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作者:肉书屋
宝贵双全第25部分阅读
淡淡道,目光如沉在水底的珠子,隔着一层阴郁的雾气,“他以为这几日对我嘘寒问暖,我亦体贴温顺,便是夫妻情深、便将我安抚下去了么?他此刻不敢动我,因为我抓着了他的尾巴,还因为他毕竟不敢得罪表哥,可以后呢?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如今知道了真相,又怎会真对我好?我看,他心里是恨不得将我抽筋扒皮,只可惜时机未到。”
“太太……”贾妈妈的嘴唇哆嗉起来。
“不要紧,他等不到那一日了。”阮氏幽幽的声音传来,她说得极为缓慢:“三个月……那人,是说三个月么?”
“是,”贾妈妈道,“翠镯传来的信上,边是这么说的,叫太太稍安勿躁。”
“好,我就等三个月。不过,也不能这么闲着。”阮氏苍白的面容上有一丝看似柔弱的笑,“贾妈妈,宝龄回来,我还未去看过她,你随我去看看吧。”
……
阮氏到拂晓园的时候,宝龄正在饮茶,见了阮氏,她眼睛一亮:“娘怎么来了?”
“让娘看看。”阮氏上前来执起宝龄的手,目光轻柔宠溺,半响才道,“平安回来就好。你爹说你受了惊,身子可要哪里伤着了?”
“都好了。”宝龄扶着阮氏坐下。
阮氏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宝龄,像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无事,心里却是想:看来,这丫头的确一无所知。一念至此,她面上更是疼惜,拍了拍宝龄的手:“娘真没用,你还未嫁过去,便出了这样的事儿,日后要是……你叫娘怎么放心的下。”
“娘身子要紧,别想太多了。”与邵家的婚事,不过是幌子,但看阮氏此刻的神情,显然是并不知情,想来阮氏身子弱,经不得刺激,顾老爷亦不会将实情告诉她,让她忧心,于是只好安慰道。
两人扯了会家常,阮氏似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朝贾妈妈道:“你看我,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刚还记着叫你去城南的张记替我去看看新进了哪些夏衣,想给宝龄宝婳她们买几身,一转眼功夫倒是忘了。”
贾妈妈道:“这般,我便去看看,只不过,二小姐那边……”
宝龄从旁笑道:“娘,我的衣裳够多了,不用再买了。”
“你呀,从前每季的衣裳都要换新的,如今怎的节省起来了?再说宝也及笄了,总要有几件姑娘家的新衣裳。”阮氏笑笑,又朝贾妈妈道:“对了,秀屏这几日也常去那家铺子,待明儿我还是叫她帮我去瞧瞧。”
“二娘最近常去成衣铺?”听阮氏说起蒋氏,宝龄心中一跳。
“是啊。”阮氏柔柔一笑,“你二娘说要准备些府里人换季的衣裳,怕下人粗心,还是亲自去看的呢。”
宝龄不知道从前每逢换季,府里的衣裳是否都是蒋氏亲自采购,但此刻,她却对蒋氏这两个字特别敏感,想了想,宝龄道:“娘,就叫招娣去看看吧。”
阮氏目光一转,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面上却是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笑道:“这倒也好。”
七十八章借种
找地这一去便是大半天,晚饭前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呆呆的立在门口,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像是被人点了|岤一般。
“怎么了?”宝龄见招娣魂不守舍一般,不觉站起来笑一声,“可买了什么?是先送去太太那里了?”
招娣见到桌上有水,飞快地拿起来,咕咚咕咚便一口喝了下去,喘了口气,那面色才恢复了一些,口里颇为艰涩的道:“什么都没买到,是……是瞧见二姨奶奶了。”
看见蒋氏?蒋氏的确是去了成衣铺,说是采购府里换季的衣裳,但招娣此刻的神情,怕是另有隐情。
宝龄望着招娣,尽量平静地道:“有什么奇怪的,娘不是也说了,二娘这几日总去成衣铺么?”
