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暴君的薄惩(4)
应天成不意她会如此爽快请罪,一时不免有些扫兴:“当然,人是你宫里的人,朕自然不能轻饶。”
“陛下,按照宫中规矩,这后妃不贤,妄图觊觎后位者,当弃之冷宫,永不得幸。”一直躲在人群中旁观的如妃,此时以宫扇掩住半张颜面,眉眼中倩顾盼兮,以迷人的妩媚出现在君王的面前。
应天成双眼一眯,往身后的靠背宝座上靠了几分:“哦?爱妃的意思,是叫朕将贵妃贬去后宫,去号夺封?”他的眼睛在明亮的正殿中看来波澜不兴,叫人琢磨不透那里的本意。
“陛下圣明啊!臣妾以为,如妃妹妹的主意,很是恰当。否则,还真让人以为,我们晋国后宫,再无可用之贤妃了呢!”
又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蠢妃,扭着细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将那刻意降低的抹胸往下扯了几下,一步一款的走到应天成的面前。
香风缭绕,珠翠钗围,子默紧张的跪在地上,心中暗想道:废了我也就罢了,大不了就去冷宫呆几年,修云哥哥,你可要快点来接我啊!
“瑶妃,如妃,朕来问你们一句话,你们两个,想不想做这昭阳殿的主人,朕的中宫皇后?”皇帝颇有兴致的看了看埋头跪在地上的子默,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忽然对着两名嫔妃问道。
殿中一时安静无比,瑶妃和如妃面面相觑,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答了一句:“臣妾粗陋,不敢妄想后位。”
“不敢?还是不想?”应天成望着两个人饱满的胸部,还有一身华丽璀璨的珠翠玉环,比之跪在地上一身素净的子默,他忽然心生感概。
这后宫中,那么多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只要他想,随时随地,他都可以予取予求的享用。那些普通人难以消受的美人恩,在帝王的生涯里则是布施给天下人的雨露甘泉。
哪个女子,在临幸后,不是得甜甜蜜蜜的朝他含羞谢恩的?可是,愈是这样的取悦,愈是让他觉得无比的空虚。这些嫔妃,完全无法让他体会到男女之间对情爱的追逐和征服的过程。
正文暴君的薄惩(5)
也许是子默一直以来对他的抗拒,也许是平淡的生活让他需要寻找新的激|情。总之,应天成就这样莫名的对一个小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淡忘最初的心动,结果,越到后来他越发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自拔。
瑶妃于如妃两人暗地里交换了一下眼神,如妃满脸堆笑,柔媚道:“陛下,臣妾与瑶妃姐姐,都是刚刚进宫不久。蒙皇上眷顾,还有淑妃娘娘的抬爱,臣妾们才有机会侍奉您的左右。臣妾以为,若说皇后的人选,后宫之中,论资历和德行,自然首推淑妃娘娘莫属……”。
这一番话说的极尽端庄,应天成一时也挑不出半点的错处。如妃不愧是后宫中最善巧言令色的女子。她的美貌不如瑶妃,可是侍寝的次数每月都比瑶妃要多上那么几次。原来凭借的,就是这张能言会道的小嘴,既能讨好潘淑妃,又能在皇帝面前极尽献媚乖巧。
瑶妃咬着牙,心中暗暗生恨:就你那张巧嘴会讨好人,说的自己多么的大公无私似的,其实,背后里,抱怨淑妃娘娘弹压过多的,就是你!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头功!
瑶妃想罢,便做闲话状,用手巾指了殿外的花圃对皇帝说道:“陛下,如妃妹妹,你们看那花儿开的多好多美啊,被这粗俗的宫女这样一糟践,还真是叫人心疼呢!这里,可是未来国母的寝殿,臣妾们,每每经过这里的时候,可俱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走过的,丝毫都不敢亵渎。陛下,如今贵妃身边的宫女犯事,您可要严惩,决不可轻易姑息。”
总之,就是要把子默赶尽杀绝的意思。徐静雯一直在殿外听着,此时知道不好,便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她敛整衣衫缓步进来,顿首叩头启道:“求陛下开恩!湘云殿的这宫女刚刚进宫,多有礼仪不周之处。但圣人曰:不知者不罪,求陛下看在贵妃尚且年幼,从轻发落,以体天恩。”
应天成不意徐静雯也会跟着一起来,听了她的求情之词,不做可否。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子默,心头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
不向朕求饶吗?真的不怕被投入冷宫以后孤苦度日?他心中问向子默,可是子默却静默不答。
正文暴君的薄惩(6)
这倔强的小女子!天子眼中有失望的愤怒一闪而过,他旋即起身,挥动广袖道:“湘云殿宫女楼兰酒后擅闯昭阳殿,亵渎国母之寝殿,本应严惩。念在其实属无心之失,罚其充入花房当差,待到其将昭阳殿前花圃修复完整为止。至于贵妃”
他望了望子默,她还是依旧低垂着头,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二。眼中有失望的恨意也有淡淡的柔情,只一瞬,便消逝而过:“身为一宫主位,本应为后宫树立贤德的榜样,但宫女犯错,始终是其教化不善。朕,便罚你到含元殿当差一个月,随身服侍朕的衣食起居。”
皇帝的处罚一说完,全场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如妃与瑶妃两个花了很大一番心思,现在事情落了这样一个结局,她们一时也想不清楚,这究竟是赏还是罚?御前当差,当的好了,可就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当的不好,皇帝会真的处罚她吗?
