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皇上将她打横抱起,离去。
他清楚的看见訾汐犹如一个傀儡般靠在皇上的怀中,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的线滚落,那是绝望。
可是,他真的不能阻止。
直到皇上与她的背影消逝在漫漫月色中,他那紧捏玉箫的手一个用力,便一折为二,碎玉割破了他的掌心。
刺目的血,一滴一滴的洒在他那雪白的衣角之上。
第四十四章:皇上,你认错人了
当皇上搂着訾汐大步走入寝宫之时,燕奴与樱奴皆瞪大了双眼,呆呆的望着皇上怀中的訾汐竟连行礼都忘记。
直到寝宫大门被重重关上之时,燕奴与樱奴才回过神,猛然跪倒。
至始至终靠在独孤珏怀中的訾汐一动不动,任这个男人将她抱进寝宫,放上龙床。
宫蔚风,他终究还是没有阻止,不是么?
她能怪能怨吗?
她似乎没有资格怨恨,皇上是君,他是臣,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否则谁又敢与皇上争女人。
寝宫内烛光昏暗,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的倾洒在他们的脸上,神秘而又悲伤。独孤珏的指尖温柔的抚摸上她的脸颊,声音暗哑地说:“汐儿,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汐儿,这个汐儿真的是喊她吗?
“我等了你六年,你终于还是回到我的身边了,汐儿,汐儿……”一声声低喃蕴含着无限的情深,却让訾汐蓦然心惊。
“皇上,你认错人了。”她在独孤珏怀中挣了挣,想要逃离,可却被他钳制的更紧。
“朕没有认错,汐儿,你还怪朕?”他的声音徒然升高,夹杂着浓烈的危险气息,“难道……难道你还是爱着他!”
“皇上,奴婢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她挣扎的更厉害了。
“告诉朕,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奴婢不懂……”
“说!”一声厉喝不仅使得幽寂的寝宫更加森冷,更令守在外的燕奴樱奴惊骇,她们似乎……很久都没见到如此暴怒的皇上了。
“是,我不爱你!”訾汐的愤怒与悲愤也一涌而上,尖锐的声音格外凄厉。“我从来没爱过你,你只会拆散我们,你只会强行占有,你从来没有理会过他人的感受!”
紧撰她双肩的手加了几分气力,乃至有些颤抖,“好,好!既然朕在你眼中仍是如此,那朕便做这样一个人!”
语罢,她身上的衣衫便被撕开,扔了一地。
她惊恐万分,反射性的环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试图遮掩外泄的春光。
独孤珏早已失去了理智,三两下便除去身上的龙袍,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倒在龙床之上。
“放开我,独孤珏,你放开我!”訾汐急的吼出了声。
“林汐筠,你永远都是我的,别人休想从我手里将你夺走。”
在听到他口中喊出“林汐筠”三字之时,她便怔住。
原来在他眼中,她一直都是汐筠郡主,那个使独孤珏变成暴君的汐筠郡主。
可是她与林汐筠并不相像,为何……为何会使他错认?
突然想到宫蔚风突然接近,突然温柔,还有那枚刻着“筠”字的石子。
原来如此。
宫蔚风一直都将她当作汐筠郡主的替身吗?
原来真相是如此吗?
她突然无声的笑了,原来自己一直是别人的替身,仅此而已。
第四十五章:不住的落泪
独孤珏低头吻上她那光滑的颈项,暴怒的目光中闪烁着迷离与痴恋,他低声呢喃着:“你永远都是我的,是我的!”
……省略……
喉头间的哽咽与唇齿间的疼痛犹如一把刀,折磨着她的身心理智,耳边响起的依稀是湘奴警告过的话:你认为宣王会对你真心?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真的只是利用吗?一点真心都没有吗?
