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的代号是001作者:肉书屋
暴君,我的代号是001第21部分阅读
卫还是守在那里,夏慕清未作多看,直奔花慕白的房间。
“小姐。”
“娘娘。”
新儿与迎夏一见到她,马上既欣喜又担忧地迎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花慕白怎么样?”夏慕清顾不得与她们多说,径直走到床边,却见他仍然如她走时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未有任何醒来过的痕迹。
“公子还是没醒,小姐,他会不会有事啊?”新儿一双眼睛通红。
算起来,花慕白可以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她的想法,他永远是个只会救人,不会病倒的人。
夏慕清坐在床沿,轻轻执起花慕白的手,手腕处的脉息微弱,她虽不懂医术,但脉搏有力与否却也会分。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分析这整件事情的经过,走了畅安殿,这一切她也正好想明白了。
花慕白,她欠他的越来越多,叫她如何偿还?
“太医可曾来看过?”她回头问。
“有,小姐回来之前太医刚走。”新儿点点头。
“怎么说?”
“太医说……公子的伤只能看他自己……”新儿咬了咬嘴唇,没敢再说下去。
夏慕清蓦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什么叫只能看他自己?”
“娘娘,您别着急,太医并没有说什么。”迎夏一看情形不对,马上拉住她温言说道,“太医只是说,公子的伤比较严重,但并不是不可医治,只是公子能否恢复如初,则要看公子自身的情况,他并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
夏慕清身子一震,颓然坐在凳子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就算治好了,花慕白也有可能会变成个废人?
她呆呆地望向床头,那双总是带着璀璨笑意的眼睛被长长的羽睫遮盖着,是那样宁静而祥和,若不是那灰白的脸色,她甚至觉得这是花慕白在跟她开玩笑。
“不行。”她倏地站起,神情坚定,“我要去趟瑾州。”
“小姐……”
“宫中太医无能,我必须去找烟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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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章。
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后果你是清楚的
“新儿,你现在去清云殿帮我收拾东西,等一下我就启程。”
新儿知道夏慕清一旦决定的事不可能改变,当即快步出了门。
花慕白无法自救,如今能救他的,也许真的只有上官烟儿了。
“娘娘,要不要先跟皇上商量一下?”迎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必,此事无须商量。”
新儿听得二人谈话,脚步更加快了起来。
一路小跑着进了东宫,再往前就是清云殿,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与正低头疾走的新儿撞了个正着。
“啊……”新儿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吓着姑娘了。”那人连忙陪着不是,上前扶她。
新儿见他太监打扮,也不疑他,只是觉得面生,不由问道:“你是在哪个宫里伺候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刚来,姑娘肯定没见过。”那人伸出手,拉她起来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吩咐的事情你可记得?”
新儿大惊,狠狠甩开他的手,颤声道:“你是谁?”
“小声点!”那人皱起眉毛很快地查看了四周,怒道,“你想害死我啊?你别管我是谁,昨日殿下交给你的事,你今日一定要做到,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
“我……我不能……”新儿紧紧抱着双臂,却仍止不住地发抖。
那人冷笑一声:“哼,殿下就是担心你这个东西不照着做,才命我来提醒你。殿下说了,他只提醒你一次,今日之后若是发现人没死,就让你等着为你爹娘收尸。”
“你……”新儿愣愣地站在那里,那人却拐过转角一晃便不见了。
怔怔地立在原地,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双生花之毒,若是现在发作倒也省事了,一了百了,省得她还要这般痛苦。
当初夏慕清要远嫁东秦和亲,她作为陪嫁丫头自然要跟着远行,家里带来消息说是让她回去一趟,她便请了个假回了趟家。
没想到,家里除了她的爹娘之外,竟还有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物——燕子煊。
燕子煊说,让她替他做件事。
她一家人曾受到他的大恩,因此她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
燕子煊说,这次夏慕清去东秦,明是和亲,实则还有一个任务,便是替他打探秦宫的消息。他说,如果夏慕清爱上了秦云傲,便会对他造成不利,到那个时候,便要她替他杀了夏慕清。
她当时拼命摇头,死也不肯。
她与夏慕清多年主仆之情,岂可为他做这等事。
燕子煊便以她父母之命相逼,说他们已经服下双生花之毒,若是没有他的解药,便会死。
当时她的母亲流着眼泪对她说,儿啊,我们家欠了殿下的恩情,你就答应了吧。
她无法,只好含泪应允。
之后,她也服下了燕子煊的双生花,自此,她的命,她父母的命,便捏在了燕子煊手里。
而这种毒的最毒之处,竟是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一旦她死,她的父母也会同时毒发身亡。
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她曾天真地以为,燕子煊已经放弃了杀夏慕清的计划,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默默地流着眼泪,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新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娘娘的东西呢?”显然是夏慕清见新儿许久未回,遣了迎夏过来一探究竟。
