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重新进了枫叶城,找了个客栈入住之后,就不在外出,专心消化跟舒文才一战所得。
三天之后,一直跟着舒文才的辛暮云已经眼睁睁看着这位往日傲娇不可一世的二公子,严格地执行从溪的命令,用各种名目,把印有御心经的玉简,分别送给了自己大哥,三弟,父亲,母亲,甚至枫叶城比较有名望的世家家主。
辛暮云眼睁睁看着那些往日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对从溪言听计从,发自内心的尊敬信服,他自己同样不觉得有任何违和感,反而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对呀,他自己也修炼了御心经,他们都是一样的。
从溪用一个月时间,彻底掌控了枫叶城,舒文才也被辛暮云废了修为四肢,扔进贫民窟,受尽折磨,半个月后,不堪受辱,自杀而亡。
报了仇的辛暮云老老实实跟在从溪身边,帮他处理枫叶城城主送来的事务,心甘情愿被使唤掌控。
从溪这段时间,一直在了解这里的日常情况,知道了城市和城市之间是有传送阵的,并不需要直接飞过去,不过传送费用较高,一般人是坐不起的。
既然有更便捷的方式,从溪自然不会放弃。
安排好枫叶城的事情之后,嘱咐枫叶城城主一切照常,尽量多制造玉简,御心经传播的越广泛约好,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从溪想起了前世的一种营销方式,两者还蛮有共同点的。
枫叶城的传送阵上,从溪带着辛暮云在舒文满的亲自护送下,一道光芒之后,消失了身影,舒文满只觉得心中一阵空落落的,好似少了很多东西,城主府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摇了摇头,放下心中的悲春伤秋,立刻投身到繁忙的公事中。
从溪这次的传送目的地是天星城,舒家老本营。
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御心经太好用,有时候从溪会觉得有些不真实,怀疑有什么后遗症或者隐患,他和项天御并没有修炼御心经,这本心法来源于系统空间,这个空间不知道是谁创造的,有什么目的,东西取出来至今,空间依旧存在,也并未引起什么变化,从溪曾一度忘记这个东西的来源。
此刻他手里拿着那枚唯一看不透的牌子,神色凝重,因为来到天星城之后,这个一直冰冷冷的牌子居然在发热。
这种变化让从溪不安,曾经猜测着牌子是系统创造者留下来的,现在发热的话,难道是那个创造者在天星城?
那么他和舒家会是什么关系,御心经会不会对舒家人不起作用,一瞬间,从溪想了很多很多,他决定暂时不使用御心经,低调行事,等和项天御汇合之后,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保险起见,从溪还是把系统空间中的所有东西转移了出来,只留下那个刻着霖的牌子。
从溪和辛暮云在天星城住了下来,辛暮云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出去打探消息,天星城每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舒家的。
从溪则利用开元丹一刻不停地修炼,越是深入,越是觉得实力不足,紧迫感让从溪变得越发努力。
两人当初从科技院拿到的联络器还是没有反应,说明项天御并不在天星城,尽管心里担心,却也不但乱跑,万一错过去,就不好了。
从溪修炼的时候,房间四周是设置了防御阵法的,项天御不在身边,没人护法,从溪自然不放心闭关,只得把阵盘拿出来几个,以作防备。
这天正在修炼的从溪心中一动,睁开了眼睛,阵中,一个少年人正跌跌撞撞地原地奔跑,身上数道极深的伤口,只是简单止血,此刻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崩裂,血又冒了出来,也不知这少年在阵中看到了什么,脸上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从溪沉思片刻,推开门,一挥手,收起阵盘,只余一个少年睁着迷茫的大眼睛,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找到他了,就在这个院子……”院子的墙头窜上来好几个衣着统一的大汉,望着那少年,眼冒精光。
少年瞳孔一缩,立刻反应过来,片刻功夫,院子已经被包围了。
“把柳侍带回去,公子还等着呢!”人群中出来一个瘦高青年,眉眼平淡,属于扔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种平凡,可那轻描淡写的口吻,风淡云轻就抓人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从溪冷眼旁观,反正两方他都不认识。