或许有真心吧,只是对汐筠郡主的真心罢了,而她凤訾汐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端木矍,那个丧失记忆前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亲手将她推进了深宫。
端木灵,那个以为会是自己一辈子好姐妹的人,亲手安排了今夜的一切。
而她凤訾汐,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还妄想脱离这个深宫,与自己爱的人远走天涯。
一切都是她在妄想罢了,凤訾汐永远都是凤家的人,存活在世上的目地只是为了夺取东宫之主的位置。
下身突然进入一个庞大的异物,她全身紧绷,痛的难以呼吸,却没有喊出一声。
只是他的硬闯,逼出了她的泪水,她的绝望,却无能为力,只能承受。
感觉到血腥味传入,她才松开了口,泪眼朦胧中望着独孤珏那温柔的目光,浓郁的爱恋将她深深包裹其中。
可她知道,这个强占她身子的男人,口口声声喊的“汐儿”并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替身。
她想狠狠推开他,却被他的双手禁锢的更紧。
慢慢的,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还未适应初夜的疼痛,又来一波剧痛,疼的她不住的落泪。
最后,她还是难以承受,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寝宫内弥漫着滛靡的气息,案几上的熏炉中,余烟袅袅,笼罩了一室旖旎。
第四十六章:比杀头更重的罪
四周静谧地吓人。
訾汐在身体的疼痛下缓缓转醒,迷离的目光凝望着明黄|色的幔帐,熙熙攘攘地将的她笼罩其中。
她的身上遍布着青紫的吻痕,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铺洒在衾枕之上,有些狼狈。
她缓缓支撑起酸痛的身子,骇然闯入眼中的是明黄|色被单上那刺目的落红,如雪莲般盛开着。
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正对上早已着好龙袍的独孤珏,他那双阴鸷冷漠的眼眸冷冷地瞅着她。面色阴冷,与昨夜的温柔相比更显得格格不入。
訾汐弯下身子,正欲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却被独孤珏一声厉喝打断。
“谁准你碰那件衣裳的。”
她的手僵住,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件端木灵送来的衣裳。
“谁准你弹唱春江花月夜的。”
独孤珏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冷,一次比一次凌厉,却让訾汐的身体愈发僵硬,只答:“奴婢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看着她那淡然且不解的脸,独孤珏的嘴角勾勒出残忍的笑,广袖一挥,桌案上的熏炉砰然落地。
“凤家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他的脚踩过由熏炉中洒出的灰屑,一步步逼近她。
望着那个滚落的熏炉,訾汐哑然无言,心中虽然不知那个熏炉中有什么,但是隐隐也猜测到一些。
“汐儿曾穿过的衣裳,曾弹唱过的曲子,再加上这熏炉中的散。哼,的确是高明,朕确实迷失了心智,宠幸了你。”立于她的面前,俯下身,死死掐住她的下颔,“可即使宠幸了你又如何?你真以为自己就是汐儿了?在朕眼中,你永远都只是汐奴!”
迎上他那残酷的眸子,原来这一切都是端木家的处心积虑吗?
心中像是被刀片割了千万刀,疼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可她依旧淡漠着,不肯向他示弱一分,因为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因为……她是凤訾汐。
松开手,狠狠甩开她的头,将她摔至地上。
合了合龙袍,冷冷地俯视着她,“华王和禹王即将归朝了吧,凤家……”他别有深意的顿了顿,才道,“华王因决策上的失误,使得本朝险些全军覆没,这宗罪,朕会好好同凤家算上一算。”
顷刻间,訾汐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呆呆的伏在地,双手紧握成拳。
父亲,父亲的罪……
一惊,猛然回神想求皇上,却发觉他已拂袖离去。
泪水潸然而下,一滴滴透明的泪珠滚落在金钻铺首的地面。
她知道,凤家即将面临的会是比杀头更重的罪。
因为皇上他不可能会放过凤家,他要做的是将六王一一除去,方能泄心头之恨。
第四十七章:脱胎换骨
皇上才走没多久,玉奴悄悄溜了进来,她将手中的宫装递给身无寸丝的她,轻声道:“凤姐姐快穿上吧。”
呆呆地接过衣裳,迷离的目光中全然是迷惘,像是一个木偶,眼神空洞,仿佛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凤姐姐……”玉奴看着这样的她,心头一酸,眼眶竟已通红一片。记得昨夜凤姐姐离去时还是那样开心,为何一转眼就变成这番模样。
当她听闻凤姐姐被皇上深夜宠幸,甚至让她在寝宫过夜……不止她不敢相信,整个后宫都无法相信。
各宫的奴才纷纷替主子前来打探消息,直到看见皇上一脸阴郁的离开寝宫,也未下任何册封旨意,所有奴才都重重的松了口气。
而她,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模样,不免心酸。
良久,訾汐才回神,麻木的将衣裳穿好,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踏入这里一步。
才穿好衣裳,李公公满脸喜色的奔了进来,“凤小姐,恭喜你蒙获龙宠。”
“那又如何?”訾汐的声音冷到极致。
李公公哑然而望冷漠如霜的她。
又闻她冷道:“你可见皇上离去之时有欣喜之色?”
