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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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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沉吟片刻道:“不用叫醒她们了,让贾妈妈陪着太太吧……那徐大夫呢?”

祥福叔一愣,神情也有些不解:“听守门的阿大说,看见徐大夫像着了魔一般冲出了门口,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那阿大当时并不晓得三姨奶奶的事,见他是新请来的那位大夫,以为他急着回药铺取药,也不敢拦着。”顿了顿,“老爷,要不要叫人将他找回来?”

顾老爷叹口气:“人都不在了,白朗大夫过几日怕也回来了,由得他去吧。”

祥福叔应了,垂首站到一旁。

此刻,宝龄走进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手,手上的血迹似乎已经干了,可依旧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她不觉空呕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抬起头:“爹,我来了。”

顾老爷望住女儿,见她面容苍白,终是道:“去坐吧。”

蒋氏站在一旁,忽地道:“老爷,话还没问呢!”

宝龄抬头盯着蒋氏,朝顾老爷道:“不用,我站着就好。”

本来,嫌疑犯,哪里有座?

顾老爷沉默半响,开口道:“现在人都到了,宝龄,你说吧,你是怎么会在那间屋子的?”

“我也不知道。”宝龄吸口气,缓缓地道,“吃过饭,娘房里的翠镯来找我,说娘不舒服,叫我去瞧瞧,我就出了门。”

蒋氏插嘴道:“是不是啊翠镯?”

站在下头的翠镯跨上前一小步,低声道:“是、是这么回事。太太咳嗽的厉害,老爷又不在,大小姐下午陪太太说了会话才走的,我就想着找大小姐去瞧瞧,可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厨房里还炖着太太的药,应该差不多了,想取了一道拿过去,也好让太太早点吃了药歇息,便叫大小姐先过去。”顿了顿,急忙又加了句,“后头的事我就不晓得了!”

“后来呢?”顾老爷问道。

“后来……”宝龄咬了咬唇道,“我沿着回廊去娘的瑞玉庭,走到一半被人用东西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已经在仁福堂了。”

四下寂静无声,随后便传来抽气声。宝龄抬起头,四周的目光有惊诧、有怀疑、有黯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本来,原本刁蛮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忽然成了杀人犯,谁不想看看她灰溜溜的模样?

蒋氏一副当家主母的样,眼神四下扫了扫,缓缓开口道:“宝龄,听你的意思,是谁偷拿了你的丝巾,又将你掳去了仁福堂,故意叫你看见三姨奶奶,然后栽赃嫁祸与你?”

“是这样么?”宝龄盯着蒋氏,挑了挑眉。

就在刚才,听了连生的话,她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顾老爷是吃过午饭才出发的,若是有人早就知道祥福叔习惯将账簿与干粮放在一起,那么也定会推测到傍晚大伙吃饭的时候便能发现账簿不见了,于是,回来取。

这个时代的人吃饭本来就早,相当于现代的四点左右,马车从下午出发,到了傍晚也并不会驶出多远,再打个来回,深夜前应该就能赶回顾府。

可是将顾老爷召回顾府的目的又是什么?宝龄苦苦思索,忽然心头咯噔一下。她与白氏在瑞玉庭门口发生的事,怕是很多人都晓得,而“她”本来的性子便是眦睚必报。从她在回廊被人迷昏,到出现在仁福堂,再到看见白氏的尸体,然后,顾老爷忽然出现,仿佛一个局,叫她百口莫辩。

好像……是有人故意看准了时间才将她弄晕抬去仁福堂,那人也知道顾老爷一回府便会急着去仁福堂找寻账簿,这样,便会“无意中”看到自己的大女儿站在死去的三姨太身边,满手鲜血。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人知道,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凭着顾老爷对她的宠爱,若是等他杭州回来,绝对不会相信这件事。

剩下的,便是那双黑暗中的手,究竟属于谁?那本账簿若原来便在马车上的箱子里,那么只有上了马车才能拿到,本来蒋氏与白氏在她心里都不太可靠,那一日,蒋氏送了宁神茶,白氏送了抱枕,她们的丫鬟鸳鸯与碧莲都有可能进入马车。可如今,白氏死了。那么,只剩下一个……蒋氏。宝龄忽然想起,那日从阮氏房里出来,那么巧碰到蒋氏,蒋氏还叫她快去将丝巾洗了。

好一个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还有,白氏肚子里的那个无辜的孩子。

而此刻,蒋氏听了宝龄的反问,差点跳起来,却终是耐住了,厉声道:“我在问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屋子里就两个人,这件事究竟如何,怕只有你跟我那苦命的三妹心里有数,咱们又怎么会知道!”忽地仿佛想起什么,眼神一凛道,“对了,老爷,你屋子里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虽是极力装的淡定,但目光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来,仿佛对那“丢失的东西”很是紧张。

