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49部分阅读
治,你便随我们一同回去王庭吧!来日方长,再作打算可好?”
他如此不动声色,亦不说明自己的意图,叫我心下忐忑难安,但既然父亲还在他们手里,我唯有从命而已。
抬起头时,只见定玉巧笑嫣然的看着我,一双明眸,似要盈出水来。我连忙避开她的眼睛,转而望向天边无边无比的绿色草原,那厚重而温润的绿,仿佛恒古便存在一般,与天相接,成为坚实而稳重的地界。
到了王庭之后,大单于也不再提及让我们回去的话,倒是父亲经此一战,整个人元气大去,意志竟然萧索起来。他时常望着娘亲的遗物发呆,偶尔经过他的毡房,便能听见那一声重过一声的叹息。
他与我无甚话好说,每日只是终日沉默不语。我时常也会想起母亲,想起小时候她带着我去春游赏花,侍女们围在她身侧,就像无数绿叶捧簇着金色优昙钵花。
我玩累了,一头扑进她的怀中,母亲用微凉柔软的唇亲吻着我汗濡濡的额头。碎金子样的阳光从树叶间一丝丝漏下来,我只要仰起脸来,可以看到母亲皎洁如月娘般的脸庞。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2)
但我未曾想到,我还是娶了她,娶了一个,自己并不真心爱慕的女子,尽管她生的这样美,生的这样好,但我并不爱她。
只是这桩婚事我无可推却,大单于当众将女儿指婚给我,而我不过是一个草芥而已,他们父女的救命之恩,以及收容之情,还有父亲倔强的执意,都让我无法推却。
成婚那日,行的是中原的婚礼。从喜帕缀下的密密流苏间望出去,只能看见朦胧的满室红光,想是案上高烧的红烛,滟滟流光,照得满室皆春。
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内官特有的尖细嗓音,还有衣裳窸窸窣窣,拂动脂粉香气,是侍候在屋中的大丫头们行礼如仪:“见过驸马爷。”
我微醺薄醉,只是点头“起来。”
四位喜娘斟上了合卺酒,又剪亮了红烛,为首的那人躬身行礼,低低道:“请驸马爷与公主早些安寝。”
便率着下人们连同喜儿一起无声退出去。最后退出去的丫头倒曳了门,很轻一响,倒令得我心底又是一震。
帐房里按照中原习俗点着销金香炉,内中焚着越合香,从兽吞中吐出幽幽的烟缕,烛光映着绯红的帘幕,仿佛梅花得了雪意,越发殷然矜红。
我眉目间略有酒意,之前便在前面宴席间吃了好些酒,这样的日子,虽然是风光无限的驸马爷,原来也不过是个新郎倌。况且,是一个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而又有些不甚合意的驸马爷罢了。我驻足在那里,身上亦有淡泊的酒香,她忽然觉得心里怦怦跳,自幼从不曾跟陌生男子独处一室,何况是这样的夜里。
过了许久,才见她陡然伸手将喜帕一掀,脸上莞尔微笑道:“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睡吧!”
那神情竟然如斯轻松,仿佛并不在意我对她的这些怠慢。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是个聪明到了顶点的女子,这样从容宽和,反倒叫我无从说起。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3)
这日从清晨到现在,一路上繁文缛节,到了这深夜,她终于想起来一整日自己确是滴水未沾。这样一句话,叫我心下微微放松下来。公主,驸马……早晨离开我和父亲一起住的毡房的时候,父亲放下手里的酒瓶,而后端正衣冠,竟然亲自送出正门。
高头大马停驻在毡房前,一众朱色衣裳的侍从满面喜气的候着,见得我出来,齐齐躬身弯腰下礼道:“见过驸马爷!驸马爷大喜!”。
我麻木的跃上马背,听到这陌生的称谓,却莫名其妙觉得很安心。或许我早已洞悉了,这一生,我与她早已无缘得见了。
我微微叹息着,已经在桌边坐下,向她招了招手,她满心喜悦走过去,坐在了我的对面。
十二干果、十二蜜饯、十二细点,一桌子的精美吃食,我捧起酒卮,刺绣着复金云纹的衣袖滑落下去,她望着我,明亮的眼神狡黠的一笑,内含着几许甜蜜与温馨,仿佛初次相遇时那般的安定。
我知道西域王室只有单于才可以用云纹为衣饰,而单于此次为我赶制的礼服,竟然全部以暗云纹点缀,金线绣成,实则僭越太过。所以她此时见着,不由得想起来,我有些不安的低下头去,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已经看到她的手指很细,肤色柔白,但指间依稀有薄茧,摩挲着锦缎绣花的衣服沙沙作响。
