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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5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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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柒拾陆、相认

聂子捷走进屋的当儿,便已将这位新上任的将军打量了一番,眉头不觉微微一动。

几个月前,从南京传来要将北地作为南疆战场后防线的消息之后,聂子捷便一直以为,阮文臣驻守南疆多年,这一次出征,主帅之位,不作他人之想。却未想到,十几天前传来阮文臣病重的消息,北地军营中也诸多议论,纷纷猜测谁会代替阮文臣前来。但聂子捷却讳莫如深,不想妄下论断。一来是因为,南京的事轮不到他管;二来,他心中亦有自己的打算。

当然,他心中并非完全没有思考过,阮系军中的几名老将、甚至连马副官都在他的预测之内,只是却未想到,这次派来的将帅,竟是——如此年轻。

不止年轻,由军中探子得知,这位邵将军原本并非阮系军的正式编制,也就是说,他是近段时日才得阮克重用,是横空出现的,并非阮克嫡系。

而更叫聂子捷惊讶的是,这位邵将军竟是青莲会老帮主邵袁明之子,当年邵袁明与北地尹家曾经有过一段交情,但随着尹家覆灭,也俱都埋入尘土,聂子捷十几年来深居北地,自然也听闻过邵袁明病故,之后由他的独子邵九独掌帮中事务,但也只是听说而已……

关于邵袁明与尹思庭的一段过往,聂子捷并不尽知,他只知道,当年青莲会在北地影响力足以与尹家抗衡,但青莲会出身毕竟是“黑”,故此有一年,尹思庭亲自围剿青莲会,大战过后不久,青莲会便订下十条帮规,大意便是,繁帮会中人,不得做违反大义、扰乱治安之事。之后,聂子捷偶尔也会见尹邵两人一同下棋,相谈甚欢……

而如今,邵袁明已不在,他的后代却俨然已经投靠了阮家,替阮家做事。

二十年的光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曾经北地显赫一时的尹家已被历史的长河吞没。

即使是邵袁明在世,或许此刻也不得不依附阮家才能让青莲会得以生存下去,何况,已换了一代新人。

纵有再深的渊源,也比不得利益的相连,这便是现实的残酷,人情的淡漠,就连聂子捷自己,这十几年来,又何尝不是如此?虽心中清明,但到底还是背负了原则,成了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又能怪得了谁?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聂子捷十几年来一直平静无波的心忽而沸腾,不能自制,但他终究历经尘世变幻,当下只是微一走神,便利索地弹去肩上的雪沫子,含笑作揖道:“邵将军。”

态度不卑不亢,寻不出一丝破绽。

少年微微一笑,温文尔雅、谦恭有礼,上前将聂子捷扶住:“都督请上座。”

两人坐定,便有人端了茶上来,喝着茶,说的都是些军情大事,你来我往,滴水不漏。

“邵九此次受大帅之命前来,之前亦对北地地形有过粗浅的研究,但终究算不得熟悉,很多事,还需都督协助。”

“将军既是受大帅之命前来,聂某定当竭尽全力辅助将军,待将军凯旋而归,也好在大帅面前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邵九凝视聂子捷,淡淡一笑,眼底如一潭幽水,波澜不惊,一手悠闲地轻叩杯沿,指尖一个不经意便没入水中,下一秒,仿佛随意地将茶盏搁在一旁的小几上,修长的手指在几面上划过,晕染开一片水渍。

那只是寻常不过的动作,聂子捷目光在那水渍间不经意地飘过,瞳孔竟蓦然间收缩,眼底迸射出一道精光。

邵九却仿佛没有留意到聂子捷神情间的变化,微微一笑,宽大的袖口掠过小几,那滩水渍便浑然一片,他笑一笑,有些自嘲地道:“约莫是没有睡好,竟连小小的茶盏,也握不稳了。”

聂子捷目光如炬,眼底竟是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半响,却一一隐去,化作一片无痕,他笑道:“将军此行,的确辛苦。”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仿佛穿过千山万水而来,别有深意。

入夜,一个黑影闪入一片树林,这是通往阮军北地临时军营的必经之路。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树林中,少年缓缓步出,清浅的月光下,他的神情宛如高山之巅的冰雪一般沉静。

黑衣人沉默片刻,缓缓揭下脸上的面罩,却是白天离开的聂子捷。

此刻,聂子捷的目光犹如一头黑暗中的猎豹,灼灼地盯着邵九:“你自然之道,因为你是故意引我前来。”他上前一步,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怀疑,“上次是你去牢中将阿青他们放了出来,我已叫人调查过,大帅虽也有此意,却是你进屋与他密探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立刻做了决定。”

白天见过这少年之后,他便叫人查过,意外的得知,原来阿青口中的恩公便是这个少年。

这少年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做?即使邵袁明曾与尹家有旧,但那些流民只不过是北地的普通百姓罢了,他何须如此?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聂子捷不威而怒,“你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顿了顿,他冷静的声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还有——那个字,究竟是何意?”