“东西?”顾老爷犀利的目光扫过去,扫的蒋氏立马闪开,嘀咕道,“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忘了。我昨日吃过饭想去花园散散步,却瞧见三妹一个人朝仁福堂走去,我好奇便跟着去,却见她到了门口四下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前几日三妹与我吃饭,无意中说起过,说她发现老爷藏着个什么天大的宝贝,老爷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那些闲言碎语,便没搭理她,现在想想,她怕是想偷偷进老爷的屋子里查探呢,说不定,她要等的人就是宝龄,不然,怎么她们两个都会在仁福堂出现?”

叁拾壹、欲加之罪

正文叁拾壹、欲加之罪

蒋氏的一番话,像是一枚烧红的铁块落在凉水里,嘶啦一声,底下立刻响起了细碎的议论声。

“原来真有宝贝……”

“究竟是什么宝贝?”

“嘘——你没听说过么……说是咱们顾家原来……”

蒋氏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一双眼睛却没离开过顾老爷,似要从顾老爷脸上瞧出什么端倪来。顾老爷很平静,从蒋氏说起宝贝的事开始,顾老爷就显得格外的平静。蒋氏终是瞧不出什么,略微不甘地重新将目光移回到宝龄身上:“怎么不说话?”

宝龄本是冷眼瞧着,竖起耳朵听那些窃窃私语。她对什么宝贝并不感兴趣,她更多的疑惑反而是顾老爷的那间密室,白氏就是死在那间密室里,那间密室,难道真如蒋氏所说,藏着什么宝贝?无奈那些议论声实在小得可怜,她听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宝贝的事似乎并不是蒋氏随口胡说的,而是,有那么一点凭据。至少,那些下人似乎都听说过什么,否则,不会顿时犹如打了鸡血般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忽然记起看戏那日深夜,她初次去顾老爷的屋里,便看见白氏从里屋出来,要不是白氏站在那幅画之后,着装单薄的极为惹人注目,她也不会留意到这么一幅画。白氏那时的神情是有一丝慌乱,当时她只以为白氏“盛装打扮”来讨好顾老爷,却发现她在场,故此有些讪讪然,此刻想来,竟仿佛不是,倒像是为了掩饰慌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白氏要掩饰什么?难道,就是那一天,她发现了密室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想去探一探,却正巧有人进来,只好作罢?于是,这件事便被她搁在了心里,时时惦记着,总想要寻出真相。

若是如此,那今晚,白氏倒真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而进了顾老爷的屋子,只是,却为什么死了?那秘密又是什么?

只可惜貌似最关键的那句话被人生生地压低了声音,顾家原来如何?她皱了皱眉,却听到蒋氏的话,回过神,微微一笑:“二娘的分析好像很有道理。不过,就算三娘知道了什么秘密,也不会告诉我吧?谁都知道,三娘与二娘走得最近,就算要告诉,也该告诉二娘才是。否则,什么宝贝的事,三娘又怎么会‘无意中’让二娘晓得?”

一句话,蒋氏脸色顿时一青,却只是一闪而过,仿佛胸中早有了腹稿似的:“本来是的,可若三妹是受人胁迫,万不得已,便情有可原了。”

从蒋氏说起那什么宝贝,顾老爷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此刻才开口道:“受人胁迫又是怎么说?”

蒋氏见顾老爷出声,更是振振有词:“谁不晓得前几日宝龄为了一匹布跟三妹有芥蒂,咱们这位大小姐脾气大着呢,怎么肯善罢甘休,定是处处盯着三妹,说不定正巧被她看到三妹鬼祟从老爷的屋子出来,便以此为要挟,叫三妹带她进去,告诉她那个秘密,谁知进了屋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三妹居然死了!”顿了顿,又加了句,声音幽幽的,“说不定,有人是早有预谋,也说不定……是真发现了什么宝贝,谁都想占为己有,于是就有人随手取下自己的丝巾勒死了三姨奶奶。”

好一段精彩的分析!可以赶上现代推理片了。果然,那些底下的人各个张大了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宝龄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回头见连生站在她身后,盯着那些人,目光冰冷冰冷的,触碰到她的目光,却变得柔和,又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忽听一人道:“不会,大小姐不会、不会这么做的!那丝巾……”

宝龄一怔,她没想到,站出来的居然是招娣。招娣浑身都在颤抖,脸憋得通红,像是鼓足了勇气,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叫宝龄不觉想起她醒来的第一日,招娣求她放过阮素臣、宝婳与连生时,也是这般的神情,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却听蒋氏厉声道:“放肆!”

