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摇的晕头转向的谭敬桐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哪里,都是颜老板的功劳。”
若不是颜哲自己玩失踪,不负责任的把迷雾整个儿丢给他,他也不至於忙到成天被各种杂事扰乱心神,哪有多馀心思再去思索人生?
只是这样也未必是坏事,忙到倒头就睡无暇他顾,总比所有的时间都心心念念的想著一个人,想到整个人被绝望笼罩要好的多。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本来我还怕龙……”阿昊抓抓头,似乎有什麽话想说,又欲言又止。
听到熟悉的字眼谭敬桐心一颤,直勾勾的盯著阿昊。
“呃……我是说本来我还怕你和姓吴的小子处不来。”对著谭敬桐眼里的期待阿昊不自然的别开脸,迅速绕开了话题:“对了,姓吴那小子呢?”
见阿昊没有说的意向谭敬桐也不好追问,吴翌的事他心知瞒不过,只有老老实实跟阿昊说了全部情况,见阿昊没什麽反应,又硬著头皮加了句:“对不起。”
毕竟是他拂了阿昊的一片好意。
“你小子跟谁学的这股酸劲儿?”阿昊满不在乎的敲了敲他的额头:“兄弟之间谁计较这个?走走走,哥带你去兜风!”
出来看到阿昊新换的跑车谭敬桐嘴角抽搐了下:“耗子哥,你今天来就是得瑟新车的麽?”
阿昊嘿嘿的笑,洋洋得意靠在车上摆了个pose:“那是,看哥和这车配不?”
谭敬桐想了想,认真的给出回答:“都很拉风。”
阿昊闻言更是眉开眼笑,俐落的拉开车门跳上驾驶座,示意谭敬桐也上来,一踩油门,车速很快提起,直直窜出去。
行在宽敞的马路上,冬日刚过,夜晚的风尽是属於春的温暖和清新,让心情无端变的很好。
前方不远便是龙翼会总部,谭敬桐心一紧,见阿昊若无其事的开著车显然只是路过,又带著一丝微妙的失望侧头望望不远处的建筑。
心里有些茫然,还有说不上的情绪涌起,不料就在这时,却变故突生──
车胎传来砰的巨响,还有刺耳的刹车声划过夜空。整个车子因了不慢的车速狠狠往前一倾,几乎要整个翻过去,又因为车身的重量重重落地,幸好系了安全带两人才没整个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操!”阿昊恶狠狠咒了声,跳下车来查看情况。
谭敬桐也跟著下车,却看到路上一地尖锐钉子,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一帮畜生!”阿昊一拳重重捶在车身上,尽管他一向不易动气这次显然也愤怒到难以抑制:“就会玩小人行径!这都他妈的第几次了?!”
听他的说法,仿佛已经不是头一回面对这样的行为。
震惊於阿昊司空见惯的口气,谭敬桐正待询问,却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树後有个鬼鬼祟祟躲著往这边看的身影。
龙翼会总部的门口只有这一条路,放钉子在这里必定是目标明确。如今大晚上又出现了这麽个极是可疑的人,必然与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那人似乎也发觉自己被盯上了,急忙掉头就跑。谭敬桐立刻追上前,而在车前的阿昊已然比他更快的冲了出去。
☆、(13鲜币)虎穴龙谭60
那人虽然没那个胆子与阿昊和谭敬桐正面对峙,可逃跑速度倒是不慢,转眼间两人已经跟著那人跑过了三条马路。
数日来缺乏锻炼的谭敬桐体力逐渐不支,速度略略慢下来,前头的阿昊顾不得他,大叫了声让他自己小心,随後反而加快了速度,想来是被三番五次的暗算行径气的不轻,大有穷追猛打不抓住人誓死不罢休的架势。
谭敬桐停下,弯下腰在原地重重喘了两口气,见前方的两人拐进一条巷子便没了影子,急忙又追上去。
追到巷口只看到那人从另一头逃跑的身影,阿昊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谭敬桐正待跟上,却被阿昊一把拦住,口气迟疑:“那个……小坛子……别追了。”
听对方声音不太对,谭敬桐急忙把阿昊拉离漆黑小巷,微弱的路灯下见阿昊神色不定,竟是满眼的错愕与不可置信。
谭敬桐动了动嘴,正待细问,注意力却被鼻里涌起的血腥味和阿昊手臂上的裂口生生拉过去:“昊哥!你的胳膊……那家伙干的?!”