两人各怀心思,心情异常复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躬身称颂道:“陛下圣明!”
应天成冷冷一哼,心中暗暗鄙夷道:“真是会见风使舵的主啊!这话风转的,比田里的风车还快!”
子默见楼兰不必受罚挨打,只是要自己进含元殿做一个月的奴婢,心中一时喜不自胜,不过,她强忍了喜悦,只是淡淡的向应天成叩头道了谢:“谢陛下圣恩!”
这小妮子,临到最后,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还要摆出一副委屈状,那谢恩的语气,似乎在告诉这高高在上的天子:人家也是金贵的千金小姐,给你做奴婢,已经很委屈啦!
徐静雯也跪地谢恩,称颂皇帝圣明。两人抬起头时,子默朝她送去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这一幕,正好被一直聚精会神盯着她的应天成瞧见了,他心头越发不是滋味,起身道了一句:“散了吧!都散了吧!”
心头,有种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思想的质疑,又有对子默的气恨,走出昭阳殿外,暮晚的夕阳照在应天成的身上,他忽然在心底哀叹一声:我这是怎么了?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1)
见得皇帝走远,子默才靠在徐静雯的身上,勉强支撑着自己两条酸痛不已的腿爬起来。
“哎哟哟……真是累死了,徐姐姐,今儿好在有你,要不,那……皇帝还不知道要怎么罚我呢!”看见如妃和瑶妃还盘桓在正殿中,子默最后还是将“暴君”二字改成了“皇帝”。
如妃眼看着昭阳殿的华丽与贵气,心中无比的羡慕和垂涎。她借着四处看看,眼睛细细的打量了殿中的每一处陈设。愈看下去,心中愈发的沉迷喜欢。
“如妃妹妹,怎么?喜欢这昭阳殿吧?也是,天底下的女子,没有哪个会不日思夜想着成为这里的主人。妹妹如今甚得陛下的欢心,照说,也是很有机会他日入主中宫的。”瑶妃恨恨的扫了一眼子默,想到自己的品级与她低了两级,终究是不敢与子默当面对抗。
如妃知道她有心在子默面前挑动贵妃对自己的不满,于是双眼打回一横,嘴上也是毫不客气的回敬:“妹妹怎敢有此居心?妹妹新进宫不久,蒙皇帝错爱,才做了这如妃。倒是姐姐,你与徐掌令一同选秀进来,如今一晃也有三年了。论资历和年纪,妹妹哪敢与你相提并论?”
明里暗里,讽刺的就是瑶妃的年纪和魅力,都三年了,还在三品庶妃的位置上,一动也没动过。瑶妃听得此语,气愤的涨红了脸。
倒是徐静雯,被如妃的话一语带过之后,便低垂了脸庞,颇有几分不自在。
“徐姐姐,我们走吧!”子默正按着自己酸痛的腿,指挥了两个小宫女,先将楼兰抬回湘云殿去。
“贵妃娘娘,陛下有旨,请您立即更衣前去含元殿侍奉。”一个常跟在应天成身边的小太监,急火火的跑了出来,向子默躬身一福。
“啊?现在就去?那……那楼兰怎么办?”子默一时慌了手脚,看着那个兀自在墙角跟睡的昏死过去的楼兰,心中没了主意。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2)
“娘娘,您放心吧!臣妾会将楼兰送回湘云殿的,等她醒了,再安排去花房当值。”徐静雯及时的处理了子默的后顾之忧,她招手命人赶紧回去库房取担架过来,又拉着子默的手低声道:“去了含元殿,好生侍奉陛下就行了。看来,陛下是有心要宽恕您的,否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子默,心中暗暗祝福道:“我只能言尽于此了,子默,希望你会是后宫中最幸福的那个女子。好好珍惜着,希望你能得到他的爱。”
子默被几个小太监簇拥着前往含元殿,她脚下疼的火烧火燎的,偏生几个小太监都是惯常在宫中行走跑腿的,那速度,简直就是脚下生着一对风火轮似的。不过一条宫道走到头,子默已经落在后面老远了。
“贵妃娘娘,您还是走快些吧!陛下还在等着您去侍奉呐!”小太监们可不懂怜香惜玉,只会转头过来催促子默快点走。
想到徐静雯对自己的殷殷嘱咐,子默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得了很大的便宜。好生侍奉他一个月,也就解脱了不是吗?正好,趁机把他的恩情给还了,自己也不用背着这样的人情债。
想到此,她咬紧牙关,一步紧一步的向前走去。
好在,昭阳殿离含元殿不是很远,迈过两条看不到尽头的宽阔宫道,再往前走数百步,也就到了。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小太监前去复命,子默拖着两条几近报废的腿,端正的跪下磕了个头:“子默拜见陛下!谢陛下圣恩!”
