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淡然莹润的流光闪过,冰蓝色的鱼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皙修长的双腿,白苏心底欢呼一声,试图扶着栏杆站起身,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待在海里久了,平常没什么走路的机会,因此腿脚有些绵软无力,猝不及防之下他踉跄了一下,惊慌地依靠在栏杆处。
水润乌黑的凤眸向四处看了几眼,舱内仍是一片歌舞升平,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白苏拍着胸口调匀了气息,视线不经意间下垂,立马被宓靡桓龆哙隆
人鱼的丁丁都隐藏在鳞片下面,他们又一直生活在深海里,根本没有穿衣服的意识,袒胸露背是常事,只不过白苏作为王子殿下,身份尊荣,有一件其他人鱼都没有的鲛绡织就的衣服,但也仅限于宽松飘逸的上衣,换句说就是白苏没有穿裤子,于是小小苏也就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香蕉君电量不足已经下线了,白苏用宽大的袖摆遮住自己的下半身,蹑手蹑脚地楼梯处走,是的,他打算摸到房间里偷,呃,不,是借一件衣服。
带着笑意注视着那人的身影往某处走去,齐商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喝干,放下杯子大踏步离去,唇边的笑和眼睛里的兴奋几乎要抑制不住。
轮船上的贵族们都在宴会上,其他士兵和船员也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白苏一路小心翼翼左躲右闪,幸运的在拐角处避过了巡逻的卫兵。
白嫩的双足轻轻落在地板上,白苏摸进走廊,左右两侧都是一模一样的房间,仗着人鱼锋利可伸缩的指甲,他随意地挑选了一间,轻松撬开门锁,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黑白色调的装饰透着股异样的简洁和冷清,东西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桌上,床上的被子被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连个多余的褶皱也没有。
打开衣柜,几件大方简洁的衣服依次挂在里面,白苏一边挑选衣服,一边撇嘴,心想这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处女座!
房间的主人貌似身形十分高大,裤子尤其长,白苏欲哭无泪,心想难不成拖着一截裤腿走路,正想凑合着选一件,房间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色的地板上有残留的水渍,齐商脚步轻快地循着水渍来到走廊,地上呈现着依稀可辨的脚印,止于自己的房门前,齐商挑眉,伸手试探性地拧了一下门锁,房门果然被轻易打开,他勾唇笑了起来。
卧槽!难道是房间的主人回来了,白苏灵机一动抱着手里的裤子缩进了衣柜,轻手轻脚地关闭上柜门,心想看这里面的衣服也知道主人的身份不低,时间尚早,应该是回来取件东西,还要回到宴会上的,大不了等他走了自己再出去好了r(st)q
房间依然很整洁,做惯侦察与反侦察的齐商却一眼就看出,有人翻动过,他立在房间中央,好整以暇地用目光将四周搜寻一遍,立刻就下了判断,最后胸有成竹地将视线落在紧紧闭合的衣柜上。
齐商一步步走过去,在他过去的岁月里,事物的发展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中,从来没出现过如此期待激动的心情,也从未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像那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一样挑动他的情绪。
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苏心底卧槽一声,吓得缩在衣服后不敢乱动,心想若是被房间的主人发现了,自己要说点什么,啊哈哈你房间收拾的真干净,装饰风格也不错,今天天气很好,衣服看起来也很酷在哪买的……
总觉得这么说的话会被弄死也不一定呢。
万一他把我当作偷东西的小贼,那我该怎么办?
搭在柜子上的手用力握紧,齐商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忐忑,猛然把柜门给打开。
灯光突然涌了进来,白苏下意识地举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看外面身形高大一身酒气的男人,暗搓搓地想不知道现在偷袭还来不来得及?
那人缩在柜子里的角落,身上半遮着一件看起来十分眼熟的黑色风衣,衬得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越发莹润夺目,头发略显凌乱地垂在身后,乌黑如墨的凤眸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惊慌。
看着面前这张清丽绝俗的脸,齐商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少年身形单薄,有着雌雄莫辩夺人心魄的美。两人对视良久,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苏有些疑惑,这人打开柜门以后就静止不动,难不成是在想怎么处置我?大哥,求放过qaq
少年的凤眸清澈水润,戒备地盯着自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齐商回过神来,暗暗自责不该吓到他,心念微动,他刻意将站得笔直的身躯往前倾斜了些,眼神迷茫而散漫,吞吐间带着浓重的酒气,他低问:“你是谁?没事吧?”
