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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6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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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作者:肉书屋

宝贵双全第66部分阅读

不动,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一吻,如蜻蜓点水般轻盈,却犹如柔软的羽毛般缱绻温柔,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传来,她忽然想起与他相识的一幕一幕,那些片段缓慢而清晰的一一掠过。

当那一幕幕重新在脑中回忆,手札上的内容也同时在浮现,甜蜜与苦涩并存,爱意与恨意交织,她牙齿忽的扣住他的唇,微微一碰,他的唇畔便溢出殷红的血痕,一行冰凉的液体从她脸颊无声无息的滚落。

方才,她并没有忘记手札上的内容,没有忘记所有的疑团,忘记所有的恩怨,她甚至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但她却还是做了,仿佛只是单纯的想要那么做,单纯的爱,单纯地想要吻一个她爱的男子,不是顾宝龄,而是——沈宝龄。

可是……这一次,真的再没有奇迹了。

没有了吧?

少年面容平静得犹如已经死去一般,那双叫人惊心动魄的眼睛,亦没有再睁开。

这个少年会像花一样凋零。枯萎,然后,如同一场梦,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无痕迹。这个她原本陌生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在她最狼狈危险的时刻出现,微笑从容地将她带走;也再没有一个人,明知他说的话或许是别有用心,明知他温柔的笑里含着万千含义,她却还是沉溺下去;更再也没有一个人,在她心头投下迷雾,让她猜疑。让她迷路,让她心动。让她患得患失,让她——去爱。

没有了。

眼泪静静地落下,一滴一滴地落在邵九的脸颊上,她的心宛如被一只大手攥住,甚至没有留意到床榻上的少年眉心轻轻的一动,但很快的便又陷入一片死寂中。

更没有留意到,就在她身后的门口,一人已经站了很久很久,漫天的雨丝将他包围,他一动不动,站在一片烟斜雾横中,一株红梅撩过他的脸颊,眼底那抹悲哀浓郁得叫人生生的疼痛。

前厅是喧闹的大宴,马俊国也来了,让他惊讶的是,前几日态度有些古怪的马俊国这一次竟主动答应来南京帮他,在这个时候,他本该高兴,今天是他的宴会,他是主角,是最重要的人,他应该在前厅被众星捧月,亦应该与那些人周旋应酬,为自己今后铺路,然而,他喝了些酒,却神使鬼差般的来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他是想让她分享他的盛事,或许,他只是想与她说说话,背负家国命运,已是注定,却也是情非得已,他想向她倾诉心中的烦恼、失落,如同从前那般。

然而,他却看到了那一幕。

她凝睇着那个少年,那么眷恋,满怀深情,然后,慢慢俯下身……吻了他。那个吻如同滚烫的岩浆灌入他心底,叫他愤怒。嫉妒,而她的泪水、悲伤与绝望却又如冰霜般冻结他,让他心如刀割。

那样的她,那样的无助、脆弱,却又那样的义无反顾。

为什么……

他在雨中站了许久,直到那少女侧过脸,她仿佛只是在望雨,神情空洞而茫然,却在片刻间看到了他,微微怔住。

他慢慢走过去,从雨中走来,带着一身的雾气,走到她的身边。

宝龄望着阮素臣,惊讶的抬起眼,他怎么会来,今天不是……

他仿佛看出了她的迷惑,唇边忽的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而眼底却是一抹叫人看不懂的料峭:“现在,我无论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宝龄微微一凝,为什么,他的话,像是别有深意?顿了顿,她淡淡的道:“还没有恭喜你——大帅。”

壹佰拾伍、蚀骨的爱

眸光一暗,阮素臣盯着宝龄,唇边忽而浮起一抹冷冷的、讽刺的笑意:“你以为,这是我想得到的?”

宝龄微微一怔,有些不置可否地道:“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顺着自己的意愿,不是么?”

每个人有他想走的路,但真正有几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地走下去?

或许,此刻在屋里的这三个人,都不能。

她知道,阮素臣或许并不想走这样一条路,可是那又如何?他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如同生在帝王家,父子猜忌、兄弟反目,这些在普通家庭看来不可思议的是,在帝王家却是正常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想成为别人的腹中食,便只能做那把刀。

而邵九,他又如何愿意躺在床上?