原来你还知道谢恩!应天成郁闷的抬起眼,却意外的看见子默一脸的乖巧,心中不禁一动,抿了抿嘴,勉强没有笑出声来。
“起来吧!来人,带贵妃下去更衣,一会儿过来伺候茶水。”按下心中小小的得意,天子一脸严肃的吩咐左右带子默下去。
偏殿里,当子默看见那两个小太监拿上来的衣服时,不由的惊呆了!“这是什么宫女服?怎么这纱这么薄?还有……还有这个胸口,那个抹胸为什么是破了个洞的?”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3)
子默在那边气急败坏,一向淑女的她简直要兜头把这身不成体统的衣服摔到那个暴君脸上。
这边厢,应天成依旧端坐在龙椅上,背靠着舒服的描金朱漆椅背,他简直就要忍不住冲着殿中的空气哈哈大笑。
这后宫,看来从古到今,都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你说陛下召了贵妃去含元殿侍奉日常起居?”一脸惨白的潘淑妃,靠在寝殿中的美人塌上,手中绣着的小肚兜已经掉落到了地上。
“是啊,娘娘……您不知道,我和瑶妃姐姐在昭阳殿向陛下苦苦进谏,想不到,陛下居然轻易的就放过了她们。臣妾,真是替您感到不甘心啊……”。
眼看着潘淑妃的面色惨白,如妃的心里有阵阵快感涌来:哼!以为有了龙裔就能稳坐后位?看来皇上对你腹中的这块肉并不太感兴趣,要不怎么大半天了还没见来看你?倒是那个新进宫的小丫头,说不定这时正被陛下搂在怀里呢!
坐在一旁的瑶妃更是面上带着春风一般的笑容,心里却在狠狠的诅咒着:淑妃,你有没有命生下这个孩子,还是未知数呢!咱们,走着瞧吧!
“金蝶!送客……”潘淑妃显然心情非常不好,连几句敷衍的话都不愿多说,闭了眼软软靠在塌上,便冷声下了逐客令。
“娘娘您先歇着,臣妾告退!”见此情形,如妃与瑶妃不敢多做停留,只得起身告退。
临到寝殿的门槛处,掀开珠帘的如妃,目含深意的回转身瞟了一眼以手按住腹部的潘淑妃,嘴角扯起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嚣张的东西!也不照照镜子,没有本宫的抬举,她能有今日!”潘淑妃随手将塌旁小几上的一只茶杯摔在地上,只听得“哗啦”一声,茶香便顺着破碎一地的细瓷片四散开来。
“娘娘!娘娘,您息怒啊!跟这些个不相干的人置气,多划不来啊!您是后宫中最为尊贵的淑妃娘娘,您是陛下最信任宠爱的主子啊……”。金蝶跪下地来,一面示意左右赶紧收拾残局,一面抱住淑妃的腿,苦苦劝解。
“最尊贵?不!金蝶,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后宫中,最尊贵的娘娘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后。”淑妃痛苦不堪的扭开头,一任泪水敷面而下。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4)
子默被两个小太监套上一身轻薄的几近走光的碧色纱衣,一脸窘迫交加的走了出来。
“过来,给朕换茶盏。”应天成低着头,在眼角的余光内看见这个缩瑟着身体走进来的少女,心情一时好的想要吹泡泡。
“是!”子默委屈的低着头,以手掩住胸前那薄透的抹胸,一面取过案台上的茶杯,转身向殿中侧边那个专门司给茶水炉子的地方走去。
“杨清,将朕批示的这些赏赐,送到漱玉宫去。转告淑妃,叫她安心养胎,朕今晚有奏折要批,就不过去看她了。”当皇帝还是好的,不去看望怀孕的妾妃,可以堂而皇之的以国事繁重作为理由。
子默加重了心中的鄙视,一面去取水烹茶,一面心中暗道:你这暴君,想不到,你除了好色和品位不佳之外,还这么冷漠无情。这后宫的女人,可真是可怜的很。
杨清抬头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情,委婉提醒道:“淑妃主说日间身体不适,奴才唯恐是龙裔不稳,陛下要是能亲自过去一趟,岂不是最好的赏赐抚慰?”