阿青的事聂子捷固然心生疑惑,但真正让他不惜隐藏身份前来的,却是因为那个字。

白日两人说话时,眼前这个少年看似不经意地将茶水泼在一旁的茶几上,他亦本是随意地随着他的动作望去,却看到了一个字。

那个字在手指沾着茶水飞快地写成,本是潦草模糊的,但只一眼,他便看清楚了。

因为那个字在他心底藏得太深了。

那是一个——尹字。

聂子捷当时内心蹦出无数个念头,如潮水一般无法遏制,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己觉得合情合理。显然,这个少年并非无意,而是故意。

但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写的这个“尹”字,又是什么意思?

聂子捷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或好管闲事的人,相反,他这十几年来过得便是处处谨慎、草木皆兵的日子,能安然到今日,绝不会是侥幸。但看到那个“尹”字时,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甚至,之后他已极好地掩饰了起伏的情绪,回去后又在屋里静静地坐了很久,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一遍,却还是决定来找这个少年。

再镇定的人也有软肋,而他聂子捷的软肋,便是一个“尹”字。为了这个字,他宁可冒一次险。

然后,既然来了,聂子捷便已不再惧怕任何一种可能性,这个少年是别有目的也好,或是受阮克委派而来试探他的也好,今日,他都要弄个清楚。

清冷的月光下,两人相对而立,邵九凝视聂子捷,片刻,忽地缓缓开口道:“看上去再温顺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倘若不想被咬,便要做到不被任何事物的外表所迷惑,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邵九没有回答聂子捷的问题,却说了一句仿佛毫不相干的话,聂子捷本也是一怔,眸中露出一丝不解,但猛地,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却陡然间巨变,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不可能听见的语言,一时间,这位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北地都督,脸上的神情分不出是悲是喜,竟是生生地凝住。

月光下,少年正缓缓地走上前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十分平稳,却仿佛踏破时光而来。他的脸上亦如同聂子捷此刻一般,有着难以言喻的神情,分明在笑,眼神却深邃莫测:“这句话,你昔年曾教导过一个幼儿,这十几年来,那幼儿从未忘记,但你,却似乎忘记了。仅为了一个字便贸贸然前来,你终究是乱了。”

而邵九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赌?赌聂子捷内心深处,对那个“尹”字还存着一丝震动,会“乱”。这一场赌局,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倘若输了,他也很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

只要有一点点偏差,他便完全有可能被聂子捷猜到身份,继而告知阮克。倘若如此,那么他多少年来暗中布置的一切便会付诸一炬。

但他却还是决定赌上一赌。因为他自知所剩的时间或许已不多,要达到目的,便必须破釜沉舟。

还因为,一种天生的敏感与无法替代的默契,那种敏感,是他多年来所养成,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而那种默契,来自于他与聂子捷之间那漫长时光的相处。

抱着他时那干燥温暖的双手,看着他父亲时那纯粹坚定忠诚的目光……他知道聂子捷是怎样一个人。

但人是会变的,这一点,他当然也没有忽略,所以这一次的赌局,他亦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

只是,哪怕是百分之一,他亦不会放过。在做一件事之前,他会周密的安排好一切,但他亦懂得何时需要冒险。没有详密的计划,所有的一切便如同一盏散沙,但倘若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即便是一尊精致的泥雕,也只是一尊泥雕,再也没有发生奇迹的可能。

他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他只信自己。

邵九的话低沉而清晰地传入聂子捷耳中,聂子捷眉宇间掠过无数种变化,一颗心澎湃着无可名状的情感,死死地盯着邵九:“那个幼儿、那个幼儿……不是已经……”

邵九的神情并没有一丝变化,但眸底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宛若大海深处的暗涌,笑一笑,他低声道:“那个幼儿并没有死,如今却已长大成|人。”

长久长久的静谧,他纹丝不动地站在月光下,唇边的笑容清澄宁静。他是在等、亦是在赌。赌聂子捷会上前来,与他相认,或——立刻唤人将他擒下。

聂子捷浑身一震,像是石化了一般,目光中无数复杂的情绪有如光影般飞旋而过。

眼前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跟前,没有一丝犹豫、一丝畏惧,浑身上下都是舒展的,纵然不过二十出头,但那沉着冷静的气韵、那与生俱来的王者的光环,与他脑海中另一个身影不断交错,最后,重叠在一起……

聂子捷眼眶陡然间红了,嘶哑地从喉头吐出几个字:“你是……颜儿?!”

