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你还想着他?”顾轩实在是很不能理解齐辰澈这种圣母白莲花的性格。
“他是我弟弟,我不准你这么说他。”齐辰澈面色一沉。
“好好好,我不说。”一见齐辰澈有发怒的迹象,顾轩立即闭口不言。
齐辰澈沉默地看着手机,他那天晚上真是太冲动了。现在把齐辰逸给逼走了,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顾轩虽然口头上说一点不关心齐辰逸,但是,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你在哪里,快回家。辰澈很担心你。
顾轩不愿承认自己担心齐辰逸,就借用了齐辰澈的名号。
齐辰逸最近像疯了一样,不断地看书,做试卷。吴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齐辰逸这是在为难自己,这是在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除此之外,最让他担心的就是,齐辰逸的身体。他已经连续吐了一个星期,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可是,齐辰逸偏偏就像是和自己过不去一样。吐出来了继续吃,直到饭碗里面的饭全部吃光为止。
吴岩看不下去,几次想要阻止他。可是,齐辰逸很固执,次数多了,吴岩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也许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了,齐辰逸的口味也变得很奇怪。一向吃得清淡的人,现在口味越来越重了。而且,他尤其喜欢是酸的东西,酸梅,酸枣,只要是酸的,他都要吃。也只有吃这些酸的东西,他不怎么吐。酸的东西能止吐,吴岩就给了齐辰逸不少。现在齐辰逸几乎每天都要吃掉一罐子的酸梅。
这一个礼拜,齐辰逸睡觉的时间也增多了,也是,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齐辰逸这样的情况,吴岩自然是很担心的。他知道齐辰逸有一个专有的医生,夜间,他偷偷拿了齐辰逸的手机,找到了dr刘沐泽的号码拨了过去。说清楚了齐辰逸的情况。
刘沐泽一听,立即保证,他会立即赶到。联系了刘沐泽之后,吴岩才稍稍放心了一点。
刘沐泽的到来,给齐辰逸阴郁的生活带来了一点点的光芒。
吴岩静静站在门口,看着齐辰逸靠在刘沐泽的肩膀上默默流泪。他没有去打扰他们。
刘沐泽给齐辰逸做了彻底的胃部检查,但是,很可惜,没有任何的结果。他觉得,这应该是齐辰逸的心病。
吴岩把那段录像给刘沐泽看了,刘沐泽满脸的怒容,和他一样,有找齐家拼命的气魄。只是,刘沐泽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让齐辰逸开怀,而不是计较齐家问题的时候。
齐辰逸折磨了自己一礼拜,总算是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幸好,大学的考试,时间比较分散,一般是一天一门,不然的话,齐辰逸的身体,怕是会受不了。
每次考试前,齐辰逸都会吃下大把的酸梅,免得自己在考场上吐得厉害。
这个几天,齐辰澈来找过他。不过,他只是木然地听着齐辰逸虚假的话,然后沉默离开,顾轩却是一直没有出现。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顾轩在校园里面看到了齐辰逸。顾轩都不敢相信,这个瘦了一圈,面色憔悴至极的人居然会是齐辰逸。
以往的齐辰逸一见到他,目光就会一直留在他身上。可是,这一次,就算是他站在了齐辰逸的面前,齐辰逸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齐辰逸,你……”顾轩拍了拍齐辰逸的肩膀。齐辰逸已经一周没有回家了,顾轩从齐辰澈的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生日会上,齐辰逸的离开,他以为他只是一时的任性离家,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齐辰逸居然一星期没有回家。这小子真是个倔脾气,顾轩这样想着。齐家人这么好,就算那天齐腾飞说话重了点,也是对他做的事情太过愤怒的原因。齐辰逸只要道个歉,齐家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谁知道,他居然一个星期都不回家。不管齐辰澈怎么好言好语相劝,他都不理不睬的。
被人挡住了去路,齐辰逸抬头看了一眼挡路的人。对上那双眸子,顾轩愣了一下,那双飞扬跋扈的眸子没有任何的生气,死气沉沉的。
“你家人都很担心,你应该回家去。”顾轩想到了齐辰澈那张担忧的脸,动了动嘴。辰澈对他这个弟弟,真是没话说。即使这个弟弟对他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依旧每天担心这个弟弟,盼着他回家。
齐辰逸面无表情地看了顾轩一眼,饶过他离开。
“喂,你……”顾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前来接齐辰逸的刘沐泽给打断了。刘沐泽打算等齐辰逸考完试,就接他去自己的诊所做一个全身检查。
“顾轩,算我求你了,放过小逸吧。”刘沐泽将齐辰逸护在身后,好像是害怕顾轩伤害他一样。顾轩和齐辰逸那点子事情,他是知道的。现在齐辰逸都变成这样了,他不希望他们两人再有所纠缠。虽说,爱人的鼓励是最重要的,不过,顾轩的话,只会让小逸更痛苦吧。这几天,那个叫吴岩的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他觉得,比起顾轩,他更希望吴岩来照顾齐辰逸。
