头对外喊了一声。
皇甫桀挥挥手,一干属下,除张平外全部退出。
张平小心翼翼地把怀中杨昭容放到一边的软榻上,走到皇甫桀身后站住。为了确保她不会半途醒来,顺便点了她的睡穴。
「瑾儿足智多谋、心思慎密、最会借刀杀人,可惜他聪明一世,最后却被人狠狠愚弄,反成了别人手中刀。」胜帝表情怅然,语气中竟流露出为惠王不值的意思。
皇甫桀眼睑下垂,浓密的睫毛在深邃的眼下形成一扇阴影。
「这些都是你母妃教你的吗?」
皇甫桀差点笑出来,心中悲哀更甚。愤恨吗?有什么好恨的呢?张平说得不错,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去恨。
有爱才有恨,无爱又怎会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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