微风吹过,少年目光波光潋滟,月光洒下来,他的容颜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清润的光彩,叫人不可逼视:“是我……聂叔。”

177嫁祸之计

南京大帅府别院。

匡唐地一阵声响过后,门口几个守卫面面相觑,使着眼神相互推搡,眼中的神情仿佛是“你去”,最终,其中一人无奈之下走进屋去,便见到一地的狼藉,而他们的少帅阮大公子则脸色阴郁的坐在床头。

因为身患“重病”,怕传染到府中各人,所以早在十几天前,阮克便吩咐人将阮文臣送来别院疗养,那些被派来照顾的守卫各个面如死灰,想着此次莫说少帅看起来时日不多,自己倘若一个不小心被过到了病气,怕也是有去无回。却未想到,几天前有人送来一张药方,大夫照着药方取了药给阮文臣服下之后,他竟是缓缓苏醒过来。

那些守卫自然不知道,那张药方从何而来,更不知道,那药方看似是针对瘟疫,实则只是针对阮文臣所中的毒罢了。毒解了,人自然也醒了。

那些守卫正大呼命保住了,但接下来的日子却也不是么好过的。阮文臣醒来之后,得知病重的几日阮克只草草来看过一次,其余的时间都在那位四姨太的身旁,而更在他昏睡之时,阮克早已让邵九代替他出征南疆,顿时变得狂躁起来。

甚至这几日,不是摔东西便是莫名的发火,弄的别院的下人个个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惹到了这位主子,丢了性命。

此刻,这守卫浑身颤抖地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阮文臣目光阴郁如暴雨将至:“南疆情况如何了?”

那守卫一怔,据实以告:“小的只是奉命来伺候大公子,至于南疆的事,小的并不知情。”

碰地一声,那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右脸颊便火辣辣地一疼,竟是一只玻璃盅飞了过来,砸到了他的脸,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一手的血迹,顿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阮文臣慢慢站起来,眉宇间尽是焦躁的戾气:“将胡旅长叫来,立刻、马上!”

那守卫已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捂着脸,连滚带爬地出去。

片刻之后,胡刚走进屋子。胡刚跟随阮文臣多年,此人别的没什么,却极为擅长揣度人心、奉承人,而阮文臣一向刚愎自用,故此,对胡刚平日的那些话极为受用,短短几年时间,胡刚便从一个跟班的,成了旅长。

此刻,胡刚见阮文臣胸口起伏、面容阴沉,便知道这位少帅心情大大的不好,开口便一笑道:“少帅何必与那帮人生气?”说吧,走到阮文臣身边,给他沏了一壶茶,又说了一些听起来极为顺耳的话。

平日阮文臣听了这些话,气也消了一大半,但今日,他眉头却依旧紧紧地蹙着,烦躁地打断道:“够了!尽会说些狗屁!那老头子大概也是听了那些狗屁话,才会不信自己的儿子,重用一个外人!”

胡刚是和等人,眼珠子一转,便猜到了阮文臣为何烦躁至此,低声道:“原来少帅在为那姓邵的不高兴。”

阮文臣冷哼一声:“为他?一个草寇流氓,他配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心底到底是极为不痛快的:老头子这算什么?听了那个女人的妖言,居然架空他?

胡刚眯了眯眼,道:“少帅自然不会为那种人不高兴,只是,倘若觉得他碍眼,除去他不就得了,何必自个儿与自个儿过不去,伤了身子?”

阮文臣横了胡刚一眼:“你懂什么!他现在受老头子重用,若是平白无故的没了,老头子会不起疑心?”

胡刚笑了:“若是咱们动手,自然不行,但若是大帅自己动手,谁还会起疑心?”

阮文臣皱眉:“什么意思?”

胡刚道:“大帅再重用姓邵的,但他到底不是嫡系,若咱们能让大帅对他起疑心,那么,何愁他兴风作浪?”

阮文臣眼底陡然间掠过一丝精芒:“你有法子?”

胡刚神秘一笑:“少帅可还记得若干年前,那日本的商人石神一郎?”

阮文臣一怔,那石神一郎是个东瀛商人,因为得罪了日本国的大名而逃亡华夏,经人介绍投奔与他,后来做生意又亏了,欠了一大笔的钱,他便帮他换了,之后却不知去向。此刻听胡刚提起,阮文臣更是烦躁:“提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做什么?”

“此人早在两年前便偷偷回了日本,近几年来日本战乱易主,如今,他已成了这一代大名丰臣卫明身边的红人。若是能有他从中帮助,让大帅认定邵九与东瀛人暗中勾结,少帅说,大帅还会不会留下邵九?”

阮文臣眉头一皱:“那不是勾结敌国?若事情败露……”

顿了顿,他又道:“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倭寇凭什么帮我们?”