或许见我正望着她,她于是也捧起酒卮,学着我的样子一饮而尽,酒作蜜味,入喉极香,微微有点辣,呛得咳嗽起来,我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只觉得心中发热,也不知是因为吃了酒,还是因为他的手。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伸手按住我的手停留在她的肩头,一直过了很久都没有放下,我慢慢抬起头来,目光虚虚的越过了她,只望着窗外,这日是十五,月色遍地如水银,仿佛一层轻纱,笼在天地间。
有风过,吹得烛焰摇动,她不由得轻声叫了声:“驸马。”`
我终于收回了目光,对着她笑了一笑。我知道,自己已经是她的驸马了,是她的丈夫。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4)
我只是从未想过,此生,我竟然还会再见紫陌。
而这样的再见,除了叫我心头酸涩,再是平添了几分无端的感慨与无奈。
我与定玉成婚后,一直相敬如宾。所谓的相敬如宾,源于我在人前以温和相待,独处时以兄妹情谊自律。
我们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对于这一点,她不满,可我没有办法。
我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去伤害一个我并不爱的女子。尽管,她那样的美,那般的好。可是,我始终只是忘不了紫陌。我忘不了,自己此生用尽了全部去爱,却终究只得一个背影的她。
那么多的岁月,如水般淙淙而过。大草原的日子,安稳而又平静。每日在较场教习军士们武艺阵法时,偶尔天边有飞过的鸿雁或者白色赤金的金鹏大雕,我都会眼角湿润,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我想起那时带着她离开大佛寺时,两人漫步于林中,那一片漫天满地的枫叶如火中孤伶伶的银杏树。还有她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怎么没有白果?”
“这是雄树,当然没有白果啊!”
而她闻言环顾四周,皆是滟滟的满树红叶,唯有这一株银杏树。不禁怅然道:“这么一棵雄树孤伶伶的在这里,真是可怜。”
我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时没来由的一恸了,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所谓的一语成谶。
紫陌,你永远不会知道,离开了你,孤伶伶的我,活的有多么可怜。
我会在一个人独处时默默流泪,会在心灰意冷时独自饮酒。草原上喝的都是烈性的马奶酒,我原本喝不惯,总会吐的到处都是。难得的是,定玉竟然不嫌弃也不冷眼相看,每回醒来,都是干净整洁的一身衣裳。
我知道,她对我好,真的对我好。这种好,叫我无以为报,叫我心生愧疚。我明知她要的是什么,可是我给不了。今生今世,我再也给不了给任何人。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5)
那日起来,时是初春。不知不觉,我与定玉成婚居然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里她对我诸多维护,在大单于及西域王室贵族面前,更是十分敬重我。我心中暗暗生愧,其实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倘若嫁了别的男子,必然会一心视她为神女明珠一般珍视的,遇上了我,或许真的只能说她命中的不幸而已。
便是当初那个出兵强抢她的楼兰世子,应该也是因为仰慕其风姿,这才出了这等下策的吧?我心中流露出点滴这样的念头,不想竟然被她看穿了心思。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黑河附近与我们交手过的楼兰世子,因为与楼兰王的宠妃有私情,月前已经被他父王打折了腿,说起来这楼兰王室还真是有失德行。那楼兰王强占了西哈贵族的未婚妻为妃,儿子便有样学样咳!这等丑闻,委实不堪也”。
我心头一震,深深低下头来。她原来并非不是不懂我的心思,她只是看懂了,却一直保持沉默而已。
“修云,我会一直等着,我相信,你总会明白,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走出我们住的那间金顶帐篷,她轻轻拉起了我的手。帐外丽阳如火,青色的草原上,阳光清澈的如同金箔。
一缕一缕的,远远随着视线,洒在连绵古旧的喇嘛神庙外的红墙红瓦上,给乌黑木窗上镂刻的湿婆神像镀上绒绒一圈金边,神庙两旁皆的一排排的常住牧民。有低矮的砖房,在两旁堆砌起来。靠街的人家窗台上的杜鹃花开了,一簇簇一团团,紫红浅黄,娇艳得如同最柔嫩的嘴唇。