“没想到那小子带著刀,是我疏忽了。”阿昊不在意的摆摆手,还试图自己按住伤口止血:“不碍事。”
忽略他的若无其事,谭敬桐二话不说,在路边随便拦了辆计程车,火速把他送进不远处杜一泓的医院。
杜一泓去了邻省参加医学会议,据说次日下午才能回来。值班医生帮著阿昊紧急止血处理伤口,掀开衣袖看到完全暴露在外的伤口时,一旁的谭敬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对方的刀刃看来颇为锋利,下手也并未留情,不止划开了阿昊的衣服,还深深划进皮肉。如此深的口子,让谭敬桐几乎相信对方只要再稍微多用点力气,就可以见到骨头。
“昊哥你告诉我,”看到兄弟受伤谭敬桐也抑制不住满心的愤怒,“到底是谁干的?”
“我哪里晓得?”阿昊耸耸肩面不改色,推的一乾二净:“这些年我招惹的仇家多了,谁知道是哪个不入流的?”
谭敬桐闻言皱了皱眉,怀疑的盯著阿昊。
看对方之前的口气和反应,明明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事件,可这会儿却分明佯作不知。
他可不会相信,以阿昊的能耐,会在同一个人手上一次又一次吃亏,竟然还连对方的身份都查探不到。
“咳……”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谎话太过拙劣,阿昊不自在的侧过脸,索性拿起自己刚刚脱下的外套丢到谭敬桐身上直接赶人:“那什麽,小坛子,别在这添乱了。先到外头等哥吧。”
对著阿昊明显的隐瞒之意谭敬桐也没辙,只得抱著阿昊的外套出了门在长椅上坐下。手捏到衣服里的手机,他犹豫了会,还是掏出来拨了那个始终记在心里念兹不忘,却就是没勇气去打通的号码。
话筒里嘟嘟声响起,谭敬桐不由屏住了呼吸,响了几声之後有人接起,是陌生的男音,听声音应该很是年轻:“喂?昊哥?”
如果不是一开头那驾轻就熟的称呼,谭敬桐差点以为自己按错了数字。
心里不知怎麽有些微的不安涌起,谭敬桐迟疑了下才道:“请问,龙先生……”
“咦?”那头似乎也很疑惑:“你稍等一下。”
听筒里传来一些纷乱喧闹的杂音,好一会儿一道低沈熟悉的声音响起:“哪位?”
“龙……”正要习惯性的叫出龙哥的名又及时察觉不对,话到嘴边谭敬桐硬生生咽了回去改了称呼:“龙先生,是我……”
那头沈默了半晌没吭声,谭敬桐生怕对方听不出来自己是谁,想了想又识趣的补充:“谭敬桐。”
“嗯,”一如既往的平静声音传来:“什麽事?”
淡漠的口气让谭敬桐心一凉,失却了多说些什麽的勇气,只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龙哥。
“阿昊的伤怎麽样?”
“伤口很深,不知道明儿会不会感染。”谭敬桐回忆著值班医生的话:“不过现在处理的及时,应该没有危险。”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在叫龙先生,是之前帮龙哥接电话的男孩。谭敬桐拿著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听到龙哥远远应了声,然後声音又清晰起来:
“我这边现在有事走不开,今晚你先照顾一下阿昊,让他就住在医院。我马上通知一泓,让他早点回来看看。”
谭敬桐赶紧说了声好,那头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呆呆盯著手机看了好一会,见阿昊被值班医生扶著出来,谭敬桐急忙迎上去,把龙哥刚才的交代转述了遍。
“这点小伤还留院观察,真把哥当成那麽弱不禁风的人了。”阿昊撇撇嘴抱怨,却不知是不是心动於次日杜一泓的返回,还是留了下来。
“对了,”阿昊躺在病床上,看谭敬桐忙前忙後帮他张罗住院物品,突然问:“刚刚你打电话,是龙先生接的?”
谭敬桐的手一顿,却没立刻回答。
沈默已经让阿昊了然:“是那小子接的?”
谭敬桐天人交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他是龙先生的助理?”
龙哥的手机牵涉到与许多人的联系和帮中事务,颇为私密,当初纵然与龙哥亲密如他,也从不被允许代替龙哥接起他人的电话。
“呃,”阿昊神情为难,想了半天才一字字出口,似在斟酌怎麽说更为恰当:
“那小子是龙先生前些日子带来的,现在就天天跟在龙先生身边,到哪里都在一起。至於他是哪来的,来干嘛的,龙先生没提过,我也不方便多问。”
说完没听见回应,见谭敬桐低著头继续收拾起东西,阿昊也不由担忧起来:“喂小坛子,你没事儿吧?其实那小子来历不明,也许只是……”
太过虚伪的安慰他说著也觉得别扭,只得尴尬的抓抓头发,又道:“所以我今晚来迷雾,也是想看看你这边……”
话未说完,谭敬桐却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毫无疑问那个男孩和龙哥的关系实在太不一般,阿昊才会专门跑来找他,生怕他听到了什麽风声想不开出个三长两短。
喉咙有些发堵,眼睛突然乾涩的难受。谭敬桐只来及丢下句“没事,我去厕所”便匆匆起身跑进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自来水哗啦啦的涌出来,谭敬桐用凉水反覆洗了好几遍脸调整呼吸,直到确定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平静容光焕发没有丝毫不妥才出门,对上阿昊担忧的表情便自然笑笑扯开话题:
“真是可恨,刚刚追那小子差点追的尿都出来了。话说昊哥,你认识今天那小子?”