这是喝醉了?白苏愣愣看着他,心底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对付了。
对方一直不回答,齐商略皱起眉头,心想难道是受伤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说不定是第一次幻化出双腿,他俯身抱起少年,打算为这人检查一下伤口。
大概是自己的错觉,白苏总觉得对方炙热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露出的小腿上,心想难不成是露了痕迹,可是不应该呀,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动了动微僵的双腿,丝毫没有意识到齐商越发火热的眼眸,白苏一时反应不及被抱个正着,老脸一下子爆红,身上的风衣是他随手拉过来遮蔽身体的,□未着寸缕,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放在他的腿弯处,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直达心底深处。
感受到手下温润细腻的触感,齐商身形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少年,心情大好,迈步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当然面上还是一副醉酒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声音轻柔地问,微微眯起眼睛。
白苏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拿他那双明媚凤眼将房间再瞧了一遍,想着怎么找机会逃出去,闻言下意识地回了句:“白苏。”说完回过神来,又不禁懊恼地咬着自己下唇。
男人点头,像是已经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我叫齐商。”
卧槽,原来他就是正牌攻,这也太巧了!白苏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面前的少年像只可爱的小猫,齐商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这个愚蠢的人类,笑点真低!白苏腹诽,心想齐商不愧是正牌攻,虽然喝醉了,这一身的气势也真具有压迫性,看着自己的样子莫名透着股危险的意味,他有些窘迫地抓紧身上披着的风衣。
注意到他的动作,齐商略微皱起眉头,“冷吗?”他说着回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又将少年身后的被子摊开,一手捏着被子,一手去拿少年身上的风衣,“若是不舒服的话就睡――!“
=口=!白苏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表情瞬间裂了,身体僵了几秒。齐商的风衣偏厚,又在小小苏身上来回摩挲了几下,于是……
白苏默默低头看自己家可怜的小小苏,哀叹,这不争气的家伙!
白苏尴尬,齐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人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一直是枯燥无趣的,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也曾被同事玩笑说是没情趣,难怪空有那么好的条件还一直单着。他虽然知道少年很可能不是人类,也奇怪他为什么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但是看到他上半身飘逸轻盈的纱衣,下意识就认为这人下半身也是如此穿着,就连刚才的肌肤相亲也只以为是□的衣服较短,毕竟是人鱼嘛,却不料少年下半身根本就是一(丝)不(挂)!
少年衣衫半褪,修长的美腿完完全全地袒露在自己眼里,无措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床上,齐商顿时就觉得身体一热,腰腹处似有一团火在烧,勉强维持住一贯沉默稳重的样子,动作迅速地用被子将少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那人正倾身靠近他,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身上,白苏无措地扭过头去,刚好和齐商炽热双眸对视,尼玛,这火辣辣的眼神是要闹哪样啊?
齐商心念数转,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缓缓图之,另一个声音却让自己随心所欲,他挣扎良久,到底是没忍受住诱惑,温香软玉在侧,若是还不心动那他就是圣人了。
齐商一手撑在白苏身后的床上,微微低下头来,慢慢靠近那双莹润光泽的绯色薄唇,神情像是一只躁动不安的野兽。
对方的吻强势而具有侵略性,舌尖带着酒香气,白苏被吻得晕乎乎醺醺然,迷迷糊糊中嘤咛一身,直接将齐商最后一丝理智燃烧殆尽,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意乱情迷地拥着怀里的少年,品味他的甘甜,撑在身侧的手收起悄悄落在白苏背上,沿着美好的弧度一路下滑。
白苏一个机灵,立马回神,花擦,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他大力挣扎起来。
轻而易举地将少年试图反抗的双手钳制在一起,按压在头顶处,此刻齐商那丝毫未受到酒精侵蚀的头脑只装得下白苏,身体因他而兴奋不已,将人压制在床上,覆身其上,迷乱地继续吻了起来。
妈蛋,人类果然好凶残!人鱼小王子欲哭无泪,在对方试图经行下一步时突然发难,一脚将人踢翻在地,快速捞过一旁的风衣,捂着胸口嘤嘤嘤地跑了出去。
英明神勇的齐少校坐在地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柔若无骨的小家伙被踢下了床?!突然觉得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充满坎坷。
碰到一只天生神力的小受肿么破?!