我无言以对,只得顺着她的方向迈开了步子。早晨神庙广场的集市刚刚散去,穿艳红纱丽的妇人一手扶着头顶的瓜菜,一手牵着小孩走过巷尾。小贩扯着嗓子叫卖,看到三三两两的游客便尾随上去,向他们兜售头顶筐中的水果。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印度香气息,掺杂路边小摊煮奶茶的味道,掩盖不住街头巷尾微酸的馊味。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6)
我抬起头来,朗朗晴空中,可以清晰看见巨大山峰的雪线,连绵如同裂纹,将冰蓝的天空割裂开来。极远极高处有一只黑色的鹰在盘旋,飞得久了,融进了雪山的阴影,再也看不见了,前所未有的疲倦突然涌上心头。
我以为自己此生就这样了,不想我会在此地遇上她。
定玉拉着我走向神庙广场,这日刚好的集市,处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西域风俗,结婚之后的女子出门都是身着白色长袍,脸上蒙着色彩鲜艳的纱丽,便是王室成员贵族子弟也不例外。定玉本来紧紧拉着我的手前行的,途中遇上一队骆驼车队,她看见那领头的骆驼脖子上挂的铃铛甚为有趣,便笑着凑了过去。
她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我的手,我跟上前去时,正好抬头看见那为首的骆驼上坐着的女子。她也是一袭白袍在身,与一般的本地居民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纱丽外的一双眼睛分外清澈,黑亮亮的眸子,与西域波斯胡女的蓝眸紫瞳,迥然而异。
这应当是一个中原女子,或许是随同商队经过此处。
我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便登时呆立住了,半响也不得做声。恰时一阵清风吹过,斜斜的掠起了她脸上绚丽的面纱,露出那一张叫我至死不忘的脸孔来。
她不是一个人坐着,身边的男子,正指着远处神庙雪白的屋顶给她看。他低声浅笑,脸上是一派柔情与蜜意:“看,那边就是他们这里最著名的神庙了,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信徒,不远万里来这里祈福”。
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里盛满了平和的喜悦。
“嗯,这屋顶好特别啊!咱们要不要替咱们的孩子进去上香祝祷一番”说这话时,她是右手不自觉的抚上下腹处,我这才看见,她的小腹分明微微突出来。
呵呵他们还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他,竟然为她放弃了整个天下。眼下这种闲云野鹤,淡定安宁的生活,就是紫陌一直想要的幸福。
而我,还能再奢望什么?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7)
我站在人群里,仰视着他们之间的幸福与甜蜜。我看见,晋国的天子应天成,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指着远处的白雪皑皑,以及尽在眼底的宏伟神庙,向她浅笑低语着。
她在他怀里安静的笑着,低垂着浓密的长睫。纤细柔白的手指抚着微微凸出来的小腹,不时点头相和
我不知道,人世间还有什么样的幸福可以胜过眼前这样的情景?
应天成曾在我面前说,他必然不会失去她这沧海遗珠。
我曾经深深的不屑,以为他那只是一时意气,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我忆起初见紫陌时,她和我说起,自己最爱在家门口的那条香溪里洗脸。然后坐在溪水边梳着她长长的头发,平缓的溪水倒映出她绯红的脸,和溪畔无数的桃花。
那时我坐在马背上,听她与丫鬟说些怀念家乡的话,心里荡过一阵美妙的涟漪。
而后来再见紫陌时,她已在寂寂深宫,一入似海。满地梨花里蹉跎了多少春日?御沟里的红叶,还可以流去人间。她却只能在红墙琉璃的那方天井里,遥看河汉。
我知道,她一直等,等了这么多年,只为着这一天,我以为自己可以陪着她一起等,等到我们最终携手同游人间的那一个画面。却不想,三千粉黛,六宫胭脂,他竟然真的只要她,舍弃了所有,他也愿意换来与她共度一生。
我就这样痴痴的站在人流如梭的广场上,心里有说不出的痛,但眼泪并没有流下来,虽然我知道,她这一生是回不来了。
但看着她活的幸福,如此真实平淡,无忧无虑的幸福,还有什么,比看见她的幸福,更能让我心安的?