“这……”
“你可听闻皇上册封的旨意?”
换来的依旧是李公公的无言以对,訾汐自嘲一笑,“端木矍确实算计到了一切,可是万万没有算到皇上的心。很快,皇上就会用行动来证明,端木矍从头到尾都在自作聪明,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李公公惊恐,头一回,他竟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有着连千金小姐都无法比拟的气势,那气势……真是太熟悉了。
而玉奴则是似懂非懂的听着她的话,一双灵动的目光尽是迷茫。
“听说华王禹王即将归朝。”訾汐又问,此刻的她冷静的不像话。
“……是,不日便能抵达京都。”
“给端木矍带句话,我要见他。”
“这……”李公公面有难色。
“他,会见我的。”訾汐的目光中闪烁着令人炫目的精光,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似的。
第四十八章:与君决绝
宫阙深深,斜阳余晖将蜿蜒的游廊笼罩的金黄一片,暖暖秋风吹的她发丝舞动,衣袂飞扬。
李公公说,安王应允见她了,他们就约在光影湖。
那个第一次见到宫蔚风的光影湖。
訾汐的步伐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背影依稀被那金黄的暖光笼罩,悲伤且哀郁。
游廊上与之擦肩而过的奴才无不对其露以鄙夷之色,有的甚至停住步伐对其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訾汐视若无睹,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光影湖走去。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示弱,如今的她已落得如此下场,更不能丢了自己最后的自尊。她要用平静的表情面对一切的审判,还有——端木矍。
光影湖在金黄的暖阳照耀下闪闪耀眼,翠绿的劲草似乎在一夜间开始泛黄,那个玄色身影负手立在湖岸,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訾汐站在一丈之外,看着他,还未说话,喉头竟已是哽咽一片。
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最后一次,就信他最后一次。
訾汐不懂,事到如今,为何还要信他最后一次?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可是喉咙却忍不住发声了,“昨夜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端木矍依旧笔直的立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想……听你的解释。”声音颤抖,却藏着无限的期许。
“你已心知肚明,何苦再要一个解释?”端木矍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温度。
“我只想亲口听你说。”她的声音颤抖的愈发厉害,眸子内早已凝满了泪水,却迟迟没有掉落。
“是我。”
当端木矍残忍的吐出这两个字时,訾汐的胸口一阵翻滚,一股热流轰然涌上喉头,一口血便由口中吐出。
端木矍倏然转身,看着殷红的血触目惊心的遍地洒出,眼中有震惊,有不忍。
訾汐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可她却在笑,那份笑就像是解脱。
在听到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对他那份强烈的爱恋,似乎在一瞬间全碎了。
“端木矍,在这之前,你一直是訾汐的全部,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无怨言。可是为何我总是感动不了你呢?你真的无心吗?訾汐真的让你如此厌恶吗?”她的嘴角残留着血迹,一滴一滴的洒落在前襟,就像盛开了的雪莲,艳丽如火。
端木矍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手却隐隐有些颤抖,“你如今爱的人,不是宫蔚风么?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端木矍,訾汐再也不会对你纠缠不休了,你终于解脱了。而我,也解脱了……也舍得离开了。”訾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在喃喃自语。这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端木矍说,更像是对“她”说。