“你们不能抓我,哥哥,我是小柳啊,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小时候咱们还是邻居,哥哥说过长大了要娶我的……”少年上前一步,要去抓从溪的衣袍。
从溪闪身躲开,目视少年的目光晦暗幽深:“话可不能乱说。”
柳侍眼神闪了闪,依旧可怜兮兮地看着从溪,泪珠子盈盈而落:“哥哥怎么能不认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人,我不在意的,愿意和他共同服侍哥哥,求哥哥怜惜小柳一次。”
从溪还想争辩,瘦高青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是认识的,一起带走。”
从溪叹了口气,少年虽然因为绝望而拉他下水,以求绝处逢生,从溪却不能原谅,不过看那些人蛮横的架势,现在也是解释不清的。
从溪手中多了一柄银色长弓,这是刚刚炼制成功的,辛暮云搜集了不少天星城的炼器材料,结合联盟所得,总算凑齐了星辰弓的材料,花费了两天一夜,才炼制成功。
星辰弓是从溪炼制的第一把灵器,通体银白,闪烁着点点星光,弓弦糅合了数种灵兽的筋骨,以最巧妙的构造组合,经过特殊的方法锻造淬炼,最终组成了这把星辰弓。
从溪星辰弓在手,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既然各位一意孤行,在下也不可能束手就擒,那么……”
手中的星辰弓一端,眯着眼睛,轻轻一拉,数道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
前冲的几人发出几声闷哼,身体一顿,口中鲜血狂喷,片刻之后到底不起,瘦高青年上前查看,那些人已经死了。
从溪冷笑一声,再度拉响弓弦,四周的大汉见势不妙,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或砍或劈,甚至有两位拿出几粒黑色的丸子,丢向从溪。
数道光芒闪过,墙头的大汉也全部倒地,那些人的攻击也到了从溪身边,从溪忙撑起一个元气盾,几脚把那些黑色丸子踢出去的瞬间,丸子爆炸了。
院子瞬间被夷为平地。
瘦高青年在看到黑色丸子的瞬间,脸上涌现一股怒气,却不得不迅速拿出一柄飞剑,跳上去,飞出院子范围,站在半空中,眼里带着惋惜之色,那柳侍身上的东西还没拿到手,若是死了,不知储物袋会不会消失,还有那个青年人,看修为,和他相当,手里的那把弓倒是不错,至少是灵器,若是能拿到,说不定公子可以不计较他这次的失误。
☆、第八十九章
瘦高青年并不知道,在距离小院不远处的隐蔽角落,从溪手里拎着晕过去的柳侍,显出了身形,不过他的身上略显狼狈,大面积的爆炸虽然被元气盾挡住了,可最后的余波依旧突破了防御,让他受了些皮外伤,轻轻咳嗽一声,往口中塞了一颗疗伤药,手指在柳侍脖颈处按了按,呼吸微弱,若是不进行治疗,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濒死状态,到时候回力无天。
皱着眉头,往柳侍口里塞了颗吊命的药丸,不死就好,至于治疗,从溪冷哼一声,等醒了再说吧。
晚上,从溪住进了辛暮云另外租住的小院子,柳侍已经清醒了过来,浑身疼痛难忍,只有眼珠子能动,其他全部动不了,见到从溪的那一刻,柳侍就知道自己完了,当初陷害从溪的时候,只是一种求生本能,不借助从溪的力量,他根本没有活路。
“后悔吗?”
“……不”
从溪:“……”还死不悔改,果然死有余辜。
“那些追杀你的人是谁?为什么追杀你?”从溪整了整表情,继续问道。
“那些是舒家的人,我是伺候舒开元的侍者,他们都叫我柳侍,我家本来是幸福之家,虽然没有很多的财富,父母却很恩爱,父亲在一家法器店里做掌柜,母亲开了一家茶楼,生意红火,我在父母的安排下,跟随学堂的先生读书认字,一切都好好的,可一次舒开元的小弟子张瑶,看中我母亲开茶楼的位置,上门强买不成,就叫人暗中下手,母亲就这么一命呜呼了,父亲悲伤过度,誓死要找到仇人,张瑶受舒开元宠爱,做事本就无所顾忌,父亲很快就打听清楚了,可让父亲觉得憋屈的是,张瑶实力强横,我们仅仅练了强身健体的法门,根本就是对手。”
“父亲气急攻心,吐了好几口血,从此身体就垮了,别人知道我们家得罪了张瑶,不敢再雇佣父亲,父亲心中更气,却无可奈何,心中郁结,不到两年,父亲就没了。”
“我恨死了张瑶,恨死了舒家,把父亲母亲合葬之后,就卖身为奴进了舒开元的一处别院伺候,前几天,我听伺候舒开元的一名侍妾无意中说起,这次明园境开启是舒开元负责,其中三十张玉符全部在舒开元的身上保管,我就动了心思。”
听到这里,从溪心中一动:“明园境是什么?”