“子墨,出来半天了,你累了吧?我叫人去前面安排,咱们还是回去歇一下,你如今怀着身孕,凡事都要小心着”。
他拥着她,如此说道。她回眸一笑,两只乌溜溜的眼里流光溢彩。
“就你紧张,不是才出来逛一会嘛!真搞不懂你,你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我肚子里的孩子?”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8)
“好了,我不过是关心你才说的这句,你看看,现在这日头晒的,瞧你脸上都出了汗”应天成给她温柔的拭去了脸庞上细密的汗珠,宠溺的哄着她,一面示意后面的随从准备安排歇息。
“铃铃铃”。长长的骆驼车队,装扮成边境通商的商队模样。他轻轻一点头,大队人马随即向前开拔过去。风里传来茉莉花香,铜铃的余音犹自缈缈,突然见那白色粗陶砖地上,倒映出即将远去的淡淡人影。
“原来你在这里啊,叫我好找呢,咱们去前面看看好么?”穿过人海,熙熙攘攘的一切繁华,定玉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牵着我往市集深处走去。
我呆呆的站着不动,心里异常的矛盾与纠结。我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见她一面的渴望,我知道她现在很幸福他既然幸福,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是我若不见,也许,此生便真的再无机会能见
“你怎么了?修云”定玉终于发觉出我的异常来,她伸手来试探我的前额,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来。
“我没事只是,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朋友”。我心思冗杂,万般念头都在这一瞬之间。双手有些不自觉的发凉,脚下却恨不得立即朝她远去的方向奔去。
“陆公子,别来无恙?”一袭身影向我们走来,定玉看了看来人,狐疑的看了看我。
我蓦然转过身来,是他,果然是他。应天成的眼睛在天山极为明亮的日头之下,亦消淡了往日的锐气,显得温和如水:“想不到会在此与公子相遇,不知陆公子现在方便否?在下想请公子移步小谈一会。”他说罢,便微笑着向定玉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这位是陆公子的夫人?公子果然好福气。”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所求不过是一个情字,至真至诚的情字。但我此生想要的真爱已经败给了他,我再也无法追回。
他的眼中似流露千言万语,我只觉酒意上涌,人却微微有些眩晕。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慕雪(19)
“她还好吧?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应天成引着我走到一间高大的屋子前,穿过长长的走廊,与长长的甬道。在沉沉的乌木门外停下来,揭起厚厚的毡帘,暖而潮的风扑出来,我迟疑,迈入。
我并不惊讶他在这遥远的西域古都也会有自己的势力,毕竟眼前的男子曾经是天朝的皇帝,他应该有能力,为紫陌献上最安稳富贵的生活。
“陆公子,请吧!”行的是中原的敛礼,他双手抱拳,旋即右手摊开,做请坐的姿势。
我平静的回了一礼,而后在彼此间好奇的目光里缓缓坐下。
问这样的话有些艰难,可是我还是问了,不然,我跟着他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你也看见了,她很好,刚刚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原本是不想来这里的,不过拗不过她的性子,这才等到三个月后胎气渐稳之后出发的,来这里不久,她很喜欢这里的雪山天湖,我便陪着她到处看看。”
有侍女上来掀开帘子跪下斟茶,我茫然的举起杯子放到唇边,有些不知所以的轻轻“哦!”了一声。
银质雕花的杯子冰冷的贴着我的脸,梦境里的痛楚似乎仍在心肺间隐隐游走。只是……只是梦而矣……
她很好,很好可是,我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
一别音容两渺茫,到今天整整一年零一个月十四天。
四百零九个日日夜夜……
我低声长长的叹了口气
离她越近,痛楚就越深……
思念就像一块磁石,越靠近越是逃不了那魔一样的引力……
思君如日月,回还昼夜生!
怎么逃得了,怎么能不想她……
可她如今就算身在这个房子里,我也未必能够再见一面了
“你知道,我请你过来,想要说什么吗?”应天成何其平静,他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安宁与满足。卸下了帝王的身份,他隐然便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沉稳男子。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暮雪(19)
黄昏时分,落日照在戈壁滩面上,远处的街景碎成粼粼的金浪,半天里的云霞,玫瑰紫渐渐单薄成拱璧蓝,徐徐渗入胭脂红……宝蓝底的天幕上,这里一抹,那里一缕,流动的华光冷凝下来,像是泼溅的水彩,渐渐干涸。
晚风吹来,仿佛能吹起一层细粉,风里夹着海的咸腥,热哄哄像小孩子的嘴,又潮又湿胡乱印在人身上。
我已经走出那间屋子,浑浑噩噩的朝金帐走去。
定玉必然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
应天成的话一直回响在我耳边,让我再也无力去思考其他。
“陆公子,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现在最想见的,应该是子墨。”
“她在这里?你肯让我见她?”我只觉喉咙发紧发干,才说完这句,便急着吞下了这口口水。
还是暮春的天气,不知为何,今日这天气却已经这样热,房间的窗棂敞开着,徐徐吹进来的风也并不叫人觉得凉爽,那嗡嗡的低沉声音,反倒叫人觉得像蚊子一样在耳畔滋扰,令人只是心浮气燥。
我现在在练兵场带着一帮王室护卫练功,头发早已按照西域的习俗剪断了一圈。额前的碎发腻在额前,衣服汗湿了,粘在身上格外难受。
我的心跳的厉害,不用听,也觉得咚咚作响。
“她不在这里,她现在怀着身孕,我自然会小心照顾陆公子,恕我直言,你觉得你们还有必要再见么?或许我这是自私,但你不如想想,对于现在的子墨,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幸福?”
我垂下头,半响不语。最后才叹息道:“我只是想再见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不恰当但是”。
“那我请问你,你的夫人呢?你把她,置于何地?”
我的心猛然一疼我的定玉,一直苦苦等着我的定玉她若知道一切的缘由,她会不会恨我
正文番外陆修云:千山暮雪(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