就算是她,原本出生在一个相对自由自主的世界里,可是又怎会想到会突然之间改变了命运?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无奈的落寞,阮素臣心微微地一软,凝睇她,缓缓地握住她的手:“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他从前更渴望安定自由,闲散如云的生活,但此刻,他却只想要她永远地留在他身边。他已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他多么希望那个在他身边,陪伴他、鼓励他,分享他快乐与烦恼的人,会是她。

他凝视她,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从前我有太多束缚,亦太过优柔寡断,很多事,无法随心所欲,但此刻不同了,如今已没有人再能左右我,我亦不会再为任何人舍弃自己想要的东西。”目光越来越坚定,有一丝灼热的真挚,“我相信,我能给你幸福,一辈子的幸福,宝龄,你愿意相信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放弃她、成全她,娶另一个女子为妻,那一切,都不是他所愿,如今,那一切的束缚都已不存在了,就算还在,他也不会再退让、再妥协,因为,这几日的相思,痛苦是那样真实,哪怕是心底对她的身份开始怀疑,亦未能弄清楚之后,他惊异地发现自己除了一开始的愤怒、讽刺之外,却依旧没有改变。

那一日,当看到那份手札之后,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里,关了整整一日,之后的日子,因为今日大宴之事,他将自己至于百般地忙碌中,想要忘记一切。

可是,他没有做到。

越是逃避、越是刻意忽略,那种相思却越来越浓烈,如蚀骨的蛊毒,如影随形,深入骨髓。

那一刻,他竟是不想管她到底是谁,她到底做过什么,他只知道,她是她。或许年少时,他曾爱过那个娇蛮任性、敢爱敢恨的她,但这一年多来,他的记忆里,却那么清楚地存在着这个真实的,如清风般清澈舒适的女子。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她到底还是不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仿佛,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不再像前几日一般捉摸不定,而是夹杂着一丝隐隐地恳切,甚至——哀求,那样的专注而深情,宝龄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心底没有一丝波动是假的。

怎会没有动容呢?这样优秀的一个男子,用这样的神情说着一生的诺言。只是……她心底微微地一叹,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愿意,阮素臣。”

做他的妻子,此生永远生活在高墙之下,她不愿意;如同每一个在大宅侯门中郁郁而过每一天的女子那般,她不愿意;而最重要的是,他给予的深情她回应不了,他给予的越多,他会越内疚,那样,她不会快乐,他更不会。那样存在于彼此之间的,不是幸福,而是束缚。

她不爱他,只一个理由,那么简单却又那么让人无奈。

缓慢而坚定的语言,让阮素臣刹那间脸色苍白,他的手落在半空中,没有再一次伸出去,亦没有落下,就这么一动不动,宛如世间最悲伤的姿势。

眼前的少女睫毛微微颤动着,柔软而美好,她的语气是柔和的,并不激烈,她的神情却是平静的,无波无澜,坚定无比。

他用尽了全部情感说出来的请求,她却如此平缓而不容置疑地拒绝,没有迟疑、没有动摇,甚至,仿佛不需要思考。

犹如身体最软弱的地方被击中,痛得无法呼吸,爱意与恨意纠缠,阮素臣身体里仿佛有一把随时可以点燃的烈火,绝望而狂乱,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是幽暗的光芒。

宝龄感觉到那丝变化,心不觉微微一滞,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气息已渐渐靠近,然后,身体忽然被紧紧地箍住,唇被一种火热的捕捉,重重地、狠狠地,如同要将她整个揉碎。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猝不及防,全然僵住,下一秒,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压在她身上那仿佛千斤重的力量,但他似乎料到她会有此举动,双手死死地扣住她,不留一丝余地,接着,用几乎蛮横地方式打开她的唇,灼热的气息,占据她的唇齿之间,没有温柔、没有怜惜,有的只是犹如发泄般的侵略,肆意掠夺。

宝龄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心底除了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惶恐。

为何会这样?这个人,是阮素臣吗?那个清雅如莲、温润如玉的阮素臣,不是,完全不是!

