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我爱你。”顾川泽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同样的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期待,声音平淡的简直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的事。
许远恒差点被呛死,这人还真敢说,他挑眉,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场笑话,眼里的嘲讽遮都遮不住,“你说什么?”
他这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姿态简直是最大的讽刺,顾川泽有片刻的心虚和愤怒,他突然坐过去,激动地说道:“我说爱你,我爱你!这么多年,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你爱我?”许远恒不知为何笑了,默了片刻,微微倾身,带着酒气的湿润薄唇缓缓靠近顾川泽。
离得那样近,连对方眼底的情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睫毛轻微的颤抖,许远恒的脸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吻上,顾川泽的身体却下意识地避退,猛然发力,一把将人推开。
“唔。”许远恒摔倒在沙发上,脊背有些发疼,心底咒骂一声,迎着顾川泽有些茫然无措的目光,戏谑地问:“现在你还敢说自己爱我?”
不爱吗?不爱的话为什么自己总是下意识地亲近许远恒,想和他待在一起,想看他笑,只允许他窥探自己的内心,记得他的所有爱好习惯,甚至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他的眼睛,只要一想到他凤眸含笑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软成水……
可是真的爱他吗?爱的话为什么不喜欢他亲近自己,在许远恒靠过来的那一霎,他的心底竟然没有丝毫夙愿得偿的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尴尬别扭,甚至会觉得罪恶,以及……恶心?
看到他还在迷茫,许远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将酒瓶放在桌上,发出“碰”的一声响,唤回那人的神智,语气带着怅惋和沉痛,“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妈妈承受不住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我被愧疚和自责逼得喘不过来气,自顾不暇,后来又跑去国外接受心理治疗,一直没顾得上你,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早晚都会想明白的,没想到你到现在还坚持认为自己爱我。”
顾川泽精神一振,直觉告诉他许远恒要告诉他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他莫名想起了那个梦,心下竟然紧张不已,“当年?当年怎么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远恒深深看他一眼,“当年你亲眼目睹父母出事的场景,落下心理阴影,将自己封闭起来,可还记得是谁带你走出来的吗?”
那些事早已尘封在记忆里,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仍然有微微的刺痛,“是你。”
“不,你错了。”许远恒微微眯起眼睛,“带你走出心理阴影的另有其人。”
当年许远悯和许母先后出事,经此重创许家元气大伤,许远恒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不可自拔,许父四处奔走,一边动用各处关系寻找许远悯的下落,一边寻求心理医生开导长子,忙乱之中难免冷落了顾川泽。
当时的顾川泽异常安静缄默,众人都以为是许远悯的失踪让他受了刺激,毕竟两个孩子平常关系最好,也只有面对小悯时顾川泽才会露出点笑容,因此也没太当回事。
可是渐渐地,大家发现了不对劲的对方。
有一次许远恒抱着小悯的玩具汽车哭,偶然路过的顾川泽面无表情地问他:“你为什么抱着我送你的东西哭,是坏掉了吗?”
年幼的许远恒尚未养成之后镇定稳重的性格,只是下意识反驳:“这是小悯的玩具,不是我的。”
然后,顾川泽紧跟着说了一句让他目瞪口呆的话,他问:“小悯是谁?”
回过神来的许远恒放声大哭,他不知道顾川泽究竟是怎么了,这样面无表情的他像是恢复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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