☆、第31章人鱼之泪(六)
海风带着特有的咸腥气,寒星点点,因着海面的广阔越发显得寂寥起来。
莫小语打了个哆嗦,偷偷摸摸地将好不容易偷来的衣服套在身上,心底暗暗咒骂人鱼的变态,平常竟然连衣服都不穿,害的他弄件衣服都这么难。
“呵,这是谁家的小猫偷溜出来了?”身后有调侃的轻笑声。
莫小语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身形纤瘦,浑身阴郁之气的男人,那人的脸色苍白到异常,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连走路的姿势都透着股弱不禁风,莫小语警惕:“你是谁?”
陈立成微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记得船上有这么年轻的士兵或贵族。”
看清他的脸,莫小语眼睛明显一亮,心想看样子这家伙的地位不低呀,气质也好,要好好把握,他扬起头笑得得意且自傲:“我才不是这船上的士兵呢,告诉你吧我其实是……”
“莫小语!”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白苏刚从齐商的手里逃脱,慌不择路跑到了轮船的甲板处,刚好撞破莫小语坦诚这一幕,当下又惊又怕,心想幸亏自己来得及时,否则……
白苏绝美脱俗的脸落入眼底,陈立成原本好整以暇的态度立马变得认真起来,眼里有难以克制的兴奋,像是遇到猎物的野兽,透着股势在必得,他右手横胸弯腰冲着白苏行了一礼,笑道:“尊贵的先生,你好,我是陈立成。”
花擦,陈立成,那不是原书里那个丧心病狂的大变态吗?他怎么在这里?白苏下意识拉着莫小语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陈先生好,宴会还在继续,若是没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就要带着莫小语离开,然后寻机逃回大海。
陈立成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两人去路,他微笑:“两位小先生别急着走,宴会经常有,实在乏善可陈的很,倒是月下赏美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呵呵,我这算是被调戏了吗?白苏脑洞大开,想着如何脱身,屋漏偏逢连夜雨,双腿突然感到一阵艰涩疼痛,像是在烈日下暴晒到脱水的感觉,糟了,难道是变成双腿的时限到了,这可怎么办?
莫小语同样感到了腿部的疼痛,知道时间不多了,试图挣脱白苏钳制他的手,不满道:“你干什么呀,快点放开,不要仗着自己是人鱼……唔!“瞪大双眼怒视着白苏,白苏不为所动,死死捂着他的嘴,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一面冲着陈立成断喝一声:“别过来!“暗补一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带着莫小语向后退去,心想这种拖着人质保命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次做绑票的事,白苏业务不熟练,差点把莫小语闷死在怀里,陈立成静静看着,从始至终带着浅淡的微笑,视直翻白眼的莫小语如未见,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白苏,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俩才是一伙的吧?“
白苏窘迫地瞪了他一眼,光着的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钻心的疼让他浑身一哆嗦,手下的力气瞬间轻了,莫小语抓住机会一把将白苏推来,直直往陈立成怀里扑,“我们快走。”
陈立成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在莫小语撞到自己怀里的前一秒侧了侧身子,莫小语收势不及,无措地摔到地上。
双脚像是踩在刀刃上,被推出去的白苏踉跄了一下,直直向甲板摔去,下意识地闭起眼睛,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反而被人小心地拥入怀中,他睁开眼,对上一双暗沉晦涩的眼眸,来人的身上带着酒气,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怀里的人额头沁出薄汗,精致绝美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显是在忍受疼痛,齐商蹙起浓黑的剑眉,拥着白苏的动作越发轻柔,手抚上少年白皙若玉的脸颊,“不舒服吗?哪里难受?“
白苏摇摇头,咬牙忍受着煎熬,眼泪汪汪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陈立成上前两步,关怀地看着被缩在齐商怀里的白苏:“少校,不如让我给这位小先生看看吧?“
卧槽,才不要给这个大变态看呢!白苏立刻抓紧了齐商的手臂,水汪汪的眸子看着那人,轻轻摇头。齐商会意,直接一把将白苏抱在怀里,“不用劳烦陈医生了,我们自己会处理。“
瘫在地上的莫小语半晌才缓过神来,他直起身子,抬眼就看到了刚毅俊朗的齐商,一瞬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中炸开了,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这么优秀的男人一定不能放过,说不定他就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真命天子呢。
这么想着,仿佛双腿处的疼痛也变得可以忍受起来,他艰难地站立起来,暗中挤出几滴眼泪,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缓缓走到齐商身边。
白苏被齐商以公主抱的姿势拥在怀里,双脚离了地,疼痛稍减,他迦坏乜醋抛呓的莫小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拖着破布娃娃般残破的身躯“这种玛丽苏汤姆苏中的经典句式,愣是被自己的脑补给雷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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