“怎、怎麽可能?”阿昊的表情顿时怪异起来,心虚口气让谭敬桐想配合相信他的话都觉得困难:
“我……我要是认识……他还能拿刀捅我?那小混蛋,最好别落在我手上。要是给我逮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见了最开始愤怒的恨意,反倒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之意。
谭敬桐也不拆穿,顺著他的话往下接:“之前几次也是他?”
“肯定不是,他哪能有那麽大能耐……”阿昊顺理成章的答,刚出口便知不对,狠狠瞪了谭敬桐一眼:“小坛子,套话水平有长进啊?”
谭敬桐摊摊手,“多谢耗子哥肯定。”
阿昊用力吸了口气,“老子困了!睡觉去!”说罢他躺平拉高被子蒙住头,一副拒绝再与谭敬桐有任何沟通的架势。
谭敬桐帮著阿昊摇下床头,对方大概是因为受了伤身体疲惫,很快便传来稳定轻微的鼾声。
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下,谭敬桐一动不动看著窗外的夜空,想著今晚的事,阿昊的话,还有电话里那道陌生的声音。
已是深夜,万籁俱寂。整个城市已经陷入黑暗,大多数人已然进入梦乡,他却一夜无眠。
☆、(10鲜币)虎穴龙谭61
夜空从幽深慢慢变亮,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昭示著清晨的来临。
在沙发椅上坐了一夜方便定时喊护士来换吊瓶的谭敬桐,站起身想去倒水喝,听到病床上阿昊翻了个身,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声,可能是碰上了伤口。
谭敬桐急忙去看,却触到阿昊比平时温度略高的皮肤。
他伸手放到对方额头感受了下温度,比正常情况略高,已经在发低烧,很有可能是伤口太深导致的感染。
谭敬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床头铃都顾不得按,就匆忙出去喊医生。
还没走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他便遇上一身便装匆匆走来的杜一泓,本该下午才回来的人这会儿身上带著初春里乍暖还寒的凉意,神色疲倦眼里还有血丝,大概是未休息好,坐了最早一班车赶回来的缘故。
见到杜一泓谭敬桐松了口气,把情况同他说了,杜一泓的回答依然是冷冷的口气,看不出丝毫在意:“没事,没死就成。”
结果他一向冷漠的脸,在见到往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阿昊,这会儿无精打采蜷缩在床上时阴沈下来,又在看到伤口之後彻底裂开一道缝隙,一字字发话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把敌方活活剐了的架势:
“又是那帮混蛋干的?还有完没完?他们想死……”
低烧中的阿昊迷迷糊糊睁眼,完好的手臂伸出去,紧紧抓住杜一泓的手,又看了眼一旁的谭敬桐低声阻拦:“小肚子!”
也许是出於医者对病人的理解与同情,杜一泓这次没挣脱,只是也跟著看了看谭敬桐,阴著脸住了声。
谭敬桐这下再笨,也看得出来两人刻意的隐瞒,很可能是因为事情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虽然他怎麽想也想不通是因为何故。
於是杜一泓刚离开病房没多久,谭敬桐把阿昊托付给值班医生,以出去买早点为名,在医院找了一圈,终於在药房找到了正在帮阿昊拿药的杜一泓。
杜一泓拿著药一回头,差点撞到一脸紧张的谭敬桐身上,顿时本能的联想到这会儿还窝在床上的病患,脸色变了变:“找我做什麽?他出了什麽事?”
“没事没事,”谭敬桐慌忙澄清,又赶紧问起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昨儿听昊哥说那些人已经找他好几次麻烦了?他们是什麽人?”
“找他?”杜一泓拿著药往走廊上走:“不止是他,还有龙翼会的不少头目也都著了他们的道儿。”
说著他颇有些疑惑的看看谭敬桐:“你最近在迷雾,没出什麽事儿?”