新儿忙胡乱擦拭了眼泪,牵起嘴角转头笑道:“我一想到小姐要离开我,不由伤心,光顾着哭忘了进去收拾了。”
“你这丫头。”迎夏轻声嗔了她一句,“我帮你吧,两个人快一点。”
“好。”新儿笑了笑,抬头望了眼天色,顿了顿对她说道:“迎夏姐姐,要么你帮我去收拾东西吧,午膳的时辰到了,我去伺候小姐用膳。”
迎夏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夏慕清用膳从来不需要人服侍,这新儿是怎么了。
想了想,随即释然了,多半是这小丫头舍不得,想与她家小姐多待一会吧。
“嗯,去吧。”她微微一笑,“多与娘娘说会话,其实你也不必难过,过几天娘娘就回来了。”
“是。”新儿道了谢,慢慢转过身,心中满是愧疚。
人家一片真心,她却……
躲在畅安殿外面等了会,才看到御膳房的人提了好几个食盒过来。
新儿连忙装作凑巧的样子走了出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一个食盒。
特意走在最后,她悄悄地掀开盖子,只见里面正好有夏慕清爱喝的莲子羹,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偷偷地将手中的药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只觉得满手心都是汗,脑子又乱又紧张,两条腿只是机械式地迈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将膳食都放在用膳的偏厅,御膳房的人便退了,新儿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异样,才来到花慕白的房间。
“小姐。”她轻轻地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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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有点事需要出去一下,稍后可能不更新了,亲们不要等了哦。
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娘娘,公子……公子他醒了。”留在花慕白房内照看的婢女提着裙摆气息不定地跑了进来。
夏慕清正夹着菜的手便生生地定在那里,极缓地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那宫婢,缓缓地问:“你说什么?”
新儿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娘娘,公子醒了,说要见您。”那宫婢满心欢喜地又说了一遍。
“叭!”那双金丝楠木筷子便从她手中跌落,溅起了一桌子的汤汤水水。
什么都没说,猛地一把推开椅子,撩起下摆便冲了出去。
砰地一声推开门,夏慕清疾步了几步,在离床十步之外时见到那个男子正朝着她微微地笑,她的脚步便再也挪不动,停在了当场。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慕慕。”床上的男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声音虚弱得不象话,眉眼却象弦月般弯了起来。
她使劲地压抑着心中汹涌如潮的激流,一步一步靠近,没头没脑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
眼眶一红,她伏下身子抱着花慕白就放声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就象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慕慕?”花慕白微张着双臂,看着如此反常的夏慕清不由苦笑,一向如男子般强硬的女人竟然哭得象个孩子。
“花慕白,幸好你醒过来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断断续续的哭诉从被子里传出,端地一个伤心。
花慕白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快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要你管!”被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花慕白一愣,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好好,我不管,有人会管。”
夏慕清霍地抬起身子,脸上泪痕犹在,看着他说道:“花慕白,以后没人会管我了,我也不要他管,你知道吗?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分手?
花慕白拧起好看的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各走各路。他不让我杀代以柔,所以,我跟他连朋友都不是了。”她抿着嘴角,眼睛又开始湿了。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这眼泪真是不争气。
花慕白看她那模样,看着倒更象是在赌气,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他有他的苦衷,你不能这样逼他。”
夏慕清冷冷一笑:“你也别帮着他说话,不管如何,我与他已经完了。”
见他看着她不说话,她侧过脸涩涩地说道:“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在说气话。他与我不是同一路人,走在一起会很辛苦。若是可以,我很想现在就离开秦宫。”
“你呀……咳咳……”花慕白一阵气促,忍不住咳了起来。
“好了,快别说话了,我忘了你刚刚醒过来,不能多说话。”她心下一急,忙打断了他。
新儿适时地端上一杯温水,她喂他喝了几口,见他因咳嗽而起的潮红慢慢退去,这才放心了点。
心里的忧虑却重了起来。
太医说对花慕白的病情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若是要恢复如初,需要看他自身的情况。
若真是这样,又该如何是好?
但这种事是断然不能跟他说的,可瞒得了一时,又如何瞒得了长久。
“慕慕,你在想什么?”花慕白见她一时沉默,脸上又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已经猜到了几分。
夏慕清朝他笑了笑,道:“没什么。花慕白,虽说宫里的太医已经替你看过,但他们的水平终究比不上你,你这里可有什么药可以吃的?”