柳侍抬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本地人吧,整个天星城没有不知道明园境的,那是专属于舒家的一个小秘境,据说里面有无数珍贵的灵药可采集,每三十年开启一次,开元境及以下弟子,持专门的玉符方可进入,每次开启天星城都热闹的很,舒家会举办一次比赛,前三十名,可以进入明园境,在里面收入的一半要上交家族,另一半可归自己。”
“舒开元对这次的任务很是看重,张瑶也跟着跑前跑后,据说那玉符只有三十个,若是丢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想给爹娘报仇,实力不行,就用计谋,因此我想办法弄到了两枚玉符,没想到还是被识破了,趁机逃了出来,后面的你都知道了,还是那句话,很抱歉把你拉下水,但我不后悔。”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柳侍狠狠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从溪沉默不语,小秘境很吸引人,反正已经跟舒家对立,能进去小秘境采集一番,也是不错,两枚玉符正好够他和项天御用,心中做了决定,从溪脸上的阴沉之色顿时少了几分,直接伸出手:“交出玉符,我可以救你一命,不然就你这种状态,坚持不了一天,就可以和父母团聚了。”
柳侍眼睛一亮,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引起此人的同情心,可这个世界,有同情心的人太少,本来没怎么报希望,何况从溪差点被他害死,没想到这人竟然能放他一次,有点不敢置信:“你真的肯救我?”
“说救就救,废话少说,先把玉符给我。”从溪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又给柳侍喂了一颗药。
一刻钟后,柳侍好了许多,手指也有了力量,他慢腾腾地爬起来,从头上的发簪里拔出数枚银针,拿出其中一支,得意地笑了笑,手里突兀多了两块玉符:“这就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偷出来的玉符,拿去。”
从溪接了过来,仔细查看,看不出有什么古怪之处,随手放进空间里,给柳侍留下了两瓶药,离开了小院。
辛暮云站在从溪身边,详细说了打听来的情报:“舒开元正发动人手,搜集你和柳侍的资料,并发出了全城通缉,誓要活捉你们二人。”
“每次到了明园境即将开启的时候,天星城都能刮起一阵血雨腥风,现在整个天星城都知道了舒开元负责明园境开启期间,丢了两枚宝贵的玉符,这等于丢了两个名额,还是不记名的,城中所有人都想找到它们,并据为己有,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出门最好易容,柳侍最好能杀人灭口,即便不能,也不能让他出去送死,顺便暴露我们的行踪。”
“我明白了,曾经有人看到我们一同租店,一同外出,为了防止细心的人,你也小心点,改头换面最好不过了。”从溪抚了抚额头,有点头疼,明明他只是想低调地等着和项天御汇合,为什么祸从天降,想好好修炼都不得安生?
为了那两个名额,想必很多人都会发疯,从溪和辛暮云刚入天星城的时候,并没有隐藏的必要,只要是有心人,发现两人的关系并不难。
从溪站起身,走了两圈,立刻吩咐收拾东西,拎着柳侍,带着辛暮云出了新住处,此刻天色已经将晚,从溪却顾不得许多,带着斗笠,在城门将关的最后一刻,出了城。
“城外百里,就是天星山脉,连绵数十万里,驻守天星城的舒家很多的公子都会把修炼之处设置在天星山脉中,天星山脉根据元气浓郁程度不同,被划分了很多区域,天星城附近因为元气稀薄,并没有被占据,我们先进去躲避些日子吧?”辛暮云一手拎着柳侍,一边问从溪。
从溪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如此了,好在联络器的信号范围足有方圆十万里,只要距离天星城不太远,项天御到了天星城,他就能知道。
辛暮云找到一个灵兽的巢穴,草草清理了一番,三人暂时栖身,柳侍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一路上一直沉默,怯生生的小眼神,看得从溪想笑,又绷住脸,憋得难受的很。
“距离明园境开启还有两个月,我们只要躲过这两个月,等明园境开启之后就没事了。”辛暮云乐观地安慰两人。
从溪赞同地点头:“等明园境开启,我们进去,狠狠采集一番,也不枉舒家通缉我们一回。”
辛暮云手里的灵兽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嘴巴大张,声音不自觉高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你要进秘境?”
从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然咱们千辛万苦拿玉符做什么。”
辛暮云愣怔了好半晌,才捡起灵兽腿,继续烤肉,口中依旧带着几分惊异:“可是进去的都是舒家子弟,你去了不怕舒家人直接轰杀?”