“你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一些,端木矍的心猛地一阵颤动。
訾汐的笑意更大了,却笑得如此灿烂夺目,“端木矍,凤訾汐从现在开始,不爱你了,将你从心中彻底抹去。我们都自由了。”
语罢,天边一抹红霞灿烂的划过。
她脸上的笑与痛消逝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疏离,是怨恨。
端木矍顿时有些不能适应她突然的转变,竟有些怔忡。
“端木矍,我不再是你们手中那个棋子了。”冷冷一笑,她傲然转身,离开光影湖,徒留四周那浓郁的血腥味,与沧桑的悲凉。
第四十九章:独孤荀回来了
见完端木矍之后,她便回到纤尘院,李公公却早早的在那儿等着她了,满院的奴才皆拥簇成一团,用别样的目光瞅着她。而玉奴也担忧的杵着,担忧的望着她。湘奴倒是面无表情的冷凝着她,看不出真实的想法。
訾汐平静的迎向李公公,恭敬的行了个礼,“李公公何事驾临?”
“奉皇上之命,给您送来……”他支支唔唔的没有说下去,只是用余光瞄了眼身后的案几。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案几上安静的摆放着一个盛满黑色药汁的碗,那瞬间她便心知肚明,是避孕汤药。
她看过无数的妃嫔喝下那碗药,却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也有机会喝下,真是讽刺至极。
“我明白。”她的声音很平静,缓步上前,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李公公看着她如此,心中五味参杂,竟有丝丝不忍,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訾汐推拒出门,“李公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砰!”一声,门便被重重关上,落了闩。
门外的宫人,有幸灾乐祸的,有诧异不解的,有同情怜悯的,大多数还是看好戏的。
李公公长叹一声,不禁为凤小姐未来的命运而担忧。
凤家已自顾不暇,陵王妃自身难保更不便牵涉进来,凤二小姐睡了龙床却无宠……凤家在朝廷的地位岌岌可危,想必陵王与安王会明哲保身,袖手旁观吧。难道凤家真的要没落了?
訾汐无力的走至桌旁坐下,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泪水终于无声划落,如断了的珍珠,一颗一颗,将衣袖浸湿。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得她早已无力再去承受任何,现在的她只觉得好累好累。真想就这样沉睡下去,就不用面对这宫廷里的是是非非。
她就这样一直趴着,想着,哭着,直到哭累了便渐渐昏睡过去。
夜幕低垂,夜静谧死寂,整个纤尘院像是被一阵哀伤之气笼罩着。
“叩叩叩!”
细微且清晰的声音惊醒了敏感的她,惺忪着眼睛,迷离的瞅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
她听错了吗?刚才有敲门声?
“叩叩叩!”
又是几声传来,訾汐怔住,如此深夜,还会有谁来呢?
“谁?”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问,语调透着明显的沙哑。
“是我。”一个声音沉沉的由后窗外传了进来,顿了顿,“独孤荀。”
第五十章:娶你做王妃
他回来了?
訾汐缓缓起身,走至窗前,想推开窗,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傻傻地站在窗前,痴痴地盯着那血红的檀木窗柱。
没有得到她回音,独孤荀便问,“怎么不说话,不高兴我回来吗?”
她仍旧不说话,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
而窗的那边也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诡异气氛。
许久,他终于重重吐出一口凉气,“回到宫中听闻你的事,我便赶过来了。”他的声音深入骨髓的传进来,仿佛能穿透人心。
“嗯。”她也低低的应了一声。
得到她的回应,独孤荀笑了,“傻丫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乎。”
听到此处,她那心如死灰的心仿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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