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少年见谭敬桐在一旁安静站著,耐不住寂寞索性主动搭话:“哎,谭哥。我听说你以前在龙先生身边待过好一段时间?後来立了功地位高升去了迷雾,才离开的?”
刚听到“我听说”三个字谭敬桐本是没来由的一紧张,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过去被曝晒在阳光下,连最後的尊严都被抹去。
结果听完这个不知道哪个版本的谣传内容谭敬桐简直哭笑不得,嘴角抽搐了下,本不想搭理,又著实不好意思不给这跳脱少年面子,只好敷衍的点了下头。
“那……”少年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觉得……他有时候很讨厌?”
谭敬桐摇摇头。
“怎麽会呢?”秦跃疑惑的抓抓头:“他成天不让我做这个也不让我做那个,玩个游戏时间久了还要挨训。噢对了,还有他那个洁癖……昨晚我不过是太累了懒得刷牙换衣服就睡了而已嘛,居然被他直接丢进了厕所……”
虽然是抱怨的口气,不过少年说出来,倒更像是撒娇。
谭敬桐不由苦笑。
自从龙源事件结束,龙哥伤愈出院主掌大权事务开始繁忙,他便再也不曾有过与龙哥一起过夜的机会,哪怕前一刻还在身体纠缠。
他奉为至宝珍惜如命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在别人眼里,竟是不值一提。
闭了闭眼,谭敬桐顺著他的话往下问:“你和龙先生一起住?”
少年爽快的承认,并不隐瞒自己与龙哥的亲密:“是啊,我住在龙先生家。”
说著他不知想到了什麽,又笑著朝谭敬桐眨眨眼:“不过可不是一间房噢。”
当然不可能是一间房,龙哥从不对未成年人下手,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早时龙哥处处带著他,是想暴露个弱点以对付龙源,现在带著秦跃呢?
大概才是真心实意吧。
“你……”谭敬桐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你和龙先生,怎麽认识的?”
“这个……”秦跃睁大了眼睛望著他,似乎有些为难。
谭敬桐见状也不好强求:“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其实也没什麽啦,就是,我从小没父亲,家里穷,老被人瞧不起。”秦跃歪了歪头,“那天晚上我出门,被几个小混混欺负,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说著少年眼里闪过鲜明恨意:“那是我妈攒了好久的,为了奖励我考上高中,让我去买点好吃的,结果被那帮混蛋抢了,我只有上前跟他们拼啊,结果被他们几个打的差点没命,幸好龙先生路过救了我,还让我去他的公司学东西。”
“所以我就跟著他咯。”少年轻描淡写的丢下最终总结,之前脸上的阴翳一扫而空,又笑嘻嘻的道:“就算让我以身相许也ok啦。”
谭敬桐没说话,只是看著少年的眼睛──
灵动不失澄净,倔强却又单纯。
果然是龙哥喜欢的类型。
嗓子有些发堵,谭敬桐还想再试著说些什麽缓解沈默,却听到病房里的对话声响越来越大,似乎龙哥和阿昊意见不合,甚至有了争执。
龙哥一向沈稳淡定,作为得力助手的阿昊又颇识眼色,这两人能出现矛盾简直不可理解,事情的严重性也可想而知。
谭敬桐愕然盯著病房紧闭的门,向又欲开口的秦跃比了个嘘的手势,试图听出点蛛丝马迹,却分辨不清里面人的声音。
片刻之後门被拉开,龙哥走出,脸色沈的吓人,冷冷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你考虑清楚”,便砰的重重带上门,看都没看墙边的两人,头也不回离开。
秦跃自是赶紧跟上,谭敬桐百思不得其解,生怕阿昊出了啥事,急忙冲进去:“耗子哥!”
阿昊完好无损的半躺著,不若他想像的脸色沈重,反而冲他笑的深不可测,让谭敬桐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刚刚你和龙、龙先生,你们……”
“没事儿,”阿昊笑嘻嘻的又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为了点事情的处理,有了分歧而已。”
见阿昊显然不愿细说,帮里的事谭敬桐也不便多问,只在床边坐下,又道:“昊哥,你还没跟我说,你这次是怎麽受的伤?是不是……又是天裘帮那群家夥?还是……”
“小坛子你又在瞎想什麽?”看出他眼里的自责阿昊打断他,伸手费力拍拍他肩膀,愁眉苦脸的哀叹:
“小肚子没告诉你麽?这次还真不关天裘帮什麽事,纯属是我倒楣!横穿马路还不注意,结果被车给撞了!唉,命啊,命啊。流年不利啊!”