“嗯,有。”他淡淡一笑。
“太好了,在哪里?我去拿。”她一喜。
“慕慕,”花慕白拉了下她的手,由于没有力气,很快又垂了下来,他温润地对她说道,“不急,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这点小病我还没放在眼里,你放心,不会有事。”
夏慕清定定地注视着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心头却酸涩难当。
只怕,这是在安慰她吧?
那张灰白的脸上完全找不出一丝往日莹白如玉的神采,虽与她淡淡地说着笑,可任她再是个门外汉,也听得出他是极力提着气在跟她说话,便别提什么中气。
刚才在她手上的轻轻一握,绵软无力,竟似病入膏肓之人,以他的武功底蕴,就算受了伤也断不会到达这样的地步。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受伤的程度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许多。
“慕慕,你真的想离开这里么?”静默片刻之后,花慕白问。
她缓缓点头,确实想要离开,否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秦云傲。
“那我们便离开。”
她一怔,见花慕白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不象是在开玩笑。
“好。”她点头,“但现在不行,至少要等你养好伤再走。”
“如果你想走,我的伤不是问题。”花慕白翘起嘴角,“我是大夫,还能不了解自己的病情么?”
夏慕清还是坚决地摇头:“不行,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宫里是最安全的,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如果我说,宫外我有安全的去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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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四十章: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哪里都别想去!”
花慕白的语音刚落,低沉带着明显怒意声音紧接着在门口响起。
秦云傲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深邃的五官隐于背光之中,看不真切,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张力却是极具压迫性。
“奴婢见过皇上。”新儿慌忙行礼。
“谁允许你们走的,嗯?”他大步迈进,双手负于身后,眸中火光跳动,“花慕白,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出宫?走路都走不了,你就不怕一出宫就被人给杀了?”
“还有你,”他看向夏慕清,恨恨说道,“不管如何,你都休想离开我!”
夏慕清本来并不赞同花慕白现在出宫,但秦云傲的态度着实让她心情不佳,她冷笑着瞥他一眼,转而对花慕白问道:“刚才你说有安全的去处,可是真的?”
花慕白虚弱地笑了笑:“当然是真的。”
“好,那我便与你离开这里。”夏慕清直接忽略了秦云傲吃人般的目光,朝新儿说道:“你去看看迎夏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再把你自己的收拾一下,等下我们便走。”
“啊?”新儿被她的话吓得目瞪口呆,最主要的是秦云傲转头看她的那两道威慑力十足的目光,好似只要她敢走出这道门,便会立刻被拉出去砍头一样。
左右不是人,她一下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还不快去?!”夏慕清瞪了她一眼,暗恨她没有出息。
“哦。”新儿小身子一抖,缩了脖子便往外走。
“你敢去?”一道懒洋洋的冷得能冻死人的声音有效地止住了她迈出的脚步。
新儿欲哭无泪,低着脑袋谁也不敢去看,最后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最为和善的花慕白身上。
花慕白此刻偏生垂了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她饱含着巨大希冀的眼神似未所觉。
就在新儿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花慕白淡淡开口。
“云傲,你可否觉得,自从慕慕跟你回来之后,她过得并不快乐?”他静静地看着秦云傲,有的只是冷静的分析,“她为了你,不得不忍受代以柔的一次次无理取闹,还要无故承受皮肉之苦,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她认为你是爱她的,所以她甘心为了你而默默承受这一切。可是,事实上,你却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歇下来喘了口气,虚弱的身体因这一长段话而有些气喘,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
夏慕清坐到他身边,替他擦拭着额头,轻轻地说道:“别说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云傲沉着脸,一语不发。
花慕白对夏慕清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没事,有些话放在心里也难受,不如趁着今天都说了吧。”
他复又抬眸看向沉默的男人,道:“这次,你瞒着我与慕慕去赴燕子煊的约,看样子,你应该是初次见那个雪裳,却只因为看了她的一支舞便带回宫,先不说你是否怀疑过她的身份,我想问,你是否顾及到慕慕的感受?”
“我与你是怎样的交情,你与慕慕又是怎样的感情,为何这件事情要隐瞒于我二人?哪怕你事先不告诉我们,事后你将那雪裳带回宫,我们不是照样会知道?还是说,你事先并不知道会喜欢上那雪裳?”
说到此处,花慕白灰白的脸色因激动而泛起一抹异样的红色,夏慕清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说这些又有何用?
更何况,她不想花慕白因她而与秦云傲关系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