谭敬桐茫然的摇摇头。
“嗯,那就是晴天和迷雾场子太大,他们不敢妄动的缘故。”杜一泓自言自语的分析著:“近来不少场子他们都跑去闹腾了一番,有的小地方都被他们砸的一塌糊涂。”
“他们到底是谁?”谭敬桐急切的问。
杜一泓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与你无关。迷雾没事就成了,其他事情龙先生他们会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一泓!”眼看杜一泓就要出了门,谭敬桐一急,整个人挡在他身前,大有如果他不说就别想走的架势。
“……”杜一泓默不作声看了他好一会儿,大概是急著去病房的缘故,也懒得跟他多耗:“都是天裘帮的人。”
“天裘帮?”闻言谭敬桐更是觉得奇怪:“天裘帮和龙翼会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嗯……大概是……他们新换了帮主的缘故吧。”杜一泓似是而非的给了个理由。
看杜一泓越走越远,谭敬桐怎麽想都不对,冲上去再度拦住他,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一泓!说实话!是不是跟我有关?”
虽然他完全弄不清事出何因,但倘若真只是天裘帮新任帮主刻意挑衅,阿昊与杜一泓绝不会这样瞒著他。
杜一泓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来,定定看了他一会,才像下了什麽决心似的开口:
“你那次报警,那晚上警方抓到的不止是你和强哥,天裘帮交易的毒品,也成了警方的意外收获。”
谭敬桐站在原地僵住,震惊的睁大眼,脑里突然嗡的一声。
不用杜一泓继续解释他也明白,想必天裘帮因了损失大为恼火,把责任都推向了龙翼会。
不管新任帮主是单纯因为此事心存报复,还是早就有了挑衅之心只是以此为导火索,他都难辞其咎。
甚至於连阿昊昨儿的受伤,和不愿多提的之前几次遇袭,都是他当初一时意气埋下的祸根。
“小谭,”杜一泓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把这个放在心上,主要还是天裘帮小人之心。”
“为什麽……”谭敬桐嗓子有点哑:“不早跟我说?”
想想都讽刺,明明是被他害的,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反而还是被保护的最好的那个。
“为了个周羽你能恨不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们还不是怕你想不开,这次再跑去跟天裘帮拼命。”
杜一泓摊摊手,“况且就连龙先生也特意说过,让我们别跟你提这事。”
“龙、龙先生早就知道?”
话一出口谭敬桐便知自己多此一问,龙翼会连连出事,龙哥哪有不清楚的道理?
也难怪龙哥那天会大动肝火,他现在甚至无法想像龙哥当日是如何抑制住怒气,是以什麽样的心情答应他留在龙翼会的苦苦恳求。
换成是他,没把人当场杀了弃尸荒野简直是莫大仁慈。
“一泓,”身上的力气好像一点点被抽乾,谭敬桐努力挤出个笑来:“你先去昊哥那儿,我待会就来。”
“小谭……”
“我没事。”脸上的笑维持的都有些困难,谭敬桐只得赶人:“昊哥还在等你呢。”
杜一泓似乎轻叹了口气,对病号的挂心终究还是胜过此刻的担忧,只嘱咐了句让他自己小心早点回病房就匆匆离去。
一个人浑浑噩噩往阿昊病房的方向走,谭敬桐在不远处找了个石柱,在阴影靠著慢慢蹲下来,双手颓然捂住头,半天又控制不住笑出声,可依然压不住涌上的负疚感。
始料未及,当初本以为不会祸及无辜的举动,带来这样糟糕的後果。
闹了半天,他原来还是个负担。
☆、(13鲜币)虎穴龙谭62
“哎呦!”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从远处跑来,大约是没料到这柱子边上还蹲著个人,又刹不住速度,被谭敬桐一绊,跌跌撞撞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著,站直身体回过头恨恨开口:“好好的你蹲在这干嘛?”
蹲了许久早已双腿发麻,谭敬桐被他这麽一撞腿一软就摔倒在地,费力的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土,才来得及抬眼打量来人。
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的标致俊挺五官分明,尤其是那对眼睛颇有神采。这会儿他大概是生气的缘故,晶亮眼神里满是控诉。
看著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估计是被宠坏的结果,可不像他那会儿,尽管被宠著护著也处处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生怕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妥会被那人轻易赶走。
谭敬桐怀念的笑了下,模糊想著那个年岁的自己。
当时觉得糟糕,回头看却是美好。
没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没有失去挚友的绝望,没有一手造成的愧疚,满心满眼的希望,只对著那一个人。
见谭敬桐不但没道歉反而面露笑意,少年更是火大:“你还笑?你笑什麽?!”
看少年满脸的恼怒,谭敬桐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可爱,忽略他的怒气:“抱歉。”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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