阿昊叫的越是夸张和愁眉苦脸,谭敬桐越是清楚另有隐情,正待细问,眼角馀光却瞟到病房外头,有半个鬼鬼祟祟往里头打量的身影。
这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天他同阿昊追赶,结果拿刀把阿昊捅伤的小子!
谭敬桐二话不说跳起身,按下床头铃来不及同阿昊解释一句便直接追出门。
☆、(13鲜币)虎穴龙谭65
上次追丢了人稀里糊涂眼睁睁看著阿昊受伤一直是谭敬桐的心病,这次送上门的机会自然说什麽也不会放过,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怎麽会好好出现在这里。
医院的路他远比那小子熟悉,又是光线良好的白天,比起那天晚上的追赶自是顺利许多。
那个人越跑越心虚,最後竟然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杜一泓休息的办公室。
正沈睡著的杜一泓不明就里被吵醒,莫名其妙的看著一个不速之客冲过来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外头追过来的谭敬桐底气不足的吼:“出、出去!不然、不然我杀了他!”
虽然有把握拿下那人,可毕竟顾忌杜一泓的安全,谭敬桐立即停了步子。杜一泓抬眼循声望过去,却在看到那人的相貌时脸色一变──
下一秒连谭敬桐也尚未反应过来,杜一泓已然抓住对方手臂用力一扭,清脆的脱臼声响里他把对方整个人掀倒在地上,俐落跳起身拾起刀对著对方的脸就划下去:“真是找死!”
门外把全程收进眼底的谭敬桐顿时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
他也是头一回见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杜一泓动手,没想到是如此乾脆狠厉让他自叹弗如,看来外界一直以来对於这位杜医生的神秘身手,绝非讹传。
刀子贴著那个人的脸狠狠戳到地上,却没伤到那人一丝一毫。尽管如此那人还是被吓的一声惨叫,随後杜一泓就像与他结了八辈子的仇恨一般,扔了刀对著那人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见那人的脸很快被打的奼紫嫣红,裤裆处都湿了一块,哭爹喊娘的求饶声越来越是微弱,谭敬桐急忙上前阻拦:“一泓!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说著看著那人的样子他心里都是一哆嗦。
真是太惨了,不过是误打误撞得罪了杜一泓,付出的这个代价也未免忒大。
“你懂什麽?”杜一泓微微喘气,拎起那人的衣领:“走,我们去阿昊那儿。”
“不……不行……”那人一听到阿昊的名字也惊慌挣扎起来:“我、我不去!”
“啪──”
脸上挨了杜一泓一记响亮的耳刮子,差点把他打晕过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走在杜一泓身边看著被杜一泓拖著的人谭敬桐百思不得其解,“你知道昊哥那次的刀伤是他干的了?”
不然他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一向不怎麽出手的杜一泓,今天如此失控的行为。
如果杜一泓纯粹是因为睡眠被打扰生命安全遭到威胁才动怒,这样的下手未免有些过头。
“那次是他干的?”杜一泓重复了句,声音更冷了几分,随手一拳又重重砸在那人的鼻子上。
那人又哀叫一声,顿时就有鼻血涌出来。
“呃……”谭敬桐望著对方惨兮兮的模样,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
也算这人倒楣了,今儿栽到了杜一泓手里。
只不过对於这个伤了阿昊的罪魁祸首,他本就没丝毫好感,自然对著杜一泓的折腾乐见其成。
病房里平安无事,守在那里的弟兄见两人回来便识趣离开。看到杜一泓手里拖著的人本来笑意盈盈的阿昊顿时变了脸色,脱口而出:“小齐?”
说著看到对方的鼻青脸肿,他急忙努力坐起身想查看情况,焦急明白的写在脸上:“你怎麽回事?”
上半身用力抬起,他却因为腰部无力支撑,再度重重倒回床上,眼里升起一抹黯淡,又很快掩去。
杜一泓看在眼里,把手里的人如同扔麻袋一样丢在地上,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支撑他坐直:“这小子把你害成这样,我没弄死他已经够客气了。”
“小肚子你……”阿昊表情复杂起来,最後索性仰头靠在他肩膀上失笑:“他总算是我亲弟弟。”
“出个这种败类,”杜一泓冷哼:“当真家门不幸。”
乍逢此言的谭敬桐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阿昊,实在没法把那个畏畏缩缩只会使阴招的窝囊废和阿昊联系到一起。
“我……咳……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一开口嘴角就有血沿著脸往下流,这种时候倒是难得的骨气异常:“我没有你这种……这种哥哥……啊!”