“杨清,朕向来信任你,赏识你。但是这些事情,朕觉得你还是不要偏颇才好。”应天成自然知道杨清与潘淑妃向来走的近,又有着远房血亲的关系,他向来对淑妃是诸多维护。
“是!奴才多嘴,请陛下恕罪!”杨清身上一寒,赶紧退下。
“等等,你把这些人,还有侍奉更衣的那几个,都撤下去吧!朕今晚,只要贵妃服侍就可以了。”应天成叫住杨清,大手往殿中站班而立的太监宫女们身上一指。
杨清心中一动,不免有些犹豫:“陛下,这……不合适吧?再说了,一会儿,您还要招幸嫔妃呀……”。甘露殿在含元殿的右侧,离这里不远,但夜里露重,皇帝一般都是乘坐龙辇过去。
“朕,今晚就歇在含元殿寝宫,你快下去安排吧!”皇帝有些不耐烦,好像又有点心虚,只是低下头,做专注于奏折中的神态。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5)
子默接过奉水小太监递过来的沸水,认真的冲泡了一壶冻顶铁观音,将茶盏里原先的旧茶换了,再拖着两条酸痛的腿缓缓的走到案台边。
“陛下!请用茶!”满头青丝垂下,子默低垂这眼帘,只盼这皇帝早早接了茶水过去,自己好到后房歇息一下。
手上一动,茶杯被接了过去,接着自己也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应天成一面喝茶,一面手上也不闲着,顺着低低的胸口,游走进了她光溜溜的后背。
“朕真是不明白,虽然明知道那老嬷嬷是有心污蔑你,但她怎么会口口声声说看见你背上长了几个大包?喏……给朕摸来,觉得爱妃你的皮肤很好啊,满手生香的,唔……手感还不错。”应天成一脸邪恶的滛笑,趁着子默还没搞清眼前的形势,已经在她身上摸了个就手。
“陛下!……你!你怎么这样,我是来御前做侍婢的,不是……不是来给你当……”饶是子默精通文墨,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档子事。
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天生皮肤敏感,经不起指甲挠抓,只要一抓,一会就是一个大包。但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又可以自行消失的。
但是,眼前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到她张嘴。奋力挣脱他的钳制,子默歪歪的扶住描金案台,眼前忽然一阵金星冒起。
好在,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案台上一卷堆好的公文,这样一动,皇帝手中的茶杯便顺着她的力度倾斜下来,一滩茶水便倒在了上面。
平心而论,以应天成的武功,他一定可以避开这样的情形。不过,嘿嘿嘿……那一堆公文里,有子默关心的人的消息,他想,应该给这小丫头看一看才好。
子默眼见茶水漫上案台,心中又急又慌,赶忙以衣袖去拭擦水渍。但是,那堆在最上面的一卷奏章,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水泡湿了。
“请陛下责罚!我……我这就去把它擦干。”子默慌不择路,差点撞上一旁的大金鼎香炉。
正文贵妃沦为洗脚婢(6)
“案台下便有干净的素巾,你不用去别的地方乱找一番。”应天成看着她,充满了观望的期待。
“是!谢陛下指点。”子默感激的朝他一笑,将那一卷细绫书写的案卷打开,苍劲有力的字体,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子默看了一会指尖只觉有水滴下,原来背后的裱纸已经尽数被沁湿。
眼睛只在那卷页上瞄了一眼,子默的笑容便就此凝结住。“臣陆浩天,斗胆以历年之寸功,叩请皇帝陛下圣恩。臣本微末之草芥,蒙先帝抬爱,方得以为国征战边疆,二十余年来未敢有片刻稍忘皇恩……磕请陛下恩准,将不孝子陆修云发还微臣之麾下,臣必当克己奉公,将其好生磨炼,他日当面向陛下请罪!”
子默的明眸中涌出泪珠,她望向皇帝,颤抖了许久,才手捧着案卷跪下:“陛下,这……是陆将军的请奏吗?”
应天成不看她,顺手翻过另外一本案卷:“你不是自己会看吗?何须来问朕?”
这时的他,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和决绝。但,这决绝的外表下,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心疼和烦躁,在不停的袭击着他原本坚定的心。
“陛下……默默想求您,您能答应陆将军的奏请吗?”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子默以面伏地,泪流满面的向他哀求。
“殷子默!你要不要朕来提醒一下你,你现在是朕的爱妃!是晋国后宫的贵妃娘娘!册封诏书早已下达全国各省,你的心上爱郎,只怕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除非”一只手,将子默光洁小巧的下巴抬起:”朕玩腻了你,将你驱逐出宫,否则,你这辈子,注定只能老死在这后宫里!”。
硬起心肠,应天成推开子默,起身拂袖而去。
只剩子默瘫软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对着地上那卷被泪水湮开的奏折,良久失神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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