转眼,蒋氏已缓缓走下堂,盯着招娣,“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要袒护你家小姐,也得看看场合!平日见你温温顺顺的,怎么胆子一下子这么大?莫不是……难道,这件事你也有份?”

招娣一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身子抖得更是厉害。宝龄忽地道:“招娣,你下去!”

招娣望过来:“大小姐……”

宝龄朝她飞快地摇了摇头,又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她迟疑着,终是垂着头退了下去。

蒋氏鼻子里出了口气,又缓缓走回去:“老爷,我看咱们还是回您屋子去,三妹死在那里,到了那里,有什么话也说得清些,再说,万一那屋子里真少了什么,也好叫人交出来!”

嗬,居然还知道要回案发现场。蒋氏不做侦探还真是可惜了。只是,翻来覆去,蒋氏的话几乎都围绕着那间屋子。宝龄突然发现,蒋氏对那些屋子的兴趣,远远来的比白氏之死大。

“不用!”半响,顾老爷终于出了声,“我已经看过,屋子里,并未少一样东西。”

“啊?”蒋氏几乎脱口而出,“这……您这么快就点算清楚了?会不会漏掉什么……”后半句话在顾老爷犀利的眼神中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这件事与那间屋子没有任何关系。”顾老爷低沉地道,“什么宝贝,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那些下人平日闲的无事,说说也就罢了,秀屏,你一向稳重,怎么也信了这些?这样胡乱猜测,叫我往后如何将家里的事放心地交给你?”

蒋氏张张嘴,眼神闪烁,只一瞬,却变作笑意:“我自然不会相信那些江湖传言。”扭过头朝底下看了一眼,极为威严得体,“刚才是谁在下头嚼舌根子?若再被我听见,就别在这府里做下去了!”

那些下人丫头婆子本还等着听些八卦,此刻各个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自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顾老爷目光炯炯望住宝龄:“宝龄,爹只问你一句,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宝龄抬起头,缓缓摇头:“不是。”

做过的事她不怕承认,可没做过的事也别想叫她承认。纵然这是个局,也总有破局的方法。所有的挑衅她都可以忍,但此事关乎两条性命,她决不能背下这个黑锅。

顾老爷沉吟片刻道,“招娣,将小姐带回拂晓园去,祥福,找几个下人好生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大小姐也不能踏出拂晓园半步!其余的,等事情查清再做定夺!”

禁足。宝龄看向顾老爷,忽然微微笑了:“女儿知道了。事情未查清之前,女儿不会踏出拂晓园半步。”

“老爷!”蒋氏终是忍不住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这么算了?老爷就算不顾及三妹,可也该念着三妹肚子里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啊……”神情流露出伤感来,“好不容易以为咱们顾家会多位少爷了,却没想到在他娘肚子里就……苦命的孩子啊——老爷,您就真忍心他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只有宝龄一人在那屋子里,那条丝巾就是最好的证据,还要怎么查?”

说起那孩子,顾老爷眉心也紧紧地锁了起来,毕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说不定还是个儿子,但只一瞬,他便开口道:“正因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关乎着咱们顾家的声誉,所以,更不能草率。”看了蒋氏一眼,缓缓道,“这件事我自会查,谁都不许插手,真凶自然不能放过,但谁若以为我真老糊涂了乘此寻事,我也绝不会姑息。”

话说到这里,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蒋氏也乖乖地噤了声。

顾老爷摆摆手:“都散了吧。”

一屋子的人便有条不紊地一一散去。宝龄听得蒋氏对顾老爷道:“老爷,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我陪您回屋里歇息吧?”

“你去睡吧。”顾老爷淡淡地道,“祥福,陪我回屋去。”

蒋氏吃了个闭门羹,咬着唇,终是带了鸳鸯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招娣才走上来:“小姐……咱们走吧。”

宝龄点点头,朝顾老爷看了一眼:“爹,女儿先走了。”

顾老爷微微点头,并不言语,转身出了大厅。要说心里没有委屈是假的,毕竟顾老爷从前对她是那般的纵容宠溺,但宝龄也能体会此刻顾老爷的心情,一尸两命,死的是自己的小妾与孩子,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她更担心的,反而是顾老爷的身体。

人尽散了,屋外的几个粗壮的下人才慢慢走上来将她围住:“老爷吩咐了,还是请大小姐先回拂晓园吧,大小姐,得罪了。”几个人上前来想要拉她。

忽然有人一闪而过,将宝龄挡在身后。连生清瘦的身体此刻却像一座小山,目光冰冷地盯着那些围上来的人,紧紧地抿着唇。

“连生。”宝龄唤他,他没有动,倔强的神情像只充满警惕的小兽。宝龄只好轻拍她的肩,柔声道:“我没事,他们只是要我回去,我回去就好了。”