此刻的他,犹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狂暴、迷乱,失去了理智,怀里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唇齿间的芬芳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占有,脑海里忽然出现方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压抑了许久的嫉妒、愤怒与相思,如滚烫的就到到达极点的岩浆,将他烧融,他的唇在她的唇瓣、耳垂到处留下痕迹:“你是这样吻他么?是么……”

不,他无法再承受那一切!他受不了看到她吻别的男人,受不了她为另一个男人而流泪,受不了她的疏离与平静,她从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从来都是!他要她,不想等待亦不想再压抑,他要她现在就做他的女人,在那个床榻上的少年眼前,让她完完全全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只有这样,才能切断她所有的希望,她才会彻彻底底地忘记那个少年,只有这样,她才永远不会再离开他了吧?

只有这样……如果,这是毁灭,那么,就让他们一起毁灭,连同那无助、绝望,又灼热刻骨的爱,一起毁灭。

“宝龄,我不许你逃,不许你再拒绝我!不许,不许!哪里都不要去,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他紧紧将她锁在怀里,仿佛要将吸干她所有的一切,那滚烫如烙铁的体温,那疯狂而执着的眼神,一切一切,都让宝龄浑身颤抖。她想要挣扎,想要逃离这个让她心生恐惧的人,但——她又怎是他的对手?窗外的那片雨帘在黑夜中犹如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不断地晃着,她脑海里亦是白茫茫的一片。那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忽地,她腰间的丝缎便松开了,那一刻,一股不可遏制的羞恼与愤怒席卷全身,她下意识地抬起腿,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那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却忘了自己的腿上绑着绷带,忘了小腿曾受过伤,还未完全复原,伤口传来的痛楚让她全身僵硬,脊背湿透,弯下腰,脸色苍白。

阮素臣愣住了,方才宝龄是最后一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正好踢中他的小腿骨,那种感觉让他突然惊醒,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是望着她,目光落在他的脚上,眼底掠过一丝懊悔、心痛,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很痛?”

宝龄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用力地环抱住自己。然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缓缓地松开,她吓得退后,无奈脚没有一丝力气,又是一个踉跄。

那双手及时将她抱住,却没有如同方才那样,而是轻轻地一拉便松开。宝龄喘着气看着他,然后,微微地张大了嘴巴。

面前方才还仿佛失去控制的少年,此刻,竟用一种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帮她系好了腰带,然后,弯下腰查看她的伤口,眼底满是心疼:“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她几乎听不到,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他站起来,望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得犹如深邃的湖泊:“我陪你回房,叫许大夫来看看。”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她怀抱起来,走出屋去。

伤口只是由于力量太大被撕开,许怀康重新替宝龄包扎了一番,她感觉疼痛也渐渐减轻了,只是心底的惊涛骇浪却还是未能平息,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背对着她,跟着许怀康走出屋外:“会不会对恢复造成影响?”

许怀康笑笑:“无妨,应该不会,只是——小心一些,不要再让伤口受到撕扯。”

阮素臣点点头,许怀康不知想起什么,忽地道:“四公子,有件事,老夫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什么事便说吧。”少年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发生的事中,有些心不在焉。

“老夫记得,从前大帅门下有位食客,精通医术,留下不少稀奇古怪的手札,老夫当年一时兴趣,也曾被大帅准许去研究过那些手札,只是,手札所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医者之道,故此,老夫匆匆一看,便没有再留意。但如今想来,那位公子所患之病,本就古怪,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或许,那些手札上会找到线索也不一定。”

虽无法断诊邵九的病,亦说了准备后事的话,但许怀康心里终究不踏实,几番研究,他才想起这么一件事,这件事,他本该早早地便告诉阮素臣,但经过几次接触,他也敏感地发现,四公子与那位公子的关系不同寻常,分不清是敌人还是朋友,所以,他此刻才有所犹豫,但医者仁心,救人为本,他还是说了出来。

阮素臣眉心轻轻一蹙,他自然知道许怀康说的大帅并非是指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他亦记得小时候家中是有这么一位食客,似乎精通医术,但为人脾气却极为古怪,总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许人进入,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后来,那为食客便不见了,再后来他才知道,那食客是中毒而死,至于为何会中毒,他彼时还小,没有多想。而食客留下来的那些医术手札,被他父亲放在南书房一处隐蔽的地方,他也从未看过。

他陷入了沉思,眼底是一片难以捉摸的神情,忽地,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四公子!”