从溪顿了顿:“想办法避开舒家人,这你不用操心。”
辛暮云顿时不吭声了。
柳侍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缩了缩脖子,他只是个小人物,舒家能倒霉,他乐见其成,最好能把张瑶那贱人弄死了,虽然也恨舒家,但以他的能力,只要张瑶这个仇人死了,他也算对得起爹娘了。
偷偷看了从溪一眼,别人对舒家都心存敬畏,只有这人,好似从不把舒家看在眼里,不,不是不放在眼里,而是放在了敌对的位置,难道这人和舒家有仇,那他可不可以借助他的手,弄死张瑶……柳侍想了很多,绞尽脑汁要替爹娘报仇。
从溪没事就修炼,从不懈怠,辛暮云不用进城打探消息,他吃过实力低,受制于人的苦,对实力格外渴望,此次追随从溪的脚步,一刻也不停歇,短短七天时间,他就感觉到了修为进步的神速,看看手里的丹药瓶,辛暮云苦笑,丹师果然是神物,废物也能堆积成高手,再看从溪,越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测。
这天,外面警示的薄膜被触及,从溪立刻从修炼中清醒过来,神识一扫,六个人正缓缓向巢穴的位置靠近,两女四男,其中一个男人正滔滔不绝:“前面有个灵兽的巢穴,那灵兽早先被舒开元公子历练的时候杀死,废弃了许久,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好吧,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两人藏到了哪里,你说会不会已经死了?”面目清秀的年轻女人一脸愁容。
“没听说谁得到玉符啊!”一个中年那人接口道。
“得到玉符也不会到处宣扬吧,舒三当初可是说了,那院子被四颗天雷子夷为平地,那年轻人和柳侍即便逃出来,也满身伤,何况当时舒三在一旁虎视眈眈,会不会已经被炸死了?”清秀女人猜测。
“不可能,若是人都死了,玉符肯定落到舒三手里,舒家干嘛还大张旗鼓地通缉他,这不是自曝其短吗,何况这次小秘境的任务,可是舒开元接的,这件事暴露出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被人说任务没完成,被家主惩罚。”带路的男人肯定道。
“也有道理,可该死的都七天了,那人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的出了城?”
“再找找吧,也许人就在前面,看个人造化了。”
从溪听到这里,已经明了了几人的身份,看来玉符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啊!
“暮云,修炼了这么久,去增加一些实战惊讶吧。”
辛暮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话地结束修炼,握紧手里的白玉尺,跟在从溪身后,警惕地盯着巢穴外。
柳侍也机灵地站起来,小心地藏好身形,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远处两人的身影,握紧拳头。
“等下你挑一个人对付,余下的交给我。”辛暮云脑中传来从溪的话,他点了点头,从溪的实战他是见过的,而且境界比他高了一个阶,没什么不放心的。
远处六人的身影越来越近,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辛暮云眼睛盯住了一个实力和自己相当的青年,抡起白玉尺就砸了过去。
六人寻人日久,没有丝毫消息,就有点放松,听到带着杀机的风声,立刻警醒过来,当看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放松了些。
“小五小七对付这个,其他人跟我杀了那个开元境的。”
六人合作日久,默契度十足,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两拨就分开了。
辛暮云抵挡一个还行,两个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从溪拿出星辰弓,刷的一箭过去,小五顿时倒地不起,辛暮云心神一松,眼神晶亮,对从溪的崇敬和感激又上了一层,集中精神,对付留下来的对手。
中年男人眼睁睁看着小伙伴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杀,眼睛立刻红了,心中也更加警惕:“他手里的弓是灵器,大家小心了。”
这句话是警醒,也是激励,灵器即便在天星城,也不多见,现在遇到一个,自然想据为己有。不管是为了给伙伴报仇,还是贪图灵器,四人的攻击迅猛激烈。
从溪小心后退,拉开和辛暮云之间的距离,免得这些人的攻击波及辛暮云。
“这小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大家拿出压箱底的绝招,一举把他拿下,玉符灵器都是我们的。”领头的男人看清从溪的面容,顿时兴奋大吼。
其他几人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冲了上来。
☆、第九十章
脚下步子右移,躲开两人的攻击,一股气劲从手指悄然飞出,啪啪,气劲正击打在其中一男一女的经脉交界处,两人灵活的身体一滞,从溪的箭已经到了,噗嗤两声,两人丹田尽破,元气逸散,惨叫一声,绝望又恐惧地去捂丹田,却发现那里多了个洞,根本就捂不住。
另外两人脸色一变,恐惧地后退一步,相视一眼,皆忍不住有了退缩之意:“你是拿到玉符之人,舒家不会放过你的。”其中清秀女子不甘地厉吼了一声,脚下退后的步伐却越加快了。
中年人脸色难看,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却偷偷巡视着四周,眼看从溪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才张口大喊起来:“舒家的前辈,还请现身,我等都是受舒家委托,引出这小子,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舒家是打算过河拆桥,还是真怕了这小子?”