背上挨了愤怒的谭敬桐一脚,他哀嚎一声,刚刚升起点的气势又瞬间蔫了回去。
阿昊的表情跟著他这一声叫唤扭曲了下,侧过头望望杜一泓,满眼的不忍,声音都柔了几分:“小肚子……”
杜一泓明白他的恳求,用力吸了几口气,脸色慢慢平缓下来,哼了一声起身,扶阿昊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揪起地上的人。
“你……你要干什麽?”那人身上被拽的生疼,防备的问。
“打断你的腿。”
杜一泓冷冷应,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直接拖出门。
直到目送杜一泓走远,谭敬桐回过头指著外头:“他、他到底……”
“……是我亲弟弟。”阿昊长长吐了口气,也没了隐瞒的必要:“这麽多年我没找到他,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他居然进了天裘帮。我也是上次才认出他。”
“那你……你这次……”谭敬桐瞪大眼:“也是被那个畜生撞的?!”
要什麽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对自己的血缘之亲下这样的狠手。
“他不是有意的,这次也把他吓坏了。”阿昊耸耸肩,看谭敬桐眼里满满的不信又笑了笑:
“他从小就这样,性子倔的很,虽然嘴上不肯说。要不是心里有愧,他何须冒著危险出现在这里?”
谭敬桐想了想,没再做声。
刚刚他追那人的时候,那人明明可以向医院大门口跑,却偏偏选择了往内的、并不熟的道路,显然是不愿轻易离开好不容易混进来的医院。
“你就不怕他是想继续对你不利?”倒不是他谭敬桐小人之心,而是那人的人品著实令人怀疑。
“怎麽会?他要是真的存心想报复……”阿昊拍了拍自己的身体,仰脸不在意的笑笑:“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比看到我死更痛快。”
“昊哥……”虽然阿昊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谭敬桐却反而更是不忍,在他床边坐下:“别这麽说。”
心里的想法诚实浮现在脸上,阿昊盯著他似乎呆了下,忽的笑出声突兀转了话题,“小坛子,龙先生身边有了那姓秦的小子,你以後打算怎麽办?”
“我……”心口突然一抽,谭敬桐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混沌,半天才缓缓说出自欺欺人无数遍的话:“只要我不是他的负担,就……”
阿昊没回答,就那麽直勾勾看著他,眼里洞悉一切的怜悯,让谭敬桐突然觉得难堪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怎麽样?”好半天阿昊朗朗笑出声,打破僵滞沈闷的气氛:“对著别人的同情你也会不好受是不是?”
谭敬桐一愣,看著阿昊脸上的戏谑,立刻意会过来,跳起身咬牙切齿:“耗子哥!等你好了我一定要跟你打一场!”
“孺子可教。”阿昊笑眯眯的答,又状似不经意的问:“小坛子,说真的,你还想不想跟著龙先生?”
听到这个人谭敬桐苦笑了下,摇摇头不说话。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回到龙先生身边。”阿昊冲他眨眨眼:“不过感情的事我也没办法,这个真强求不来……”
“没关系!”谭敬桐眼里骤然闪过希望的光,急切的打断:“只要能看到他就行!”
阿昊点点头,向谭敬桐勾了勾手指,在谭敬桐耳边附耳说了些话。
谭敬桐神色越来越震惊,僵硬的拒绝:“我……我恐怕没这个能……”
“小坛子,明早龙先生还会来,你今晚自己好好想想。”阿昊正色开口,少有的一本正经:
“他人的同情没有用处,别人也不会总来可怜你。你停在原地,久了大家都习惯了,就成了定局,没人会再在意你的痛苦。你要是不甘心,只有自己往前迈一步。”
☆、(19鲜币)虎穴龙谭66
两年後。晴天度假村。
精美的装潢,宽敞的房间,舒适的大床,落地窗外的夜景,一片灯火辉煌。
谭敬桐裹著被子靠在床头,眯著眼吸了口烟,又很享受的吐了个烟圈。
环境著实惬意,倘若忽略一团狼藉的被单和地毯的话。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止,谭敬桐循声望去。门被打开,走出的男人只随意披了件浴袍,五官英挺神色从容,身材比例一如既往的完美,挺拔的背,笔直的腿,结实有力的腰,还有下面那个尽管刚刚发泄过也依旧能看出雄姿的物事……
见谭敬桐直勾勾的瞅著自己的裸体,男人紧了紧敞开的浴袍,淡淡开口,湿漉漉贴在脸上的几缕头发,依然盖不住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洗澡去。”