顾轩觉得刘沐泽这句话说得可笑了,究竟是谁放过谁啊?一直都是齐辰逸贴着他不放吧。甚至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放过。
“沐泽,走吧。”齐辰逸扯了扯刘沐泽的衣角。他和顾轩,在那一天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放下顾轩,不过,他相信,时间和距离是最好的消磨石,总有一天,他会完全忘记顾轩的。那个时候,顾轩带给他的伤痛也会一起消失的吧。
“好。”刘沐泽点点头。转身跟着齐辰逸离开了。
顾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眸中闪过微微复杂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齐辰逸现在的样子会让自己这么心疼呢?顾轩摇了摇头,将这个古怪的念头压下去。辰澈还在食堂等着他呢!他可不能迟到。
第9章 看望修
考完试,刘沐泽带着齐辰逸去自己的诊所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可是,不管他怎么检查,除了齐辰逸身体比常人虚弱一点以外,没有任何的问题。
“辰逸怎么样?”复杂的检查终于结束了,吴岩迫不及待地问道。齐辰逸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吐,他真的是怕了。
刘沐泽摇了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逸,抱歉,我这回真的是被难到了。”刘沐泽苦笑一声,“这里有很多的医书,我要好好看看,过几天再给你做一次检查。”
“嗯。”齐辰逸点点头,“没关系的。我想,这一次,可能不是身体的问题。”
“总之,我会想办法的。”刘沐泽说道,“当然,你自己也要好好啦调整一下心情。小逸,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嗯。”齐辰逸点点头,带着吴岩走了出去。
“辰逸,你要去哪里?”吴岩跟着齐辰逸走了一段,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漫无目的闲逛。
“去见一个人,每次心情不好,见了那个人,我心情就会好的。”齐辰逸说起这个人的时候,眉梢染上淡淡的温柔。这么多天沉寂的眸子,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亮了一下,吴岩有些妒忌那个人。
“这是?”吴岩没想到,齐辰逸会带自己来到疗养院。对于齐辰逸提到的人,就更加好奇了。
齐辰逸没有回答他,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病房。
因为齐腾飞的特别交代,这个人是住的是一人间。
“奶奶,我来了。”齐辰逸走到那个坐在床沿呆愣着的老人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老人呆滞地看着齐辰逸,目光没有焦距。
“奶奶,是我,我是小逸。”齐辰逸看着这个穿得整洁的老人,一遍遍重复着。
“小……小逸……”老人的口齿不清晰。呆呆地看着齐辰逸,似乎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
“嗯,小逸。”齐辰逸点点头,盯着老人的眼睛看着。
“小……小逸……”老人重复了几句,忽然间抓着他的手兴奋地喊着,“孙子,孙子,孙子!”
齐辰逸微微弯了弯眼角,点了点头,“是,我是你的孙子。”奶奶虽然不清醒,可是,她却能奇迹般的认识自己的孙子。
“糖……糖……”还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老人颤抖着从枕头底下拿出糖递给齐辰逸。
齐辰逸接过奶奶递过来的糖,眼眶有些湿润。齐家,也只有这个不清醒的奶奶对自己是好的了。
吴岩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他没有打扰他们。
“奶奶,我们出去晒太阳好吗?”齐辰逸在老人耳边柔声问道。
“太……太阳?好……好……”老人拍着手。
齐辰逸推着轮椅将老人推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老人很享受午后的阳光,眯着眼睛无意识地哼哼着。
“吴岩,你知道吗?奶奶会变成这样,据说是我妈妈害的。”齐辰逸轻拍着老人的肩膀,他知道奶奶喜欢他这样。
“其实,我并不相信。”吴岩看着齐辰逸温和的动作,说道。齐辰逸是私生子的事情,他也知道,那一年的雪夜,他和齐辰逸一起,听完了那一段不堪的过去。齐辰逸对这个老人这么温柔,他觉得,齐辰逸的母亲也应该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
“可惜,那件事情过去了太久,谁都不记得了。”齐辰逸叹了一口气,“我时常回来这里陪伴着奶奶。一部分是因为我想补偿我妈妈犯下的过错,另一部分,是因为心中有个小小的祈愿,我希望有一天,奶奶能清醒过来,能认出我,认出所有人,能记得那一年的事情,能告诉我,我的妈妈不是凶手。你知道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凶手。”
“现在医学已经很发达了,我想,你奶奶终有一天会被治好的。”吴岩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辰逸嘲讽地笑了笑:“你知道吗?父亲从来没有找医生来治过奶奶。”
“为什么?”吴岩有些惊讶。
“为什么?”齐辰逸面上的讥讽更加深了,“据说,这是父亲和他那个妻子讨论出来的结果,他们两人觉得,奶奶这样像小孩子一样,没有记忆,没有烦恼地生活比起清醒的时候更好。很可笑是不是?一个正常人,谁愿意痴傻一辈子呢?”