又是爆消息,又是激将法的,果然林中传出一声轻笑:“你们胆子挺大呀!”
青年头戴玉冠,白色锦衣,手里拿着一把山水玉骨扇,身姿潇洒,面孔温柔,一看之下,只觉得是哪个世家贵公子,可随着青年一扬手,中年男人和清秀女人倒地惨死,从溪不由后退了一步。
一个表里不一的变态杀人狂,从溪心里给此人下了定论,更是警惕。
辛暮云已经成功击杀了对手,悄然来到从溪的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青年,小声给从溪介绍道:“此人就是舒开元,舒家嫡系子孙第一人,修炼百年不到,就到了开元境。”辛暮云介绍到这里,目光在四周打量了起来:“这人不可能单独来此,他是专门为我们而来,从溪要小心。”
舒开元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从溪和辛暮云:“这位朋友看起来对在下很是了解,也罢,交出两枚玉符,我就放二位离开,如何?”
从溪皱了皱眉,目前舒开元的修为似乎比他高,具体到了什么境界,却是看不清的,再看看寂静的四周,看来自己二人是陷入了舒家的埋伏圈了,就是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确定他的位置的。
辛暮云不可能背叛他,柳侍跟舒家有仇,还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根本没有机会传递消息,从溪有些不解,难道真是巧合?
“谁不知道舒大公子说话一向不算话,翻脸不认人可是舒大公子的作风,以为我们会上当受骗吗?”辛暮云冷着脸上前一步,站在从溪身前,挡住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虽然不知道这舒开元打的什么主意,却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舒开元脸上的笑容更胜,手里的玉扇往下一压,四周瞬间多了二十多名衣着统一的弟子,其中一个长相格外精致的青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舒开元身边:“师父,对这样的人何必客气,直接杀了,玉符自然到手。”
舒开元勾着唇,修长的手指在青年头顶上摩挲了几下:“师父如何做事,需要你来教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的语调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听到的人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心都要被恐惧那只大手捏碎了。
青年正是舒开元的小弟子张瑶,在舒开元的手掌落到他头顶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没了血色,尽管极力忍耐,从溪还是看出了张瑶内心的恐惧,他的腿虽然站得笔直,却在微微发颤,可见内心极其惊惧。
从溪啧啧两声,师徒处成这样,也算奇葩,这舒开元果然是个变态,他真的把张瑶当弟子看待吗?看起来更像偶尔逗弄的小宠物。
“弟子不敢!”张瑶抖了抖嘴唇,汗已经不由自主流了下来,黏在两边的鬓发上,格外可怜。
舒开元的手指在上面绕了两圈,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指,目光再次落在了从溪身上:“是归顺于我,还是准备反抗到底,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反抗一下的,毕竟日子过的太无聊,偶尔需要你们这样的调味剂来装点一下生活……”
从溪紧紧握着拳头,脸色凝重:“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舒开元眨了眨眼,笑容带了几分看好戏的邪气:“小柳侍没告诉你们吗?在舒家为奴的人,身上都会有舒家专属的印记,不管离开多远,只要我想,就能抓回来,哎呀,看起来你们被他骗了呢,多日不见,小柳侍还是那么调皮。”
从溪猛然睁大眼睛,果然是柳侍,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柳侍那些话都是编出来的?那为什么真给了他两枚玉符?