“不是!”招娣脱口而出,脸变得刷白,可那苍白里还藏着一抹古怪的红晕,顿了不知多久才道,“招娣是瞧见二姨奶奶了,可二姨奶奶不是一个人。”
“还有谁?”宝龄敏感地觉出招娣话里有话,若招娣看见的是鸳鸯陪同蒋氏,自然不会是如此神情。
“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
这个答案倒是叫宝龄吃了一惊,心中咯噔一下:“招娣,你将去成衣铺的事,都说给我听,一个细节都不要漏下。”
原来,招娣按照阮氏的吩咐去了成衣铺,谁知还未到铺子,便看见蒋氏鬼鬼祟祟地从里头出来,她正想上前去行个礼,可脚刚跨出去,便见蒋氏身后又跟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的极为寒酸,只不过人却长得高大威猛颇为健硕俊朗。
蒋氏一见那男人出来,顿时脸都白了,一把将那男人拉到一旁的巷子里,招娣一时好奇,便悄悄跟过去看,一眼看到那男人死死拽住蒋氏的手不肯放。
蒋氏身子颤抖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你要作什么!还、还不放开我!要是叫人瞧见……”
那男子极为无赖地一笑:“二姨奶奶,你还怕人瞧见么?刚才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可你穿金戴银我却只能住在那猪窝里,你怎么忍心?我最近手气不好,不如,二姨奶奶借我点银子花花?”
蒋氏怒道:“不是按照先前说好的,刚才已经给了你钱了么?你还要如何?你快走!快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怎么,肚子弄大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男子笑笑:“那点银子,我赌一把都不够,用那点银子换一个顾家长子与你二姨奶奶后半辈子当家奶奶的位子,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话还未说完,一张嘴已经被蒋氏死死捂住,蒋氏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你、莫再说了!”
“哼!”那男子一把甩开蒋氏的手,恶狠狠地道:“二姨奶奶,你给我听好了,明日午后,将一千大洋准备好了送到我这里来,否则,若我没了盘缠上路,就只好回来了,保不准,还回去顾府找二姨奶奶,要是不小心碰到了顾老爷,将你做的那些丑事说了出去,他若知道他的女人不仅给他戴了怎样一顶绿帽子,还要他替人养儿子,你说,他会如何?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科室我黄三的种!”
招娣说完一番话,已是一脸的惨白,那些话到底不是招娣这么一个姑娘家能轻轻松松说出来的,她停停顿顿、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才叫宝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时间,屋里静默无声。良久,宝龄才沉着脸道:“她有没有看见你?”
招娣想了想,摇摇头。蒋氏当时已是六神无主,哪里还会在意别的?
……
蒋氏的确没有看到招娣,此刻她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匆匆冲进顾府,直直地进了瑞玉庭。
阮氏正在吃药,见到蒋氏,唇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却飞快地收敛了去,问道:“秀屏,你何事慌慌张张的?”
“大姐!”蒋氏喘了口气才道,“大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阮氏不紧不慢地埋怨了声,“你呀,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这般不小心,也不怕跌一跤。”
“黄三……黄三要挟我,他说,若我明日不给他一千大洋,他便……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老爷!”
“有这回事?”阮氏仿佛极为惊讶,“那你打算如何?”
“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爷晓得啊!”蒋氏几乎是哭丧着脸道,“可大姐也知道,我一时哪里筹得到那么多的大洋,就算变卖了那些首饰也不值这个价啊!”
阮氏蹙着眉,沉默不语。
蒋氏终是忍不住了,豁出去一般地道:“大姐,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甭想置身事外,你可别忘了,这主意,是你给我出的,要是黄三将这事说出去,咱俩谁都没好日子过!”
阮氏眼底一丝针芒闪过,片刻却笑起来:“你看你,我有说不帮你么?你说得对,咱们如今早已不分彼此,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我又如何会让你出事?”
听阮氏这么说,就是紧绷的肩膀才垮了下来,灰蒙着脸道:“那大姐,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蒋氏弱弱一笑:“我原还想等你肚子里的肉生的劳些,再叫你告诉老爷,此刻看来夜长梦多,你今晚便告诉老爷吧。”
“什么?”蒋氏一怔,“可、可万一黄三……”
“若要黄三不说话,除非……他变做了个死人。”
幽幽地一句话传来,蒋氏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大姐的意思是……杀了他?”
“你怕了?”阮氏笑一声,“黄三是个苦汉子,这人一旦吃不饱穿不暖,便连命都舍得不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留着对咱们都没好处。再说,他黄三孤苦伶仃,上没老夏没晓得,不过是个流浪汉,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人死了,苏州城亦不过是多了个饿死的乞丐,谁会在意?苏州城每日饿死的乞丐多得是,又有谁管过这档子事?”