“那丰臣卫明刚掌权,急需一大笔钱财巩固地位,而石神一郎曾受过少帅恩惠,想来,万万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邵九如今是主帅,主帅出事,东瀛也是乐于见到的。至于东瀛国若想趁此机会在南疆作乱,凭少帅英勇,日后再出兵平定不就好了?这样一来,反而会叫大帅知道,只有少帅才有能力继承整个天下啊!”

最后的一句话,生生地说到了阮文臣的心底,他十指慢慢捏紧,阴冷一笑:“你收的没错,此时最重要的,是借助他人之力来铲除那些碍眼的杂草,至于以后,区区一个岛国,又怎会在我阮文臣眼里?”

忽地,门口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声,阮文臣喝道:“谁?”

胡刚已飞速打开门,却怔住,低头道:“原来是少奶奶。”随即朝阮文臣道:“既然少奶奶来了,小的便先行告退。”

关上门,阮文臣刚才眸中的杀气已微微敛去,却变得颇为不耐:“你怎么来了?”

马宛琪端着一只红漆方碟站在门口,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却在一瞬间已化作温婉的笑,上前一步道:“婆婆身子还不太利落,又挂念着你,所以让我顿了些汤药送来。”

因为阮文臣之前病重,张氏心力交瘁,等到阮文臣醒了,她也病了,而阮文臣人在别院,因为心情郁闷,就连自己的妻子也没让跟着来,张氏心中惦记儿子,又行动不便,才让马宛琪来看看。

马宛琪的身份在这里自是不用通报,她一路走到屋前,刚想叩门,却听到了里头的谈话。一时间,她身子一震,死死地捏紧放碟,心中混乱一片,不小心便踢到了门口的盆景,直到胡刚推开门的一刹那,她才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阮文臣颇为冷淡地道:“放下就走吧,好好照顾娘,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别往这里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心头微微一凉,马宛琪温顺地道:“晓得了,你……好好休息。”

关门,离开。回到阮府,去向张氏那里复命之后,马宛琪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方才在门外时,阮文臣与手下的谈话,她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

他们要对付邵九。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她还未出嫁,由人护送着从苏州前往南京看望自己的父亲马副官,却在途中遇到昔年与她父亲有过间隙之人,想要报仇。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个倒下,恐惧绝望,要不是当时邵九经过,就下了她,那时,她就算有幸逃脱,也不会再是清白之身。只是当时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知道了,却已是阮家的少奶奶,碍于礼教,她无法当面道谢,之后在春申湖,是她与他在那止呕第一次碰面,故此,她才会有那一番话。

父亲曾教导过她,有恩必报,可是……不知经过多少挣扎,他忽地关好门,颤抖着双手拿起纸笔……

入夜后,一直留守青莲会总坛的平野,收到一封信,看过信之后,他腾地站起来,竟是来不及换衣裳,便径自出来门。

而与此同时,南京的夜晚却是静长如水,睡梦中,宝龄听到窗外的沙沙声。

是下雨了么?

当她早上醒来,一打开窗户时,却蓦然怔住。

不死下雨了,是下雪了。

平野来了?

是青莲会出事了?

四目相对,平野与陆离两人眼底俱都出现了一丝凝重。

门被关上,宝龄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甚至屋里似乎安静得出奇,但这一片安静之下,却像是海底的暗流涌动,叫她一颗心更是无处着落。

半个时辰之后,平野推开门匆匆而去,甚至没有留意到一旁的宝龄。

而后,陆离也走了出来,素来沉静的脸上,如同结了一层霜,快步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宝龄顿了顿便跟了上去。

陆离亦仿佛这才注意到她,微微一怔,抿着唇,没有说话,脚步已没有停下。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心头的不安渐渐扩大,宝龄不觉提高了声音:“陆离,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倘若真的有事,我也有权知道!”

脚下终是一顿,陆离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公子……或许会出事”

壹佰柒拾捌、在天有灵

陆离的声音低沉,在宝龄心中却犹如一道响雷炸开,所到之处撩点火星,像是烧焦的荒原,空白一片。看到陆离的神情那一刻,她便知道有事,还是大事,否则一向镇定的陆离不会将那焦灼写在脸上,正因为如此,宝龄也知道此时不容耽搁,只愣了那么一瞬,便直接问道:“他怎么了?”

陆离不是一个多嘴之人,特别是在邵九的事上,他刚才说了出来,是因为对象是宝龄,这个世间怕只是这么一个人,让他不忍心欺瞒。但此刻宝龄再问,他却是沉默了。

很多事,她不应该知道,知道多了,对她也没有好处。

见陆离沉默不语,宝龄心中便了然,“有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但此刻她已管不了那么多,望着他,一字字地道:“阿离,你告诉我——邵九这次,究竟是去了哪,去做什么?”

她的目光清澈、坚定如铁,眼底却有一丝幽暗的火苗在烧。陆离一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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