想不通,算了,他们彼此之间本就没有信任这种东西,更谈不上背叛,若能有下次相见的机会,定然不会留他性命。
端着星辰弓,从溪一手扯着辛暮云,选了个实力比较薄弱的方向,飞驰而去。
舒开元手中的扇子一收,嘴角翘得越发高了,口中喃喃,看来是不死心呐:“遥儿……把人捉回来,记住,活的。”
“是,师父。”张瑶领命,踩着飞剑,追了上去,眸子里寒光闪烁,活的么,留一口气也是活的。
辛暮云只觉得耳边风驰电掣,瞬间四周的环境就变了个模样,他尽量配合放松自己的身体重量,配合从溪的动作,不给他添加负担,这个人帮他报了仇,他想帮他,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拖他后腿。
张瑶追出去之后,心里就是一惊,那两个人已经没影儿了,地上只留下三具尸体,其他追击的人也仅仅追了数十公里,就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张师兄,那人并未御剑,而是仅凭步法,就超越了我等……”
这些人身体微微颤抖,公子身边不养废物,他们这次办事不利,还不知道公子会怎么惩罚他们,只希望能留下一条命。
张瑶脸色也不好看,害怕被罚的同时更害怕耽误了师傅的事儿,拿出传讯符,如实汇报了实情,几乎在瞬间,舒开元就到了众人身边,啪的一巴掌,落在张瑶白嫩的脸上,一个鲜红的掌印已经冒出了血丝,嘴角滑落一道血痕,可见这一巴掌就让张瑶受了内伤。
张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徒儿无能,请师父责罚。”
舒开元脸上的笑容不再,冷冷哼了一声,望着远处的方向,眼中的兴味之色更浓,什么品级的步伐能超越御剑的速度,还真是惊喜,可惜他现在连那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急,这么有趣的人,早晚会属于他的收藏。
从溪带着辛暮云在元气耗尽之前,总算离开了天星城范围,进了天星山脉深入,随便找了个山洞,把人放在一旁,拿出开元丹,恢复消耗的元气。
心中依旧后怕不已,不知那舒开元为何不曾出手,也许两人不值得他出手,也许大意了,不管如何,两人逃过一劫,总算安全了。
辛暮云擦了擦冷汗,来到山洞附近的溪流边,装了些水,拿到山洞,给从溪饮用。
“这次还真是危险,不知道那舒开元会不会追来。”不知为何,元气恢复之后,莫名心中有一种危机感,好似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过去,从溪莫名有些不安,这一刻,他格外想念项天御,在项天御身边,不管遇到任何危险,他总是相信他们能化险为夷,一个人面对的时候,心中总是没底,啧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臭毛病。
拿出联络器,上面依旧没有任何信号,从溪失望地收起来,脸色有些难看,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同时传送的,来到这里的时间应该相同,已经过了快一个月,难道传送的地点太远?或者那家伙没发现有传送阵?
“吃点东西吧。”辛暮云把烤好的肉,用小刀切成薄片,放到碟子里,送到从溪眼前,另外一个碟子里是采摘的灵果,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喜人。
从溪想着心事,和辛暮云一起吃了饭,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离开天星城周围,可恶的柳侍,没有他,他现在还乖乖呆在小院子里修炼等项天御呢!
想到最后柳侍故意引来舒开元,心里又不舒服了,愤愤在山壁上踢了一脚,却觉得脚下并不是意料之中的坚硬,而是软绵绵的,陷了进去。
从溪目光一凛,蹲下身,仔细打量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山壁,伸手在上面摸了摸,光滑坚硬,好似刚才是他的幻觉一般,从溪却知道,那不是幻觉。
“怎么了?”辛暮云走了过来,蹲下身问道。
“这里有些古怪,刚才一脚下去,脚陷进了石壁。”
辛暮云伸出手摸了摸,没有任何反常,他看了从溪一眼,指尖缠绕着一股元气再次接近石壁,这次手指轻松陷了进去,石壁一秒变棉花,从溪大开眼界,看来是因为他刚才的一脚无意中带着元气。
弄明白了原因,两人都有点惊奇,反复用元气在石壁上试探,最后得出结论,这个石壁只有一平方大小的范围拥有这种特质,其他地方依旧是正常的石壁。
从溪突然想起炼器大全上介绍过的一种特殊材料——石棉晶,跟刚才实验的特性一模一样,接触元气就会变得柔软如棉,平时坚硬如铁,这种材料极少见,却是炼制衣物类防御灵器的主要材料,这么大一块石棉晶,足够炼制十几套防御灵器,想到这些,从溪立刻兴奋了。
他拿出一把挖矿专用工具,在能源槽塞了颗能量石进去,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石棉晶挖了出来,扔进了空间里,决定回去好好搜集辅助材料,最好能在和项天御会面之前,炼制两套衣服出来,到时候,送给项天御防身,想想就高兴,爱一个人,遇到好东西,不由自主就想捧到他面前,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从溪傻傻笑了两声,在辛暮云诡异的目光中,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舒家实力庞大,我们还是在这里多等几天再离开吧。”
第1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