话音一落,阮氏便见蒋氏忽地抬起头来盯着自己,那目光有些叫人发慎,仿佛是从未见过他一般,不觉眉头微微一蹙,神情间已是柔弱无奈,叹一声道,“秀屏,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可是,我何尝又想?我从前如何你不清楚么?要不是逼上了梁山,我就愿意这般?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顾家、为了老姨为了你?你想想,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很快,顾家便有后了,老爷便开心了,我一旦没了,也再也无遗憾了。最重要的是,你这下半辈子,便能扬眉吐气了,你到底是咱们江家的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与其便宜外人,不如在走之前帮你一个忙,日后,你也会记着姐姐的好,善待宝龄与宝婳,是不是?”
阮氏的话句句刺到了蒋氏的心尖尖上,而阮氏的神情亦是恳切真挚,蒋氏又何尝想之前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况且,她如今肚子里已有了喜,若功亏一篑,是万般的不甘,亦是回不了头了。
心思百转间,蒋氏咬着唇,狠狠地点了点头:“对,大姐说得对,咱们别无他法了,黄三的事,就只能摆脱姐姐了,我……等老爷回来,就对他说!”
阮氏眼底终是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轻拍蒋氏的手,低语道:“你放心,只要给足了银子,找个人去做,保管万无一失,干干净净,从此,都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
宝龄此刻不知心头是什么感觉,蒋氏为了保住顾家当家主母的位子,已做了那么多,居然还要……借种生子!将肚子里的孩子皇城使顾老爷的孩子,从此母凭子贵,一步登天。
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留在顾府,日后,顾家哪里还有平静的日子过?说不定,白氏之后,蒋氏要对付的便是她、宝婳,或者阮氏。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顾老爷?宝龄皱起眉头。
就这么过了一个下午,几个时辰之内,招娣见大小姐一直若有所思,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到了晚饭时,招娣照例去厅里帮忙开饭,却听到一个重若千斤的消息。
蒋氏向众人宣布,自己有喜了!
招娣几乎拼了命才没让自己手中的碗跌落在地上,偷偷跑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宝龄。宝龄正在吃饭,顿时放下筷子道:“爹什么反应?”
“老爷,老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样子是极为欣喜的,还叫人去找白朗大夫来瞧呢!”‘
宝龄腾地站起来,这一刻,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下午,她都在想,会不会是顾老爷早已知道这件事,所以想等一个最好的时机揭发蒋氏?但此刻看来,顾老爷似乎并不知情。宝龄一向知道,顾老爷一直希望有个儿子,白氏的事已叫他伤心欲绝,若蒋氏此刻有喜,顾老爷很有可能看在顾家子嗣的面上,对蒋氏之前做过的那些事都既往不咎。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宝龄到达大厅的时候,蒋氏正含着满足的笑坐在一边,而顾老爷则不知与她说些什么,听到脚步声,全屋的人目光都扫过来。阮氏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宝龄还未站定,便有一个身影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柔柔地道:“姐姐!”
待宝龄看清眼前的人,不觉一笑:“宝婳,你也来吃饭了?”
宝婳地垂下眼睫道:“嗯,从前总闷在屋子里,如今不想那般了。姐姐可好?爹说你需要静养,所以,我没来看你。”
“姐姐没事。”宝龄匆匆看了宝婳一眼,见她脸色亦比平素红润了不少,心中微定,便听得顾老爷道:“宝龄,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好生休养么?”
“女儿没事了。”宝龄微微一笑,拉着宝婳,踏进屋去,“女儿听说,二娘有喜了,一时欣喜不过,所以来看看。”
顾老爷目光一凛,随即一笑:“是啊,你二娘有喜了,真是咱们顾府天大的喜事啊。”
阮氏看了一眼宝龄,笑道:“宝龄,还不快向你二娘道喜。”
宝龄朝阮氏笑笑,转而望住蒋氏,却并没有道喜,只是缓缓地道:“白朗大夫没有说,是几个月了?”