谭敬桐应了声,光著身子跳下床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把自己冲洗了乾净,顺便冷却刚刚情事里的所有激动与沈迷。
瞥见被水雾朦胧了的镜子,谭敬桐抬起湿漉漉的手,胡乱抹上去,然後盯著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晌。
容颜上的变化倒不是太大,最明显的还是眼神。褪去了少时的青涩明亮无所顾忌,取代的是深沈无光意味不明。
曾经的所有情绪都写在眸子里,现在全部都锁在瞳孔里。
果然还是不一样了,尽管只有两年的时光。
两年前阿昊重伤,手里的大权让出已成必然。元老们虎视眈眈,郑强野心勃勃,由谁来接替阿昊的位子,成了龙哥和阿昊共同的难题。
阿昊确定的最终人选,是早已毫无实权的谭敬桐。
谭敬桐自告奋勇,龙哥极力反对,阿昊却一反常态的极力坚持,两人关於这个问题陷入僵局。
时间推移,阿昊的伤情难以继续隐瞒,权衡再三的龙哥,最终把阿昊掌握的帮派事务分划开来,而谭敬桐和郑强,共同负责晴天。
而先前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郑强这下差点没闹翻了天,而这一次的谭敬桐,尽管不再有龙哥出面,面对他却也终於抛弃了曾有的畏惧与懦弱。
两人结结实实的打斗了几回,又合作了几次,郑强大概也终於有所顾忌,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了这个对手,虽然见到面不时还是要讽刺两句。
可当自身强大起来,便足以忽略所有杂碎的言语。
良性循环就是,当两年里谭敬桐的功绩有目共睹,地位扶摇直上,对於手头的事务他便更是珍惜和加倍努力。
握住晴天就等同於拥有和龙哥接触的机会,有相处的机会就能留在那人的身边,留在身边滚上床单就变的理所当然。
虽然他也清楚,现在的身体虽亲密却处处透著疏离,和当初已是截然不同。
摇摇头让自己别再多想,谭敬桐草草擦乾了身子,换了衣服走出浴室。
“怎麽样?”看到龙哥端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谭敬桐凑过去,含了一大口对方杯中的名贵红酒,咕噜咽下,“这儿的夜色真是越来越美了。”
“嗯。”珍藏的好酒就这麽被当白开水糟蹋龙哥也不在意:“你功不可没。”
“过奖,还是龙先生领导有方。”谭敬桐说的倒是实话,虽说小事上有龙哥的纵容,但真论起大事,他哪里敢太擅作主张自以为是。
如今什麽地方该争功,什麽地方该谦让,他已学会熟练分辨。
龙哥没说话,只是不著痕迹皱了皱眉。
“对了,”谭敬桐抓抓头发,想起一件事儿来:“我们最近的交易,已经有两次被天裘帮给捣了。那些家伙就是冲著咱们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
“查过身边人没有?”
“带出去的小弟都可靠的很,我也暗中观察了很久,没发现过他们有和天裘帮往来的迹象。”
“不行就扩大范围,还有,特别注意一下,天裘帮主身边的那个韩升。”
谭敬桐正要回答,门却在这时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响。
“迷雾还有事,龙先生我就先回去了。”谭敬桐识趣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边穿边向龙哥告别。
门外是刚成年的秦跃,两年来他倒是没什麽变化,依然眼神清亮笑容灿烂:“咦?谭哥也在啊。”
谭敬桐点了下头,侧身看著秦跃冲进去,自己走出去反手带上门,把两人关於秦跃今晚能不能花点时间组队打游戏的讨论关在房间内。
有时候他真有些羡慕被保护著的秦跃,始终都是那副高高兴兴的单纯样子,仿佛生命里总是温暖美好。
曾几何时他与龙哥的情事前後,也鲜少提及帮中事务只谈私事。
可现如今两人的对话,却是三句不离公事,默契的避开所有私人话题。
唯一庆幸的是,总算与那个人之间,还存在身体纠缠,尽管秦跃已经成年,这一点却从不曾改变。
晚风拂过脸颊,带来微凉气息。谭敬桐抬起手,揉揉乾涩的眼睛。
上天待他也许不算薄了,起码两年前他下定决心想要的,还是实现了。
能这样也该……知足了吧。谭敬桐没把握的想著,又摸出支烟放进嘴里。
回到迷雾时热闹正拉开帷幕,一眼看到那俩出双入对的迷雾常客,谭敬桐熟练凑上前打招呼:“萧老大,翌哥。”
来人正是萧兴华和吴翌,当年他送走吴翌後本以为就是终结,却不料後来不记得从哪天开始,萧兴华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三天两头把吴翌往他这儿带,见到个兄弟就上前打个招呼,弄的他这里的手下对著吴翌也是毕恭毕敬。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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