僵硬的背脊终于柔软了些,连生往后退了一小步,宝龄抬起头朝那些人道:“我自己会走。”

拂晓园里,招娣打来一盆清水:“大小姐,先洗洗吧。”

手上凝固的鲜血在水中缓缓划开,像一朵诡异的红莲,血腥味却浓郁的怎么也化不开,宝龄只觉得身子沉得仿佛装了铅,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不知已洗了多少遍,手上的气味却仿佛怎么洗也洗不掉,她不停地搓,招娣只是默不作声地替她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直到那水盆里再也看不出一丁点的痕迹,她才软软地靠在床上,半闭上眼。

“大小姐……”招娣颇为担忧地唤了声。

“我没事。”宝龄缓缓张开眼睛道,“刚才你不该站出来的。以后别这么做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有什么事。”

招娣摇摇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不是大小姐做的。因为,那条丝巾在浣衣房就……不见了。”

“也许——”宝龄沉默半响,忽地笑笑,“是我早就有了计划,所以偷偷去浣衣房取出来藏了起来呢?”

招娣怔了怔,嘀咕道:“顺手倒有可能,可哪有人故意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做那种事?怕人不晓得是他做的么?”

心头咯噔一下,良久,宝龄苦笑,的确,这样浅显的道理连招娣都懂,可偏偏除了她与招娣,没人能证明她的丝巾不见了,反而有许多人曾瞧见她围着这条丝巾,如此一来,顺手拿着丝巾杀人,仿佛成了事实,而那条丝巾,也变作了铁证如山。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丝巾不见的?”宝龄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道。

“适才大小姐出去之后,我想起那丝巾沾了酱油不及时洗掉可就麻烦了,便去了浣衣房,想去瞧瞧那丝巾洗了没有,可刚进门便听她们说那丝巾不晓得什么时候不见了,我问她们,她们也说不清楚,毕竟浣衣房那样的地方,也不是账房,进进出出的人没个准,我本想等大小姐回来告诉大小姐的,可等了很久也不见您回来,后来才知道……出事了。”

若没有发生今晚的事,丝巾不见了,宝龄或许暗自惋惜一番也就作罢了,她并不想为难招娣或是浣衣房的人,却没想到,整件事变成了这样。

如果,这真是一个局,那么,便是有人从浣衣房偷了她的丝巾,计划了这么一出。除了蒋氏,她实在想不出任何人会这么做,而且这样的结果,只对蒋氏有好处。

窗外的天色被无边的黑暗笼罩,分明已是春日,但她整个人裹在夜色中,感到一丝丝刻骨的寒凉。

叁拾贰、禁足

正文叁拾贰、禁足

仿佛置身于一片巨大的湖泊深处,四周只余空旷幽蓝的湖水与死一般的寂静。她奋力地想要爬上来,蓦然间,那片柔和清澈的深蓝却变作了血一般的红,缓缓熏染开来,触目惊心的红,一点一点,将她包围……

浑身滚烫滚烫的,比刚穿越过来那时还要难受,宝龄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被额头的温度灼伤了指尖,恍惚地叫一声:“招娣,我要喝水!”

有人递来一杯水,她咕咚咕咚便喝下去,砸吧了一下嘴才睁开眼,有人拿过她的水杯,搁在那张紫榆木百龄桌上,不是招娣,却是连生。

天色竟已微微亮了,连生坐在她床边,半边的脸浸在淡青色的光线下,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漆黑的瞳仁里有一丝焦灼,见她终于睁开眼,又似乎缓缓舒了一口气。

梦里那片血红的湖水仿若就在眼前,挥之不去,宝龄只觉得胸口气闷地喘不过气来,良久才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连生微侧过脸,没有说话。宝龄发现连生眼角有一抹微微的红,跟只兔子似的,她皱皱眉:“你在这里一整夜?”

“睡不着,所以……”脸一红,后半句没有说下去,看了她一会儿,小声道:“再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宝龄露出一丝稍许疲倦的笑容:“我没事。”挣扎着站起来,身子软得仿佛剔了骨一般,一落地便摇晃起来。

一双手自身后将她用力地托住,手心无意间擦过她的脸,原本清澈无波的眼眸中起了一丝波澜,连声音都带着一丝怒意:“别动!”

宝龄愣了一下,已重新坐回了床上,连生伸过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瞬间轻轻弹开,纤细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便出了屋子。

宝龄隐约听到连生与人说话,好像是招娣,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门口传来招娣与几个陌生男人的说话声,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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