“何事?”他以为是前厅的人找不到他,故此来请他,却听那下人张嘴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四公子,三夫人……三夫人回来了!”

壹佰拾陆、出乎预料

骆氏回来了。

阮素臣本想等南京府一切安定下来,便去寻找骆氏,但之后,很多事让他放缓了脚步。

譬如,南京府的巨变,譬如,宝龄的事。又譬如,骆氏从前的身份。

然而,他想不到,她却自己回来了。

梅香阵阵,院子里的腊梅红白相间,开得正盛,梅树下,年轻妇人静默而立,一身雪白雪白的紫貂斗篷,仿若一株白梅,幽静出尘。

阮素臣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已不知在想什么,阮素臣沉默半响,才出声道:“母亲。”

骆氏转过身,目光落在儿子的身上,仿佛有片刻的恍惚,随即抿了抿唇,淡淡地一笑:“臣儿,来,到娘这里来。”

阮素臣微微一怔。从小到大,他这位母亲便很少流露对他的宠溺,就算是相处,亦是最淡的,他走过去,在骆氏身旁的石桌前坐下,骆氏端起酒盏,浅抿一口,琉璃杯映着她的容颜有几分少女的酡红,忽地幽幽一叹:“臣儿,你为何不问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阮素臣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母亲既然要走,便是连父亲都留不住的,又何况孩儿,孩儿问来又有何用?”

骆氏握着酒盏的手微微一凝:“你都知道了……”

“这些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府里的人独独避着在我面前说起罢了。”声音无悲无喜,他遥望天空。

骆氏望着阮素臣,这也是她的儿子,在她身边长大,但她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她忽地在心底笑了一声,或许,她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对那个孩子是,对这个孩子也是。

在她的臣儿生下来的那一刻,她望着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望着阮克欣喜得难以自尽的神情,心底却宛如一团幽井般无波无澜,这个孩子并非爱情的结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于这个孩子的降临,或许只是她在阮府幽居的筹码罢了。每当看到这个孩子的眉眼越长越开,神情间那神似阮克的模样,她总会克制不住地抵触。

而最重要的一点,她很明白,当她看到这个孩子时,总会无可避免地想起另一个孩子,同样是她的骨肉,同样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作为阮家的四公子,阮素臣能过着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生活,但那个孩子,他也才五岁啊,那样的年纪要遭受那样大的折磨,还未真正享受生活的美好却已离去(当时骆氏是这样以为的),每当念及此事,她的心便如凌迟般痛不欲生。

她并非是不爱阮素臣,纵然他是阮克的孩子,但也毕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怎会不疼?只是,每当她想抱他,亲他,如同每一个寻常的母亲那般时,却总会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仓皇而逃。

所以,她开始刻意地冷淡他、疏远他,对他比一般的孩子都要严格。

这么多年,俱是如此。哪怕是他提出要离开南京府,去苏州时,她亦不曾挽留,她不会忘记当时还不过十岁出头的他,来告诉她他的决定,漂亮清澈的大眼睛里尽是期待,他是期待她能抱住他,说一些舍不得的话的,然而,她却只是高高地坐着,嘱咐他一些冰冷的道理,她分明看到他眼睛里的光芒暗下去,转身时,再也没有留恋。

可是,如今,他长大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渴望从她身上得到母爱的小孩,他已是高高在上的的大帅,此刻,她能感觉到他们母子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深深地合上眼,再睁开:“臣儿,娘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怨着娘。”

睫毛微微地一颤,阮素臣一动不动地望着怀中清澈流转的琼浆玉液:“臣儿不敢。”

忽地,一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那双手很瘦,此刻却很柔软,一如记忆中,他还很小很小,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那种感觉。他心头蓦地一震,抬起眼,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双手停留在他脸颊,一寸寸温柔地抚摸,从眉眼,到额头:“臣儿,你瘦了。这几日,很辛苦吧?”

一股巨大的酸涩冲破喉咙,阮素臣眼眶微微一热,缓缓摇了摇头:“不辛苦,这是臣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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