蒋氏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情绪,随即却扬了扬头道:“白朗大夫说,孩子还小,还不能确定。”
宝龄眼珠子一转,点点头,笑道:“早知如此,我今儿下午去成衣铺的时候,便该看看有什么适合小孩子家穿的衣裳,也好早早准备下了,日后送与弟弟。”
七十九章雨过天晴
一句话,蒋氏的脸色顿时白了,拽着顾老爷的手亦在颤抖。而站在宝龄一旁的招娣,更是进展的一动不动,或许此刻只有她最清楚,大小姐为何突然说起了这样一番话。那是大小姐听了她的话,心中疑虑,又不愿将事情牵扯到她,所以,故意说是自己下午去了成衣铺。招娣这么一想,心头又是感激、又是不安,怔怔的朝顾老爷与蒋氏看去。
顾老爷正目光炯炯地望住蒋氏,心中复杂的情绪到达脸上,却化作一片关切之情,“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蒋氏慌忙地摇头,声音含糊道:“不、不,就是……有点儿犯晕,老爷,我想进屋去躺一会儿……”
“好。”顾老爷笑笑,站起来,扶起蒋氏。
宝龄原本并未想好如何做,毕竟只是招娣的一面之词,招娣不会说谎,但她所听见瞧见的,或许亦有一丝出入。所以适才,宝龄只是想先试探试探蒋氏,但见到蒋氏惨白了脸颊,原本慢悠悠地动作也变得飞快,好像恨不得立即离开当场似的,她心里便有了答案。
竟是……真的。
只是,蒋氏害完一个又一个,计谋百出,这样的人,城府颇深、手段很烈才是,为何单凭她一句话,便如此轻易地流露了慌张的情绪来?
宝龄冷冷的望着蒋氏,表面平静无波,其实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说、还是不说?是此刻说,还是私下对顾老爷说?
只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亲自鉴定的,但就算有,也要拿孩子生下来方能进行,孩子若一生下来,宝龄便更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她深深地明白,如若想日后顾府平平静静的,必须要狠下心来,何况,蒋氏无论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却还是犹豫了。
只是,真要隐瞒这件事?或许,待顾老爷一人时再找个机会说出实情?宝龄思绪百转间,只见蒋氏已随着顾老爷一步一步,快要走出大厅去,忽听一个声音道:“招娣!”
宝龄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开口的,竟是阮氏。而招娣正失了神一般,心中千万头绪,听得阮氏的唤声,蓦地一怔,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太太……”
“招娣。”阮氏缓缓开口,“不是叫你去成衣铺看看么,怎的是大小姐亲子去了?你可是偷懒?大小姐刚回家,身子还未调理好,若是累着了,你可担当得起?”
阮氏的语气难得的严厉,招娣心中本就乱成了一团,此刻听到阮氏提起成衣铺的事,不觉一惊,赶紧跪了下来,“奴婢没有偷懒!其实奴婢……”
“不怨她!”宝龄见招娣身子抖得厉害,出声道:“是女儿自己要去的,女儿……还遇到了二娘。”
话音一落,由顾老爷搀扶着的、抬脚刚要跨过门槛去的蒋氏背影蓦地一僵。
“是么?你二娘大约是去采购衣裳。”阮氏余光扫到这一幕,适才稍许严厉的神情才缓和下来,笑着道:“对了,秀屏,如今你有了身子,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无需亲力亲为,不妨交给下人去做,省的累着。”
蒋氏没有转过身来,仿佛是应了一声,但那声音听起来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勉强挤出来的,肩膀高高地耸起,浑身已是僵直。
宝龄盯着蒋氏的背影,心中暗道,罢了,此时不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谁能预料?宝龄咬着牙,片刻间抬起头,冷冷地道:“二娘去成衣铺真是为了采购夏衣的事?”
这句话远远地传来,蒋氏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转过身来,瞪着宝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冰霜:“自然是采购衣裳!还、还能做什么……”那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低。
“宝龄,你究竟要说什么?不要兜圈子,不妨直说。”顾老爷此刻像亦是看出些端倪来,浓眉皱了皱道。
豁出去了!宝龄猛吸一口气,直直的望着蒋氏:“我去成衣铺的时候正巧看见二娘从里头出来,我本想出声唤她,谁知跟到了成衣铺旁的巷子里,还未开口,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我想二娘应该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二娘,是不是?”
顾老爷浓眉紧锁,还未开口,却忽地感觉蒋氏挣脱了自己的手,几乎是冲到了宝龄跟前,咬着牙道:“你、你莫要血口喷人!你看到了什么?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还未说是什么事,二娘怎么一口咬定我是血口喷人?”宝龄冷笑,“还是,二娘心中本就有鬼?”她面无表情,轻轻吐出几个字,“黄三,二娘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