吴岩有些无语,只能说,齐家的人,都是奇怪而又无情的。
“走吧,我们回去吧。“齐辰逸推着已经睡着的老人回到了她的病房,唤来了护士,轻轻将老人搬回床上。他轻拍着老人的被子,轻哼着童谣。只有和这个慈祥的老人在一起,他能感到安心。千疮百孔的心,因为这个老人,被微微的治愈着。即使被其家人抛弃了,至少,这个老人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
顾轩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他今天刚好路过疗养院,想到辰澈的奶奶在里面,就买了点水果过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齐辰逸,这个消失在齐家许久的人。齐辰逸看起来更加憔悴了,让人心疼。
辰澈的妈妈顾秀是他的亲姨母,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在齐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夜不能寐,是辰澈晚上偷偷跑进他的房间,轻拍着他的被子,轻哼着童谣哄他入睡。他对齐辰澈的感情,很复杂,可以说是感激多于爱情。因为感激,他一直守候着齐辰澈,守候的时间长了,这种感激就渐渐变成了爱意。他以为,自己是深爱着齐辰澈的,可是,齐辰逸却蛮横地打破了这一切。他不否认,他对齐辰逸有了别样的感情。他喜欢他销魂的身体,却也厌恶他这种针对所有人性格。生日那一夜的事情,让他对齐辰逸的厌恶和歧视达到了顶峰。他唾弃着这个下贱、满腹心计的人。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颠覆了对齐辰逸的认知。原来,齐辰逸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吗?
还有,这首童谣,为什么,这么像小时候他听到的那首呢?
他突然觉得,有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他忽然开始想,那些他一直认定的东西,真的是对的吗?
其实,仔细想想,齐辰逸在很多事情上都给自己熟悉的感觉,而齐辰澈,只有身上的感觉让他觉得相似。可是现在齐辰逸身上这种温暖的感觉,简直可以和小时候的那人重合了。难道说,小时候的那人是辰逸,而不是辰澈?顾轩的脑海忽然间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第10章 怀疑修
刘沐泽翻了很多的医书,网上也咨询了很多的专家,可是,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他得到的最多的答案就是:怀孕。
刘沐泽笑了笑,小逸是男的,怎么可能怀孕。
刘沐泽一方面继续研究着齐辰逸呕吐不止的病情,一方面了解齐辰逸现在喜欢的食物,让他能够好过一点不要吐的那么厉害。
或许是刘沐泽细心弄的饮食有了成效,齐辰逸的呕吐症状微微减轻了一点。
刘沐泽还在研究他的病情,齐辰逸也不能立即离开b市。只能等刘沐泽有了确切的答案以后,再离开。既然一时半会儿不能离开b市,他又没什么事情做,倒不如每天去看望奶奶,那个对自己温柔的老人。
吴岩一直陪伴着齐辰逸,但是,他一般不说话,害怕打扰了齐辰逸和他奶奶之间的温馨。
顾轩也每天都会到疗养院偷看齐辰逸。
以前他从不拿正眼看齐辰逸,觉得他这个自私自利又无情无义。可是,这几天的偷窥却让他颠覆了以往对齐辰逸的认知。
齐辰逸很善良,很温和,尤其是对不认识的人。疗养院里面有很多和他奶奶一样的病人,齐辰逸偶尔也会照顾他们,会陪着这些老人说说话。会扶着腿脚不便的老人回到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