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地位超然,自然也和那些对他极尽讨好的人去过官妓坊,坊里多是家道中落或抄家后被变卖进去的官家小姐,论起容貌身段都是数一数二的,修养造诣更是非凡。其实也都是些可怜人,一如邵衍儿时那些个被卖进来的苦命玩伴,得势后他也曾派人找过那些小姑娘的下落,大多已经香消玉殒。那些官妓坊的老鸨听说是他要找人后一个个吓地噤若寒蝉,邵衍倒也没为难她们,一切都是命数。
想到过去那些眉眼愁苦强颜欢笑身不由己的官妓,再看到一路过去身段妖娆作风大胆甚至会主动对他抛媚眼的现代小姐,邵衍显然也明白了营妓文化的古今差异。
快到一扇门前时,走在侧后方的老鸨快几步越过他推开大门,她站在原地,一边笑眯眯地挥手以示告别,一边暧昧地眨眨眼:“有需要随时打内线,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了。”
邵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道,这才抬步进了屋,留在门外的妈妈桑把门关好,回头张望一下,忍不住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刚才那个帅哥,长的是够帅的,可气势也太强了一点。一路上不肯张嘴不说,刚才分别前最后的一眼,要不是她阅人无数,包管腿就软在那了。
大门隔开了两个世界。
廊道炫目的陈设已经尽数褪去,屋内灯光昏暗,偌大一扇落地窗没拉窗帘,a市奢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包厢里已经坐了好些人,烟酒混杂的气息弥漫在这个小天地,两个穿着火辣的女孩正站在茶几上拿着话筒唱歌,邵衍一进屋,所有人就都收声了。
坐在人群当中的邵文清没忍住站起身来,望着邵衍,又想出声招呼,又有些胆怯和对方交流。
邵衍瞥他,抬手将勒了他一路的小领带两下扯开丢到门边的吧台上,松开衬衫最上方的几粒纽扣。
他的态度太自然了,一点不受周围尴尬的气氛影响,在场邵文清的朋友们都没认出他是谁,谁也不敢说话。
邵文清看到朋友们的反应,担心邵衍感到受冷遇,懊恼地要命,赶忙出言招呼:“衍衍你终于来了,外面挺冷吧?来来来这里坐。你两个往边去点!”最后一句话是对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的两个姑娘说的。
他一张口,大家就有了反应,他们早听邵文清说今天要把邵衍带来玩,一个个刚才心里还挺摸不着头脑的。现在看到来人,立刻变得相当诧异。有些之前见过邵衍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出声确认:“邵衍?”
邵衍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顺手从吧台上摸到杯西瓜汁,边喝边朝里走,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恩。”
还真是邵衍!
邵衍走近后踹了邵文清小腿一脚,邵文清立刻忙不迭地让开中间的位置让他坐。坐下后发现茶几上两个姑娘还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邵衍啧了一声:“愣着干嘛?继续唱啊!”
姑娘们手忙脚乱地继续切歌,屋里这才不至于像刚才那么安静,大伙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们中的某些人从前也和邵衍一块呆过,只不过并不是被邵文清带着的,这小子当初圆地跟个球似的,在派对上全程躲在角落吃东西不见人,跟面前这个从举止到作风都霸道地要命的家伙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
邵衍听着歌朝屋里随便扫了几眼,心中对邵文清这群朋友的长相还是满意的。包厢里的水果很新鲜,喝完了果汁后他刚想要去拿果盘中间的脐橙,旁边便忽然站起了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抬手想要来抓他的手腕。
邵衍轻轻一避,就躲开了对方的爪子,仔细一瞧才发现站起来这人瘦地皮包骨头,好像许久没有休息好似的,从眼神到整个人的气质都透出股古怪的疲惫。对方手上扑了个空也不以为杵,反倒盯着邵衍缓缓咧开不怀好意的笑容:“迟到了就坐下怎么行?得按规矩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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